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裏麵的發情氣味越來越濃烈,眼見橘蟒剛穿上沒多久的衣服,一會的功夫這又有要脫下來的架勢……


    江桃悄無聲息的從天花燈倒掛下來,蟒身重重拍了下葉毓俢的後脖頸,直接把葉毓俢拍暈過去。


    她蜷住橘蟒匆匆跳窗躲進夜色,找到灌木叢閃身進去。


    “江梨。”她喚她的名字,感覺有些怪怪的,手指整理了一下對方微淩亂的衣服,上麵還有吊牌沒剪,她擰眉:“你要是再不聽話,就把從我身上帶走的東西,一滴不剩的還給我。”


    從江桃身上散出來的怒氣過於強大,整個灌木叢的生物都在瑟瑟發抖,昆蟲類更是膽小跳開的遠遠的。


    橘蟒肩膀蹭著大樹,本性盡顯,露出尾巴輕緩爬動,勾到江桃的背麵,尾尖端攀著江桃白皙小腿一路沿上沒入……


    “一滴不剩?”橘蟒嘴裏若有所思的輕語嚼著這四個字,一團橘色的蛇鱗在鎖骨跟雪肩處透出,跟簇小火焰一樣調皮妖嬈:“從你身上帶走的東西?是我想的那樣?嗚……那我們是舊情人關係?”


    她容顏尚有幾分青稚,像才剛步入成年世界就迫不及待開始打扮成熟的少女。


    又道:“你不讓我留在這裏,不就是怕我原形暴露會惹麻煩嗎?哪有你想的那麽可怕?剛剛你看到的人類她就不怕我,還喜歡得緊。”


    江桃把橘蟒的尾巴拽出來扔在地上,知道橘蟒說的是誰,冷嘲:“你這麽肯定她能接受你是蟒妖?”


    “她早就知道啦~”橘蟒把尾巴蜷起來,自己抱住,拍了拍上麵的灰,語氣有些得意:“所以我才問你呀,你幹嘛把事情想的那麽壞?又不是所有人類都跟你想的一樣。就算你今天不帶我走,我在房間裏麵露原形,也不會出事好不好。”


    江桃走近樹下,把橘蟒從樹上扒拉下來,雖然說現在是大晚上,被人看到可能性還是很大。


    “她知道你是蟒妖,還喜歡得緊?”江桃折下一根樹枝,啪的一下鞭打在橘蟒尾巴上,隻是聽起來聲音響,對堅硬的蛇鱗沒半點傷痛。


    她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橘蟒眉眼蘊含幽怨:“你自己沒有遇見過就不要說的那麽絕對。”


    橘蟒突然想到了什麽,把話題拐了一個彎:“喔喔喔我知道了,我們是舊情人關係,所以你把我抓回去根本不是怕我惹麻煩,你不想我離開是不是?你想恢複我們以前的關係?”


    江桃臉色都變了,剛啟唇就被橘蟒的手抵住。


    此時此景在橘蟒腦子裏有什麽信息素在波動,橘蟒隱約想起一些零碎的畫麵,好像在過去她曾在樹上跟誰纏綿過。


    橘蟒晃晃頭,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晃掉,湊近江桃,蛇信子吐在江桃腮幫上,小聲嘀咕:“如果你有需要,我是不介意跟你交尾啦,但是讓我一直跟著你,隻跟你一條蛇長長久久,那我以後可都不願意跟你碰麵。”


    江桃把橘蟒手拿開,冷銳的視線毫無柔和,手攥緊的力道也漸漸加重:“少自作多情,我又不是找不到心儀的交尾雌蛇,逮你不放做什麽?”


    她冷下臉,又道:“人類很危險……”


    “哪有!”橘蟒迫不及待打斷江桃的話,眼裏閃著興奮的光:“人類看到喜歡的女人會發出邀請,你以為是我們蟒蛇嗎?求個配偶還得跟領頭蛇王打的你死我活,血腥又不溫柔,人類跟蟒蛇比,明明紳士多了。”


    這段話終於把江桃一直繃緊的神經蹦斷,江桃感覺有什麽尖銳的東西,把她蛇鱗底下最脆弱的部位狠狠紮了一下。


    “哢噠”江桃打開打火機,從兜裏拿出煙點燃一支,煙霧彌漫,很快把她的眼神連同夜色一概遮掩,她沉聲說:“既然你一意孤行,隨你好了,以後有什麽危險也別求助我。”


    “呐呐呐呐……”橘蟒像是發現了什麽,更是哼哼得意:“你擔心我是叭?擔心我還一副凶巴巴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追殺我的呢。”


    橘蟒把尾巴曖昧的卷上江桃的腰肢,學著初遇葉毓俢時的模樣,在江桃耳邊呼氣,問:“寶貝,約嗎?從你身上拿走的東西,還要不要我一滴不剩還給你?”


    柑橘味的香氣鋪天蓋地襲來,江桃輕嗅這熟悉的味道,手指卻一點點掰開盤在腰上的蛇尾:“滾。”


    江桃把煙灰彈在尾巴上,威脅冷嗬:“再不滾,別怪我用煙頭燙你。”


    從江桃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信息顆粒讓人顫栗,橘蟒快速的把尾巴收起來,生怕尾巴真被燙了。


    臨走之前,橘蟒氣鼓鼓飛快說了句:“是不是做人做久了,都跟你一樣喜歡口是心非?”


    哼,這個老蟒妖明明是想跟她交尾的,分泌出來的發情氣味,比她還濃。


    江桃氣急:“你!”


    “啵”橘蟒偷親了一口,啵在江桃臉上,趁江桃呆住迅速離開。


    整個灌木叢瞬間靜悄悄的,紅色的煙光微亮,過了一會,江桃閉眼把煙頭撚在自己大腿上。


    “呲啦”被撚滅的微紅光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細微聲響,白色布料燒穿,直燙肌膚。


    江桃眉頭都不皺一下,再睜開眼的時候,整雙眼睛紅了一圈。


    人類人類人類,那麽喜歡人類,怎麽不扒蛇皮去妖骨?一條牲畜,不過才當了幾天人,就處處為人類說話。


    江桃身上有高貴的妖獸血統,橘蟒從她身上拿走的東西,那是過去日積月累,無數次纏綿交尾奪去的,如今反倒給別人做了嫁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讓橘蟒永遠都做牲畜。


    她本來是要對橘蟒鄙夷不屑才對,為什麽要為橘蟒說的話傷神?


    江桃有些疲倦,更多的是氣悶,尤其是想到橘蟒提到葉毓俢時的樣子……什麽比她溫柔,比她紳士,全都是逢場作戲的惺惺作態,那傻蛇還蠢而不自知。


    江桃化為原形一路回到山上,途中用尾巴把路上的攀石甩地碎石飛濺,整坐山都陰雲密布,圍繞駭人的戾氣,妖靈四處躲藏,唯恐惹到近千年的蟒妖。


    “咕嚕咕嚕……”小水母沉進池子裏,驚懼問:“江姑姑是怎麽了?”


    一旁的河蚌也連忙把蚌殼合上,瑟瑟發抖:“江姑姑好像出去找那條橘蟒剛回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還頭一回見江姑姑發那麽怒氣。”


    ——


    ——


    江桃回到別墅,整條拖在地上的尾巴光澤全無,蛇鱗有好幾處都有甩碎石頭時劃傷的痕跡,看起來破爛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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