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橋臉色愣住,然後大驚失色的問說道:“不是,先生,為什麽我們要在茅房旁邊考試?茅房的味道這麽臭,還怎麽有精神考試。”


    陳述聽了他這問話,嗤笑道:“李雲橋,你知道我下場考舉人時,抽的考號是什麽號嗎?”


    李雲橋點頭,他當然知道,整個雲州縣沒有人不知道先生運氣差抽了最差的茅房號,卻還是一舉奪得解元。


    陳述嚴厲道:“那我問你,如果是你被抽到茅房號,你覺得你能淡定的繼續考試麽?”


    李雲橋連連搖頭,不是誰都像先生那麽厲害,抽到最差的號也能靠第一,如果是他抽到茅房號,三天下來妥妥的會被臭暈。


    “可是下場考號是靠個人運氣抽,如果你運氣不好,抽到茅房號難道你不考嗎?”陳述又問道。


    李雲橋搖頭,肯定是要考的,可是他運氣不一定那麽差的就會抽到茅房號呀。


    陳述好似看出他心裏所想,道:“你也別覺得你運氣不會那麽差就一定會抽到茅房號,這運氣一事,太過玄妙,誰也說不準,所以,你要習慣在任何惡劣的環境中都能做到淡定自如的考試,這茅房旁邊考試隻是第一步而已。”


    雖然先生說的好有道理,李雲橋自己也讚成,但是先生居然說在這臭味中考試還是第一步,那後麵還有些啥?爹呀,娘呀,大哥呀,快來救救我吧!


    見他還在發呆,陳述嗬斥道:“還呆在這做什麽,趕緊選一間進去呀,難道還要我給你選。”


    “不,不,我自己選。”李雲橋連忙擺擺手,最看了一圈後,最終選著了十五號,十五號是離茅房最後一間,隔得比較遠,基本沒啥味道。


    其實書院的茅房真沒有那麽臭,因為陳述也受不了這裏的茅房,所以在設計的時候,特意把茅坑設計的十分深,茅房離下麵茅坑起碼有五六米,而且這茅坑也是露在書院圍牆外麵的,書院裏麵除了蹲坑外,其它地方完全看不見茅坑裏的糞,所以要說真的有多臭也不見得有多臭,隻是說人的心裏毛病而已。


    真要跟考場的那個茅房號比起來,那書院這個挨著茅房的第一間茅房號完全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今天是第一次模擬考試,隻是對你這個月學習進行一次摸底,所以我也不學下場考試那樣要讓你在裏麵待一天一晚,你隻需要在裏麵做完試卷待滿這一個下午就可以了,但是考試規矩是一模一樣的。”陳述一邊說一邊把試卷發給他。


    試卷發給李雲橋後,陳述就在考號外麵空地上的一顆樹底下坐著,此時雖以入夏,但是在這山腳下,書院裏有樹有水,也不是很熱,陳述就坐在石凳上一邊監考一邊準備開始畫大嫂二嫂家的設計圖。


    就在陳述畫完兩家的設計圖,抬頭搖搖有點酸的脖子,就聽見李雲橋在叫:“先生,我要如廁。”


    陳述聞言,揉脖子的手一頓,眼眸一挑,隨後起身道:“走吧。”


    李雲橋看著先生臉如廁都要陪著一起,心理暗道:真是好嚴呀!


    如完廁,李雲橋繼續回到考號裏考試,陳述也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兩人互不打擾,隻等時間到後收卷。


    .......


    翌日


    李雲橋看著眼前寫著不合格的試卷,滿身透露著沮喪和悲傷,更是紅了眼眶,咬牙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先生,我是不是真的很笨,不是個讀書的料?”他忍不住的再次絕望的問著陳述。


    陳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先別忙著難過,你告訴我,你覺得你考題作對了嗎?”


    李雲橋最終是沒有忍住,眼淚掉了下來,用手擦掉後,抽泣道:“我自我感覺是作對了,可是....可是先生既然判不合格,那肯定是我錯了。”


    陳述見他哭了,無奈的搖搖頭,隻得提點道:“咱們先不說你有沒有做對,我隻說一句,在昨天下午考試時,我有說過,咱們這個模擬考試跟下場考試的規矩是一樣的,對吧。”


    李雲橋點點頭,但是還是沒有明白先生是什麽意思,紅著眼眶抬頭看著陳述。


    陳述被他這猶如小兔子的眼睛看的好笑,“你下場考秀才也考了三次了,那你應該知道,在考試期間的規矩有那些,那些該做那些不該做吧?”


    李雲橋還是沒有聽明白,一雙紅眼呆萌又無辜的繼續看著他,陳述再次無奈,“在下場考試中,考生是不是不能離開考號,特別是如廁,如果你離開考號如廁後,考卷上就會有個屎戳子,有了這個屎戳子你的試卷就是做的再好,考官也會給你判不合格。”


    “啊.....”李雲橋聽完先生的話,驚的目瞪口呆。


    陳述見他嘴巴都合不攏了,嗤聲笑道:“現在你明白了嗎?”


    李雲橋回過神,然後驚喜道:“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我這個不合格不是我考題沒做對,而是我請假去如廁了,所以有了屎戳子,就判為不合格。”


    陳述點頭:“沒錯。”


    “啊啊啊啊啊,為什麽會這樣呀,先生你不是這是模擬嘛,怎麽模擬也會這麽嚴格呀?”李雲橋忍不住惱意的一頭嗑在課桌上,不過隨後又抬起頭來,一臉希翼道:“先生,那我的考題有作對嗎?”


    陳述:“還不錯,基本都做對了。”


    “真的,我真的都做對了!”李雲橋不相信的再問一遍。


    陳述點頭,跟他保證道:“真的,先生沒有騙你。”


    確認結果後,李雲橋反而大哭了起來,“嗚嗚嗚,我太高興了,我這是第一次考試考過了,以前我在青山書院,從來都是倒數第一名。”


    看著埋頭大哭的李雲橋,陳述理解他的心情,知曉他此時需要發泄一下,也沒有阻止他,隻是等了半響還不見他止住哭聲,一直在那嗚嗚嗚的哭泣,陳述忍不住的隻抽眉角。


    最終忍受不了這嗚嗚咽咽的哭聲後,開口嗬斥道:“好了,一個大男人,有啥好哭的,你以為你就以你現在這成績能考上秀才,還早著呢,有這個時間哭,還不如多看看書,離你下場考上隻有兩三個月了,還不抓緊學習。”


    “知...嗝...知道....嗝..了。”哭的太過,除了說話打嗝外,居然還冒出了鼻泡泡。


    噗嗤~陳述見他這樣,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李雲橋也知道自己此時這樣有多失顏麵,滿身沮喪,“先生稍等一下,等學生去洗漱一下再回來學習。”


    “去吧,去吧。”陳述忍著笑意揮手讓他裏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陳述收回了笑容,其實李雲橋的試卷隻能說是合格,畢竟他這次出的考題都是最基礎的。


    打個比方說:用小學畢業來比喻這裏考童生,用初中畢業來比喻考秀才,那麽陳述這次出的試題就是小學生五六年級的基礎,完全沒有涉及到初中的題,而李雲橋做出的基礎題也隻能算是會了,要說有多精彩有多引人注目,那是沒有的。


    而且離他下場考試隻剩下兩三個月了,看來不能用老方法教他了,想想現代的老師們,每次在考試之前,他們最愛幹的是什麽?那就是押題呀。


    沒有那個老師不會押考題的,隻看他押的準確率高低而已,而他陳述最不怕押題了,因為他自己考了那麽多年的考試,還有教了那麽多年的學生,並且從高中開始就在外麵做家教,給家教學生押了很多考題,基本是百分之八十準確率,那時候他自己還是個高中生呢,到後來他上大學到考研考博後他押的考題基本是百分百了。


    ........


    燕山書院於他們書院有個最大的區別就是,其它書院是一個月才有一兩天假,而燕山書院是隔六天放一天假期,而且院長稱之這六天為一個星期,星期一至星期六為上學日,星期天為休息日。


    先生說學生們每天都在書院裏學習,特別是那些離家遠的住校學生,一直呆在書院,從早學到晚人都要學傻了,所以休息一天放他們回家見見父母,順便出去透透空氣清醒清醒。


    這一點對於學生們來說,很是新異卻又讓他們十分歡喜。


    又是一個星期一到來,每個星期一早晨,院長都會組織學生開晨會,這個晨會開始是讓學生們背誦書院的校規,再是做早操,之後就是總結上一個星期裏,學生們有遇到了什麽事情需要解決,或者是需要給書院提什麽建議等等。


    但往往通常也都是背誦完校規,做完早操,然後再讓院長講講話鼓勵鼓勵他們外,基本就解散了,可是今天院長卻領了一個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大叔上講台了。


    就在學生們詫異小聲討論這大叔是誰時,院長開口講話了:“同學們,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暫時任教你們的體育課的先生,安明知安先生。”


    下麵的學生一聽體育老師,忍不住的開口詢問起啦,“院長,何為體育課?”


    陳述聽見學生的詢問,解釋道:“體育課就是讓你們鍛煉身體的課程,也可以說是練武的最基礎。”


    有學生一聽是練武的基礎,立即反感道:“先生,我們是來念書的,不是來練武的!”


    “對,你們是來念書的,但是上體育並不影響你們念書,一個星期也隻有三堂體育課,一三五每個下午上半個時辰的體育。”陳述看著下麵的學生們都不明白為何要上這體育課,甚至十分反感時,心裏隻歎息,這群傻孩子,也就隻有他們才會反感上體育課,想想現代的那些孩子,做夢都想上體育課呢,可是卻每每體育課都會被其它課程代替。


    他還記得當時網絡上一直流傳著這麽一句話:體育是能鍛煉人身體的健康,可是體育老師卻永遠在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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