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你看。”馬車裏的陳述掀開簾子,指著前麵一座茶樓的窗戶,言笑道:“當初我第一次見你,你就在那依窗而立,我在街頭駐足癡望,當時見裏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哪個下凡的小公子,怎麽就這麽好看哩。”


    自從兩人說開後,席念之就知曉慕青哥在第一次見他就上了心,如今再次聽爛了這話,他心裏如吃了蜜糖一樣甜蜜,嬌嗔道:“呆子,也就是遇到我,你要是碰上其它官家哥兒,定要把你這書生當做登徒子叫人一頓棒打。”


    陳述輕笑一聲,然後頷首揖禮,“那小生多少這位少君的大人大量了。”


    席念之笑靨如花,卻還假裝一臉趾高氣揚道:“哼,書生,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再敢在街上隨便亂看哥兒,本少君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陳述假裝被嚇到,連忙搖頭道:“不敢!不敢!小生早已碰到一見傾心之人,其他哥兒對小生來說,還不如我心上人的一根頭發絲。”


    席念之聞之,眉開眼笑道:“真的,你的心上人真的有這麽好看。”


    陳述點頭,“嗯,我的心上人仙姿佚貌,猶如仙人下凡一般,等這位少君那日見到他,便知道小生無一絲假話。”


    “既是如此,那你定要好好待你心上人。”席念之開心的一臉得意洋洋。


    陳述看他開心的臉龐,眼含寵溺道:“ 嗯,所以小生打算用小生所有的餘生陪伴他,直到他離開這世間的那一刻。”


    席念之發現自己自從跟慕青哥在一起後,他就沒有了以往的幹脆利落了,如今變得很容易感動。


    就比如此刻,他原本還因為慕青哥誇獎自己好看得意洋洋,可是下一刻慕青哥說出的猶如保證的情話,讓他心裏好似有股暖流緩緩的在心房中穿梭,它猶如溫泉一般,暖變了全身。


    此刻他有萬語千言也隻化為一聲哽咽的 “慕青哥!”然後投進陳述的懷裏。


    .......


    牙行門口,車夫停下馬車,敲了敲馬車門,朝裏輕聲喊道:“少君,院長,牙行到了。”


    “知道了。”馬車裏傳來陳述的聲音,車夫聽後也不意外,默默的站在那等著。


    幾息時間後,馬車簾子才被掀開,先出來的是陳述,隨後才是席念之,隻是他的鮮紅的嘴唇,明顯不是一般紅潤的臉頰和那霧蒙蒙的眼睛。


    車夫心裏一頓,他疑惑的看了看席念之,又看了看陳述,他是國公府裏出來的,以前席念之出行也都是他駕車,所以最終抵不過關係,還是問出了口:“少郡殿下,您沒事吧?”


    對於車夫的關心,席念之很窘迫,他能說是因為某人說了讓他感動的話,然後他自己傻傻的送上門去讓人‘欺負’了麽,那肯定不能呀,便隻能尷尬的回道:“無事。”


    見車夫不信,還要長嘴說話,連忙止住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是。”車夫見自家少郡殿下明顯不願說,不過他明白少君明顯沒有不開心,那就不是院長欺負了他,隻要不是受欺負,車夫也不在堅持要弄明白,畢竟他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下人。


    車夫牽著馬車去旁邊安頓好。


    而席念之恨恨的挖了一眼旁邊從下車就看好戲的某個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陳述對席念之的眼神心虛的很,他摸了摸鼻子,這也不能怪他,誰讓阿念太可口了。


    特別是他一臉感動落淚的撲進他懷裏,還軟軟的喊他慕青哥,喊的他都瞬間就石更了,能控製得住才怪。


    因為沒有成親,所以不能直接開吃,所以先嚐了嚐利息,所以真不能怪他天禽獸,隻能怪阿念太可口太吸引他了。


    哎!古代也就這點不好,不能先上車後補票,要是在現代,他早就把人翻來覆去的吃的渣都不剩了。


    那還會像現在這樣,每天隻能嚐點味呀,有時候甚至連味都沒法嚐,因為阿念身邊還有幾個小伺防範他跟防範賊似的。


    看來為了能早點吃肉,還得趕緊再努力努力,然後才好去提親呀!


    “你又發什麽呆,咱們趕緊進去吧。”已經走到要進大門的席念之見後麵無聲響,轉頭一看,好吧,那人又在那發呆不動了。


    “來了。”陳述再次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趕緊跟上去。


    .....


    兩人進入牙行大堂,就出來一個牙記。


    牙記躬身問道:“二位是來買人還是其他的。”


    “買人。”回答的是席念之。


    在前一次買書院的下人時,也都是席念之在負責,因為陳述這個從現代來的人完全不會挑選下人,而原主陳三郎就更別說了。


    牙記又問道:“請問有什麽要求呢?”


    陳述:“洗衣做飯能種地。”


    “好的,兩位客官請跟我來。”牙記心中有了人選,領著兩人往後院走去,“正好昨天我們這又來了一群人,裏麵絕對有客官你們需要的。”


    進入後院,牙記領著陳述席念之兩人來到一個亭子裏坐下,然後朝之前就在亭子裏的一個牙記吩咐著:“林三你去把昨天來的人都叫到院子裏來,讓兩位客官挑選。”


    “是,掌櫃的。”然後林三倆人朝席念之陳述行禮後,快速退出去。


    陳述和席念之兩人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原來這位牙記還是這個牙行的掌櫃,隻是看他穿著打扮和年齡,還真不像,而且上次他倆來買人時,掌櫃明顯不是他是一個年齡大的男人。


    “兩位客官稍等一下,吃點點心喝杯熱茶,人馬上就帶來。”年輕掌櫃起身給陳述和席念之麵前各倒上熱茶。


    “多謝掌櫃的。”說完兩人就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從家裏來到縣城,半個多時辰,兩人的確也有點口渴了。


    剛放下茶杯,牙記林二就帶著一群衣衫簡陋的人來到院子裏。


    掌櫃立即起身,來到這群人跟前,大聲道:“你們按高矮秩序站好,能不能被買下,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說完後,掌櫃又對席念之陳述二人道:“客官,人都在這,您二位可仔細選選。”說完就站在一旁跟林二一起等著。


    兩人起身來到這群人跟前,席念之認真打量著。


    而陳述看著這群衣衫簡陋的人,其中老人小孩男人哥兒年輕的中年的都有,看著一雙雙希翼的眼睛,其中甚至還有年輕的哥兒對他拋媚眼,陳述心中毫無一絲波瀾,隻看向席念之等他挑選。


    人群裏的對陳述拋媚眼的年輕哥兒,見陳述不搭理他,有一絲泄氣,但他隨後又打起了精神。


    他原本是京裏大戶人家裏的下人,隻因容貌清秀,小時候又跟過世的秀才爹識過字,因此想過富貴生活,便起了爬床的心思,隻是主君是個善妒的,知道他爬床後,當天就被發賣。


    而這位公子看穿著打扮,家裏應該不差,而且還這麽年輕俊朗,雖然有了主君,可是依他的容貌,隻要給他機會,不說側君,小伺他一定可以當上的。


    他想的是很好,隻可惜一切都不可能如他的意。


    席念之細細打量一圈後,朝掌櫃問道:“這些人都是從那來的?”


    “這幾位是從京裏發賣出來的,原因是犯了錯。”掌櫃說的人其中就有剛才朝陳述拋媚眼的哪位年輕哥兒。


    掌櫃又指著人群道:“這些都是從北邊來的,他們家鄉遭了災活不下去,隻能自賣自身。”


    “北邊,是永城嗎?”北邊遭災的,席念之記得也隻有永城了,因為永城挨著運河,上個月他得到消息,永城連續暴雨下了半個多月,運河漲洪水衝破了閘口,河水淹進了永城。


    他還讓淩左親自去永城,幫忙賑災的。


    掌櫃點頭,“是的。”


    席念之對人群說道:“會洗衣做飯收拾家務的人,還有會種田地的人出來。”


    他這話一出,人群湧動,瞬間就站出來一大半,其中就有那年輕哥兒。


    席念之看了看站出來的人,“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退出去。”郝然,席念之不要的人裏麵就有那年輕哥兒。


    那哥兒滿臉憤然道:“為何不要我。”


    席念之對他的心思一清二楚,冷聲道:“我們家是鄉下農家,要的是能幹活的,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哥兒可要不起。”


    “我會讀書識字,還有一手煲湯的手藝。”年輕哥兒一臉傲氣的說著。


    席念之一聽便明白這哥兒是有什麽打算,在大戶人家裏,想怕主子床的下人,基本都是會點這些手段,隻可惜這哥兒找錯了人打錯了算盤。


    就在這時,這年輕哥兒來到陳述麵前,普通一聲跪下,抓住他的腳,一臉泫然欲泣的哀求道:“老爺,您買了奴吧,您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奴會陪您讀書寫字,您讀書累時,奴還能給您煲湯補補身子。”


    他這突然的動作,倒是把陳述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後,連忙扯出腳往席念之身邊跳去,然後是十分生氣的朝牙行掌櫃質問道:“掌櫃的,這就是你們牙行的規矩,貨物可以強迫客人買自己。”


    陳述真不想說這麽的刻薄的話,把人說成貨物,可是他真的十分生氣,這哥兒先生莫名其妙的朝自己翻白眼就算了,後來還頂撞阿念,更荒唐的是還跪下來讓自己買下它,什麽玩意呀!


    就憑他敢頂撞阿念的行為,他都不會買下的。


    他自己都不舍得給阿念一絲委屈呢,就一個下人憑什麽敢頂撞阿念。


    “客官不要生氣,是我們錯,沒有調教好。”掌櫃本來還高興今天又有生意了,他才剛接父親的掌櫃位置,十分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哪曉得居然冒出這麽一個不著六的東西出來,要是惹怒了客官不做這筆生意,他一定要把這混賬東西買進勾欄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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