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江迎綠拿出手機,在朋友圈挑著保存了幾張照片,然後將屏幕放到許聽麵前,一張張劃過,任她選擇,還一邊講解著,“這個是我發小,除了比俞陽煦還傻以外,沒其他缺點了;這個是我哥,除了年紀大也沒其他缺點了;這個是……”


    許聽:“……”


    眼看著江迎綠開始介紹她三十二歲仍單身拚搏事業的小舅舅時,許聽開始慌了,“不…不了吧,我想好好工作。”


    江迎綠愣住,皺眉看著許聽。


    許聽以為惹她不高興了,小聲辯解道,“工作最重要。”


    隨即,江迎綠收起手機,用力拍著許聽肩膀,對她有這種想法欣慰不已,更是一臉讚同,“對!男人哪有搞錢重要!”


    許聽:“……”


    想法達成一致後,又回歸搬家問題上,江迎綠問道,“聽聽,你準備什麽時候搬家,我讓俞陽煦過來幫忙,完了還能去吃火鍋!”


    許聽:“……”其實吃火鍋才是真的吧?


    在劇組有時候拍戲順利會提前收工,江迎綠沒少帶著許聽和俞陽煦偷偷溜到市中心吃火鍋,還是大晚上吃,一點都不嫌熱量爆棚。


    許聽回答:“我想明天搬,後天要去學校報道,隔一天就要上課,再晚就沒時間了。”


    江迎綠低頭看手機:“行。”


    下一瞬,許聽手機震了下。


    三人小群[俞陽煦是豬]對話框懸浮在鎖屏中央。


    [江迎綠:俞陽豬別睡了!明天來幫聽崽搬家!]


    [江迎綠:敢不來你完了!!!]


    許聽:“……”


    沒多久,助理拿著幾張合同回來,遞給許聽。


    江迎綠用完人便無情打發走:“我和聽聽去逛街,你先回去吧。”


    “?”助理一臉茫然,“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吧,還能幫你們拿東西。”


    江迎綠心裏有點不敢讓她知道的小想法,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倆不買什麽東西,你跟著也沒用。”然後又故意冷著臉說,“怎麽放你假你還不樂意?那以後讓你二十四小時貼身加班。”


    助理無語,但還是有點不放心,回頭看向許聽。


    許聽從江迎綠第一句話就猜出她的想法,但不好揭穿,衝助理甜甜一笑,“小桃姐,我們就隨便逛逛,肯定沒問題的,你不用擔心。”又甜又乖,直接將助理迷得七葷八素,一顆心放了回去。


    等和助理分開後,江迎綠一把攬住許聽肩膀,嘉獎誇讚,“聽崽!還是你可以!姐姐請你吃小蛋糕!以後出門就應該帶上你!”


    許聽看著江迎綠還不算很圓潤的臉部線條,幽幽地提醒道,“但是你的體重永遠不會欺騙你。”


    江迎綠:“……”


    ……


    蛋糕店是江迎綠朋友開的,離租房不遠,江迎綠開車很快便到了,一進去便聞到從烤箱中鑽出來的甜香味,溢滿空氣。


    江迎綠要了一塊芝士蛋糕和一杯奶茶,許聽要了一塊草莓蛋糕和一杯氣泡水。


    小蛋糕超乎想象的好吃,口感綿軟絲滑,淡淡的甜味,一點都不膩。


    離開時,許聽在展示櫃前挑了三個不同口味的小蛋糕,讓店員打包帶走,準備帶回家給沈言禮和葉烽他們吃。


    不過等提著三個盒子出門時,許聽有些懊悔,好像除了王媽,沈言禮和葉烽應該是不喜歡吃的吧……


    *


    回家後,許聽將小蛋糕放進冰箱保鮮,然後便上樓收拾行李箱。


    她五月過來入住時並沒有帶太多東西,現在衣櫃已經滿到放不下了,其餘地方也擺得滿滿當當,大部分都是沈秋白逛街時幫許聽購置的衣物,就連前陣子從國外回來還不忘給許聽帶許多衣服、包、化妝品、紀念品等。


    想到沈秋白,許聽是有點愧疚的,沈秋白對她真的挺好。


    但她和沈言禮現在卻走到這種地步,都不知道該如何告知長輩。


    糾結片刻,許聽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想著等以後再說。


    她跪在地毯上繼續收拾東西,這些衣服什麽的留下來不太妥,許聽準備全部帶走,到時候折算成錢,一並還給沈言禮。


    ……


    沈言禮從書房出來倒水,恰好看到葉烽端著小蛋糕在他麵前經過。


    擦肩的瞬間,沈言禮腳步微頓,視線在粉色的小蛋糕上停留了兩秒,蛋糕就算了,粉色也算了,最上麵竟然還躺了隻肥兔子?!


    沈言禮目露鄙夷,就差直接說出口了。


    認識這麽多年他都不知道葉烽竟然是這種人!竟然喜歡吃這種東西?


    察覺到他的想法,葉烽掀了掀眼皮,淡淡道,“許聽買給我的。”


    雖然沒有特意強調,但重點是“許聽”兩個字。


    作為共處一室的室友,而且還是一個旁觀者,葉烽看得出沈言禮最近一段時間的不對勁,脾氣軟和不少,對許聽還挺主動的。


    沈言禮:“?”


    隨後葉烽端著小蛋糕徑直離開了,根本就沒告訴沈言禮冰箱裏還有他的一塊。


    ……


    大概是敲過一次門以後有了經驗,再敲起來會比較熟練。


    沈言禮最近敲許聽房門越來越頻繁,他也沒覺得有絲毫不妥,他倒過水上樓找許聽的時候,許聽正在收拾東西。


    房門打開,能清楚看到裏麵每一處的情況,床上堆滿衣服,地毯中央放了一個打開的行李箱,周圍是各種小物件,很淩亂。


    沈言禮都忘了過來的目的,皺眉問,“你在幹什麽?”


    許聽用手指別了下垂落到臉側的碎發,順著他視線看去,斂眸回答,“我已經找好房子了,明天搬出去,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她剛開口時,沈言禮臉色便沉下來,直勾勾看著許聽。


    許聽垂著頭,手指摳著門柄,小動作昭示著她內心的不安,半晌,仍不見沈言禮說話,頭頂是不容忽視的目光,她感覺尷尬,硬著頭皮說,“我東西還沒收拾好,我先收拾東西了。”


    說完也不等沈言禮的回複,直接關上房門。


    *


    接連兩天暴雨,許聽搬家這天天氣轉晴,碧空如洗,陽光格外明媚。


    蟬鳴更加聒噪,樹木鬱鬱蔥蔥,陽光透過樹葉罅隙灑落在路麵上,是大小不一的光斑。


    江迎綠提前問許聽要了地址,午飯前她和俞陽煦開車抵達別墅門前。


    許聽下樓開門,回去時剛好碰到在客廳拿東西的沈言禮,沈言禮淡淡看她一眼,便


    低頭繼續做事情。


    跟在後麵的俞陽煦和江迎綠還挺尷尬的,但沈言禮畢竟是圈裏的前輩,就主動上前打招呼,規規矩矩喊了聲“沈導”。


    沈言禮這才看向他們兩個,隻“嗯”了聲,麵上沒什麽表情。


    想到他倆是來幫許聽搬家,也間接算是幫許聽離婚,迎著沈言禮的視線,俞陽煦和江迎綠突然慫起來,傻乎乎地衝沈言禮笑。


    上樓進許聽房間,關上房門後,江迎綠鬆了口氣,開始攻擊俞陽煦,“俞陽豬,你今天是幫許聽撐腰的,怎麽剛進門就慫了,看你剛才的表現,是怕沈言禮打你還是怎麽著?你一年輕小夥,他都老胳膊老腿了,你還怕打不過他嗎!慫!”


    俞陽煦白她一眼:“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剛才就不慫一樣,我看你可以改名江慫慫。”


    ……


    兩人又莫名其妙吵了起來。


    其實許聽的東西也沒有特別多,整理收拾好,也就兩個行李箱,和幾個零碎的袋子,俞陽煦自己兩趟就能搬完。


    王媽注意到許聽有朋友做客,還幫她往外搬東西,在許聽下樓時,將她拉住詢問,“聽聽,你這是做什麽?”


    許聽不知道怎麽解釋,含糊道,“這邊離學校有點遠,不太方便,我下學期課程緊張,準備搬到學校附近住。”


    王媽:“這樣啊,那你好好學習,周末回來住。”


    許聽:“嗯。”


    在剛才許聽他們上樓不久,沈言禮也上樓了,之後直到許聽離開,沈言禮都沒再下來。


    ……


    去租房的路上,俞陽煦當完搬運工又任勞任怨的當司機。


    到許聽新家之後,俞陽煦把東西往門口一放,很自覺按開空調,躺在沙發上吹風,一副累死累活的樣子。


    這弄得許聽挺不好意思,她原本想給俞陽煦拿瓶水,但家裏除了家具什麽都沒有,倒是有個飲水機,但飲水機上麵是空的。


    許聽問:“陽煦哥,你喝水嗎?我下去給你買可樂。”


    俞陽煦提醒:“冰的。”


    他話音剛落,江迎綠抽出旁邊抱枕一把砸到俞陽煦臉上,“你還挺會使喚人呢,喝什麽冰可樂,自己買去。”


    許聽驚了:“沒使喚我,我自己想去的。”


    江迎綠瞪了眼俞陽煦:“起來起來,現在去吃火鍋,省得聽聽多跑一趟。”


    俞陽煦:“……”他又沒說不行,要這麽暴力嗎:)


    到火鍋店後,江迎綠才想起來這家店沒有鴛鴦鍋,隻有那種外紅內滋補,中間一小圈不是辣湯的。


    許聽不太能吃辣,問過她的意見後,就沒有換地方。


    吃飯時,許聽一直吃中間那個湯煮熟的菜,但是看其他兩個人吃得太香,就嚐試了一小口辣鍋的,結果忘了他倆要的是重辣,隻一小口便辣得許聽一直喝水。


    俞陽煦在一旁無情嘲笑,還學著許聽吐舌頭的樣子。


    但江迎綠護崽,當即便在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吃飯間隙,許聽收到周律師發來的文件,是一份擬好的離婚協議。


    周律師叫周程遠,年紀輕輕已是行內翹楚,這種沒什麽難度的業務他根本不接,還是因為江迎綠的小舅舅和他關係不錯,看在小舅舅的麵子上才願意接收許聽這個離婚案。


    離婚協議是根據許聽要求擬寫,許聽認真瀏覽一遍,確定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許聽:謝謝。]


    [周程遠:客氣。]


    隨後許聽收起手機,繼續吃飯。


    這時江迎綠和俞陽煦的話題又偏到給許聽介紹男朋友,江迎綠問道,“你有沒有比你帥比你有錢比你聰明的男生朋友,介紹給聽崽認識啊?”


    許聽:“……”


    俞陽煦炸毛:“你說的什麽話,爺最帥!不管跟誰比都最帥!”


    江迎綠:“你放屁。”


    俞陽煦:“你去我超話問問就知道了。”


    江迎綠:“滾。”


    ……


    兩人各執一詞,最後讓許聽評理。


    許聽沉默,看看江迎綠,看看俞陽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俞陽煦湊到許聽麵前,力圖讓她看清楚自己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正臉,“聽崽,你就說覺得誰最帥吧。”


    江迎綠拎著領子將他拽回去:“聽聽,你其實可以說誰最傻逼。”


    許聽:“……”


    看樣子是非要爭出一個答案來。


    許聽默了瞬,老實回答,“沈言禮。”


    說完,怕他們誤解,又補充了句,“最帥……”


    話音剛落,江迎綠和俞陽煦同時放下方才的過節,握手言和,齊齊轉頭,目光憐愛地看著許聽。


    好像從他們眼裏讀出了什麽的許聽:“……?”


    *


    雖然不知道哪天起,許聽在家也不怎麽和他講話,但是搬出去後,隻一天,沈言禮便覺得家裏少了些什麽,空空蕩蕩。


    臨睡前,沈言禮翻找東西,拉開抽屜看到裏麵的整罐糖果,他動作微頓,盯了會兒,剝開一顆放在嘴裏。


    草莓味的,糖精味道很重,甜甜膩膩,都不知道有什麽好吃的。


    含了兩秒,沈言禮一口咬碎,起身去浴室又刷了一遍牙。


    同城快遞很快,基本當天便能收到,最遲隔日收到。


    許聽離開後的第三天,沈言禮生活如常,早上九點到十點半在樓下健身房鍛煉,快結束時他突然接到一通電話,通知他去快遞櫃領快遞。


    拿到的是一個薄薄的文件快遞,沈言禮拆開,看到裏麵的內容——


    一份離婚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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