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武田勝賴的審問,阿楓又道:“我家主人和少主開始時並不同意這個計劃。[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為何?”


    “他們認為那樣對我太不公平。”


    “究竟是誰策劃此事?”


    “是我的父親。”


    “你父親是誰?”


    “不記得了。”


    武田勝賴聳動著清秀的眉毛:“不記得?好,我不問了。你父親怎麽說?”


    “他說,武田家唯有信玄公,才為武田家。”


    武田勝賴覺得不能再在家臣麵前問這些問題了。這裏也有伏兵,必須戰勝這個伏兵。“哈哈……你是個不撒謊的姑娘。父親在城中養病,那又怎樣?”


    阿楓臉上終於現出血色:“你雖然武勇不遜信玄公,謀略卻遠遠不及,所以父親讓我來充當人質。將我送到武田家,然後和濱鬆的德川家康公結盟,下定決心……”


    “原來如此,有意思。你父親是如何對你說的,讓你到武田家來送死嗎?”


    “是。”


    “你已抱定了必死的決心?”


    “不僅如此,也許是火燒、車裂……他讓我作好充分的準備。”阿楓若無其事地說著。


    武田勝賴突覺胸口煩悶。“你就不害怕嗎?”


    “怕。”


    “那你為何前來?”


    “實乃無奈之舉。(..tw棉、花‘糖’小‘說’)”


    “無奈?父母之命難以違抗嗎?”


    “不,父親更可憐,更無奈……他要讓自己的女兒來送死。”


    “那麽你呢?”武田勝賴勉強控製住激動的情緒,“是傻子。還是天生的奇女子?”


    “我命中注定會被殺死,這是神語。”


    “神語?”


    “是作手城中善於占卜的巫女所言。”


    武田勝賴驚詫不已。他第一次遇到這麽不像抵抗,卻最為激烈的反抗。這女子不但決心赴死,還準備麵臨酷刑。而且,似乎是一個巫女讓她大徹大悟。究竟怎樣才能打動眼前這個女孩呢?


    “還有什麽話要留下?”


    “沒有了。”


    “如果有。我會派人前去轉達至你的雙親、貞能或者貞昌。”


    阿楓認真地沉思了一會兒,方道:“蒙您好意,我隻有一句話。”


    “你說。”


    “阿楓希望來生變作畜生,請不要祭奠我。”她的聲音漸漸低沉,無比哀傷,但很快又變得麵無表情。


    “來世為何要做個畜生?”


    “人比畜生更加淺陋。”


    “這就是你想說的話?”


    “鳥獸尚能安分生活。而人類必須互相欺騙。”


    “阿楓!”武田勝賴終於明白了阿楓的心思,大聲叫道:“我將你送回雙親身邊。”


    但阿楓臉上並無半點喜色,她似信非信地思索著。冷風呼嘯,落在她發上的楓葉突然被吹到眼瞼上。但阿楓沒有拿掉它的意思。


    “你不相信我?”武田勝賴問道。


    “不。”


    “我放你一條生路,你也不高興?”


    “不……”


    “你認為在這個世上活下去沒有意義?”


    “是。”


    “除了死。再也沒有能讓你高興之事?”


    “不。”阿楓又搖了搖頭,“請你把我燒死、釘死,或是用鍋煮。”


    這話太出乎意料,武田勝賴一時無語。開始時他怒火中燒,想殺了她。但接下來的談話讓他改變了心意,準備用酷刑殺死她,以殺雞儆猴,讓人知道這就是背叛的下場。但阿楓敏銳地察覺到了武田勝賴的心思。應對自如,表情冷漠。武田勝賴從她的冷漠中感受到某種壓迫,幾乎無法呼吸。


    良久。武田勝賴嚴厲地對獄監道:“把她捆起來!”


    他根本就沒有放過阿楓的打算,隻想讓她空歡喜一場,再殺死她,沒想到卻被阿楓看透了。


    “我明日一早出城,將你帶去鳳來寺,自會釋放你。好了。退下吧!”


    阿楓再一次被綁住。


    “站起來!”下人吆喝著,猛地一拉繩子。阿楓搖搖晃晃跌倒在地上。但她蒼白的臉頰上並無痛苦和失望之色。


    “真是不可思議的女人……”武田勝賴看著阿楓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的確。阿楓就像是人眼所看不到的寒風之精靈。


    出得內庭,獄監莊司助左衛門便道:“你不是貞昌的夫人?”


    “不是。”


    “那麽,為何主公要放你一馬時,你不接受呢?”


    阿楓看了看助左衛門,默然走著,她覺得已無必要回答。正如她剛才對武田勝賴所說,她的心願,就是想被武田家特製的鍋煮死。為何會這樣想?她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出於對少主的戀慕。


    開始時,阿楓不過將奧平貞昌當作主人,盡心服侍。然而去春的一天,白天太過疲勞的她熟睡之時,感覺胸口沉重,遂睜開雙眼。並非做夢,原來是偷偷溜到她房中的貞昌壓在身上,她頓時狼狽不堪。十四歲的阿楓尚未想過這種事,當然更不可能設防。


    “不要出聲。”貞昌在她耳邊輕輕道。阿楓默從了。她不知是因為貞昌乃少主,還是因為她喜歡他。她隻知那便是男女之事。


    那時阿楓的身體如同火燒一般灼熱,她甚至還能記起自己如何緊緊偎依在貞昌懷中。是疼痛,還是因為喜歡,她至今也不明。但僅有的一次肌膚之親,卻決定了阿楓現在的想法。她一心想讓貞昌因為她的死而記住她,為了能夠長久地留在他的記憶中,死得愈慘烈愈好。阿楓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貞昌在聽到她的死訊時,能為她掉一滴傷心之淚。


    第二日,阿楓坐在馬上,跟著武田家大軍向鳳來寺進發。她並未被綁起來,反而裝扮得整整齊齊,豔麗非常。


    阿楓似乎仍然是奧平貞昌的夫人,但她內心非常憂傷。若果真被放回去,她又會成為貞昌身邊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侍女。也許會有人安慰她說“辛苦了”,然後讓她離開貞昌。


    秋天的七葉草點綴著山路,阿楓不時閉上眼睛,默默祈禱。她不打算在途中咬舌自盡,不是怕死,而是害怕貞昌聽說她就此死去,會認為毫無意義。


    第三日,隊伍抵達鳳來寺。


    阿楓立刻被拉離本陣,和先行囚禁在此的貞能幼子千丸拴在一處。千丸被囚禁在金剛堂中,除他以外,還有奧平周防勝次之子虎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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