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勍話音方落,臉皮就被沈瑜捏住了。


    突如其來動作讓他愣了下。


    而後他又感覺臉皮被對方揪著輕輕地晃了晃。


    “……臥槽,你他媽還真上手捏!”顧勍‘啪’打開了狗東西的手,臉頰在隱隱發癢。


    他憤憤地上前一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雙手並用地揪住了狗東西的臉皮,使勁地拽了拽!


    好似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碰撞之吻。


    “我捏我捏我捏死你!”


    沈瑜“嘶——”地一聲,皺起了眉頭。


    比上次疼多了!


    上一次顧勍是捧著他整張臉使勁揉搓,相比疼,他更覺得曖昧;可這一次,力道全部集中到了一處,疼的他想打人!


    ——可是,是他先撩的,是他活該。


    他都沒理由責怪顧勍,更沒道理打顧勍……


    自作自受大概就是這樣了。


    這時,顧勍壓低了聲恐嚇:“你知道那些對老子動手動腳的人,老子都是怎麽教育他們的麽?”


    他扯唇笑了笑,自問自答道:“老子會卸了他們的胳膊,讓他們再也不敢有第二次。你信麽?”


    說著,顧勍深邃的桃花眼,變得陰沉沉地:“嗬,狗東西,別以為老子住你家,就不好意思卸了!”


    沈瑜當然相信顧勍說的真實性——看過顧校霸打架的人,應該沒有不相信的。


    可他還是直覺……蠢蛋在虛張聲勢。盡管蠢蛋的確有那卸胳膊的實力。


    可他此時因為臉疼得厲害,都沒什麽心思多想了,眼神也不自知地變得極為冷漠,看顧勍跟看仇人似的;他猛地推開了對方:“夠了!”


    “就捏了你一下,至於麽?”


    沈瑜抬手輕揉著被捏的地方,又舔了下腮,可痛感卻持久地停留在了他的臉上,讓他覺著臉都腫了大了一圈。


    顧勍垂眸對上了沈瑜的眼神,怔了一秒,便看到了沈瑜臉上通紅通紅的……他折騰出來的印記。


    “額……”顧勍語塞。


    他剛剛真的有用那麽大的力氣麽……


    顧勍莫名其妙地自責了一秒,可他轉念想到,這明明就是狗東西先伸出的爪子!


    對,先撩者賤!不怪他,怪狗東西自己!


    可……可他望著那一點瑕疵都沒有的冷白皮上愈變愈紅的痕跡,他竟越來越不舒坦……


    好像的確不至於這麽下狠手。


    “那什麽……你很疼嗎?”顧勍說著,手不聽腦子使喚地已經先行了一步。


    可快碰上時,又微顫了下,收回了手。


    ……揪完人再反過頭去慰問,怎麽感jio那麽像插完人一刀再回去看看人家,問一句死沒死透呢?


    沈瑜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冷聲冷氣地說:“你說呢?”


    “明早肯定要青紫,嘶——”沈瑜一不小心揉到了疼痛集聚地,眉心都皺成了川字。


    卻沒有甩身就走,他緩了下,才說:“你趕緊洗,洗完我要洗澡了。”


    顧勍這回暗道了一聲糟糕。


    被奶奶看到就不好了……


    然後,他眨了眨眼,轉身默不作聲地托起了盆裏的內褲,揉搓了起來。


    搓了四五分鍾,他感覺手上的皮都要搓破了……又愧疚感爆棚地,將沈瑜扔進他盆裏的那條,也‘順帶著’搓了起來……


    而期間,沈瑜一邊捂著臉,一邊提點兩句,再一邊審查。


    ——更確切的來說,是窺探,窺探顧勍搓他貼身衣物的模樣……


    這令他感到隱秘的滿足。


    又或許每個身處暗戀中的人,都會因為喜歡的人幫著自己做了些獨特的事情,而感到悄咪咪的開心。


    可沈瑜心裏對自己說了句:你可真夠心機的。


    而後不由又感歎了一下:蠢蛋啊蠢蛋,你可真夠笨的。


    他當時可是當著蠢蛋的麵,將幹淨的內褲從櫃子裏拿出來的……所以,蠢蛋完全不必搓的這麽認真的。


    又過了幾分鍾。


    沈瑜眼看著蠢蛋洗的差不多了,才適時地開口,嗓音冷淡無波:“把內褲拿起來,倒了髒水,再換幹淨的洗兩遍,直到沒有泡沫浮起來,就算是洗幹淨了。”


    顧勍‘乖乖’地點了點頭,一點忤逆之心都沒有,一一照辦了。


    一時間,衛生間裏隻剩下了嘩啦的水聲。


    顧勍又清洗了三遍。


    自覺已經幹淨完美,他顯擺似的將內褲扯開抖了抖,遞到了沈瑜的眼麵前。


    絲毫不自知地呲著牙、一臉求誇獎的表情說:“狗……呸,沈瑜你看看,我洗的怎麽樣?是不是賊幹淨?”


    沈瑜淡聲說:“勉強及格。”


    “我呸!”顧勍性子本來就跟鞭炮一樣,一點就炸;他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當即暴躁了:“就不信你能比老子洗的還亮還幹淨!”


    他凶了句沈瑜,就將內褲扔回了盆裏:“來,你洗!”


    沈瑜定定地看了顧勍一眼,伸手將他攆一邊去了。


    “再教你一點。”沈瑜說著,‘隨手’提起了顧勍的那條:“洗的時候,不是用你的皮膚摩擦衣料,而是像我這樣,讓衣料摩擦著衣料。”


    “……那也沒看幹淨多少。”顧勍翻了個白眼說道。


    心裏卻在說:怪不得手這麽疼呢!操!


    這狗東西怎麽一開始不告訴他?!


    果然很陰險。


    沈瑜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扯嘴角:“那是因為,你這是黑色,洗去了明顯的髒東西,其他的看不出來。”


    “那不就得了!說明我就洗幹淨了!”顧勍‘據理力爭’。


    沈瑜:“但這要是白色,就你那搓的方式,肯定是搓不幹淨的。”


    顧勍:“……老子還就不信了!”


    沈瑜:“那下次,你自己試試。”


    他說著,歎了口氣,將兩條內褲一起擰幹了拿捏在手裏,轉身便往陽台走去。


    一天之內洗了兩,不,待會他洗完澡還要洗一次,滿打滿算也就是三次。一天之內洗三次內褲,這是他前所未有的經曆……


    興許,喜歡上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本來就是一種與眾不同的經曆了。


    而期間無論經曆多少些稀奇事兒,也是在所難免的吧。


    沈瑜洗完澡且洗了內褲,又從全自動洗衣機裏掏出了洗好的衣服。


    一開門,恰巧撞見了在冰箱旁喝冰可樂的顧勍。


    他擦肩而過時,說:“最下層的冰櫃裏,還有雪糕、冰淇淋,你隨便吃。”


    顧勍點了點頭。


    然後清楚地看到了沈瑜的臉。


    ——這都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那兩邊的紅指印,竟然真的還沒消掉。


    “那誰,你等下……”顧勍虛咳了兩聲:“要不,我給你弄點冰,幫你敷一下?”


    沈瑜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好似在說:你竟然還會一點醫療常識。


    顧勍不自在地撓了撓頭:“我每次打了架,有地方紅腫了,私人醫生都會幫我冰敷的,效果還可以……”


    “行。”沈瑜毫不猶豫的便應了,連欲擒故縱的推脫都沒有。


    因為他不曾想,這後續還能有如此意外的收獲呢……


    “不過,我得先把我們的衣服晾出去。”


    顧勍一聽到‘我們的衣服’,心髒的某個角落,竟發生了共振似的跳動了下。


    他蹲下了身,在裝著冰淇淋的那一格,挑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口味。


    被冷氣裹挾著,他不由舒爽地眯了眯眼,說:“我……等你。”


    第二日清晨,天邊剛泛著魚肚白,沈瑜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換上了一身運動服,而後將五穀雜糧粥煮在了鍋裏,定了時,便出門了。


    待到太陽驅散了晨霧,遍地撒著金光時,他拎著小籠包茶葉蛋麻團油條等吃食回來了。


    第一件事,便是將奶奶吃的那一部分,擱在了煮粥的電飯鍋上的蒸屜裏。


    第二件事,喊顧勍起床。


    ——他原本每天鍛煉回來的第二件事,是洗漱換衣服。


    但現在,隻能將它挪後到第3件了。


    可……這多出來的第二件事,好像有點困難。


    他暫且被絆住了。


    “顧勍,起床上學了!”


    沈瑜已經喊了好幾聲了,還把厚重的窗簾給拉了進來,可床上的人睡得跟死豬一樣,任他怎麽喊都沒動靜,連刺眼的陽光,都沒能把死豬照醒。


    沈瑜暫且將這歸結為,是自己第一次喊人起床,業務不熟練。


    他想了想,掏出手機點了鬧鍾鈴聲,貼近了顧勍的耳邊。


    “叮鈴——叮鈴——”


    一陣紮人神經的音樂聲,終於讓‘死豬’有了反應。


    而且反應極大。


    “臥槽尼瑪的!誰啊!”


    顧勍陰沉沉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起床氣簡直都能殺人於無形了。


    尤其是在看到,叫他起床的人是沈瑜的一瞬間,說是火冒十丈都不為過。


    “誰他媽讓你喊老子起床的!你有病吧狗東西!!你自己不睡覺,也不能讓別人不睡覺吧?!”


    沈瑜掏了掏耳朵,麵不改色地說:“既然醒了,就起來洗漱吃飯吧,時間不早了,再耽擱就遲到了。”


    顧勍當即抓狂,在床上滾來滾去滾的直響:“不起不起就不起……老子要睡覺!”


    “那這鈴聲我就不關。”沈瑜說。


    顧勍擼了把臉,靠在床頭齜牙咧嘴地瞪著沈瑜:“學神!你自己不喜歡遲到,總不能也要求別人跟你一樣不遲到吧!”


    沈瑜:“可你不是別人。”


    顧勍聞言,心尖兒竟是一抖。


    沈瑜嘴角微翹,切斷了他的退路:“別忘了,你是要跟我學習的。”


    顧勍當場兩眼一翻,癱倒在床。


    恨不得立刻去世,就此長眠。


    罵道:“……我日嘞個操了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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