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梁義博驚天動地的叫喚了一聲。


    痛覺刺激之下,酒精熏倦的睡意退去了些,整張陽光朝氣的臉皺成了一團;可嘴角一陣頓頓的痛感之後,是火熱發脹的麻木,漸漸又沒什麽感覺了,好像酒精能模糊掉一切疼痛似的。


    謝原自然清楚的知曉,撞擊時,嘴角、牙齒、嘴角洛在一起的感覺。


    作用力是相互的。


    醉鬼喊疼,他也疼。


    但痛、麻慢慢收了尾之後,他遲緩的感覺到了對方柔軟的唇周肌膚一一溫軟,潤彈,侵染著酒精味,並不好聞,卻意料之中的好親。


    視線垂落,醉鬼毫無防備的粉唇,近在遲尺,微微張著,還露出了丁點兒可見的舌尖……他喉結不由自主的滾了下,嘴唇動了動,想要從醉鬼的嘴角轉移陣地,往那粉唇地帶輾轉而去。


    可下一秒,尖銳的疼驟然在自己的唇內漫開;他舌尖輕探了下,又迅速收回。


    真撞得不輕……


    這時,醉鬼稍稍鬆開了他的胳膊,他剛要撐起克製的拉開點距離,就見醉鬼無意識的舔了下嘴唇,而後醉了竟還固執地惦記著奶茶:“小圓子,奶茶呢……好渴啊,太熱了……”


    梁義博感覺自己胃裏七葷八素地一並糅雜在了一起,還添油加火的燒了起來,他哼哼著眨了眨眼睛,看到眼前有張放大的人臉,可卻因為太近,沒有聚焦的眼睛反而看什麽都朦朧恍惚不清。


    隻是眼前的人實在太過熟悉了,從輪廓上看,他依舊可以看出來,這人是他的小圓子……


    他狀似呢喃的、口齒含糊不清的嘟曦了一句:“小圓子,你的臉怎麽跟……打了馬賽克,一樣啊?看的我眼好暈呐……”


    “我看不清你了……”


    謝原聞言身體微微一僵。


    頭頂的燈光被他遮擋了些,在醉鬼的臉上投下了一片晦色陰影,平日裏沒心沒肺的傻小子,安逸的躺在他的身下,在這一刻,仿佛收起了一切外向的張揚,變的柔軟可愛,那喃喃聲像極了被撥弄下巴的貓咪,發出的輕咕嚕聲,更是讓人心都跟著化開了。


    可早已過了春水初融時段的謝原,一時間,好似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在變本加厲地肆意狂躁。


    “那就閉眼。”


    話音一落,謝原一手支著身,一手捂住了醉鬼的眼睛,與此同時,近乎瘋狂的吻了下去。


    “唔……”


    梁義博腦袋昏昏沉沉的,他感覺自己的嘴巴,好像正在被什麽東西啃咬著,吮吸著,又好像有一條滑溜溜的小泥鰍,鑽進了他的嘴裏。


    這種可怕又舒服的感覺,遲鈍的傳達到他腦子裏時,嚇得他想要閉上嘴,可卻怎麽都阻擋不了往裏鑽的小泥鰍……


    “唔,小圓子……救我……”他身處黑暗,陷入夢境一般,胸口起伏著,口舌不清地呼救:“有泥鰍……”


    謝原聞聲失笑,奇怪自己竟然聽懂了醉鬼這種情況下的鳥語。


    他念念不舍地退開,靜靜地描摹著醉鬼的眉眼,他心裏還癢癢的,對那唇齒相依的溫度眷戀的緊,盡管醉鬼嘴裏殘留的酒精味、烤肉味,混在一起,油膩辛辣,不太適合接吻,可……那綿密柔軟的、無盡滋生的甜蜜,令他欲罷不能。


    謝原低笑一聲,再次覆下了嘴唇。


    *


    十多分鍾後,謝原及時退了開。


    他調了適宜的空調溫度,又在酒店點了醒酒湯,卻沒有點梁義博要的冰奶茶外賣。


    ——烤肉白酒再來冰的,大晚上的對胃的殺傷力太大了,他是不可能縱著醉鬼胡來的。


    沒多久,酒店服務人員便送來了醒酒湯。


    溫度剛剛好。


    他扶著東倒西歪的醉鬼起來,靠在靠枕上,他舀了一勺,喂進去一小半,卻漏了一大半,無奈之下,他不得不用那老土的辦法,喂醉鬼喝下了一整碗。


    “洗澡嗎?”謝原拍了怕梁義博的臉:“小博同學,清醒點沒有?你身上太臭了……”


    半晌後,梁義博有了一點回應:“你身上……才臭呢。”


    說完翻過身,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謝原隨他睡去了,自己先去浴室洗了頭衝了把澡。


    洗完後,他套著浴袍,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放進了洗衣機,手搓了內褲;而後將酒店提供的毛巾,也用肥皂先搓洗了一遍,隨即用熱水浸濕,擰了半幹。


    回到床邊,他把梁義博的t恤掀開,輕柔的擦了起來。


    睡著的人好像無知無覺,任由他的毛巾到處遊走。


    平日裏,他很少有這麽仔細觀察對方的機會,手下近小麥色的肌膚,看起來很健康,雖沒有他白,卻泛著層蜜色的光,感覺很漂亮;胸肌不發達,線條卻很性感,小腹還有著一層淺薄的肌肉,腰線分明,瘦而不柴,少年感十足。


    再往下……他沒擦。也沒來得及擦。


    他的手驀地被抓住了。


    “小圓子……”梁義博聲音有些沙啞,眼神慢慢聚焦,變得些許清明:“你擦的我有點癢……”


    “酒醒了?”謝原淡淡的收回了視線,將毛巾隨手丟在了對方的小腹上:“醒了自己去衝個澡。”


    梁義博慢慢的搖了搖頭:“我不想動……”


    “小圓子,你背我去~”他抓著謝原的手,輕輕晃了晃:“背我去嘛,我渾身都不舒服~”


    謝原嗬嗬笑了聲:“你喝酒的時候,不是很舒服?”


    “喝酒的時候,其實也不舒服……”梁義博支支吾吾的說:“可男人,不都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嘛……我就是試試爽不爽誰知道這有點不太適合我。”


    謝原:“……”


    謝原嘴角抽搐了下:“……你是人才。”


    “我以後不試了,太難受了……”梁義博揉了揉腦袋:“好疼啊,感覺頭被鋸了又重新安一塊似的。”


    他說著,眥牙咧嘴地倒抽了口氣,且由於嘴巴扯的有些開,又抽了口氣。


    “嘶……”他臉皺巴著,手指摸上了嘴角:“怎麽這麽疼……”


    “……”謝原睨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看看你幹的好事。”


    梁義博“啊?”了一聲,抬起眼順著小圓子指著的地方看去:“……臥槽!”


    小圓子嘴角破了一塊兒!


    感覺位置,跟他疼的地方有點對稱呢。


    嗬嗬嗬嗬嗬嗬。


    天惹,什麽情況啊,好慌……該不會他在醉酒的時候,對小圓子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了吧??


    他強吻小圓子了???


    他晃了晃腦袋,使勁的回想了一下,卻發現……除了進門口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緊急關頭被小圓子拉住了之餘,別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操操操……喝酒誤事啊!


    不不不……不可能地,他安撫自己淡定下來,他要是真強吻了小圓子,小圓子肯定不會這麽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的!


    他裝傻,嘿嘿笑了笑:“怎……怎麽回事啊?”


    “你覺得呢?”謝原溫潤的星眸微微眯起,顯得悠悠然深邃。


    梁義博“咕咚”咽了一下唾沫:“我,我不知道啊……”


    有沒有小姐妹能在線支個招啊。


    他手朝著口袋伸去,卻發現口袋裏空空如也……


    “誒?我手機呢?”他拍了拍兩邊的口袋,全都沒有,他眼睛瞬間睜大:“該不會丟燒烤店了吧?!”


    “……”謝原無語的瞥了他一眼:“包裏。”


    “哦哦!”梁義博心虛的應了一聲,想要爬到床邊,夠沙發上的包,卻被謝原抓住了胳膊。


    “想起來你幹的好事了麽?”謝原低沉著聲:“想不起來,我可以幫你想。”


    梁義博慌裏慌張地往後一退:“啊……我懂了!”


    他急中生智地說:“肯定是進門口的時候,撞的!”


    謝原眉頭一挑,微微一笑,可心裏卻不是滋味兒。


    看來醉鬼從進門起,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及時收嘴……還有,收手。枉他還擔心,這小製杖一時半會兒地接受不了關係的轉變……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多慮了。


    就算他做了更過分的,小製杖估計也想不起來。


    嗬。


    可他舍不得。


    舍不得在小製杖迷迷糊糊的時候,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來。


    他也就隻敢捂著他的眼睛,吻吻他罷了。


    “嗯,你說的對。”謝原無奈輕歎,坐到了床邊,沉聲:“上來。”


    梁義博當即一笑:“好。”


    “小圓子,你真好~”他摟著小圓子的脖頸,趴在他的肩膀上,而後忽然感慨了一句:“小圓子,你好像好久沒背我了……”


    謝原:“嗯,一年多。”


    “我是不是比以前重了不少?”


    梁義博喝了酒身上不爽快,沒什麽勁兒,他葆葆地問:“小圓子,你是覺得我重了,才這麽長時間沒背嗎?”


    “不是。”謝原語氣很淡,幾乎聽不出什麽情緒。


    梁義博環著他脖子的手微微一緊:“那是為什麽啊?”


    “我以前走累了,你經常背我的啊。”


    謝原微微回首,側著臉說:“你已經很久沒喊累了,小博同學。”


    梁義博聞言一怔。


    是哦,明明是他做了那個美好卻不現實的夢之後,單方麵不再要背、要抱的。


    除了,男同學間正常範疇的勾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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