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聽著自家哥兒的講述,猶如割心般的疼痛,她抱著木哥兒再一次的痛哭。“我的兒呀....”


    肖氏和小王氏也都心疼的上前個陳母一起抱著木哥兒哭泣著。


    堂屋裏的男人們,看著眼前哭的肝腸寸斷的四人,都紅了眼眶,臉色因為憤怒變得十分難看。


    “混賬”陳老大攥緊拳頭 ,臉上露出切齒憤盈的神色怒吼道,“我要殺了張榮華那個畜生。”


    “爹,明天我們就去張家找那畜生算賬。”陳二郎同是雙眼發紅。


    “老三,你怎麽說?”陳父此時殺了張榮華那個畜生的心都有,但是他又想到三兒舉人的身份,他雖然對於三兒放心,但是潛意識還是懷疑和害怕他因為名聲而不願幫木哥兒,所以他想問陳述的想法,如果陳述願意幫木哥兒,那麽他就完全不擔心了。


    說實話,是陳父想的太多了,就此時的陳述,那張榮華要是在他麵前,他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為小弟討個公道。”陳述看清楚陳父那眼中的懷疑和哀求,他也明白陳父為什麽會懷疑害怕他不幫小弟。


    這個世道如此,眾人都把名聲看的太重了,身份越高名聲就越重要,所以陳父害怕他以為名聲而不忙小弟,他也理解,所以他隻能通過行動讓陳父放心。


    陳父得了保證後,放心的問道:“那你有什麽好想法?”


    陳述沒有回答陳父的話,而是上前扶著陳母幾人,把她們分開,“娘,你們先別哭了,先聽我說。”


    看見陳述,陳母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陳述的雙手,“對,三郎,三郎,你現在是舉人了,那張榮華不敢拿你怎麽樣,你要替你小弟做主呀,你小弟他太苦了。”


    “好,娘,我會給小弟做主的,我也會讓那個畜生付出代價的。”陳述抽出手扶著情緒激動的陳母。


    “你們都別哭了,先聽三郎說,現在哭沒有用,我們要想怎麽讓那畜生付出代價。”陳父發話道。


    陳父發話後,哭泣的陳母他們都抹幹眼淚,然後都等著陳述開口。


    “小弟,你害怕這事被其他人知道嗎?”


    木哥兒搖搖頭,一臉決絕,“不怕,今天我回來後,我就不打算回張家了,我一定要和那畜生和離,和離後如果族裏嫌棄我容不下我,那我就去出家,隻是我給家裏丟臉了。”


    陳母一聽他要去出家,一臉心疼,然後特別護短的怒道:“你別怕,有爹娘,還有你三哥在,族裏雖敢逼你出家,看我不削死她。”


    “放心吧,這事不是小弟的錯,誰也不能逼著小弟出家。”陳述冷道。


    “既然小弟不害怕,那我的計劃是,把小弟受虐待一事告訴族裏長輩,然後明天一早咱們就去找知縣大人告狀,光是和離不行,我要讓他給小弟跪下認錯。”


    說道這,停頓一下後,陳述臉上森然一笑,“然後讓小弟休夫。”


    “休夫。”堂屋其他人包括木哥兒自己都被陳述這話驚愕住。


    他們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聽見還可以休夫。


    陳述斬釘截鐵,“對,休夫,和離怎麽能補償小弟受的那些折磨,我要讓張榮華失去一切,包括他的秀才身份。”


    “好,咱們就休夫。”陳母直接拍案。


    陳述:“大哥,二哥,麻煩你們現在就去把族長爺爺夫夫,還有其他族老們都請來,這事必須要通知他們,明天我們去衙門告狀,張家肯定也會讓他們族裏的人到場,到時候必須要族長和族老們在場才行。”


    “好,我們這就去。”


    這一夜,陳氏一族的的祠堂在不是過年過節,不是祭祀之日裏打開了厚重的大門。


    族裏的族老們,還有各家各戶的當家人都被請來陳氏祠堂。


    這一夜,陳氏祠堂的燭火照亮了整個陳家眾人的心。


    ......


    翌日


    木哥兒坐在牛車上,左右兩邊坐著娘和族長阿麽,身邊也都圍繞這族裏的嬸娘伯姆們,再看前麵趕著牛車的爹。


    後麵還有一個牛車上坐著族老爺爺們。


    還有旁邊跟著的大哥二哥三哥,和族裏其他的叔叔伯伯兄弟們。


    他們一行接近一百人,浩浩蕩蕩的往縣城裏走去。


    看著這一幕,木哥兒滿腔感動,他的心猶此時那厚重雲靄中隱隱透出第一縷光,雲層裂開一道狹長的豁口,晨曦傾瀉而下。


    長夜以後,光耀四野。


    他此時也是如此,之前冷凍的心,被家人和族人們的關心疼愛驅散了冰冷的寒氣,一股熱意席卷而來溫暖了他整個身體。


    陳述他們這一行人來到縣城時,天色才大亮。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縣衙走去,讓街上的其他人都好奇不已,紛紛在問發生了什麽大事。


    來縣衙門口,此時才辰時一刻,知縣和衙役們都還沒有上堂,衙役大門都還是關閉著。


    木哥兒被陳母扶著下了牛車,肖氏和小王氏各自扶著其他老族長夫郎長輩們。


    陳父也扶著老族長,陳老大老二也各自扶著其他族老,一群人站在府衙門口。


    陳述在眾人的眼神中,敲響了府衙大門左邊那口基本不會響的大鼓。


    這口大鼓在每個縣衙門口都有,名叫‘鳴冤鼓’,隻要鳴冤鼓一響,不管大人們在做什麽,哪怕就是在跟自己的夫人探討人生大事,你也得立馬停止,穿上官府來到前麵大堂,為敲響鳴冤鼓的人升堂鳴冤。


    但是,這鳴冤鼓可不是好敲的,隻要不是滅族的禍事,或者六月飛雪般的冤事,基本是沒有人去敲的,因為敲響鳴冤鼓的人,在升堂的第一時間會先被知縣大人審判杖責二十。


    所以擊鼓鳴冤不是隨便敲響的,敲響就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也是為了保證了衙門升堂審理的案件是真的有冤情而不是小打小鬧來攪局的。


    但是今天縣衙的鳴冤鼓響起,這鼓聲大的這整條街的人都聽到了。


    更別說縣衙後院的知縣大人。


    知縣柳大人此時正被小夫郎伺候著吃早膳,被這驚天的鼓聲嚇得手中的湯勺都掉在了地上。


    “是我聽錯了嗎?我好像聽到了鼓聲?”柳大人滿臉疑惑不敢置信的詢問著旁邊小夫郎。


    小夫郎也被這鼓聲嚇了一跳,“老爺,好像是真的,真的有鼓聲。”


    小夫郎花話落,柳大人就跟踩了火石似的,一下子從凳子騰的跳了起來,“我的天呀,這是那個不怕死的,居然敢敲鳴冤鼓,這是有多大的冤事呀。”


    柳大人此時覺得頭都大了,他就這一年後,成績好就可以升上去了,前兩年都平平安安的,在上級那評價還不錯,前段時間中秋節時,上級就悄悄的給他透話,表示剩下的一年裏他這雲州縣沒有什麽大事,那他升上去是妥妥的。


    可是這沒讓他高興幾天呢,咋就出了要敲鳴冤鼓的大事呢?


    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嘛這?


    柳大人苦著臉,搶過小夫郎手裏的濕帕子,擦了擦嘴和手,準備回房換上官服官帽。


    結果他的主君就領著小伺給他把官服官帽拿來了。


    “老爺,我聽見鼓聲就知道你肯定要著急了去辦案了,所以我就給你把官服官帽都送來了,你趕緊穿上吧!”柳大人的主君斜視了一眼年輕漂亮的小夫郎後,然後擠開他自己走到柳大人身邊,伺候他穿衣帶帽。


    柳大人一邊伸手讓主君伺候著,一邊哄著人好言語道:“還是主君知我意,要是離了主君,老爺我萬事都不如意咯,所以老爺我最喜歡的還是主君。”


    主君聽聞這話,也隻是笑笑,那會當真,真要是最喜歡他這個主君,那還會找旁邊那些小妖精,晚上又怎會不進他的房。


    年輕的時候他可能還會被老爺這好言好語哄著,現在老了,他也不傻了,隻要把持著後院,還有照顧好兩個兒子,府裏的錢財也都在他的手裏,老爺給他這個主君的麵子,他日子也不差了,老爺來不來他屋他也無所謂了。


    柳大人穿戴好後,急忙的來到前院,正好值班的府衙們也都拿著殺威棒來到大堂。


    府衙打開縣衙大門,就被門口陳氏一族人嚇了一跳。


    不過隨後他還記得自己的身份,虛張聲勢的吼著:“都退後退後,誰敲響的鳴冤鼓,先進堂來受仗二十。”


    陳述聞言,施施然放下手中的棒槌,然後整理了一下因敲鼓而扯起來的藍色長袍。


    陳述:“是我敲響的鳴冤鼓。”


    府衙看陳述一聲書生長袍,頭戴綸巾,一身風度翩翩的氣質,直覺這告狀之人不是一般的書生。


    頓時語氣比先前好些,笑臉道:“是你敲的鼓,我看你這書生身子骨纖弱,定是受不了那二十殺威棒,這些都是你的族人吧,你要不要選一個身體強壯的族人代替你受仗?”


    府衙也是個聰明人,見陳述氣質不一般,便想先賣個好。


    陳述領了府衙這個情,不過他可不會選著族人幫他挨這二十的殺威棒,“多謝小哥好意,小生自有打算。”


    看著比他先一步進入大堂的書生,府衙滿臉可惜的搖搖頭,想著這也是個酸儒不知變通的書生,就他這書生身材,二十殺威棒下去,還能不能活看運氣咯。


    ‘啪!’


    陳述一進入大堂,上麵的柳大人先拍響驚堂木,然後之間兩邊的府衙敲響手中的殺威棒,嘴裏大聲喊著“威武”二字。


    陳述內心有點想笑,果然跟以前看電視裏演的升堂一樣呢,這也就是他,要是其它人進來,被這一動作搞的絕對嚇的話都說不清楚。


    “堂下何人?因何事敲響鳴冤鼓?可知鳴冤鼓一響,就是有天大的冤事,你也需得受仗二十!”


    這話說完,柳縣令才仔細看下首的敲鼓人,結果這一看,讓他大驚失色。


    “陳....陳慕青,陳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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