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吳遲父親死亡的原因,有可能會耽擱救助廖警官的時間,可是,如果不了解這些,這座幻陣就無法解開。


    當然我也可以嚐試著,將吳遲父親徹底擊殺,不過,這是一個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去做。


    “老爺子,您說的不錯,我確實是一個外人,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你應該清楚吧!”為了能夠讓吳遲父親將事情的原委講述出來,我不得不一步一步的誘導。


    吳遲父親聽後,冷哼一聲,道:“你不要給我扯這些狗屁道理。那個心如蛇蠍的婦人就該死,如果不是她,慫恿我的兒子,我又怎麽會死,我又怎麽會淪為現在這般模樣......”


    吳遲父親的聲音中帶著極度怨恨,冰冷的眼神釋放著令人心悸的目光。


    “哦!我倒要聽聽了,您究竟為什麽會產生這樣錯誤的看法?說不定,這是您的兒子和兒媳共同商量出來的結果,畢竟家裏的狀況......”剩下的話不用我說,吳遲父親也基本明白。


    “嗬嗬!可笑至極。”吳遲父親幹枯的麵龐上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既然你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我告訴你也無妨。”經過我一步步的誘導,吳遲父親終究還是開了口。


    “十年前,我的兒子和方慕晴結婚。他們的婚事,我本就極力反對,因為二人八字不合,曾有一位遊方的道人告訴我,二人若在一起,必然會窮苦一輩子。”


    聽到“遊方道人”我不由猛的一愣,腦海中又浮現了在黃皮子製造的幻境中看到的那道背影,不忍心中默念:“難道他口中的遊方道人,指的就是血禍尊者?”


    這個猜想並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血禍尊者本來就在布一個局,吳遲一家很可能在這個局中也充當著某一枚重要的棋子......


    不過我並沒有打斷吳遲父親,畢竟讓他開口極為不容易。


    “二人不顧我的反對結婚之後,果真如那位道長所說,婚後一貧如洗,我兒吳遲麵試四處碰壁,最後隻能屈身於仙雜貨店打工,而方慕晴這個惡毒的女人依舊相識附骨之蛹貪婪著吮吸著吳遲的一切。”話語之中的惡毒絲毫沒有褪去,反而愈加濃烈。


    “而且,在那之後不久,我就生病了。所患的病十分特殊,就連一些大型醫院也根本診斷不出來什麽,最後隻能拿貧血忽悠。”


    “由於看病花了不少錢,所以我們隻能移居到夜尾街。若不是有一位好心的房東以極其廉價的房租將房子租給我們一家,恐怕我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這一切的一切,全部由於那個女人,若不是她非要和我兒子結婚,根本不會這樣。”吳遲父親所述的話語中,充滿了埋怨,似乎自己所在的家庭變得這般情況,聊到完全是因為一個荒唐之極的“八字不合”。


    當然,那個“遊方道士”一定也在其中添油加醋,或許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蒙蔽了吳遲父親的眼睛,讓他將“八字不合”這點誇大。


    等等!


    尋思間,我突然想起了一個詞——貧血!


    難道,吳遲父親明明五十多歲,卻擁有八九十歲的容顏,都是因為“貧血”?不!困擾他的,應該不是“貧血”,而是夜燈村族譜上記載的“失血”!


    所謂的“失血”也許就是血種寄居的結果罷了!


    而且,寄居活人的血種寄居死人的血種有著本質的區別,一個應該在“幼蟲”階段,而另外一個卻在“成熟”階段。


    按照這樣的推測的話,吳遲父親當初接觸的遊方道人,極有可能就是血禍尊者,他第一次見到吳遲父親,就將血種放到了吳遲父親的體內。


    從而,吳遲父親因為血種的致幻作用,將自己當兒媳婦當作惡毒之人,甚至將自己的死亡也歸結到方慕晴的身上。


    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血禍尊者安排的,那麽吳遲父親的死亡是必然,死亡的時間也是確定。


    這樣一來的話,我之前和廖警官所說:吳遲和方慕晴共同商量謀害吳遲父親也就不攻自破。


    如果二人真的這麽做了,那麽吳遲父親口中“心如蛇蠍”一點都不錯。


    畢竟,父母養育子女一生,如果子女為了一時的生計,就要謀害自己的父母,那麽他們就不配稱做人。


    至於,為何吳遲和方慕晴會將已經死亡的父親,依舊擺在病床上,當作病人,恐怕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是一個死人吧!


    如此以來,到當真讓人不由噓聲!


    “老人家,也許你一直活在自己定義的世界中。你的兒媳和你的兒子一樣愛你,否則根本不會繼續窮困潦倒的跟著你們,而是早就離開,另投他處。”我不由輕聲感慨一聲。


    吳遲父親聽完我的話後,臉上的神情炯異,一臉極度掙紮的模樣:“不,她心如蛇蠍的惡婦,根本不可能體會到我的......”


    就在此時,我終於看到了寄居在吳遲父親身體中的血種。


    全身通紅的皮膚,細長的絨毛,絨毛下覆蓋的嘴巴以及嘴巴中鋒利的牙齒和血紅的眼睛......


    毫無疑問,這隻幼小的血種,通過這些年的養精蓄銳已經成熟,展現出猙獰的模樣。


    “原來一直都是你這個小東西在搞鬼!”


    吳遲父親的痛苦掙紮、寄居在他身體中的血種現身,足以表明我所有的猜測全部都是正確的。


    而解開這個幻陣的陣眼不是吳遲父親,而是寄居在他身體中的血種。


    看到血種現身,我直接一個箭步猛衝過去,然後緊握手中的手術刀,向著遊離在吳遲父親身軀上的血種狠狠的劈了下去。


    手術刀經過多次的戰鬥,已經被我磨合的差不多。


    使用起來,非常順手,動作沒有絲毫停滯,直接就將現身的血種劈成兩半,當然和血種一體的吳遲父親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在血種斷裂成兩半時,口中發出了淒慘的叫聲。


    伴隨著叫聲的消散,眼前百鬼夜行的場景似乎瞬間崩塌一樣,也在慢慢消失......


    我不由輕呼一口氣:“總算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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