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李達的打聽,陳維柳此時正在陳家的公司裏。


    據說最近他一直都在公司上班,很忙很忙。


    我們倆很清楚,這家夥待在公司裏,多半是為了躲避麻煩,公司人多,就算有人要對付他,也會投鼠忌器。


    到了陳家的大樓下。


    保安立即攔住了我們,原因是我們沒有預約。


    我和李達對視,然後,我們就坐在了大門口。


    你不出來,那好,我們在這等著。


    你耗得起,我們就等得起。


    大概半個小時後,身後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哎呀,這不是吳常兄弟嘛,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說一聲?”


    扭頭看去,真是陳維柳!


    陳維柳身邊,還跟著一個人,正是陳直!


    陳直依舊是殘廢的模樣,怎麽看都無法做試管嬰兒的樣子。


    李達說,背地裏一直有個說法,那就是陳直妻子懷孕,其實不是他的種,而是陳維柳的。


    當然了,這件事就無從考證了,我也根本不關心。


    我和李達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


    “嗬嗬,您老這是真夠忙的,都這把歲數了,還管著公司的事情,老當益壯啊。”


    陳維柳苦笑一聲:“沒辦法啊,以前我栽培那個畜生兒子,結果白費了心血,如今還得重新開始啊。”


    我看向了陳直:“聽說你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恩,是的,妻子懷孕了。”


    李達揶揄道:“速度可夠快的,別看咱身殘,但咱誌堅啊,動起來也是小鋼炮,小馬達,哈哈!”


    陳直臉色尷尬。


    我冷笑一聲。


    當初我可是救了這個陳直的,還幫了陳家,不也是被擺了一道?


    所以,什麽麵子不麵子的,那是給有德行的人的,可不是給白眼狼的。


    我摟住了陳維柳的肩膀,絲毫不顧周圍人驚訝的眼神。


    “陳維柳,你也得管管下麵的人,我可是聽說,陳直的妻子懷的不是他的種,而是你的,這種風言風語,可是再打陳家的臉,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是我,都信了。”


    陳維柳臉色一黑。


    他有些氣憤的說道:“那都是胡說八道,吳兄弟,你怎麽能信那種話呢?”


    “嗬嗬,本來我是不想相信的,但現在這世道,你也知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經曆過,怎麽知道誰是人,誰是鬼呢?”


    陳維柳臉色微變:“吳兄弟,借一步說話吧。”


    “好呀。”


    很快,我們就上了樓。


    頂樓之中,碩大的總裁辦公室,我們幾個人坐在裏麵。


    這時,陳維柳忽然雙手抱拳,對我躬身:“吳兄弟,之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事情絕非你認為的那樣,我也是迫於無奈啊。”


    “什麽事?”我故作愕然。


    “吳兄弟,您就別抻著了,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當時羅刹門的人要挾我,我也是沒有辦法,隻好演戲,不管用什麽辦法,隻要能讓吳兄弟高興,我就盡力去做。”


    我收起了臉上的玩味。


    “羅刹門馬上就要涼涼了,你的靠山已經沒了,我可以告訴你,龍虎山以及國家層麵的力量,正在圍剿他們,你應該不想被冠以同黨的罪名吧?”


    陳維柳渾身一僵,臉色大變:“這……這跟我沒關係啊,我真的不是同黨,我是被威脅的。”


    “你跟我說了沒用,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目前為止,我並沒有揭發你,但你也要清楚,那並不代表我很善良。”


    陳直開口了:“二位,事情我多少聽說一些,我陳家真的不想跟你們為敵,也希望二位不要為難我們。”


    哈哈!


    我笑了:“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果然跟你父親一脈相承。”


    陳直神色複雜:“何必如此諷刺人呢?”


    “所以呢?”我冷冷的看著他,“當別人捅你一刀的時候,你還要笑著給他數錢嗎?”


    李達在一旁冷笑:“嗬嗬……陳維柳,我知道你陳家在山海關勢力大,但你的靠山已經倒了,如果有人知道你勾結羅刹門,那你信不信,明天陳家的所有一切,都會易主?”


    陳維柳眼皮抖動:“沒必要如此,要什麽補償我都可以答應。”


    “嗬嗬。”


    我冷笑:“錢財乃身外之物,我一點都不在乎,不過……我兄弟可能就比較在乎了。”


    李達看了我一眼,整理了一下領口,道:“嗬嗬,我要的不多,你陳家在山海關所有的生意,我隻要一半。”


    “不可能!”


    陳維柳臉色一沉:“你張口就要我陳家一半的財產,會不會太獅子大開口了?”


    “那跟你們一家的命比起來,你覺得是財產重要,還是命重要?”


    “嗬嗬。”


    陳維柳冷笑:“我是被羅刹門威脅的,誰來了,那也是威脅的,並沒有證據證明,我是自己選擇幫他們的。”


    “恩,你說的沒錯,如果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講道理,那該多美好啊。”


    我拿出了手機,播出了一串號碼:“喂,賈苔嗎?我是吳常,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羅刹門在山海關搞事情的時候,他們有一個接頭人……”


    陳維柳猛地站了起來:“慢著!”


    我看著他,對電話說道:“恩,稍等,他有話跟我說。”


    陳維柳眼皮抖動:“你在給誰打電話?”


    “心裏沒鬼,就不會擔心這些,你管我給誰打?不過也可以告訴你,電話那頭的人,正在圍剿羅刹門,你覺得誰可以圍剿他們?”


    “喂,賈苔,山海關有一個叫陳維柳的,是羅刹門扶植起來的商人,蛟屍的事情,他背後也有參與,我現在就跟他在一起。”


    電話那頭,其實並不是賈苔,而是郭瘸子。


    我是來找好處的,並不是來掀翻陳家的。


    如果那樣,我還有個屁的好處?


    以我對七十二仙的了解,那些家夥,可是真的吃肉不吐骨頭的,到時候連湯都喝不到。


    我倒是不在乎好處,但那樣一來,我豈不是裏外都虧了?這可不行!


    我掛斷了電話,拍了拍李達的肩膀:“走吧,馬上七十二仙來了,相信這個地方,會被搜刮的幹幹淨淨。”


    “走。”


    我們倆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你說是……是什麽?”


    “說了好像你知道一樣。”


    我停下了,看著陳維柳:“你聽說過七十二仙?也難怪,畢竟羅刹門的對頭就是七十二仙這種勢力,對了,忘了告訴你,羅刹門殺了龍虎山的張道臣,那是龍虎山天師的師弟,不幸的是,天師下山了。”


    我拿出了那張符紙:“天師給的符紙,隻要我撕爛,嗖的一下,他就空降山海關,走之前,祝你生活愉快,希望你還能看見你的大孫子……額,或者小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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