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教師樓


    “哥兒,昨日不還能吃下的嘛,怎麽今日又吃不下了?”長麽麽此時眉頭皺著緊緊的,看著眼前難受的席念之,萬分心疼。


    “我也不知曉怎麽回事,昨日的確吃的下,可今日卻又吃不下了,聞著是很香,可是吃進去卻又想吐。”席念之自己也不解,昨日他的中午和晚上他的確是能吃的下,甚至還吃下了一碗米飯,他甚至一度還開心自己苦夏的毛病緩解了,結果哪曉得今日午膳又恢複了原狀了。


    “這些膳食也都是按照院長留下的菜譜烹的,這涼粉和拍黃瓜也是劉大廚按照院長昨日的做法做出來的。”阿圓也是萬分不解,昨日少君明明都能吃的下拍黃瓜和涼粉,可是今日缺又吃不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我看你還是跟老奴回家去,待在這折騰的還是你自己的身子,再這樣下去你怎麽受得了,您看看你如今瘦成什麽樣子了。”說完長麽麽自己倒是先哭了。


    席念之見長麽麽哭了,趕緊勸慰著:“麽麽,您別哭,您知道我不回家的原因,再等等吧,等這段時間過了,我就回家了。”


    長麽麽聞言怒道:“老奴還不相信堂堂國公府還護不住一個哥兒,那些人膽子也沒有那麽大,敢算計國公府的少君。”


    “您別忘了,我來這之前發生的事。”席念之苦笑著,其實他會留在這做先生,除了逃避外,還有一個原因也是人家居然還在先帝的熱孝中算計他,不過也都被他躲了過去,而那算計之人也被祖母和如今的太子殿下收拾了。


    長麽麽:“可是哥兒你不能逃避一輩子,而且以你的身份,再加上國公府,哥兒就算不嫁人,找個男人入贅也是可行的。”


    聽了長麽麽的話,席念之又想起了之前想的那事,心情不好道:“麽麽,我現在不想談這些,我有些累了,想去歇息會。”


    長麽麽見他臉色的確不好,連忙讓他先進去歇息會,自己也在想著怎麽讓哥兒等會再吃點東西。


    另外他記得昨日帶來的東西裏有宮裏賜下來的水果,倒是可以讓哥兒吃點水果。


    躺在床上的席念之並沒有如他說的那般再睡覺,他其實根本就睡不著,隻是不想聽麽麽說的那些話而已。


    麽麽說的那話的確不假,以他的身份,找個入贅的夫君不難,可是能入贅的也願意入贅的男人會好到哪去,而且就算有好男人,可那又怎麽樣,他們又不是慕青哥!


    .....


    木哥兒拎著一盒月餅來到席念之的院子裏,敲門喊道:“念哥兒,阿圓,你們在家嗎?”


    “是木哥兒來了,”在屋簷下跟長麽麽一起一邊閑聊一邊做著繡品的阿圓聽見聲音,放下繡品趕緊起身去開院門,“木哥兒,這麽熱的天你怎麽過來了?”


    “來給你們送月餅呀。”木哥兒把手中的月餅遞給他,眼睛在院子裏四周掃了一遍,隻見到屋簷下有位從未見過的老麽麽,並沒有看見相見的人,“你家少君呢?”


    “我家少君此時正在屋子裏歇息。”然後又見手中的月餅,阿圓一臉無奈道:“府裏也給少君送來了許多月餅,如今你這又送來,我們幾個人怎麽吃的完?”


    木哥兒聽後,笑的一臉意味深長,“這月餅是我三哥親自去縣裏買的。”


    阿圓聽了也沒有多開心,還是一臉愁容,木哥兒正準備開口問他為何一臉愁容時,結果倆人已經走進屋簷下,屋簷下的哪位老麽麽開口,“這位便是陳家少君吧。”


    木哥兒連忙擺手拘謹道:“您客氣了,我一鄉下哥兒哪能當得起少君稱呼,您還是直接叫我木哥兒吧。”


    長麽麽來這之前,在府裏就對於自家哥兒身邊的人他都了解的清清楚楚,再加上木哥兒身為有史以來第一位休夫的哥兒,長麽麽對他更是多有看重,此時見木哥兒這麽不驕不躁,更是十分有好感:“好好,那老奴就不客氣的叫聲木哥兒咯。”


    阿圓趕緊給木哥兒介紹著:“木哥兒,這是府裏主君身邊的長麽麽,我家少君更是長麽麽一手帶大的,這次中秋,府裏的主子們想少君了,便讓長麽麽隨著送東西的侍衛一起來看看少君。”


    木哥兒聞言,頓時明白眼前這位長麽麽定是很受念哥兒家人的重視,再想到三哥對念哥兒的想法,他從容的福身行禮,“見過長麽麽。”


    長麽麽眯著眼見木哥兒規矩的禮儀,暗自點頭,雖是鄉下哥兒,但是這禮儀很規矩,一看就是經過認真訓練了的,再想到自家哥兒之前請了兩位從宮裏出來的麽麽,心中便有了思量,麽麽笑的一臉慈祥的拉著木哥兒的手,道:“是個好孩子,我家少君這些時日麻煩木哥兒的照顧了。”


    木哥兒連忙搖頭,“您太客氣了,念哥兒是我的好友,那裏什麽麻煩不麻煩,再說了也不是念哥兒麻煩我,反而是我麻煩念哥兒許多才是。”


    就在這時,屋裏歇息的席念之聽見外麵的聲音後,並沒有睡著的他起了床出來,“木哥兒你怎麽過來了?”


    見到席念之出來了,木哥兒高興道:“念哥兒,我過來給你送月餅呀。”


    “少君,這時木哥兒送來的月餅。”阿圓舉著手中的月餅盒,木哥兒點頭,“這可是我三哥親自去縣裏買的,蛋黃口味的,隻是也不知曉念哥兒你愛不愛吃。”


    劃重點,親自買這三字;很明顯席念之是聽明白了木哥兒口中的畫外音,他看著阿圓手中的月餅,眼神一閃,然後接過去,“麽麽,木哥兒咱們先進屋吧。”說完他率先進了屋,然後把月餅放在桌子上。


    “哥兒你們慢慢聊,麽麽有點困乏了,先去歇息會。”長麽麽很有眼色的提出離開。


    “好,那麽麽趕緊去歇息去吧,”席念之立即吩咐阿圓,“阿圓,你去伺候麽麽。”


    “哎。”阿圓脆生生的應著,然後扶著麽麽進客房歇息,然後大堂裏隻剩下他倆。


    木哥兒瞧著席念之臉色不是很好,再想起先前阿圓一臉愁容的樣子,心裏一咯噔,然後焦急問道:“念哥兒,你臉色怎麽這難看,是生病了嗎?”


    席念之見木哥兒一臉焦急關心的樣子,心裏一暖,搖頭道:“不是,隻是這天氣炎熱,我苦夏沒胃口而已。”


    “苦夏?那嚴重嗎?是什麽都吃不下嗎?”木哥兒見過有人苦夏沒胃口不想吃東西,因此懸起的心也放下一半。


    席念之笑道:“沒事,你別擔心,我這都是老毛病了,每年夏日都是如此,我已經習慣了。”


    木哥兒點頭,這苦夏他還真沒有辦法,也幫不上什麽忙,最後隻得另轉移話題,“等太陽偏西後,我們要去縣裏看燈會,你跟我一起唄。”


    席念之聽著木哥兒的邀請,想起昨日他答應了慕青哥今日一起去看燈會,臉色一陣羞赧,不過對麵的木哥兒卻沒有看出來,隻是見他沒有回話,便抓著他的手腕,磨著:“去嘛,去嘛,好念哥兒,陪我去嘛,我都很多年沒有看燈會了。”


    本來就是要去的席念之,經過木哥兒這撒嬌,再加上他最後說的話,想起木哥兒去年發生的事,他心裏一陣心疼,連忙應道:“好,好,我陪你一起去,去時你來叫我便可。”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木哥兒見他答應了,心中很是開心,甚至還想著回家後他告訴三哥這事,三哥肯定會很高興的。


    隻是單純一心想為好朋友和自家三哥兩人牽線的木哥兒,卻不知道這兩人早已暗通曲款,昨日就以約好今日去看燈會了.....


    ..............


    木哥兒在席念之這並沒有待多久,他記得自己過來的任務,兩人閑聊了一會後,木哥兒就告辭離開回家。


    回到家裏,陳述早已醒酒正在等著他。


    聽到偏廳裏的炕上,因為醉酒打著呼嚕聲的爹和大哥二哥,再看屋子裏清醒的三哥,木哥兒驚呼道:“三哥,你這是沒有喝醉吧?”


    “還好,隻是沒有爹和大哥二哥他們那麽醉而已,再有你的醒酒湯,我基本已經醒酒了。”其實根本就是他去直播商城裏兌換了解酒藥解酒而已。


    “阿念那邊怎麽樣?”


    木哥兒見三哥一臉著急,好笑的坐下,然後一邊揮手扇著風一邊驕傲的說著:“哎呀,我這一路又曬又熱的很,這口也渴的很。”


    陳述見他這調皮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還是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來吧,辛苦我家木哥兒了。”


    木哥兒接過茶杯大口喝下後,並沒有放過陳述,繼續道:“哎呀,今天這太陽真大,我怎麽這麽熱呢?”


    陳述一頭黑線,“別得寸進尺啊!”話雖如此,卻還是起身去旁邊拿了蒲扇,一邊扇著一邊問道:“現在涼快了吧!”


    見自家三哥都做到這樣了,木哥兒也決定放過自家三哥:“不好!”


    “為何不好?”陳述焦急的問著。


    木哥兒正色道:“念哥兒苦夏,什麽都吃不下,我見他臉色很難看。”


    “不應該呀,昨日我明明喂他吃下了東西的呀,並且還給他留了幾道菜譜,今日怎麽還是吃不下?而且那涼粉還有許多,就算吃不下其它菜,那涼粉應該也能吃下一點呀?”陳述百思不得其解,然後也坐不住了,他起身往外走去。


    “三哥,你去那?”木哥兒跟在後麵問他。


    陳述頭也不回道:“我過去看看。”


    木哥兒:......看來自家三哥真的是對念哥兒上心了,隻是也不知曉我這三嫂何時才能娶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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