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繼續的用隕金匕首剝開她的傷口。


    她轉過頭來,盯著我,聲音嘶啞,“殺了我。”


    她再重複了一遍。


    “好,你把分元草給我,我就殺了你。”我看著她道。


    “分元草就在我住的地方,你仔細找一下就可以找到。”唐曼道。


    我一愣,心中狐疑的問,“你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唐曼閉上眼睛不話了。


    我目光閃動起來,這女人怎麽會突然將分元草告訴我?難道真的隻是讓我殺她?


    這個女人這麽謹慎神秘,我不太相信她,不,完全不相信她。


    沉吟了一下搖頭,“不行,我沒見到分元草,你不能死。”


    我繼續的尋找她傷口裏麵的東西,來也奇怪,割開她的傷口,那東西就看不到了,我隻能滑深一點,鮮血不斷的冒出來,似乎匕首觸碰到了她的骨頭,她長長的睫毛狠狠跳動了一下,蒼白的額頭冒出細汗。


    “那你把我這隻手割斷。”唐曼虛弱的道。


    我聽得眉頭一皺,“現在我身上什麽都沒有,割斷你的手,你怎麽活?我已經過了,拿到分元草隨便你死不死。”


    我這麽,她果然不話了,我不得不繼續尋找,這時候唐曼微微的抬起手,指著肩膀的一個地方,我這才發現在她衣服的掩蓋下,有什麽東西微微在蠕動,我趕緊用隕金匕首插了下去。


    鮮血噴了出來,她肩膀裏麵有動力劇烈的蠕動了幾下,就恢複了正常,我將她的傷口滑開一點,果然看到了裏麵有一個侵泡在血肉怪東西,跟剛才水下麵的差不多,我用隕金匕首將這東西挑了出來。


    大概兩個手指那麽大,看上去猙獰異常。


    為了以防萬一,我拿出一點朱砂灑在了這東西身上,發現冒出黑煙,這家夥還在劇烈掙紮,但很快就不再動彈分毫了。


    唐曼的整條手都是鮮血淋漓,幸好背包裏麵還有一些外用的消炎藥,將消炎藥灑在上麵,我趕緊用碎布將她的傷口包起來。


    隻能這樣了,這種傷口需要縫合,但我針都沒有,自然隻能這樣了。


    但發現唐曼頭都垂了下來,我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按住她的脖子,發現血脈的跳動已經到了薄弱的極點,好像隨時隨地都要停止一般。


    這女人疼就啊,現在暈死過去了,估計真的快死了,我分元草還沒拿到,怎麽敢讓她死?


    一咬牙,我趕緊調動體內的氣注入她身體裏麵,我的氣隻能緩解她的疼痛,增加她的生命活力而已,其餘的就沒多大用處了,但我現在隻能這麽做。


    花了三四分鍾,我感覺體內的氣失去了一半,我才停了下來,渾身已經忍不住打哆嗦了,甚至背後都被冷汗打濕。


    我看著她還垂著頭,我算是束手無策了,隻能將背包裏麵的衣服給她披上,是否死我算是無能為力了。


    我坐到一邊繼續的吃了兩塊壓縮餅幹,喝了一瓶水才感覺緩過來一點,等體力恢複之後,我要試另外一條路。


    既然無法爬上去了,那就是隻有水路了。


    這水潭是很大不錯,但孕育出水下麵那麽大的東西應該不太可能的,它吃什麽?


    這麽大的東西一吃一個人都算少了,剛才下水的時候我根本沒有看到其他的魚類,也就是極有可能水潭下麵有其他的出口,也可以或是以前沒有,但那東西陰差陽錯的鑽進來了。


    但是要下水有很大的危險,第一我體內沒有力量可以用了,在水下麵的反應自然會遲鈍很多,雖有隕金匕首在手,但現在的我要真是在水下麵遇到那東西,那跟在水裏麵遇到鱷魚差不了多少的。


    再者就是要帶著唐曼一起,她現在根本沒有什麽戰鬥力,那危險指數完全是增加了很多。


    又或者她能不能抗過去這一關都不好的。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看了唐曼一眼,她還是垂著頭,渾身上下都沒有動彈一絲,我發現她頭發都還是濕漉漉的,她會不會太冷了?


    如此一想,我也趕緊將背包裏麵的冥幣,香,蠟燭,一切能燒都拿了出來,很快在她身邊升起了一個火堆,火光也將這岸邊照亮了幾分。


    因為有蠟燭的原因,這些東西還算比較耐燒,火雖不大,但我都感覺到了幾分溫暖。


    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接下來我自顧的調息起來,我要在最快的時間裏恢複到三級算命師的最高實力,因為等會隻要是一下水,可能就是九死一生了。


    我不得不謹慎。


    大概過了大半個時,火緩緩的熄滅了,頓時四周再次寒冷起來,我顧不得這些,繼續的呼吸吐納,感覺著自己體內氣的變化。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這或許是那力量疏通了我全身的經脈,讓我呼吸吐納起來也有事半功倍的感覺。


    再次緩緩睜開眼睛,我感覺體內的氣恢複得差不多了,氣恢複了,那麽意味著我的力氣也回來了。


    我看著地上的燃燒殆盡的火焰碎渣,應該熄滅了一個多時了,但唐曼還是垂著頭,隻是唯一的變化就是她的頭發幹了,身上的衣服也幹了,不過一動不動的,這女人死了嗎?


    我眉頭一皺,站起來走過去,蹲下來想按向她的脖子,她卻突然動了動,抬起頭來看著我,我看得一驚。


    因為從她眼睛裏麵,我看到了她波瀾不驚般的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她快要恢複了。


    她這麽看著我,我自然收回了手,但下意識的將另外一隻手中的匕首抓緊了幾分。


    如果她出手,那麽我隻能滅了她了。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撇頭看了一下被包紮的傷口,然後再看了一下身上蓋著的衣服,她抬起手將衣服甩出去。


    我眉頭一皺的接了下來,將衣服塞進背包裏麵。


    我盯著她問,“你是不是能走了?”


    她沒有話,她站起來,將自己散落在肩頭的頭發挽起來,我趕緊將氣注入雙眼,發現她體表有一層淡薄的氣,但很微弱。


    所以我沒必要怕,她之前重傷之下硬接了我三掌,如今一條手臂也快廢了,而且才過去一共兩個時不到,她最多恢複一兩成的實力,不可能完全恢複的。


    況且她不知道我的力量是最後一次了,她敢對我出手嗎?


    “我問你是不是能走了?”我盯著她再問了一句。


    她沒有理會我,目光淡淡的看著水下麵,突然目光一凝的射出一縷精光,她身子躍起,一下子跳進水潭之中。


    我嚇了一跳,她想幹什麽?難道她也想走水路?


    猶豫了一下,將強光手電綁在頭上,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也跳了下去。


    我下水後,四處一看,就發現唐曼已經遊到了水底,我自然跟了上去。


    但下水後我肯定不能靠她,隻能靠自己,所以我跟她的距離被拉開,也不時的搖頭看四周的環境,以防那東西來個突然偷襲。


    在水下麵遊,我才發現這下麵有多深,水底有多長,不過遊著遊著,我自然在找有沒有山洞之類的出口,但可惜的是,轉了一圈我都沒有發現有出口,難道這水路也行不通,但那隻白色的東西呢?


    然而這時候,我停了下來,因為我感覺到了微弱的水流,不遠處的唐曼也停了下來,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我調動體內的氣出體外,緩緩的感覺這水流的方向,幾秒鍾後,我跟她同時看向了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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