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陸缺跟裴燃繼續把副本過了一遍。


    這個副本難度特別大,裴燃操作水平算一般,最後調了一下難度模式才過了。陸缺覺著這是個隱晦的笑點,就決定直播的時候把這段加上去,裴燃說行。


    這邊邵衡看著他倆過副本,嘴也沒停過。陶安看著電影也沒嫌吵,自己坐在沙發上看著也安靜。


    周野洗完了碗出來已經一個小時了,身上沾了點水。


    衣服挺貴,但周野沒在意,裴燃轉過頭看著周老板笑了笑,起來把位置讓給邵衡之後進了屋給周野拿了件衣服換。


    沒進更衣室,進的房間,裏邊兒的衣服舒服一些。


    跟周老板之間不講究那些虛著的好看。


    周老板本身就是好看倆字的極限。


    拿了件col的t恤,這家的t恤布料特別舒服,裴燃有時候直接穿著睡。


    遞給了周野,裴燃沒出去,笑著靠著衣櫃的邊,衝著男朋友笑得不行。


    長得帥就是這點兒,做一些事也看著瀟灑。


    有股勁兒。


    就想看一下周老板,燃哥就站著。


    不說話,很乖。


    周野沒說別的,笑了笑,站在床邊脫了上衣。


    身材是真好,裴燃沒加濾鏡,周老板平常應該是經常運動,不然老虎線沒那麽好看。但也沒可以練,肌肉線條沒那麽誇張,屬於特好看的好看。


    看著很舒服。


    其實裴燃對人的身體已經見了挺多。


    更衣室裏一堆不穿衣服的模特紮著堆,個個身材都是頂尖。


    但沒一個讓他一眼心動。


    除了周野。


    裴燃沒評價,在周野身上他不止一次的感覺到現在自己語言係統的貧乏。


    沒詞兒能隨便形容。


    越相處越覺得,好看,漂亮,可愛,這些用慣了的詞都太俗,配不上。


    是個挺難形容的人,得用挺難發現的詞兒。


    現在倒是有個詞語能來概括形容一下,就是有點兒長,聽著傻。


    裴燃的喜歡。


    周野是裴燃的喜歡。


    再說就這麽隨便評價也不好,周老板不是那種能隨便談的人,不合適,也不是商品得論價值。


    “走吧。”裴燃擰了一下門把,被周野拉了一把。


    “等會兒。”周野說了句,“想親你一下,行嗎?”


    裴燃有點兒想笑,這人純得近乎放浪得不行。


    “行啊。”裴燃笑了笑,靠在門板上抬著頭衝周老板笑,“親一下唄,周老板。”


    出門的時候邵衡陸缺還在打遊戲,打的單機,還挺入迷。陶安已經看完了電影,走到廚房裏剛拿了一瓶飲料出來。


    裴燃其實也奇怪,陶安這體質真挺不錯,一天到晚喝飲料也沒什麽病,還挺瘦。


    “不早了,等會兒怎麽說?”裴燃問了一句。


    “什麽怎麽說。”陸缺抽空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周哥請客,三流把酒都開了慶祝嗎?嫁老板這種事兒一輩子也沒幾回,得講究著來。”


    “就一回。”周野說,“沒別的。”


    “酷。”邵衡沒轉頭,用手比了個拇指,“野哥酷。”


    “我男朋友酷。”裴燃笑著說,“野哥酷。”


    陸缺蹭的邵衡的車過來,這會兒跟邵衡一道過去,後座又多了個陶安。裴燃坐在周野的駕駛座,周老板喝了酒,車子沒法開,隻能坐在副駕駛看著裴燃。


    這塊離三流有點兒路,路上幹脆跟陸缺掛了電話。


    那邊兒的搖滾樂跟著電流一道過來,配上鬼哭狼嚎。裴燃聽著覺得樂,偏過頭看了一眼,周野也笑了笑。


    笑得真挺好看的,沒開玩笑,裴燃喜歡得不得了。


    等會兒停車場裏得問周老板借五秒。


    借一段親吻的時間,不用太長,一下就好。


    滿足一下愛與欲求的需要。


    裴燃一直覺得愛和性或許可以分開,但想接觸的需求抗拒不了。


    那是一種比性更加切合本能的需要。


    下了車的時候時間有點兒長,裴燃的嘴唇有點兒燙。


    是周野的溫度,等會兒會沾染上酒精和酸脹的檸檬味道。


    裴燃想點一杯龍舌蘭日出,這會兒的太陽早就在地平線的另一邊兒升起,像他透明而熱切的心情一樣坦蕩幹淨得很徹底。


    進了三流,方祈已經開好了卡座往桌子上擺酒。


    陸缺靠陶安身上,看上去已經癱了半天。


    邵衡低頭在發信息,裴燃知道他最近在開分店,這會兒得忙得不行。


    “龍舌蘭和馬天尼。”裴燃坐下點了兩杯,其中一杯陶安來了就點,“其他你們自己喝什麽點什麽。”


    “行。”陸缺叫了兩杯喝的。這邊兒幾個都喝酒,周野沒法喝,剛剛跟邵衡灌了不少,來的路上裴燃就說周老板等會別喝,被陸缺在電話那邊兒說了挺久的老板娘真體貼,“明天都有事兒嗎,一塊兒出去玩兒唄,就那個茶莊邊上,裴燃你知道的,開了個度假莊。”


    “沒興趣。”邵衡說了一句,“茶莊拿來當噱頭,不是采茶就是躺沙發。”


    “別說。”陸缺說,“我之前去了一次,環境真挺不錯,挺適合休息。你們最近都繃得太緊,沒必要,做人得學會放過自己。”


    “行唄。”裴燃笑笑,“我隨意,周老板你去嗎?”


    周野點點頭,說了聲好。


    邊上陶安剛一直低頭看手機,這會兒抬起頭搖了搖手機,說明天排著的說能往後推推,反正人就在本地,不用特地跑。


    就剩一個邵衡,他想了想,說了句行,去。


    “那就定了。”陸缺樂了一會兒,“我跟老板說一句,就說咱們五個人,四個大床間。”


    這會兒裴燃才覺出味道來,笑了笑湊到周老板耳邊。


    “介意麽。”裴燃低聲問了一句,“介意我等會兒跟他說說,讓他別這麽幹。”


    “沒事兒。”周野笑了笑,“你的朋友,你覺得行就好。”


    其實這事兒要怪裴燃自己,他沒把握好度和分寸,讓陸缺一直覺著這倆人現在連一張床都沒躺上,想了這麽個事兒給撮合了一下。


    還帶了邵衡這麽個幌子裝模作樣了一會兒。


    邵衡陶安都還挺配合,估計等會兒都得偷著樂。


    其實這事兒也沒什麽,大家活到這個年紀也都見過這種事。但裴燃就覺著周老板不行,這麽對周老板不公平,特有種錯付真心的感覺在心髒裏邊兒鑽個不停。


    他挺不想周老板覺得不舒服,那得是他自己的過錯。


    特別是知道了周野心理並不算特別健康之後。


    這種小問題特別應該注意。


    “沒事兒就行。”裴燃笑了下,“有事兒就說,別憋著,他們是我朋友,但現在也是你朋友,你有表達和拒絕的自由。”


    “知道。”周野笑了笑,“我不是小孩兒。”


    “怪我。”裴燃說,“有點兒太喜歡你,心意弄不清。”


    邊上陸缺看他倆靠得親密,笑著給他倆拍了張照,拍完了就發給裴燃,刪了照片和清除已刪除的照片。


    之前方祈的話裴燃跟陸缺講了,雖然不太知道為什麽,但陸缺還是給周老板打了馬賽克,這會兒也給有周老板的照片刪了底照。


    裴燃低頭看了眼手機,笑了笑,給周野看了眼。


    “好看。”周野說了一句,“靠得近。”


    “還有呢?”裴燃隨口問了句,把這張照片傳進在野的那個相冊裏,照片的名字是“在別人眼裏”。


    “光線好看。”周野說,“還有你。”


    剩下的話沒說,但倆人心裏都知道得挺清楚。


    還有你,你也好看。特別是在我這裏,好看得不行。


    裴燃覺得周老板這種時候真的太可愛,而且這種可愛隔三差五地來。


    倒了酒進酒杯,方祈已經用托盤端了四杯雞尾酒過來。


    桌上的酒都挺貴,有一款裴燃甚至沒見過,估計是真把壓著箱底的酒給拿了出來。


    陸缺那幾個也有數,之前隻是隨便喊喊。開了綠金和黑桃a就沒再開,本來也不是為了燒錢或者買醉來找的不痛快。


    喝酒其實挺舒服的,隻要沒人不停勸。


    邊上都不算吵,低著聲音也能慢慢聊。聊了一會兒又把話題拐回到周野身上,陸缺問了一句什麽時候去見見他媽。


    這些年陸缺他媽一直挺喜歡裴燃,如果不是陸缺直得不行,估計都要把兒子介紹給他。


    裴燃笑笑,說了句周末吧,總得買了新車再去,不然顯得交了這麽個好看的男朋友得多敗家。


    陸缺樂了,說了句行,他在家終於能吃頓好的,不用再靠外賣過活。


    低頭給他媽發了條信息,再抬頭看了眼陶安。


    這人基本就低著頭沒抬。


    但陶安的性格都知道,不愛說著嘮。這會兒估計也是有事兒,不然他會聽,這點兒陶安挺尊重,不會沒禮貌。


    這回檸檬水端在周野麵前,裴燃衝他笑了笑,端了酒杯敲了敲桌子。


    氣勢還挺足。


    周野笑笑,裴燃還是可愛得不行,起碼在周野眼裏。


    “今天謝了,真謝了。”裴燃說,“都忙,都肯出來陪我們這趟。”


    邊上陸缺笑著說了句燃哥你煽什麽情呢,一群人都糙得不行,邵衡笑著罵了句邊兒去。


    “就祝大家一句。”裴燃沒理他鬧,繼續往下說,“不糾過去,不改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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