第二天鄒寒到劇組的時候,碰到小助理,小助理看他的眼神極其意味深長。


    鄒寒覺得莫名其妙,他昨晚和虞城河好像什麽都沒幹吧


    不,其實還是做了很多事情,但應該還不至於“擾民”


    畢竟,虞城河看著挺流氓,其實也就隻敢親,頂多是親得用力了一點,隔音再不好,應該也聽不到。


    “我們沒幹什麽吧”在小助理第n次用奇怪的眼神偷看自己時,鄒寒終於忍不住了。


    “就是沒幹什麽,才奇怪啊。”小助理脫口道。


    鄒寒“……”


    小助理畢竟也是個單身小姑娘,跟一個男人討論這種問題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說完這句就跑開了。


    那間據說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間,其實效果也沒那麽好。也或者,是樓下的新婚夫妻太過於激情,反正小姑娘聽明白了他們在幹什麽。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隔壁的虞城河和鄒寒居然毫無動靜,這讓小姑娘很疑惑。


    不是說男人都挺那什麽的嗎


    兩個男人,還是熱戀期,應該才對呀


    她今早在門口晃了一眼,也沒見到有人睡地板的痕跡。


    莫非,小說竟然是騙人的


    所以,疑惑的小助理就多看了幾眼,沒想到被鄒寒發現了。


    鄒寒聽出她話裏的潛台詞,也是哭笑不得,抬頭去看虞城河。


    這一場正好在拍虞城河的戲,他穿著上個世紀的土土的衣服,依然帥氣,還帥得毫不違和。


    “不錯,這個動作很精髓。”旁邊的路餘非正跟編劇討論虞城河的演技。


    鄒寒跟著觀察,發現虞城河把一把鋤頭放倒在地上,然後摸索著坐在鋤頭把上,背後還靠著一棵大樹,正悠哉遊哉地聽人閑聊。


    他飾演一個很厲害的盲人,什麽活都能幹。


    這個盲人並不因為生理缺陷而孤僻,能跟大家打成一片,但他又要時刻提防著村民們不知輕重的惡作劇,其實聽得多說得少。


    虞城河把這些感覺,全都演出來了。


    他這個動作的確很符合身份,挖地的人累了,很多都是這樣休息的。


    可是鄒寒微微皺眉,他怎麽會知道幹農活的人怎麽休息


    他在哪裏見過這種休息方式


    答案其實很簡單,當然是在富貴溝。


    他隻可能在富貴溝見過正宗的農民。


    虞城河當然也是在那地方見過。


    難怪他一來看到這些人的打扮,就覺得熟悉。


    可是,他依然記不起以前的事情。


    哪怕感覺很熟悉,卻沒有具體記憶。


    鄒寒原本對失去的記憶並無執念,可昨晚聽虞城河說過那些後,他有點想要那些記憶。


    如果記憶裏有虞城河,哪怕回憶同時伴隨著痛苦,鄒寒也覺得可以接受。


    昨晚他聽了那麽多,還以為自己做夢會回憶起一點什麽,結果他一覺睡到天亮,竟然是難得的好眠。


    可能是虞城河的懷抱太舒服。


    鄒寒又情不自禁想到昨晚虞城河以保護者的姿態,緊緊將他抱在懷裏的樣子。


    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還有,虞城河說,他信守承諾,回來娶他了。


    雖然“娶”這個字用得不夠準確,但是,但是鄒寒咬著唇,兩手捏緊又鬆開,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


    “想什麽呢”虞城河的聲音忽然在耳邊出現,“這麽開心”


    鄒寒嚇了一跳,一個後仰,差點摔倒。


    虞城河忙扶了他一把“小心點。”


    片場人太多,鄒寒站穩後就主動退開一點。


    虞城河暗暗歎了口氣。


    昨晚都開誠布公談到那份上了,他還以為和鄒寒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畢竟,他也不是聖人,抱著喜歡的人睡覺,真的很難沒有別的想法。


    一兩天還能忍,時間久了怎麽辦


    沒想到,鄒寒看起來還是很怕別人知道的樣子。


    虞城河知道鄒寒被父母拋棄過,或許不到拋棄那麽嚴重,但他被人販子拐賣,的確是父母的責任。這樣的孩子,肯定是沒有安全感的。


    更何況,鄒寒吃的苦還遠不止那一點。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再追究沒有意義。但虞城河希望,自己可以盡可能多地給到鄒寒安全感。


    比如,公開和結婚,缺一不可。


    不著急,慢慢來,虞城河悄悄對自己說,一定要保護好鄒寒。


    “下一場沒我,我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吧。”虞城河走向一旁的草地。


    鄒寒跟過去,兩人找了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角度,席地而坐。


    “今天拍得很順利。”虞城河說,“可能三天多就能拍完,到時候就可以回去了。”


    “沒事,我不急。”鄒寒故作淡然,心裏卻在偷偷想,在這裏可以名正言順睡一起,回去了怎麽辦


    他還是喜歡被虞城河抱著睡的感覺。


    以前他一個人睡,老睡不踏實,總會做很多奇奇怪怪的夢。


    後來他有了虞城河給他夾的魚娃娃,抱著睡後感覺充實多了。他還以為那就是最完美的睡覺姿勢了,還曾一度悄咪咪地糾結過,如果跟虞城河一起睡,還能不能抱魚娃娃


    現在他隻想要這條魚,一點也不想要魚娃娃了。


    “可是”


    虞城河剛開了個口,鄒寒兜裏的手機就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費禮打給虞城河的。


    以前虞城河拍戲,手機都是交給小助理,現在自然都在鄒寒手裏,他常常不會想到拿回去。


    “費哥”虞城河接了電話,“怎麽了”


    “翁雪庭的事。”費禮謹慎地道。


    虞城河看了鄒寒一眼,不著痕跡地調低音量“嗯,你說。”


    “那人就是個神經病。”費禮怒道,“他仗著自己要退圈了,好話歹話全不聽。”


    “沒事。”虞城河眼眸輕眯,有寒光一閃而逝,語氣倒是很輕鬆,“你別管了,我回去後再處理。”


    掛了電話,鄒寒不安地看著他“出什麽事了”


    “一點小事。”虞城河說,“剛才我們說到哪裏了哦,你不著急可是我著急。”


    鄒寒“嗯”


    虞城河看周圍沒人,壓低聲音說“這裏太不方便,我想回家,哪怕住好一點的酒店也行。”


    “哪裏不方便了”鄒寒還想跟他抱著睡。


    兩人糾結的點完全沒對上。


    “晚上再告訴你。”虞城河低笑道。


    晚上,虞城河準時收工,兌現承諾,請大家吃了一頓飯。


    這頓飯不得了,是鄒寒特意讓五味鄉做好,空運過來的。


    同時送到的,還有吉元記的糕點。


    劇組這些,大部分是城裏人,偶爾換換口味吃農家飯覺得挺新鮮,時間一久,就想念熟悉的味道了。


    所以,這頓空運過來的大餐,真的把他們高興壞了。


    由於鄒寒還沒亮明身份,所以這好處,便算在虞城河頭上。


    那些說得上話的,全都排著隊來敬虞城河酒,特別真情實感。


    虞城河在忙碌中,注意到鄒寒沒在身邊,借著喝酒的姿勢站起來四處一看,發現剛好有個不懂事的跑去敬鄒寒。


    他想也沒想,撥開人群,兩步跨到鄒寒麵前,奪過他的酒杯“我幫他喝了,你們不許再讓他喝酒。”


    鄒寒不會喝酒,也不喜歡喝酒。


    這幫人隻要一敬起來就沒完沒了,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不喝趴下都沒機會離開。


    但虞城河這態度,也確實讓眾人驚訝,全場都安靜下來。


    維護得太過了,一個助理而已。


    知道真相的路餘非和小助理都為他們捏了把冷汗。


    “他喝醉酒,你們就慘了。”虞城河也意識到自己的情切,想要稍微挽救一下。


    “寒寒喝醉會怎樣”他這樣說,別人反而更好奇。


    虞城河“……”


    “我會唱歌。”鄒寒說,他清了清嗓子,“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全場安靜了幾秒,然後炸了。


    “好好好,可以了。”


    “不敬了,絕對不敬了。”


    “快收住”


    “這麽可愛的男孩子,怎麽能是音癡呢”


    散場的時候,虞城河喝得有點多,便名正言順地叫鄒寒過來扶著。


    他懶洋洋地靠在鄒寒身上,還想著鄒寒那讓人“驚豔”的歌聲,想著想著就憋不住樂。


    鄒寒可鬱悶了,禍還不都是他闖出來的。


    自己丟了人,他還笑


    “不準笑了。”鄒寒憤憤道。


    “好,不笑。”虞城河還是忍不住,沒笑出聲,卻整個人都在抖,很明顯還在偷笑。


    兩人就這麽笑笑鬧鬧地回到劉大哥家門口。


    “別笑了。”鄒寒推推虞城河,“他們都睡了,你別吵醒人家。”


    虞城河忽然想起什麽,勉強止住了笑。


    他們住在二樓,劉大哥他們給留著門。


    鄒寒進門後,輕手輕腳地關好,扶著虞城河走到樓梯口。


    虞城河忽然拉住他,不讓他繼續往上。


    “怎麽了”怕吵醒主人一家,他們沒開燈,鄒寒擔心得很,低聲問虞城河。


    “噓。”虞城河在樓梯坐了下來。


    幾分鍾後,有什麽奇怪的聲音從主人臥室傳了出來,隱隱約約,其實聽不大真切。


    鄒寒還沒反應過來,虞城河就湊到他耳邊,帶著灼熱醉人的氣息低語“看,我就說不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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