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是藍白格子,一件是黑白格子,挺好看倒是挺好看……


    葉以安臉色僵硬,因為商北宴把那件藍色的給了自己。


    “你的衣服都濕了,換了就回學校吧。”這熱天,他們習慣放學的時候把校服外套扔在桌洞裏。


    葉以安倒是帶著,隻是扔在了書包裏,所以他在想,穿上校服,這個就看不到了吧。


    “多少錢?”葉以安接過,畢竟商北宴一片好心。


    畢竟自己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濕,怎麽也得換了。


    “五毛錢。”商北宴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給他安排衣服褲子,不過是因為他剛才吸血染上了些許,出門的時候就讓人去準備了。


    現在葉以安更加狼狽,這衣服還真準備的非常合適。


    “五百塊嗎?好的。”葉以安接過衣服,微笑的的看著他,“謝謝商北宴同學,一會給你錢。”


    五百塊他確實有,這是他整個高二學期的生活費。


    現在已經快過了一個學期了,下個學期的生活費他可以另外想辦法。


    他不喜歡欠別人的,別人替你花了錢,你就得還。


    這次吸他的血,葉以安已經確定自己是欠他一個巨大的人情了。


    商北宴抿唇不語,臉色陰沉了許多,卻也沒有說話。


    葉以安跟自己分的這麽情況,這讓他很不舒服。


    “你換了衣服在外麵等你。”葉以安拿著東西打算出門,剛才的疼痛應該已經消失了,他現在去洗手間換衣服,這裏留給他吧。


    現在他離開商北宴已經沒有問題,隻是下次吸血會不會還發生這種事,他不太清楚。


    他出門的時候看到了桌上擺滿的紅燒肉,突然有些反胃,扭頭看著他說道:“我換了衣服還是去給你買餛飩吧,我很飽,但是你什麽也沒吃。”


    葉以安說完背著書包拿著衣服走了出去。


    商北宴站在原地,心裏鬱結卻又無可奈何。


    曾經他想把葉以安囚禁起來,讓自己可以睡覺。


    想把葉以安的眼睛挖出來,腿打斷讓他沒法再跑。


    可是現在,他怎麽舍得傷害他。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想,他那可怕的偏執欲不知道能不能控製住。


    “其他人的血都是臭的嗎?”商北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揚起了唇,或許他知道怎麽控製他了。


    -


    葉以安換了衣服,褲子有點短,畢竟自己長高了,衣服倒是還算合適。


    他去路邊買了一碗餛飩,商北宴那隻小可憐還沒吃飯呢。


    不過還真是奇怪,自己明明吸了這麽多,商北宴卻一點事也沒有。


    就是抽血抽幾十毫升也會有些眩暈啊,他卻像沒事人一樣。


    有點詭異——


    葉以安拎著餛飩往kiss那邊走,心裏的疑團很多,為什麽偏偏是商北宴呢。


    這就是最致命的問題——


    在同學們眼中一直對立的兩個人,突然要成為朋友了。


    指不定還要更親密——


    葉以安突然想起一種情況,以後他們各自結婚有家庭了。


    他們彼此的妻子會不會他們兩人有什麽……


    還有——


    商北宴的救命之恩,他什麽時候能還得起啊。


    “要遲到了。”商北宴看到他回來皺了眉頭。


    在他記憶裏,葉以安是那種咳出血也要撐著身子到學校學習的人。


    現在總不能因為這個遲到吧。


    “這裏距離學校也就五分鍾的路程,你還有五分鍾可以吃東西。”


    葉以安扯著他手走進了咖啡廳,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快吃了。”皮薄餡大的餛飩,這個時代的餛飩店老板還是挺良心的。


    他記得2100年,論壇出了一個熱搜。


    說是有家餛飩店十斤肉賣了一千碗餛飩,就用筷子沾點肉沫而已,根本沒肉。


    看看這個,肉真一大塊。


    商北宴也聽他的話,乖乖的吃著餛飩,其實他也不餓,但是他關心自己,這讓他吃東西的時候心裏都暖洋洋的。


    葉以安一直盯著商北宴,這個家夥到底哪裏特別呢?


    怎麽說也認識挺久的了,不過是個有錢愛睡覺的蠢家夥。


    他的血怎麽就這麽香呢——


    商北宴吃完以後,發現葉以安一直盯著自己,他看了看一次性碗裏還剩的湯,遞給葉以安,“喝嗎?”


    “滾蛋(* ̄m ̄)!”葉以安臉色一黑,拿起書包,“趕緊走了,遲到我就鯊了你!”


    他威脅了一句,率先走在前麵。


    商北宴嘴角微揚,拿起書包跟上他,這裏的費用他的手下會解決。


    葉以安跟商北宴到教室門口正好上課鈴響,葉以安趕緊加快了腳步。


    好在這次腿長了,走路也不喘,趕在老師進教室之前進了教室。


    商北宴卻慢慢悠悠的走,還沒進來。


    這節課是夜溪淮的,夜老師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精致的臉高挺的鼻梁和修長的身材,同學們總喜歡聽他講課。


    “葉以安,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夜溪淮本來還在笑著,但是看到葉以安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同學們都看著葉以安,方洋那群人看到夜老師拉下臉,有些幸災樂禍,葉以安要完,夜老師生氣了。


    葉以安有些疑惑,自己沒犯什麽事啊。


    不過他還是放下了書包,站起身走出去。


    夜溪淮拿上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們自習,不要吵鬧。”


    “是!”


    夜溪淮跟葉以安走出了教室。


    商北宴才拎著果凍姍姍來遲,他覺得這天氣,葉以安應該會喜歡果凍。


    隻是到了教室,發現同學們都吵吵鬧鬧的在聊天,沒有老師也沒有葉以安。


    “宴哥!”陸年跟牛竹立馬就來到商北宴麵前,狗腿的笑著,“葉以安要倒黴了。”


    商北宴正在挑選可愛的果凍,打算一會送給葉以安,聽到陸年的話臉色一沉,“你說什麽?”


    陸年一聽宴哥有興趣,立馬就打算坐在葉以安的位置上細細說,誰知道屁股還沒著板凳,板凳就被商北宴踢開,他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班裏的同學見狀都笑了起來。


    “宴哥!”陸年站起身揉著屁股一臉委屈,“你踢我凳子做什麽啊?”


    商北宴當然不會解釋,這個凳子隻有葉以安能坐。


    他直接了當的問道,“葉以安怎麽了?”


    那小子跑在自己麵前,怎麽現在沒在教室,書包都還放著啊,去上廁所了?


    陸年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塵,“他被夜老師叫去辦公室了,夜老師臉色不怎麽好,應該是要出事,肯定是葉以安的成績下降了,要挨批評。”


    牛竹也一臉深思,“葉以安的成績一直很好,但是我覺得他最近變得好奇怪,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戴著口罩,不會是真的要死了,得了傳染病……”


    牛竹覺得自己全身冰涼,周圍的空氣都是冷颼颼的,像是戴在冰箱裏似的。


    他看向宴哥,發現他真陰翳的盯著自己。


    啊喂老大,我剛才說了啥?!


    說了啥?


    臥槽,說了葉以安啊,並沒有說老大啊,他怎麽想殺人的樣子。


    “滾!”商北宴語氣暴戾,眸光猶如冰刃般刺向牛竹,“他的事,你最好閉嘴,你不配議論。”


    牛竹覺得自己的腿已經跪在地上了,他有些軟,“宴、宴哥……”


    陸年不敢說話了,他覺得宴哥跟葉以安一定有秘密,但是他不敢問,以後也不敢說葉以安的壞話了,更不敢坐葉以安的凳子,他的屁屁現在還在疼著呢。


    不過他也服方洋,現在還要計劃在運動會上讓葉以安丟人。


    不過方洋最近很少跟著宴哥混了,應該也有別的靠山了……


    也是,宴哥都不是以前的宴哥了。


    商北宴站起身徑直走了出去,他倒是要看看,那個男人找葉以安有什麽事。


    但是商北宴失望了,因為他去了教室辦公室,並沒有看到葉以安,也沒有看到夜溪淮。


    商北宴突然有些著急了,快步朝校長辦公室走去。


    -


    葉以安確實不在教師辦公室,因為他被夜溪淮帶到了學校後山的小樹林裏。


    “夜老師,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去教師辦公室嗎?”葉以安疑惑的看著他,同時有些警惕。


    他一直覺得這個夜溪淮很奇怪,而且還很詭異。


    夜溪淮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著天空,“以安。”


    葉以安退後了兩步,他突然有些害怕。


    因為夜溪淮身上有那種他害怕的氣息,就像是天敵一樣。


    “不用怕。”夜溪淮又突然收斂起來,他轉過身看著他,臉上有一抹慈祥的笑容,“你跟你的父親很像。”


    不管是那雙眼睛還是那股氣質,一模一樣。


    葉以安瞪大了眼睛,“你認識我的父親?”


    這個夜溪淮到底是什麽人?!


    他會不會知道關於那本書的事?!


    “我們跟你父親母親是朋友。”夜溪淮語氣有些頹然,“可惜他們離開的太早了。”


    還好,他們還有牽掛,也就可以……


    “你到底是誰?”葉以安依舊警惕,這個夜溪淮太奇怪了。


    從一開始進學校,他就非常詭異。


    夜溪淮嘴角微揚,一步步的靠近他,葉以安步步退後,隻聽他道,“你可以叫我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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