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菱雙說:“我下手太重了,看他一直在流血,我怕出事情,所以先給他基礎治療了一下,至少看上去不會血淋淋的。反正他一直在昏迷,也沒有察覺。”


    “這樣也好,要是真的血淋淋的,抬出去就太紮眼了。”


    許菱雙這麽嬌嬌柔柔的小模樣,沒人相信她能把一個青年男子打成那樣的。


    秦遠出去洗了手,一臉懊悔的說道:“這事兒怨我,我以為村子裏很太平,大家又都忙著找羊,沒料到居然有人趁機鑽到咱們家裏來了。你肯定嚇壞了吧?”


    許菱雙一臉平靜的說道:“這種事情怎麽會嚇到我?我們那裏遍地危險,像他這樣的,還不夠我一頓打的。”


    秦遠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許菱雙的小腦袋,然後說:“主要是你的外表看上去太嬌弱了,我總會下意識的忘記你的實戰經驗很豐富,而且應對危險的能力也很強。”


    許菱雙說:“其實我也變遲鈍了,大概是這裏的日子太過安逸,加上你把我照顧的太好了。之前我聽到院子裏有響聲的時候,居然還以為是你回來了。等他都快摸到堂屋了,我才察覺這個人走路沒有腳步聲,肯定不是你。”


    “咱們村子本來就比較安全,像家裏這種破舊的老房子,很多人連鎖都懶得上呢。”秦遠說:“不過最近蓋房子的消息傳出去後,我們也確實要注意一點了。就怕有些村外的二流子手裏沒錢,趁我不在家的時候跑來偷錢。”


    “那也不怕,我一個人能打好幾個呢。”許菱雙說:“而且不需要用異能,我一直記住你的話,不敢在旁人麵前用這個。”


    “真乖。”秦遠抱住她親了一口,就說:“我去喊小叔,你先洗漱,然後我們找人把這個劉嚴抬出去,送到李書記家門口,請李書記處置。”


    “李書記會怎麽處置?”


    “這是流氓罪,很嚴重的。”秦遠說:“不過因為沒有造成實質上的傷害,大概就是關在村裏的牛棚改造吧。”


    許菱雙點點頭,然後就去洗漱了。


    秦遠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幹脆跟許菱雙一起洗臉刷牙,洗漱好了帶著她一起去了秦安康家。


    秦安康都已經睡下了,一聽出了這種事,氣的火冒三丈,爬起來拿了一根棍子就衝出來,“那個混球在哪兒?看我不打死他!”


    秦遠說:“菱雙已經把人打暈了捆在我們家了,我想請小叔幫個忙,把那人一起送去李書記家。”


    “菱雙把人打暈了?”秦安康看了看站在那裏纖弱嬌美的許菱雙,有些不敢置信。


    秦遠笑了笑,說:“小叔別看菱雙這樣,其實她膽子很大的,她趁劉嚴偷偷進屋子的時候躲在門後,然後一棍子敲上去,不暈也站不穩了。”


    “沒想到菱雙這麽厲害啊。”秦安康說:“走,我過去看看那個混球。”


    這會兒村裏沒有去找羊的人都起床了,安靜的村莊漸漸熱鬧起來了。


    走回家,秦遠一杯冷水潑到劉嚴的臉上,劉嚴又嗚嗚的哼唧了起來。


    劉嚴見屋裏多了一個人,就開始拚命掙紮,直到發現秦遠一臉陰鷙的盯著自己,他才渾身一抖,差點尿褲子了。


    “膽子這麽小,還敢跑來我們家耍流氓?”秦遠嗤笑一聲,滿臉都是不屑,“我們現在要把你送去李書記家,到時候是去縣城判刑,還是怎麽著,都等李書記定奪了。”


    劉嚴被嚇破了膽,他慘白著一張臉拚命道:“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又沒對你媳婦兒做什麽,看在都是一個村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求你了!”


    “這種事情怎麽饒?我要是半夜潛進你家,對你姐姐妹妹也做了這種事,你也說算了嗎?”秦遠冷笑道。


    劉嚴說:“我家沒姐姐妹妹!秦隊長,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再說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對你們家的名聲也不好啊!你要是把我送去李書記家,我就說是你媳婦兒勾引我的!她長成這種妖妖嬈嬈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她勾引我的!”


    秦遠一個巴掌甩了上去,劉嚴半個臉都被打歪了,他的鼻子跟嘴巴一起流血,過了好一會兒,他哭著從嘴裏吐出一顆牙。


    秦安康罵道:“打得好!我看他還怎麽胡說八道!小遠,走,把他送去李書記家!”


    秦遠的眼神冰冷而嚴酷,他看著地上死狗一樣的劉嚴,慢慢道:“自己站起來走,如果你自己不走路,那我就一路拽著你的繩子從地上把你拖過去。反正疼的那個又不是我,你自己看著辦。”


    秦遠在村裏一直都是個隨和愛笑的人,就算是作為秦隊長在訓練的時候,也隻是嚴肅而已,並不會像現在這樣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劉嚴的嘴巴跟臉腫的老高,他疼的想哭,但又害怕現在的秦遠,隻能戰戰兢兢的站起來。


    秦安康揪著繩子,把劉嚴一把拽了出去。


    一直沒說話的許菱雙拿了一個毛巾給秦遠擦手,他擦了擦手,然後說:“你要是不想去,就留在家裏吧。”


    “我要去,我是當事人,我會把事情經過講清楚的。”許菱雙衝他笑了一下,說:“我不怕他胡說八道,你都說李書記這個人正直公正,我又沒做錯事,我怕什麽?”


    秦遠笑著抱住她,隻覺得她纖細的身體裏其實裝著一顆特別堅強的內心。


    “好,我們一起去。”秦遠拉著許菱雙的小手也一起出了門。


    秦安康趕著劉嚴在前麵走,秦遠跟許菱雙在後麵慢悠悠的散著步,看上去不像是抓了壞人要去告狀的,反倒像是兩個人在看風景談戀愛一樣。


    一些村民好奇的看著這裏,但是沒人敢出聲問一句,倒是有那些好事佬跑去劉嚴家告狀了。


    劉嚴家的人這會兒也在到處打聽劉嚴去哪兒了,畢竟羊已經全都找回來了,人也都回家了,隻有他們家劉嚴到現在還沒回來。


    “劉叔,我剛剛看見秦隊長跟他小叔用繩子拴著你們家劉嚴,正朝東頭走過去呢,不知道怎麽了,看著怪嚇人的。你們家劉嚴的臉都腫了,嘴巴也都是血。”有人跑進去就說。


    劉父劉母聞言驚呆了,劉父說:“朝東邊走過去了?那是要去李書記的家?”


    “快別說了,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呀!好端端的,憑什麽這樣對我們家的人?”劉母丟下掃帚就朝外跑。


    劉父跟劉嚴的大哥也跟了上去,一路跑就一路有村民跟他們說了同樣的話。


    等跑到李洪的家門前,院子外已經圍了不少村民了,大家看到劉家人的時候,臉上全都露出了一種鄙夷跟嗤笑的神情。


    劉父下意識覺得不對勁,但還是跟著劉母擠過人群進到李洪家的院子去了。


    李洪家的條件還是很好的,他的兩個弟弟都去當兵了,家裏還沒分家,所以蓋了那種特別大的磚瓦房,就連院子也不是泥土的,而是用黃沙跟小石子細細的鋪過了,哪怕雨雪天也不會踩得一腳泥。


    這會兒,所有當事人都在院子裏,不過李洪跟秦遠他們是坐著的,劉嚴還被捆著繩子,低著頭非常狼狽的站在那裏。


    太陽出來後,昨晚的大風也停了,院子裏並不冷。


    “劉嚴!你怎麽了?”劉母撲過去抱住劉嚴,一看他的臉跟嘴被打成了那樣,劉母眼淚都快下來了。


    劉父比劉母聰明些,從圍觀村民的眼神就能看出這件事大概是自己兒子不對,於是他規規矩矩的走到李洪身前,低聲問道:“李書記,這是怎麽了?”


    李洪就把劉嚴深夜摸進秦家老屋臥室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他是個聰明人,跟許菱雙之前說的幾乎一字不差,可見記憶力極好。


    劉父傻眼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兒子從小就喜歡許菱雙,但他不知道兒子的膽子居然這麽大,摸民兵隊長家的臥室去了。


    劉母卻抱著劉嚴吼道:“李書記,不可能!我們家劉嚴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人,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就算做了,那也是那個sao蹄子勾引他的!李書記,你看看那sao蹄子的樣子,坐在那裏就不像好人,當初村裏多少小年輕都對她日思夜想的,這就不是正經人能做的事兒!”


    李洪板著一張臉,非常嚴厲的說道:“劉家嬸子,亂說話汙蔑別人,也是要關牛棚的,你是想跟你兒子被關在一起嗎?”


    劉母愣了愣,劉大哥伸手把她拽到一旁,低聲道:“媽,你別添亂了!你要是被關進牛棚了,家裏那麽多孩子誰來管啊?”


    劉父走到劉嚴的身前,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兒子,然後低聲道:“劉嚴,你真的趁秦隊長不在家,一個人摸進人家臥室了?”


    劉嚴的嘴巴裏麵全都破了,他不能說話,但他也不敢看劉父,隻是低頭發出嗚嗚的聲音,然後又搖搖頭。


    劉母一看,立刻叫道:“我兒子都搖頭了,他沒做過!他嘴巴都被打腫了,你們這是冤案!是冤枉的!”


    劉父卻從兒子的表情已經知道這件事他不占理了,所以他也低下頭,一臉羞愧的不敢說話了。


    李洪說:“劉家嬸子,秦隊長不在家,你兒子黑燈瞎火的一個人摸到秦隊長的臥室裏,你覺得他什麽都沒做過,那他摸去人家臥室做什麽?偷東西?”


    “他可能是去借東西呢?都說秦隊長家裏好東西多!秦隊長妹妹還有收音機呢!怎麽了?不能去找村裏人借個東西啊?”劉母吼道。


    李洪說:“秦隊長不在家,大家都在外頭找羊,這黑燈瞎火的,你們家劉嚴要借東西,還專門找人家不在家的時候去借?劉家嬸子,你說出這種話,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劉母被堵的無話可說,李洪說:“不管劉嚴摸去秦隊長家是想偷東西呢,還是想做別的事情,肯定都是不幹好事。咱們公社這幾年一直是模範標兵,從沒人做過這種壞事,所以劉嚴這次做的事情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尤其是,他還是咱們民兵隊的一員!大家都知道,民兵是要保護咱們村民的,可他倒好,他不保護人,反倒要做壞事!所以,我決定把劉嚴關進牛棚三個月,之後看他改造的情況,如果沒有改造好,那就繼續改造。鄉親們都在這裏,我做的這個決定,你們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站在院子外麵的村民都說:“我們聽李書記的!”


    劉母已經快要站不穩了,公社的牛棚是很久以前的一個小破廟改的,四麵透風,住宿環境非常惡劣,眼看天氣越來越冷,一般冬天被關進牛棚的人,到春天都要大病一場,有些甚至為此喪了命的。


    劉父噗通一聲給李洪跪下了,他哭著說道:“李書記,我們家裏窮,劉嚴都這個歲數了,還沒說上對象,他是一時想岔了而已。他一直都是個好孩子,李書記你也是村裏人,你也知道的,劉嚴經常幫村裏老人做事情的……求求李書記,別在這個時候把他關到牛棚,等開春了再關行不行?這個時候關進去,是要死人的!劉嚴還沒結婚啊,要是凍出個好歹,他以後可怎麽辦啊?求求你了!”


    李洪歎口氣,說:“那他做壞事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後果?牛棚那地方冬天確實冷,不過我不限製你們家裏人去給他送東西。如果不想他被凍出個好歹,你們自己去幫他糊糊牆壁,再多蓋一床被子好了。”


    “李書記……”


    “總之,這件事已經定了。如果不是看在劉嚴是初犯的份上,他犯的這個事兒,可是要交去縣城坐牢的。如果你們不服,也可以去縣城鬧,到時候,就等著劉嚴被關個十年八年吧。”李洪說完就擺擺手,示意劉家人不要再說什麽了。


    李洪雖然年輕,但在公社還是比較有威信的,他說了這話之後,劉家人也不敢再求情,隻問現在能不能把劉嚴帶回去看看臉上的傷。


    “行,你們帶他去看看黃大夫吧。”李洪說:“吃了晌午飯,我就帶人去押劉嚴。”


    “是是,我們知道了。”劉父跟大兒子趕緊把劉嚴的繩子解開扔在地上,然後扶著他回去了。


    劉母跟在後麵哭天搶地,劉父吼道:“哭什麽哭?劉嚴有今天,還不是你害的嗎?”


    劉母驚呆了,“我怎麽害他了?你說啊,我怎麽害他了?”


    劉父說:“他喜歡那個妖精好多年了,之前天天跟你說想跟人家結婚,你就是死活不同意。你要是早點同意兒子娶了她,怎麽會出這樣的事?不是你害的是誰害的?”


    劉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都說那個東西是個妖精了,我們家怎麽能娶個妖精?那妖精家裏還窮成那樣,娶進門一毛錢掙不了,你養著嗎?”


    村民們都笑嘻嘻的圍過去看笑話,村裏的生活比較單調,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滿村圍觀。


    劉父還在繼續跟劉母對罵,劉大哥氣的爆吼一聲:“你們別吵了!還不嫌丟人嗎?回家再說!”


    倆人被大兒子一吼,這才發現裏三層外三層的村民都圍著他們在看笑話,倆人趕緊灰溜溜的跑了。


    李洪的院子裏,他正在留秦遠他們三個人吃早飯。


    他們家生活條件好,請人吃一頓早飯算不了什麽,再說秦遠晚上找羊可是出了大力氣的,回家就遇到這種事,也該請他們吃頓熱乎的,好定定神。


    李洪的妻子做了一些簡單的青菜麵疙瘩,熱乎乎的端上來一人一大碗,秦遠沒推辭,跟李洪一起在院子裏吃了。


    李洪說:“你昨天晚上也是大意了,出去以後,應該讓許老師把門閂好啊。”


    “確實是我大意了,主要是村裏這麽安寧,我沒想到會有這種人。”秦遠說。


    “什麽人都有,就不說許老師的安全,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手上比較寬裕,說不定以後還會有人去偷錢呢?所以啊,貴重東西也要收好了。”李洪說:“這次幸好沒出什麽事,要是許老師出了什麽事,你可不是要後悔一輩子?”


    誰都知道秦遠特別喜歡許老師,原本病懨懨的一個人嫁給他以後越養越嬌豔漂亮了,這次還好沒出事,要是出了事,秦遠怕是能把劉嚴當場打死。


    秦遠鄭重的點點頭,“書記教訓的對,我下次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恩,至於劉嚴的處理,我考慮到畢竟是一個村的人,劉家在村裏也算大戶,真要是送去縣城肯定要惹出大仇來,所以就在牛棚關一關。我這樣處理,你不會不高興吧?”李洪很認真的說道。


    他跟秦遠現在是同事,自然不想壞了同事之間的交情。


    秦遠笑著說:“我來之前就跟菱雙說,應該就是關牛棚一陣子。所以這個處理,在我的設想之內。”


    李洪也笑了起來,“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


    李洪的妻子胡彩霞走了過來,又在他們外邊的小桌子上放了一盤子剛剛烙出來的薄餅,“吃稀的餓的快,剛才還剩一點兒灰麵,幹脆做了幾個餅子,許老師,你多吃點兒。”


    胡彩霞的小女兒來年也要去讀書了,說不定就要做許菱雙的學生,所以胡彩霞對許菱雙很熱情。


    “謝謝嫂子。”許菱雙道了謝,拿了一個餅子咬了一口,“真香啊,我就做不出這麽香的餅子。”


    胡彩霞笑著說:“這和麵啊是有講究的,回頭空了你來我家,我教你怎麽做。今天我沒空,一會兒要帶我婆婆去鎮上看腰,她的腰一到這種變天兒的時候就疼的直不起來。”


    許菱雙看了一眼秦遠,見他衝自己點點頭,她便說:“嫂子,我會看腰,吃了飯,要不然我先給嬸子看看吧。”


    胡彩霞倒不覺得許菱雙會說假話,她隻是有些驚訝的說道:“你這年紀輕輕的,還會看腰嗎?”


    許菱雙點點頭,道:“都說久病成醫,我自己身體這麽差,所以看了不少醫書的,一般的小毛病其實我都能治。就是之前我自己身體太弱,也沒什麽精神出門,所以沒人知道。”


    “我記得你十六歲以前還經常在村裏玩兒呢,後來確實就很少見到你了。”胡彩霞說:“你要是不嫌麻煩,吃了飯就先讓你看看。”


    許菱雙很快把早飯吃完,然後就跟著胡彩霞去了李洪母親的屋子。


    秦遠還坐在外麵跟李洪說話,他能一心兩用,一邊聊天一邊留意著許菱雙那邊的動靜,防止她一會兒給人治療的會用盡自己的體力。


    李洪是長子,所以母親很年輕,才五十出頭,平時下地幹活都是一把好手,就是年輕時候累的太狠,所以造成了一些老毛病。


    疼的不嚴重的時候,李母就會自己一個人忍著,隻有疼的受不了了,才讓人帶她去鎮上找一個老中醫推拿一下,會舒服很多。


    許菱雙一看這種慢性小毛病,心裏就有了底,她說:“我也會推拿,要是嫂子跟嬸子放心,我就給嬸子推拿看看。”


    胡彩霞說:“推拿有什麽放心不放心的?你盡管給我婆婆捏捏腰,我都經常給她捏呢。”


    許菱雙笑了笑,就讓李母在床上趴好,然後做出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伸出兩隻手在李母卷起衣服的後腰上按照一定的規律開始按摩了起來。


    胡彩霞在一旁看著,覺得許菱雙的動作還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但許菱雙的動作隻是假象,她其實是悄悄用了一點異能,讓人在看不出來的情況下慢慢放鬆了李母腫起來的腰肌。


    隨著推拿的進行,李母的表情顯而易見的放鬆了很多,等一個治療結束後,她一臉驚奇的自己坐了起來,然後摸著後腰說:“天啊,這效果比鎮上那個老大夫的還好,我一點都不疼了!”


    胡彩霞也嘖嘖稱奇,她說:“許老師,你真是深藏不露啊,看不出來,你自己學的都這麽厲害,果然念書多的人就是不一樣。”


    許菱雙說:“嬸子,你的腰是積勞成疾的,說白了就是這些年太過勞累,導致腰後麵的肌肉紅腫發炎了。每次這麽推拿隻能緩解症狀,是沒辦法根治的。如果想要根治,還是要平時少勞累,然後可以做一些放鬆腰部的動作。”


    說著,許菱雙就示範了一組動作,讓李母學習。


    李母年紀大了記不住,胡彩霞也記不住,她把李洪叫進來跟著一起學,最後李洪很快就記住了。


    李洪說:“行了,以後我來帶著我媽做就行了。許老師,今天真是謝謝你啊。”


    “這也沒什麽,就是推拿了一下。”許菱雙很謙遜的說道。


    李洪說:“我聽褚校長說,許老師是他以前教過的最優秀的學生之一,說要不是你們家太窮,許老師肯定可以上高中。既然許老師自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也有天分,我覺得你可以找人學一學。還有,初中最好也要讀完,拿個初中畢業證,以後看看能不能去送去讀個衛校。”


    許菱雙認真的記下李洪的話,“謝謝李書記,我會考慮這些的。”


    胡彩霞從家裏拿了一包酥糖跟六個雞蛋要塞給許菱雙,許菱雙擺擺手不收。


    李洪說:“要收的,大家是朋友,給你錢你肯定不要,這點東西都是家裏的,又沒出錢,你得收下。主要是下次可能還要麻煩許老師,你要是不收東西,我們就不好意思再去找你了啊。”


    這話一說,許菱雙才收下了酥糖跟雞蛋,然後才跟秦遠他們一起告辭了。


    等回到家裏,就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秦遠說:“你自己感覺怎麽樣?頭暈不暈?”


    許菱雙說:“頭不暈,人也沒事。”


    “那就好。”秦遠說:“昨晚你也折騰的沒睡好,你去睡一會兒吧,我做了午飯再喊你。”


    許菱雙搖搖頭,“現在哪裏睡得著?我在琢磨李書記說的話。”


    “你想學醫?”秦遠說:“我覺得做小學老師就挺好的,我怕你累著。你的身體雖然可以養好,但我小叔都說過,你小時候就虧損的厲害,以後就算養好了,也比一般人要體弱一些的。”


    “中醫我自然想學,畢竟我的異能隻能做一些最簡單的治療,沒有太大的用處。”許菱雙說:“但如果學了中醫,以後就多了一個掙錢的路子。你看咱們村的赤腳大夫,他家的屋子就是全村數一數二的好。而且,不管學不學中醫,我想把初中讀完,畢竟,我也不能總是隻教一二年級吧。但是我讀書就要去鎮上,我又這個年紀了……”


    秦遠笑著拉住她的手,“讀書這事兒好解決,你這個水平其實也不用去學校跟班讀,我找人在鎮中學問問,到時候安排你參加考試。隻要考試能通過,就給你發畢業證書。”


    “真的可以嗎?”許菱雙有點兒意外。


    “可以,你的水平早就超過初中文化了,隻要考試能通過,沒必要浪費時間再去跟班讀。”秦遠說;“交給我吧,我下午就去找人。”


    許菱雙點點頭,又有些好奇的問道:“秦遠,你不是六年沒回家嗎?為什麽會認識那麽多人?”


    秦遠笑著說:“都是戰友介紹的人,也有一些是之前退伍回來的戰友,他們都在各個地方工作呢。我們在部隊的時候,就認了很多老鄉,所以大家回來了也會互相幫忙。”


    劉嚴那件事兒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公社,村民們議論紛紛,不過因為李洪下的處罰比較重,所以大家都覺得劉嚴這小夥子不是好人,沒什麽人責怪許菱雙。


    也有少數人覺得這事兒是許菱雙不好,要不是她長得跟個妖精似的,人家小夥子也不會被她迷上了。


    不過這些人知道秦遠是個不好惹的,所以他們隻敢私下嘀咕,並不敢在外麵胡說八道,因此這事兒很快就沒什麽人討論了。


    等公社結束修路之後,秦遠請了一些人回來蓋房子,大家能得到額外收入,個個都很高興,所以幹起活來也很賣力,房子的進度非常快。


    這群人裏麵有以前的老瓦匠,他的報酬比一般人多一些,畢竟房子能不能安全蓋起來,就看這種老手藝人的本事了。


    許大海也帶著姚翠花和許香萍過來蓋房子了,因為是自家人,所以姚翠花和許香萍雖然幹的是輕省的小工活,但報酬跟別人是一樣的。


    不過幹了幾天後,那老瓦匠偷偷告訴秦遠:許大海一直在渾水摸魚,幹一天下來還沒有別人半天幹的活多。


    秦遠笑著點點頭,轉個身就單獨找到了許大海,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嶽父,我蓋這個房子也是想讓菱雙住的好一點兒,您是菱雙的親爹,總是想她越過越好吧?”


    許大海還在那兒裝樣子,他說:“那可不?你這房子地基就打的這麽大,回頭房梁上麵還能做閣樓,住起來肯定舒服啊。”


    秦遠隻能直接說:“這幾天我也看過了,嶽父一個人幹的活,還沒有二妹半天幹的多。嶽父一家三口來這裏幹活,我給你們的工錢跟別人一樣,但是偷工減料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許大海漲紅了臉,“我可是你嶽父,我偷個懶怎麽了?就算你白給我這些糧食,都是應該的!你蓋個房子,我一個做嶽父的還來給你幫手呢,你自己爹媽倒是連一塊磚都沒給你搬過。”


    “嶽父既然這樣說話,那明天嶽父就不用過來幹活了。”秦遠還是笑眯眯的,“不好再麻煩您了。”


    許大海氣的轉身就走,第二天還真的不來了。


    姚翠花覺得丟臉,原本也不想再來了,但許奶奶用棍子把她趕出來了,許香萍無可奈何,也隻能跟過來繼續幹活。


    許菱雙每天認真去教書,對旁邊工地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還是許香萍有一天收工後跑來找她聊天,她才知道發生過這種事。


    “爸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別說姐夫出了這麽好的工錢,就算姐夫不給他工錢,他做人老丈人的,幫忙蓋個房子還偷懶,說出去誰都要笑話的。”許香萍說:“我跟媽每天都覺得丟臉,不過媽非要來掙這個工錢,我也沒辦法。好在我們倆做小工也不怎麽累,姐夫還每天煮那麽多紅糖桂圓水給我們喝。”


    許菱雙說:“算了,爸媽的事情你也別管了。我已經跟秦遠說過了,發工錢的時候,你那一份會單獨給你。你也這麽大的人了,該有點自己的錢。你要是怕家裏藏不住,可以請小舅幫你藏起來。”


    “大姐能幫我藏起來嗎?”許香萍問道。


    許菱雙說:“我不行,這種事情我會犯迷糊,我怕給你管不好。而且我們離得太近,就怕奶奶三天兩頭跑來鬧。小舅離得遠,而且奶奶比較怕他。”


    “那我還是找小舅吧。”許香萍說:“對了,大姐,我怎麽聽人說,你現在會給人推拿?什麽腰疼、背疼、腳扭了,找你推拿一下就好多了。”


    “看書學的,我自己身體不好嘛,對這些事情總是更加注意一些。”許菱雙說:“就是一些小技巧罷了,也治不了真的病根。”


    “大姐果然是我們家最聰明的一個,小舅一直覺得對不起你,要不是他結婚被拿捏住了錢,你肯定能讀到高中畢業。就大姐這樣的長相,要是在縣城讀高中,說不定就……”許香萍頓了頓,然後自己笑了起來,“還是不對,大姐要是去了縣城,就遇不到姐夫啦。”


    許菱雙也笑了,“是啊,所以我對現在的一切都挺滿意的,你姐夫比得上一切。”


    許香萍羨慕的看著她,“真好啊,大姐每次提起姐夫都會眼睛放光,你們感情這麽好,真叫人羨慕。”


    她以前害怕過結婚這件事,怕自己嫁一個跟許大海一樣靠不住的男人,但現在有了許菱雙的正麵例子,許香萍對於自己的未來也充滿了信心跟憧憬。


    許菱雙會推拿的消息在村子裏傳出去後,不少女村民都來找她治過小毛小病。


    因為村裏的那個赤腳大夫是男同誌,有些比較保守的女同誌往往會強忍疼痛,也不敢讓男同誌碰自己的腰啊背啊什麽的。


    現在有許菱雙在,她治的效果不錯,而且收費比赤腳大夫便宜,女村民就會趁她有空的時候請她過去。


    村裏的人都是幹體力活的,身上這裏疼那裏痛很常見,許菱雙靠著這個手藝稍微賺了一點錢,對生活在這裏的歸屬感也更加強烈了。


    她拿了一個新本子,把自己每次治了什麽人,什麽時間,得了多少報酬全都寫的清清楚楚的。


    秦遠說:“你記賬記得真細致。”


    “我不是在記賬,我是怕以後有糾紛,我這裏的記錄就是證據。”許菱雙說:“我以前以為這裏沒有壞人,可是經過劉嚴之後,我知道任何地方都有壞人,所以凡事我會留一手。”


    秦遠覺得許菱雙越來越聰明了,便笑著說:“你的腦子這麽好使,以後這個家就靠你了。”


    “放心,都交給我了。”許菱雙笑著收起本子,然後撲到秦遠的懷裏親了他一口。


    忙碌的日子過的特別快,臘月初十,公社小學正式放假,沈嫻對許菱雙說:“過幾天就能去公社找會計算工分了,你可別忘了。”


    “這種事怎麽會忘呢?”許菱雙笑著說:“我娘家爸媽也在等著我的糧食呢。”


    “嫁出去了還要給娘家口糧,也就是你們家秦隊長不在乎了。”沈嫻說:“就算是我愛人,都要計較的。”


    全體老師聚在一起把學校徹底打掃了一遍,窗戶貼上新剪的窗花,看上去喜氣洋洋。


    褚建明把古鍾收好,鎖好辦公室的大門,再貼上一個封條,就笑著說:“好啦,咱們小學正式放假了,來年再見啊。”


    沈嫻笑著說:“褚校長,咱們離得這麽近,哪會來年再見啊?”


    “話得這麽說嘛。”褚建明笑眯眯的目送老師們一一離開,最後,他喊住了許菱雙。


    “褚校長,怎麽了?”


    褚建明說:“你過幾天是不是要去鎮中學考試?考初二還是初三的?”


    “考初三的。”許菱雙說:“之前鎮中學的校長出了卷子考過我,說我的水平確實沒問題,所以隻要我門門考試都在九十五分以上,就算我不去上課,這屆初三畢業的時候,也給我發一個畢業證書。”


    褚建明說:“分數要求這麽高啊,那你複習的怎麽樣?你之前隻讀過初一,一下子考初三的課程,會不會太難了?”


    許菱雙說:“我有看書做卷子,應該沒什麽問題。”


    “那祝你考出好成績,等你拿到畢業證書,你就可以做四五年級的老師了。”褚建明笑的一臉欣慰,“我還是那句話,我帶過那麽多學生,你還是裏麵最刻苦的一個。”


    鎮中學放假比公社小學晚,所以兩天後,秦遠請了假,一大早就陪著她去鎮中學考試了。


    許菱雙被安排在教室的最後一排考試,旁邊有專門的老師盯著她一個人,防止她會作弊。


    因為科目多,所以一共要考兩天,到第二天下午,許菱雙考完最後一門走出來,發現一直等在校門口的秦遠不見了。


    許菱雙走到鎮中學傳達室,問裏麵守門的老大爺,“大爺,您看見我愛人了嗎?之前一直在這裏等著的,個子很高,穿深藍色上衣跟軍綠色褲子的。”


    老大爺說:“之前還在這兒站著呢,過一會兒我沒留意,他就不見了。”


    “那他有沒有跟您說什麽?或者留下什麽話跟紙條?”許菱雙問道。


    “沒有,要是有我就跟你說了。”老大爺很慈祥的說道:“要不然你就在這裏等一會兒吧,他說不定是肚子疼去找廁所了。”


    許菱雙就安安靜靜的站在校門口等秦遠,可是等了好久,還是沒見到秦遠出現,她不免有些著急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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