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飛快的過去了,許菱雙在省城住了幾天,眼看就要開學了。


    這幾天,秦遠盡量每晚回來陪她,不過有時候過了十點才能到家,許菱雙都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好在兩個人會一起起床,然後一起吃早飯,許菱雙再親自把他送上車。


    白天的時候,許菱雙也總是一個人在家,不過她也沒有閑著,問清楚地方後就跑出去買了油鹽醬醋、蔬菜、雞蛋,所以早飯也是她跟秦遠一起做的。


    其他時間,她就在家裏認真看書學習,順便進行針灸練習。


    吳家有一手絕活,他們可以用針灸暫時封住受傷部位的疼痛感知,減少傷患所受的痛苦。


    很多年前,吳子華的先祖曾經在缺少藥物的戰場上給傷員們治療,靠的就是這手絕活。


    因為異能的關係,許菱雙對於人體脈絡早就了如指掌,各種下針部位她閉著眼睛都可以找到,不過到底還是缺了一些實踐經驗。


    不過這種事情是沒法著急的,就連吳子華自己,年輕時候也曾經曆練多年,所以許菱雙一直很有耐心的做著練習。


    這幾天,除了鄰居之外,強強媽媽也找過她兩次,一次是為了感謝許菱雙給江凱秘密治療的事情,另外一次是過來找許菱閑聊,順便想跟她做個朋友的。


    強強媽媽叫江玉,正如隔壁的姚金鳳所說,這個人極其不好惹,而且因為娘家跟婆家在這裏都極有地位麵子的關係,所以她囂張慣了,一點點小事情都能跟人吵起來,而且得理不饒人。


    不過這種人有個特點,就是一旦她認為你是自己這邊的人,那她就會跟你相處融洽,而且還會因為喜歡逞能的性格上趕著幫忙。


    許菱雙不太擅長跟這種人相處,所以表現的也比較冷淡,但江玉又把強強帶了過來,打著給兒子看胳膊的名義來跟許菱雙聊天。


    “強強的手臂一切正常,還是按照之前醫生跟你們說的那樣,補充鈣質、好好休養就可以了。”許菱雙幫強強看完胳膊,簡短的說道。


    其實他們已經找了骨科主任作為主治醫生,那就根本不需要再找許菱雙了。


    江玉說:“上次你給強強用的那個藥膏,不能再給他換一次藥嗎?連骨科主任都說了,那個藥膏效果極好。而且我弟弟的傷勢我也看過了,這幾天他一點都不疼了,這總不是騙人的。許同誌啊,我們前兩次見麵的時候大家相處的不太愉快,不過我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的。你要是覺得我得罪了你,那我跟你道歉。可是強強還是小孩子,我作為媽媽,總是希望他少受一些罪的。”


    許菱雙說:“這次是真的沒有了,我身上所有的藥膏都給你哥哥了。”


    “我倒也不是強人所難,但我真的希望強強可以跟我弟弟一樣,快點好起來。”江玉說:“你別看我們母子倆好像挺風光的,可我們在家裏也很遭罪的。強強的兩邊長輩都是軍人,對他的要求一直很嚴格。他的手臂一天不好,就會影響一天的鍛煉。到時候我們家老爺子可能會生氣的,而強強最怕他爺爺了。”


    許菱雙雖然隻來了幾天,不過也聽說曹軍長是個非常嚴肅刻板的人,他對下級嚴格,對家裏人更嚴格,所以對孫子的教育也從不溺愛,甚至有些鐵血作風。


    “如果你們實在著急,過幾天你可以帶著強強去雙井村找我,我回去以後就開始熬製膏藥,幾天後應該會有一批新的製出來。”許菱雙道。


    江玉眼睛一亮:“真的嗎?那具體是幾天後呢?強強他們一號要開學的。”


    許菱雙說:“那就一號前一天過去好了,你們自己開車過去的話,還是很方便的。”


    “那就這麽說定了,多謝你了。”江玉很高興的說道:“我弟弟也說了,隻要這次他可以正常參加比賽,等一切結束後,他會好好感謝你的。”


    “那倒不必了,我已經收過診金了。”


    孩子們開學前三天,許菱雙他們這些老師就要提前回到學校去打掃衛生和做準備工作了,所以許菱雙跟江玉約好時間的第二天就回家去了。


    秦遠太忙了,早上隻來得及把許菱雙送到公交車站,就必須趕去營部了。


    許菱雙自己一個人第一次坐公交車去汽車站,倒也自得其樂。


    回到村裏,許菱雙跟吳子華就重新製作了接骨膏,江玉在八月的最後一天領著強強去了雙井村。


    吳子華也給強強的手臂做了檢查,等他們離開後,他還表揚了許菱雙:“手法越來越好了。”


    整個九月都在忙碌中度過,暑氣漸漸消去,許菱雙也去省城看過一次秦遠。


    到了十月下旬,秦遠總算迎來了自己的頭一次休假,便開著車忙不迭的回家去找許菱雙。


    “菱雙!我回來了!”秦遠開車到達公社小學的時候剛好是中午放學的時間,他站在辦公室門口,衝剛剛下課回來的許菱雙招招手。


    許菱雙眼睛一亮,三兩步跑到他麵前拉住他的一隻大手:“你終於休息了?這次可以休息幾天?”


    “後天下午回去。”秦遠說:“我非常想你。”


    許菱雙特別想撲到他的懷裏,但孩子們還沒從學校走空,加上同事們也都在場,所以她不能這麽做。


    不過兩個人雖然隻是拉著手,但各自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的沈嫻連連打趣他們。


    秦遠跟許菱雙的同事寒暄了幾句後,就拉著她走向自己開回來的吉普車。


    “對了,車上還有一個人,他是專門過來感謝你的。”秦遠笑著一指車後座。


    江凱打開車門,慢慢的走了下來:“許醫生,真是多了虧你,才讓我可以順利參加比賽,而且我拿到了第三名,總算沒有給江家丟臉。”


    許菱雙看到自己的病人,趕緊走過去說:“你之後去醫院住了多久?”


    “一直住到前兩天才出院。”江凱說:“因為我勉強自己參加比賽的關係,所以等到比賽結束,我的腿已經腫的很高了。骨裂的範圍擴大了,而且就像你說的那樣,差一點產生不可挽回的影響。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我這次央求了秦營長,請他帶我一起過來,我想要當麵跟許醫生道一句謝謝。”


    “你太客氣了。”許菱雙說:“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好了吧?”


    “是的,這次我治好了才被家裏人同意出院。”江凱笑著說:“我給許醫生和你的老師帶了一些藥材過來,你們看看能不能用的上。”


    許菱雙有些意外:“真的嗎?那老師肯定會很高興的。”


    秦遠開車回到家,江凱把自己帶來的藥材全部交給了許菱雙,之後就很有眼色的想要告辭。


    秦遠說:“你的腿才好,你不會是想要走路去縣城吧?”


    “我慢慢走,不會有什麽影響的。”江凱笑著說:“你們夫妻倆也很久沒見麵了,我留在這裏會礙事的。”


    這樣的江凱讓許菱雙微微有些意外,畢竟之前的江凱一直給人一種一根筋的架勢,現在倒突然變成了一個通情達理、很會看眼色的正常人了。


    秦遠說:“就算你急著要走,也不差這麽一頓飯啊。中午吃了飯,我開車送你去縣城。”


    “可是……”


    “要是你的腿再出什麽問題,你是真的打算提前轉業嗎?”秦遠隨口道。


    江凱這才苦笑了一下,點頭說:“好吧,那中午就打擾你們了。”


    許菱雙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去灶屋做飯了,不過家裏沒什麽提前準備的,所以葷菜隻有炒雞蛋。


    江凱一邊吃飯一邊說:“真是沒想到,許老師的這雙手既能給別人治病,還能做出這麽美味的飯菜。”


    許菱雙說:“你太誇張了,是人就要吃飯,做飯什麽的很正常的,我老師之前也要給孫子做飯啊。”


    江凱正想問問吳子華的事情,吳田七卻突然跑了過來,然後著急的說道:“許老師,我爺爺叫你!剛才隔壁村子送了一個病人過來,摔得血淋淋的,看上去好嚇人啊。”


    許菱雙把碗筷朝桌子上一放,就立刻朝秦安康家裏跑去了。


    被送過來的傷者是一個中年婦人,她家的一隻小貓爬到屋頂上下不來,她踩著梯子爬上去想要抱住小貓,誰知道腳底一滑,從屋頂上摔了下來,腿骨摔斷了,而且因為院子的地上是碎石子鋪成的,所以她身上有多處劃傷跟擦傷,就像吳田七說的那樣,看上去血淋淋的。


    鄉下的婦人講究的比較多一點,比如吳子華可以幫她看大腿中部以下的傷勢,但再往上麵去,她的家人就不許吳子華查看了,這個時候就要靠許菱雙了。


    許菱雙洗幹淨雙手,把布簾子一拉,就走進去開始幫婦人檢查盆骨和大腿根部那一塊。


    憑借天生的“火眼金睛”,許菱雙很快就判明了婦人身上最大的傷勢。


    她微皺眉頭走出來,低聲對吳子華說:“老師,這個人我們看不了,縣醫院都未必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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