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對這個了解不多,他說:“這個我不懂,但如果能做手術,我想菱雙應該可以幫上忙。不過具體的還是要問她自己,她現在在醫院上班,你記一下號碼,直接打去急診找她。”


    “好,謝謝遠哥。”薑一順趕緊記下秦遠報出來的一串數字。


    在掛電話前,秦遠說:“順子,吉人自有天相,薑叔叔這輩子是救過很多人命的,輪到他要被救命的時候,老天爺會站在他這邊的。”


    “我也希望是這樣。”


    “還有,順子,下次再有這種事,你要早一點告訴我。咱們是什麽關係?你怎麽能一直瞞到現在呢?”


    薑一順吸吸鼻子,道:“是我爸不讓我說出去的,你知道他的,自尊心比什麽都強。別說你了,連他的老戰友們,都到現在還不知情。不過我已經跟我媽商量過了,到最後,不管我爸同不同意,我們都會挨個聯係他那些老戰友的。好歹……好歹給他們見上最後一麵啊。”


    秦遠沉默了一下,道:“先別說這種灰心喪氣的話,你還沒問過菱雙呢,咱們這兩個不懂醫學的人在這兒也討論不出什麽,你快打電話給她吧。”


    “好。”


    掛掉電話,薑一順立刻又撥去了醫院。


    不過許菱雙正在做一台小手術,所以接電話的人記下了薑一順的來電,等許菱雙從手術室走出來,才有人去告訴她。


    “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回電話。”許菱雙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就端著一個大杯子一邊含著巧克力,一邊走過去打電話了。


    “喂?您好,我找薑一順。”


    “嫂子,是我!我一直在這裏等你電話。”薑一順迫不及待地說道:“你忙好了?”


    許菱雙說:“恩,剛從手術室出來,怎麽了?你都打來電話了,不會是誰生病了吧?”


    “確實是這樣。”


    “是誰?”


    “我爸。”


    “薑叔叔怎麽了?”


    “心髒不行了,京市的專家說要換心。”薑一順低聲說:“目前,配型已經出來了,有一個適合我爸的。”


    這會兒的配型基本上都是在死刑犯裏麵找的,不過能配上也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


    許菱雙愣了一下,她說:“目前國內雖然做過換心手術,但手術之後隻存活了幾個月就去世了,這個你知道嗎?”


    “我知道,專家都告訴我了,但我爸還不知道。”薑一順說:“我也是最近才從專家那邊聽說了嫂子在腦外科那邊的水平,但是我知道,你以前也給心髒手術幫過忙的,是不是?如果大腦的手術你能做,是不是表示心髒的手術你也能做?”


    許菱雙說:“我不知道,我以前接觸過的心髒手術跟換心是兩回事,難度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上的。”


    薑一順顯然失望極了:“連嫂子都不行的話,那我爸……”


    許菱雙繼續說:“我雖然不知道到底行不行,但我可以過去看看情況,或許能有用上我的地方呢?順子,你爸爸目前人在京市嗎?”


    “對,在京市,我也在這裏。”薑一順說:“因為配型已經確定了,所以手術隨時可以進行。”


    意思就是,那邊的犯人一處決,就會有醫療團隊帶著心髒來醫院這邊做手術。


    許菱雙說:“我先跟領導說一聲,請個假,然後就去京市找你,哦,你要提前跟京市那邊的專家團隊說一聲,免得我突然過去,會引起對方的不滿。”


    雖然薑一順提前跟京市的專家團隊說了許菱雙會過來的事情,但國內心外第一人李教授還是不太高興,他覺得薑一順是在胡鬧。


    不管許菱雙到底有什麽特殊能力,她到底是沒有心髒手術的經驗的,或許她在腦外科是個天才,但在心髒這邊,她隻是個門外漢。


    薑一順舔著臉站在那兒聽李教授的批評,等他批評完,薑一順說:“李教授,我知道您說得都對,不過許醫生也是我們家的朋友,過來看看長輩也是正常的,您就當她是過來探親的吧。”


    門外漢許菱雙這會兒已經跟領導請好了假,因為她的特殊能力的關係,所以醫院非常支持她到別的地方去治療不一樣的病例,以此來豐富她的經曆。


    軍區醫院心外科的林主任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刻找到許菱雙,跟她買了同一班飛機的機票,兩個人一起飛去了京市。


    “李教授我認得的,咱們這次就算過去觀摩觀摩,也很值得了。這可是換心手術,我尚未親眼見過。”林主任看上去還是很激動的,“特別是小許,這種機會你更要珍惜,雖然你接觸心外比較少,但我很看好你,我覺得你應該是個全科天才。所以,以後你隻要有空,也應該來看一看我們心外的大手術。”


    “我明白。”


    許菱雙整個旅途中都在翻看相關的書籍,林主任說:“小許,臨時抱佛腳是不是來不及了?”


    許菱雙說:“不是的,這些我以前就學過了,但我最近研究大腦比較多,所以打算重新熟悉一下心髒這邊的東西。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之前的手術被外人傳得玄乎,但我自己知道,那些是我自己篤定可以成功才會接下的。如果過去以後,我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麽,我也會老老實實說不行的。”


    林主任笑了起來:“怪不得老沈那麽喜歡你,你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踏實了。”


    下了飛機,薑一順派了車子過來接人,許菱雙在汽車上是不看書的,所以就趁這個時間睡了一覺。


    林主任比較激動,倒是一分鍾都沒有閉上眼睛。


    等到了醫院,許菱雙被林主任喚醒:“小許,到了,外頭的是不是你朋友?”


    許菱雙揉揉眼睛看向車窗外,一個瘦骨嶙峋的薑一順就站在車外。


    “你怎麽瘦成這樣了?”許菱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


    薑一順苦笑了一下,道:“具體的我也不說了,我媽比我瘦的還厲害。”


    許菱雙拍了拍薑一順的肩膀,道:“先去看看叔叔阿姨吧,他們都在病房嗎?”


    “在,還有我二弟也在。我們倆輪流在這裏陪著我媽、照顧我爸,其他人主要是沒有時間,所以就沒讓他們過來。不過,要是確定了做手術,就得把大家都喊過來了。”薑一順一邊帶路一邊低聲說道。


    林主任拎著行李袋安安靜靜地跟在旁邊,並不打擾他們敘舊。


    等到了病房,林主任也跟著他們一起進去了。


    薑父已經是很高的級別了,所以他住的是非常好的老幹部單人病房,還配有私人護工,病房裏幹幹淨淨,布置得跟招待所一樣。


    薑母這會兒大概是太疲憊了,所以人斜倚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護工是個中年男人,他看見薑一順帶人進來後,就輕輕叫醒了薑母。


    “呀,菱雙怎麽來了?”薑母顯然有些意外。


    許菱雙走過去握住薑母的手:“阿姨,我來看看叔叔。您怎麽瘦了這麽多?身體還好嗎?”


    她一邊說,一邊已經開始給薑母把脈了。


    幸好,雖然薑母瘦了很多,但她跟薑一順一樣,身體還是很好的,就是確實有點兒睡眠不足。


    也難怪,親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睡不好是正常的。


    薑老二這會兒不在病房裏,因為他跟薑一順輪班,所以薑一順要是白天守這裏,他就晚上再來,白天在附近的招待所睡覺。


    薑父這會兒也在睡覺,許菱雙輕輕走了過去,開始給薑父做檢查。


    檢查過後,護士進來換氧氣瓶,許菱雙就拉著薑一順走出去,在走廊裏,她說:“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之前我爸連我都沒說,他的脾氣你們也知道的,全家隻有我媽一個人知道。等拖到人都快不行了,我媽才告訴我們兄妹幾個的。”薑一順說:“我也沒有辦法。”


    “你也不容易。”


    “嫂子,是不是隻有換心一條路了?”


    許菱雙說:“是的,隻有這一條路了。如果不做換心手術,大概也就是看他自己能熬到幾時了。”


    正說著,林主任也走了出來,他說:“小許,我們去找李教授,看能不能看一看患者的病例。”


    薑一順帶著他們去了李教授的辦公室,李教授這會兒剛好有空,看見林主任他還是很熱情的,兩個人先聊了一會兒家常,就開始說起正題了。


    “既然病人家屬同意給你們看,那你們就看吧。手術是勢在必行的,隻要家屬同意,我們立刻就會為他進行手術。”李教授說:“我個人之前做過的換心手術其實也是成功的,隻不過病人終究沒能熬過排異反應。有當時的經驗在,我覺得這次的成功率和存活率都會提高。”


    林主任跟許菱雙花了一點時間看完薑父的所有病例和各種檢查報道,林主任說:“李教授,如果您進行手術的話,我們可以進去觀摩學習嗎?您知道的,心髒移植手術在國內很少很少,可能到我退休都不一定能再次遇到這樣的機會了,所以我很想進去學習一下。”


    李教授說:“你們進去學習是可以的,但讓這個小女娃上手術台是不行的。”


    許菱雙點頭道:“這個我做不了,但也想跟您學習。”


    大概是她的態度非常坦誠,李教授的麵色好看了一點,他說:“這是非常重要的手術,但目前我們還沒有說服患者的家屬同意。”


    這會兒,國內的換心手術非常罕見,可以說幾乎沒有,所以每一個患者其實都是試驗品。


    加上有些人的思維還很保守,覺得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還是保留一個全屍比較體麵,所以就算李教授很想做這台手術,但最後能不能進行,還得看薑家人的回應。


    薑一順說:“等我爸醒來,我會清清楚楚告訴他,讓他自己決定的。”


    薑父睡醒後,薑一順將換心手術的事情說了一遍。


    薑父雖然身體已經很差了,但思維是非常清晰的。


    他說:“那就做吧。”


    “爸爸你想清楚了嗎?”


    “這有什麽不清楚的?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既然李教授說這對人類的進步有貢獻,那就做吧。我這一生都在貢獻,臨到去世,還能繼續做貢獻,也是一件好事。”


    薑父的話讓薑一順立刻紅了眼眶,他握住薑父枯枝一般的右手,低聲說:“好,我會告訴李教授的。”


    “還有,要是手術不成功,那就把我的遺體捐獻給他們做研究,你可要記好了。”


    “我記好了。”薑一順趴在床邊,哭成了一個傻子。


    患者和家屬都同意手術,各種同意書簽下來後,薑一順開始給全家人打電話了。


    薑家人都不缺錢,不管遠的近的都坐著飛機趕過來了,最遲一個到達的薑玲玲,也是在一天半後就過來了。


    秦遠在接到許菱雙的電話後,也請了假飛了過來。


    他跟薑家的感情是不一般的,當初薑家也給過他很多幫助,他作為一個晚輩,這種時候確實應該陪在這裏。


    薑玲玲沒想到自己會在醫院看到許菱雙,更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許菱雙居然還像當初第一次去他們薑家時那樣年輕嬌豔,時光好像沒有在她的臉上刻下任何痕跡,她看上去依舊是那個讓人驚豔的嬌俏大美女。


    “你怎麽會在這兒?”薑玲玲看了看許菱雙纖細婀娜的身材,又看看自己因為生孩子變粗壯的腰,微微有些歎氣。


    許菱雙說:“我是跟醫院的主任一起過來的,我們得到了李教授的許可,可以在手術的時候進去觀摩學習。”


    “是了,我聽大哥說,你好像做了醫生。也真是奇怪了,你一個初中沒畢業的也能做醫生。”


    許菱雙沒說話,一旁經過的林主任卻說:“小許早就大學畢業了,而且她同時具有中醫和西醫的資格。”


    薑玲玲說:“這還真是看不出來。”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林主任說:“這也是薑家的人?怎麽說話這麽沒禮貌啊。”


    “我們以前有點兒小過節。”許菱雙笑了一下,道:“林主任現在去招待所休息嗎?”


    “對,要去休息了,明天就要做手術了,我還挺激動的,生怕今晚睡不著。”林主任說:“你還不回去招待所?”


    “秦遠應該已經下飛機了,他會第一時間過來看望薑叔叔,等他過來之後,我再跟他一起過去休息。”


    “好,那我先過去了啊。”


    林主任走了之後,許菱雙繼續翻看從李教授那裏借來的資料。


    這些資料是當年第一次換心手術留下來的,一開始李教授不想借給她看,但耐不住許菱雙一直懇求他,他覺得這年輕人學習態度不錯,就還是借出來了。


    資料看得差不多了,秦遠也到達了醫院。


    “菱雙。”秦遠拎著一個行李袋,單手將許菱雙摟住了。


    “快去看看薑叔叔吧。”


    許菱雙陪他走到病房門口,但自己並沒進去,隻是等在外麵。


    秦遠進去的時間並不長,大概十幾分鍾就出來了。


    薑一順紅著眼睛跟他一起走出來,秦遠說:“別哭了,我聽菱雙說,李教授對這次的手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我知道,但我就是擔心。”薑一順說:“我爸倒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薑叔叔的心胸,自然是不一樣的。”秦遠說:“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要不要先去睡一會兒?你這麽熬著也不是辦法啊。”


    “不了,左右也就是明天了,不在乎這麽一個晚上了。”薑一順苦笑了一下,“你跟嫂子先去招待所休息吧。”


    秦遠跟許菱雙去了招待所,雖然兩個人有好幾天沒見過了,但倆人都沒有什麽親熱的興趣,隻是抱在一起睡了一個並不算踏實的覺。


    第二天去了醫院,他們驟然發現了不少陌生麵孔也等在這裏。


    林主任說:“都是過來想觀摩手術的,不過他們來晚了,他們進不去。幸好我們來得早,隻有我們倆能進去觀摩。”


    許菱雙點頭道:“我一定要好好學習。”


    人群裏有認識林主任的人在,他很羨慕地看著林主任,低聲說:“你消息也太靈通了吧,我們本地的都是才知道消息的,你一個外地的怎麽前幾天就過來了?”


    “運氣好。”林主任笑了一下。


    進手術室之前,薑一順低聲對許菱雙說:“嫂子,你能陪我爸進去,有個熟人在,他可能也會安心一點的,謝謝你了。”


    許菱雙沒說什麽,隻是點點頭。


    在這種手術麵前,沒有人能說出什麽放心的話,所以隻有沉默。


    手術是由李教授主刀的,林主任和許菱雙安靜地站在旁邊觀摩學習。


    每個人的心情都很緊張,手術看起來還是比較順利的,但在進行到第二個小時的時候,李教授忽然停下了動作。


    “怎麽了?”其中一個助手低聲問道。


    李教授不說話,他滿頭是汗,麵色蒼白,兩隻手就那麽停在那裏。


    助手上前一步扶住李教授:“教授,您……”


    “應該是腦梗。”林主任的手腳都開始發抖了,“現在怎麽辦?怎麽會在這個時候……”


    助手說:“手術停止。”


    “停止了……病人怎麽辦?這不挺順利的嗎?”林主任抖著聲音說。


    “我們做不了,林主任能接手嗎?”助手問道。


    林主任搖搖頭:“我……我不能……”


    “那就隻能終止了,雖然很遺憾,但遇到這種情況,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得盡快把教授送出去治療。”


    許菱雙忽然說:“可以讓我試試嗎?”


    所有人一驚,全都看向她。


    “你?”助手說:“不要開玩笑了。”


    “反正你都要宣布手術終止了,那給我試一下有什麽關係?結果不是一樣的嗎?”許菱雙說。


    “隨便你。”助手道:“我要送教授出去。”


    許菱雙鎮定地走過去,她說:“請林主任做第一助手。”


    “這……好!”林主任也趕緊站了過去。


    他們進來的時候早就穿得全副武裝了,所以這個時候可以直接開始手術。


    許菱雙深吸一口氣,雙手凝聚異能,開始接手李教授未完成的部分。


    剩下的助手是不相信許菱雙可以繼續完成這台手術的,但已經到了這一步,大家也都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而之前的第一助手帶著李教授出去後,外頭等著的人已經快要崩潰了。


    薑母當場昏倒,薑玲玲哭著抓住助手的胳膊吼道:“為什麽會這樣?我爸爸怎麽辦?我爸爸怎麽辦?”


    那些等著手術消息的外院醫生們也在紛紛議論,有人說:“怎麽會這麽不湊巧?”


    “李教授都出來了,裏頭怎麽樣了?怎麽還是手術中啊。”


    “對啊,誰在做手術啊?”


    秦遠看著那道門,心裏忽然閃過一個想法,他覺得這時站在手術台前的,肯定是他的寶貝許菱雙。


    一個多小時後,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許菱雙跟林主任走了出去。


    “我爸怎麽樣了?”


    “手術怎麽樣了?”


    薑家的人團團圍了上來,許菱雙說:“手術應該是成功了,但之後會怎麽樣,還不知道。”


    一個醫生在外麵喊道:“手術是誰做完的?”


    “是林主任嗎?”


    林主任說:“不是我,是許菱雙醫生接替李教授完成的。”


    門前忽然鴉雀無聲,好一會兒,薑玲玲尖叫道:“你們是不是瘋了?這個女人又不是專家又不是教授,你們讓她接手這麽重要的手術?我爸爸要是被她害死了,你們誰負責?”


    林主任說:“許醫生不接手,你爸爸一定會死。現在許醫生接手完成了手術,存活的希望還有一半。”


    外院的醫生們將許菱雙圍住,七嘴八舌地詢問手術的具體情況。


    許菱雙擺擺手,表示自己暫時沒什麽好說的。


    薑父被送去了無菌室,許菱雙跟林主任一直守在外麵,他們倆心裏都很清楚,這個晚上,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淩晨兩點半,薑父的心跳突然停止了,早有準備的許菱雙、林主任和本院的五六個醫生衝了進去,大家不斷輪流,拚命地給薑父做心肺複蘇,才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這之後,許菱雙他們又守了好幾天,薑父的情況慢慢趨於穩定。


    李教授已經可以下床了,他當時確實是輕微腦梗,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在那種情況下突然生病。


    在下床看過薑父的情況後,李教授輕輕道:“小許,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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