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樓上的那個和徐擇在療養院成為了朋友的男人,心中一直有疑惑,因為他發現小寶寶眉宇間和徐擇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曾試探性地問了徐擇一句:“你要是不說是領養的,我還真懷疑孩子就是你的。”
男人因為徐擇的關係,在徐擇的影響下慢慢從過去被血族□□,並且割腕取血的陰影裏走了出來,他逐漸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不管他是怎麽過法,日子都在一天天往前走,他的生命也在一天天的變少,想來想去覺得每天擔驚受怕沒有意識,不如就恢複正常。
男人情況的好轉,家裏那邊自然也發現了,原本男人就沒病,隻是裝出來的,在知道徐擇不可能在療養院呆多久之後,男人也計劃著離開了。
現在徐擇身邊有個可愛的寶寶,無論是徐擇還是寶寶,兩人都給男人一種柔和的感覺,和父女兩待在一起讓男人覺得安心,於是他又和徐擇說,他家那裏空房間很多,要是徐擇沒有地方住,還有不嫌棄的話,可以搬到他那邊去住。
男人其實已經做好的準備,那就是徐擇會拒絕他,他知道隔不了多久,就會有幾個人來看望徐擇,那兩人的穿著還有氣質,讓男人知道徐擇的朋友可能家世不比他弱。
隻是讓男人沒預料到的是,徐擇居然同意了。
那是徐擇深思熟慮後的決定,他當然知道張濘他們肯定也會給他提供住處,不過為了他和孩子的安全,最好還是不借助他們的力量。
男人這裏就不一樣了,他是徐擇在療養院裏認識的新朋友,可以說和徐擇的過去沒有牽連。徐擇那個時候不知道男人被血族給綁架過,要是他知道了,可能在這裏就會拒絕了。
但徐擇沒有預知能力。
寶寶出生後徐擇在醫院待了半年左右時間,半年後,寶寶的身體成長等同於人類嬰兒的一年,甚至她能夠自己搖搖晃晃的走路,總是會特別開心地撲到徐擇懷裏,小家夥有張可愛的微笑唇,也特別愛笑,像是時刻都心情很好。
在徐擇準備離開療養院的前兩天裏,寶寶坐在鋪了柔軟地毯的地上,她正在玩張濘他們送來的玩具,徐擇在一邊接電話,男人提前一段時間離開了醫院,他回了家,沒有和家人住在一起,在外麵的一處房子裏住著,房子上下上層,自帶有泳池和後花園,因為徐擇和寶寶要過來住,男人找了人將一樓的兩間房給重新裝修了一下,這樣一來徐擇父女直接可以擰包入住。
寶寶拿小獠牙咬兔子耳朵,獠牙看著小,卻異常尖銳,直接把兔子耳朵給咬了下來,徐擇打電話沒太注意這邊,寶寶拿著咬掉的兔子耳朵,朝爸爸偷偷看了一眼,隨後她轉過可愛的小身體企圖把兔子還有它的耳朵都給藏起來,小家夥小是小,可知道的事情卻不少,例如她知道爸爸不喜歡她用牙齒亂要東西,尤其是把東西給咬壞。
當初寶寶還咬過爸爸的手機,把爸爸的手機都給咬了兩個小洞,爸爸打了她的小手手,那是爸爸第一次打她,表情嚴厲,那之後寶寶就知道了爸爸不喜歡她咬壞東西。
所以得趕快將兔子給藏起來,這樣爸爸看不見就不會打她小手手了。
寶寶扭過小身體,將小兔子給藏在了其他大玩偶下麵,她忙著藏兔子,把兔子的耳朵給忘記了,徐擇和張濘通著電話,他視線看向自己的女兒,小家夥背對著他似乎是在藏什麽東西,徐擇眯了眯眼,然後就發現了地毯上一個孤零零的兔子耳朵,不用猜徐擇也知道為什麽隻有一個兔子耳朵在那裏,他這邊看地專注,沒有立刻回複電話那頭的張濘,張濘心下好奇,問徐擇怎麽了。
“徐虹把兔子耳朵給咬下來了。”徐擇小聲地說,寶寶專注藏兔子,沒聽到爸爸的聲音。
“她那兩顆牙齒是真的尖銳,沒咬過你吧?”張濘有點擔心,雖說那是徐擇肚子裏出來的孩子,可畢竟有一半是血族,張濘還是不那麽放心。
“沒有,她不會的。”曾經小家夥想咬徐擇,但在徐擇的注視下,寶寶隻是拿小獠牙磨了磨,從他肚子裏出來的寶寶,和他有心靈上某種連接,有時候哪怕徐擇不出聲,和寶寶大眼睛對視,寶寶都知道他可能想說什麽。
“好吧,你還是自己小心點。”張濘叮囑道。
掛了電話徐擇走到寶寶身旁,他蹲了下去,寶寶感覺到爸爸的靠近,整個身體突然就不動了,幾秒鍾後寶寶扭過小脖子,爸爸在她身後微笑著看著她,那一刻寶寶覺得自己藏的小兔子已經讓爸爸給發現了。
徐擇朝寶寶伸手,並不是想打寶寶的小手,寶寶以為自己又要被打小手了,心裏當時就一急,然後她叫了一聲:“爸爸!”
軟糯糯的奶聲,裹著甜甜的奶氣,徐擇知道會有這一天,會等到寶寶叫他爸爸的這一天,可他沒想到會是現在,寶寶清脆明亮的聲音,徐擇當時就覺得眼睛裏似乎湧上了一股熱潮似的。
他輕輕地把寶寶的小手握著,然後將小家夥給摟到了懷裏,用溫柔至極的聲音問:“寶寶你剛剛叫什麽,再叫一聲?”
“爸爸!”寶寶聽話地又喊了徐擇一聲,徐擇眸光微顫,眼底似微微紅了,他一把將寶寶給抱緊,然後哎了一聲。
“寶寶,爸爸很高興。”很高興你會這麽快叫他爸爸。
寶寶又接連叫了好幾聲,每一聲都像砸在徐擇心口上,讓徐擇心髒顫栗。
徐擇抱著寶寶,吻在寶寶柔軟的頭發上,寶寶掙紮了一下,然後吧唧親上徐擇臉頰,親了一點口水上去,寶寶這個小調皮拿手指把她的口水在爸爸臉上糊開。
徐擇眉目染著溫柔繾綣的笑意,拉過寶寶的小手,在掌心輕輕拍了一下,拍過後徐擇低頭吻在寶寶的掌心。
兔子耳朵後來讓徐擇給撿了起來,上麵幾個明顯的牙洞,小家夥躲在一個大型玩偶後麵,伸出小腦袋,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徐擇沒責怪寶寶,隻是和寶寶說以後不能這樣做,咬掉小兔子的耳朵,小兔子會疼的。
寶寶歪著小腦袋,雖然能說的話不多,可她疑惑兔子又和她不一樣,它怎麽會疼。
不過既然是爸爸的說,那就當兔子會疼吧。
離開的這天張濘他們沒來,隻是由男人開車來接徐擇父女去他那裏,保姆和家政都提前找好了,是徐擇幫助男人回複到正常,所以他為徐擇花點錢,男人反而覺得徐擇能住到他那裏,而不是去他朋友那裏,是他的一種榮幸,所謂千金難買一個舒心,徐擇和寶寶的存在,就是萬金都買不到的。
在汽車開進來時,徐擇把係統給叫了出來,係統以為徐擇這是想走了,徐擇卻是讓係統幫個忙,把他這具身體給換一下,換成他現世裏的身體,至於臉的話,就暫時不換了,這個事對於係統來說非常好辦,輕易就給徐擇換了具身體,徐擇的臉還是原主的,身體卻是自己的。這樣一來,原主身體會有的氣味自然也就消失了,離開的話,就算遇到有找他的人,對方憑氣味的話,估計也找不到他。
寶寶是半個血族這事,徐擇不知道血族如果遇到寶寶會不會有所察覺,但他不可能一直和寶寶住在療養院,總得離開,寶寶以後還得上學讀書,所以離開這個風險還是得冒一冒。
好在徐擇的運氣也蔓延到寶寶那裏,一路上沒有出任何意外。
準確來說,他們和某兩個血族擦肩而過,那兩個血族感知到了一點同類的氣息,隻是那股氣息夾雜有很多其他東西,似乎又不像是血族,跟著特殊的氣味追蹤了一段路程,那會徐擇把打開一點的車窗玻璃給關上了,自然寶寶的氣息就沒有透露出去,兩名血族站在街角的一個巷口邊,特別的氣味消失了,莫名起來出現,有莫名其妙沒有,兩人對視一眼,猜測可能是新生的血族,所以氣味才和其他血族不太一樣,他們這次出來有其他任務,轉頭兩人就離開了。
汽車開到男人的住處,徐擇當時提了點要求,那就是住的地方盡量安靜和偏僻一些,不要離鬧市太遠,他是想寶寶這個半血族盡量少和過多的人類接觸,男人家裏房產多,特意找了一處,這個小區綠化麵積寬闊,看著就跟一個小公園差不多。汽車直接開到房子前的小院子裏停下。
徐擇抱著寶寶下車,天氣已是深秋,院子旁邊栽種有一棵楓樹,樹葉火紅,鮮血一樣紅豔。寶寶在徐擇懷裏掙紮,徐擇將女兒給放了下去,腳一落到地上,小家夥就蹬蹬蹬往前跑,跑到楓樹下踩樹葉玩,還拿小腳去踢樹葉,掉落的樹葉飛起來,紛紛揚揚地又四處飄落,看起來是很美麗的一幕景色。
寶寶笑得咯咯咯的,顯而易見,她似乎很喜歡這個新的住所。
對於寶寶而言,隻要有爸爸在的地方,那就是幸福的家。
徐擇想去搬車裏的東西,讓方叢給阻止了,方叢讓徐擇去陪孩子玩,他來拿行李。
徐擇能怎麽說,當然是去陪女兒了。
說起來在這些世界遇到的這些人,除了孩子的爸爸之外,遇到的很多都很善良,為人溫和。也是因為有他們,徐擇才能這麽放心得離開,他知道他的孩子會被這些人給好好照顧著。
身為半血族的孩子突然轉過身,她大眼睛看著爸爸,然後就撲到了爸爸懷裏,小胳膊緊緊摟著爸爸的脖子,徐擇驚訝,問寶寶:“怎麽啦?寶寶。”
“爸爸!”寶寶聲音似乎聽起來有點不開心。
“哪裏不開心啊?”徐擇記憶裏,好像就那次打寶寶的小手,寶寶這樣嘟著小臉頰。
寶寶沒說話,隻是把徐擇抱得緊緊的,她剛剛突然有種感覺,那就是不把寶寶抱緊點,爸爸會離開她。
所以她才撲過來將徐擇給抱著。
寶寶也沒心情去繼續踩樹葉了,徐擇將寶寶給抱了起來,抱著進了屋,方叢在收整行李,把徐擇和寶寶的行李拿到屋裏去,徐擇的東西不多,大部分都是小家夥的,還有一些沒辦完,讓其他人幫忙另外開車送過來。
寶寶很快有了困意,但哪怕是睡著了,小手仍舊抓著爸爸的衣服,徐擇輕輕拉了兩下,沒有拉開,索性就讓寶寶睡他懷裏。一旁方叢和徐擇說話聲都因為寶寶睡著了,而放得很輕。
徐擇笑著感謝方叢為他和孩子做的這一切。
“不用謝,其實應該說謝的人是說。”方叢盯著徐擇的眼,他本來是個直男,在和徐擇這些天的相處裏,感覺自己的性取向似乎有了些變化。
隻是同時他心底再清楚不過,比起做戀人,他和徐擇之間還是做朋友更好些,眼前這個人太美好,美好到方叢覺得自己對徐擇的那份心思是不堪的。
徐擇就這樣在方叢這裏住下了,有專門的人照顧他和寶寶,徐擇的時間就基本拿來陪寶寶,不過另外他還是抽了些空閑時間出來,在寶寶白天睡覺的時候,徐擇開始用係統給他加載的某些能力在網絡上進行一些投資,這樣類似的事每個世界他都會做,天天住別人家當米蟲,雖然方叢那裏不會介意,而且張濘他們總是三不五時買些昂貴物品過來,徐擇不至於會接受得那麽心安理得。
他們認他這個朋友,所以對他這麽好,既然是朋友,就應該禮尚往來,至少徐擇是這樣認為的。
他在網上賺錢很快,別的人投資炒股,分分鍾賠錢,徐擇不會,要不是怕引起注意,他幾分鍾就能賺幾十萬。
徐擇對錢的慾求不大,錢隻是生活的一部分,賺一些夠用就行。
他不是直接給朋友們錢,而是轉了彎,例如張濘那裏,徐擇在張濘女友生日的時候,直接大手筆送了價值幾十萬的鑽石項鏈,張濘讓徐擇別這麽破費,徐擇就說要是不喜歡那就放一邊好了。
張濘女友知道徐擇的存在,一開始看男友這麽在意徐擇,心底有點嫉妒心,後來見過徐擇後,女友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甚至好多時候張濘事忙,女友自己開車去見徐擇還有寶寶,然後就變成了張濘吃徐擇的醋。
徐擇被張濘用怨念的眼神盯著,徐擇隻能聳肩攤手,他什麽都沒做,張濘女友自己要來的,而且女友特別喜歡孩子,雖然她和張濘是丁克,但徐擇的寶寶她非常喜歡,讓寶寶認她當幹媽,甚至還直接和徐擇說,以後她和張濘的遺產都給寶寶繼承了。
張濘聽到徐擇和他提這個事,簡直要苦笑不得,他原本的打算是把財產捐出去,現在有徐擇這個可愛的寶寶,還別說,他雖然覺得女友對寶寶的愛好像比對他的還多了,心底有嫉妒,可真思考過這個事。
他們死了後,錢放在那裏,對他們來說沒有意義了,能夠給他們都喜歡的人,那當然再好不過了。
父女兩的生活就在這樣的平靜和安穩中又度過了一年。在這一年裏,徐擇找了時間去做整容,說是整容其實是讓係統幫忙,把臉換一張,身體之前就換過了,所以這次隻是換臉,徐擇出去了幾天,為了不引起懷疑,所以臉上纏著紗布,這樣一來朋友們隻以為徐擇是真的去整容了。
徐擇的說法是換張臉,換一種身份,朋友們沒有阻止。
寶寶對於爸爸臉換了的事,接受起來很自然,因為爸爸還是過去那個,她知道那是自己的爸爸。小家夥身體的成長速度是普通人類的兩倍,寶寶一歲半,等同於三歲的小寶寶,徐擇思考著是請家教,還是送寶寶去幼兒園讀書,這個事和方叢還有張濘他們商量過。
“孩子總是要出去接觸人的。”這是張濘的想法,他們當然想時時刻刻把孩子給捧在掌心,讓寶寶在他們給他構建的世界裏當公主,但那樣的生活,看起來美好,也許會磨滅一點孩子的天性。
方叢雖然還不知道孩子是半血族,但孩子住在他這裏,每□□夕相處,孩子一歲多,卻已經長得像三歲的寶寶了,無論是智力還是動手能力,都遠超三歲的小孩,完全就像是個小大人了,對於這個孩子的身份方叢一直都有疑惑,隻是既然徐擇不願意明說,他也沒有去追根究底。
看到孩子基本沒和其他孩子接觸過,小孩的天性就是愛玩的,他們這裏都是大人,他們是愛她,可畢竟還是和孩童不一樣,徐虹應該出去多接觸其他小孩。
“我也覺得出去上幼兒園比較好。”方叢同意張濘的意見。
徐擇當然也想,但就是擔心寶寶到了外麵,外麵的人不會像他們,對寶寶無限寵愛,要是寶寶露出她兩顆尖尖的小獠牙,人類對於異類總是很容易會有異樣看法,他不想他的孩子被別人排斥。
“好吧,不過虹虹你得和爸爸做個保證,不能向其他人露出你尖銳的牙齒哦,更不能去咬別人,要是做了任何一個,爸爸會生氣了。”
徐虹智力超常,聽得懂爸爸的話,小腦袋點了有點:“嗯,我不會咬人的。”小家夥奶聲奶氣。
徐擇親親女兒的額頭。
幼兒園的事交給張濘他們在找,找了一家公立學校,倒是有貴族幼兒園,不過裏麵的孩子想也知道都非常金貴,徐擇認為徐虹還是和朋友孩子一樣就好了,他並不想自己孩子成為特殊的那一個。
這天一群人送徐虹去幼兒園,可以說聲勢有點浩大,幾輛豪車停在學校外麵,從車裏下來一群俊男美女,徐擇拉著女兒,女兒穿了一身可愛的小製服裙,雖然衣服看起來普通,但架不住小家夥有張像她爸爸的臉,父女兩走在一起,就跟畫裏出來的天使一樣,其他小孩還有家長看到兩人走過來有的人甚至自發給他們讓路。
“她好漂亮啊!”
“像小公主。”
“媽媽,那個叔叔也好帥,他是她的爸爸嗎?”
周圍不少小孩都發出聲音,小孩最是單純,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
徐虹乖巧地牽著爸爸的手,她表情看起來乖巧可愛,可心底卻在周圍聲音都傳來時,突然感到絲不快,差點把獠牙給露出來,然後讓這些人都閉嘴。
爸爸就在身邊,徐虹知道不能露出獠牙,很多人視線都盯著她爸爸,徐虹眼瞳微微有些變化,有絲血腥氣冒上來,同時空氣中她嗅到有很多氣息,那對她來說像是食物的味道,隻是這些味道她都不喜歡,甚至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都沒有她爸爸身上的氣味好聞。
但爸爸是不能咬的,咬了爸爸會生氣,爸爸如果生氣,小家夥就會覺得難受,所以為了爸爸開心,她會忍住的。
有那麽一個小男孩對小家夥的臉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掙脫開他媽媽的手往前走,想接近徐虹,然而就在快要靠近的時候,突然他的身體像是撞上了什麽東西,下一刻小男孩平地摔倒了,手掌擦破點皮,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身後他媽媽看見他摔倒了,立刻跑上前把兒子給扶了起來,一邊拍著男孩的褲腿一邊不高興地責問他為什麽要跑。
小男孩朝不遠處長得天使麵孔的徐虹看過去,徐虹眨眨她美麗的大眼睛,一副天真無邪,仿佛剛才自己什麽都沒做過一樣。
其他人也都隻以為小男孩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沒有人發現異常,除了徐擇。
徐擇那會剛好看到了那一幕,男孩撞上了虛空中的什麽東西,因為確切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半血族,她父親是純正的血族,原本她父親是有預知能力的,後來能力受限,但不久前韓鐸智力似乎恢複了,徐擇一直都對女兒非常關注,孩子表現得聽話又懂事,從來不讓徐擇超什麽心,但冥冥中徐擇就是有種感覺,總覺得那份平靜之下有東西隱藏著。
他原本是擔心女兒會受到身上一般血族的影響,從而對人類的鮮血有慾望,在這點上,徐虹卻像是克製得很好,最多咬咬其他沒有生命的東西,目前為止還沒有直接咬過人,徐擇也一直都在教寶寶,不能用牙齒咬別人,因為會讓別人感到痛苦。
寶寶目前為止一切都做得很好,可孩子始終和正常人類不同,不然也至於才一歲半就已經智力超常了。
當男孩靠近時,徐擇心裏繃著的弦如同被撥動了一下,他盯著摔倒的男孩,男孩的母親來的很快,將男孩給抱了起來,然後男孩用一種奇怪、甚至是隱約有點膽怯的眼神看著徐虹。
而那個時候小家夥一臉的無辜,好像自己真的什麽都沒做過一樣。
如果隻是看女兒的神色,徐擇或許會相信自己孩子是無辜的,可偏偏他又感覺到女兒嘴角的笑容似乎深了點,那抹笑容別人覺得天使般美好,徐擇反而從裏麵看出了一點惡魔的跡象。
徐擇拉了拉孩子的手,女兒仰頭看向爸爸,爸爸目光平淡,但平淡裏裏麵有了些不同以往的嚴厲,小家夥畢竟還是小孩,掩飾的能力還欠缺一點,她眸光有些閃爍,徐擇每天都在看著孩子,孩子身上有什麽變化他全都一清二楚,於是他知道男孩的摔倒可能和徐虹有關,隻是這會周圍人多,他不想去責備女兒。
另外還有就是,他相信他的孩子本性是善的,隻要好好引導。
徐擇將女兒給送進幼兒園,離開前他特意叮囑了一句:“不能和別的小朋友生氣,不能傷害他們,也不能讓他們摔倒。”
後麵那句話一說,徐虹大眼睛就微微瞪大了,然後像是做錯了事被抓住了一樣,她眼眶微微紅了,淚水說冒就冒,看起來可憐極了。
“爸爸對不起!”寶寶和徐擇道歉。
徐擇沒有接受寶寶的道歉,因為摔倒的人不是他,徐擇蹲在寶寶麵前,將寶寶的小手給握在手裏,他希望寶寶能夠和人類和平相處,而不是像其他血族那樣,遠離人類,甚至是以人類為獵物。
“你沒有傷害爸爸,所以不需要和爸爸道歉,爸爸知道寶貝是最厲害的,不會去欺負弱者。”
“那些人類,和你一樣大的人類,他們身體都很脆弱,他們沒有寶寶你的尖銳獠牙,他們摔一跤都會很疼很疼。”徐擇小聲地和寶寶說,沒有讓其他人聽到他的聲音。
小家夥很聰明,聽得懂爸爸的意思。
“我不喜歡他。”而對方想靠近她,所以她自己豎了一麵屏障,她現在還不太理解那是什麽,隻是知道那東西可以組織別人靠近她。
“可是他沒有惡意。”徐擇說。
寶寶嘟起小嘴巴,心底有點難受。
“不喜歡那就禮貌點拒絕就好了。”他的孩子,性格任性點也沒關係,徐擇總歸是寵溺自己孩子的。
“我以後不會了。”小家夥和徐擇保證道。
為了讓爸爸看到她的決心,寶寶還主動走到剛剛摔倒的男孩麵前,和對方道歉。
男孩本來有點怕徐虹,當徐虹紅著眼眶和他道歉時,那點害怕立刻就沒了,反而是他和徐虹道歉,說是他不對。
徐虹轉過頭看向爸爸,爸爸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為了爸爸的笑容,她也會努力和這些人和平相處的。
徐虹雖然不喜歡班上的小豆丁們,哪怕她自己也是小豆丁,但她心底知道她和他們不太一樣,在學校裏按照爸爸說的那樣,不和任何人起衝突,上課的時間不長,漸漸的徐虹因為天使般的容貌,幾乎成了幼兒園最受歡迎的小可愛,同學喜歡她,老師們也寵著她,儼然就是個萬人迷。
徐擇自己去拿了駕照,每天開車去幼兒園接寶寶,小家夥看到爸爸就會飛奔過去,以前覺得幼兒園不好玩,現在已經慢慢能夠融入進去了,甚至還交了不少的好朋友。
好朋友們都特別喜歡徐虹,經常把家裏的東西帶來送給徐虹,徐虹於是往自己家裏搬,她的小房間裏堆的玩具還有其他的物品越來越多了。
徐虹這個半血族在徐擇的良好教育下,一直都是吃的人類的食物,沒有吸食過鮮血,她隻知道自己和人類不太一樣,但不知道自己就是血族,每天都過得開心快樂。
意外發生在這天,徐擇臨時有點事,不能去幼兒園接女兒,正好方叢有空,於是方叢開車去接徐虹。
接了小家夥後,方叢看時間還早,而且徐擇這會外出,暫時不在家,就問徐虹要不要去給她爸爸選個生日禮物,過幾天徐擇生日。
給爸爸選生日禮物,徐虹自然是高興地答應。
方叢載著徐虹去了一個繁華的商業街,方叢拉著徐虹的手,那天是陰天,太陽躲在厚厚的雲層後,不過逛街的人卻相當多,這個時間點很多人都下班了,白天上班,夜晚就出來過夜生活。
兩人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來往到處都是人,食物的氣息將徐虹整個人給包裹起來,那種香味和她吃過的任何東西好像都不一樣,甚至讓徐虹覺得肚子有點饑餓,想去嚐一嚐看。
徐虹隨即想到爸爸的叮囑,爸爸是人類,和其他人一樣,但爸爸卻始終都寵著她愛著她,她很聰明,知道得聽爸爸的話,她不會真的去做一個試驗,她害怕爸爸會因為她不聽話而離開她。
兩人去了家高檔珠寶店,方叢把徐虹給抱起來,抱在高登上坐著,讓導購把鑽石紐扣拿一些出來,由徐虹自己來選。
小家夥有自己的小金庫,小金庫了存了不少錢,用她自己的錢,她給爸爸買了一顆黑鑽,她覺得鑽石的光澤,像爸爸的眼睛。
鑽石放在盒子裏,由徐虹揣在兜裏,經過一家小甜品店的時候兩人停下來,進去買了個小甜品,其他沒什麽需要買的,方叢帶著徐虹離開商城回到車上。
回去的路上,在一個紅燈前停下,前麵幾輛汽車拐彎怪過來,方叢手機開了免提,和徐擇說他帶徐虹出來逛了會,現在在回去的路上,徐擇表示路上開慢點,他也一會才到家。
一輛漆黑的轎車從方叢的車子前麵拐過去,後座座了名相貌異常英俊的男人,男人本來閉目休息,突然間他猛地睜開眼,朝方叢那裏看過去,不是看的方叢,而是那輛汽車的後座,雖然看不到後座具體坐了誰,但在那瞬間韓鐸感到了異常,那種異常給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汽車駛過去,韓鐸將方叢汽車的車牌給記下了,隨後他撥了個電話出去,讓人仔細查一下。
韓鐸手底的血族沒有增加多少,他的規則裏還有一條,就是不能輕易把人類變成血族,但那些血族在韓鐸的領到下,這一年多裏,可以說變得非常有能力。
關於方叢的信息很快就發到了韓鐸的手機上,包括方叢現在的住址。
“他身邊的人給我仔細查一查。”韓鐸又下達命令。
他並不知道會有什麽結果,隻是冥冥中有個聲音在讓他要查下去。
而當他回到他的地下世界的時候,幾張照片傳送過來,看著照片裏陌生的青年,雖然那張臉不是以前的那一張,可那雙眼睛,韓鐸在看到的刹那,他就認出了對方來。
難怪這一年多他怎麽找都沒找到人,卻原來徐擇是去做了整容,把以前那張臉給完全換了一張。
照片裏不隻徐擇,還有一個小女孩,看起來似乎有三四歲的小女孩,韓鐸本來存疑的,畢竟時間上算孩子應該不至於會長那麽大,當看到孩子的正臉後,韓鐸知道那就是他的孩子。
他和徐擇的孩子。
命運就是這麽神奇的東西,在韓鐸都要以為或許他找不到徐擇和孩子的時候,兩人就以這樣方式出現在他眼前,仿佛就是命運給他的饋贈,韓鐸拿著照片,臉上笑容緩緩浮現出來。
這天夜裏徐擇給寶寶洗過澡後,讓寶寶去自己玩,他則放了缸熱水泡澡,徐擇比較喜歡泡澡,躺在熱水裏整個身心都舒暢。
寶寶去了方叢那裏,坐在方叢腿上,方叢給寶寶放動畫片看,本來還好好的,突然間寶寶跳了下去,她跳到地上,朝爸爸的房間跑過去,在屋裏看了一圈,爸爸還在浴室,寶寶隨後又衝到浴室,浴室門以前徐擇不會反鎖的,那時卻從裏麵鎖上了,寶寶站在門外,她知道裏麵除了爸爸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和爸爸不太一樣的人。
男人站在浴缸前,低眸和躺著泡澡的徐擇四目相對,徐擇是真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不然怎麽會突然看到了韓鐸,然後他聽到了門外的小跑步聲,聽聲音他知道那是他的女兒,徐擇嘩啦聲從浴缸裏坐了起來,他朝浴室門方向看過去,女兒就在門外,沒有敲門,就那麽安靜無聲地站著。
靜謐蔓延了幾分鍾,徐擇從浴缸裏出來,浴室裏比平時多了個成年人,對方落在自己皮膚上的視線灼燙滾熱,像是能把人的皮膚都給盯穿一樣,徐擇背過身拿了件衣袍穿在身上,係好帶子他回頭看向韓鐸。
徐擇一直都有心理準備,他總覺得也許會有這一天的,韓鐸會找過來。
就是這一天好像比他預料得要快不少。
“出去談!”徐擇說,他們在浴室裏,寶寶在外麵,徐擇不想讓寶寶替他擔心。
徐擇從韓鐸麵前走過,男人是血族,一年多過去,容貌還是和當初一樣,隻是他周身的氣勢,比當初淩冽多了,徐擇剛泡在熱水裏時,都隻覺熱水變得冰冷了一樣。
韓鐸沒阻止徐擇,看著徐擇從他麵前走過去,徐擇拉開門,寶寶站在門外,一雙黑白通透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了顏色,變成了猩紅色,她也露出了尖銳的獠牙,麵對突然血族化的女兒,如果是其他人,大概要為徐虹的變化而感到害怕,徐擇隻是有點驚訝,畢竟他之前沒有看到過自己孩子的這一麵,徐擇沒有躲避,他走上前拉起了女兒的手。
徐虹一被爸爸溫柔的手掌給牽上,眸底的血色就淡了些,同時嘴裏發出的小獸般的嘶吼也跟著低了下去,但對於浴室裏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徐虹還是極其戒備和警惕地瞪著對方。
男人因為徐擇的關係,在徐擇的影響下慢慢從過去被血族□□,並且割腕取血的陰影裏走了出來,他逐漸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不管他是怎麽過法,日子都在一天天往前走,他的生命也在一天天的變少,想來想去覺得每天擔驚受怕沒有意識,不如就恢複正常。
男人情況的好轉,家裏那邊自然也發現了,原本男人就沒病,隻是裝出來的,在知道徐擇不可能在療養院呆多久之後,男人也計劃著離開了。
現在徐擇身邊有個可愛的寶寶,無論是徐擇還是寶寶,兩人都給男人一種柔和的感覺,和父女兩待在一起讓男人覺得安心,於是他又和徐擇說,他家那裏空房間很多,要是徐擇沒有地方住,還有不嫌棄的話,可以搬到他那邊去住。
男人其實已經做好的準備,那就是徐擇會拒絕他,他知道隔不了多久,就會有幾個人來看望徐擇,那兩人的穿著還有氣質,讓男人知道徐擇的朋友可能家世不比他弱。
隻是讓男人沒預料到的是,徐擇居然同意了。
那是徐擇深思熟慮後的決定,他當然知道張濘他們肯定也會給他提供住處,不過為了他和孩子的安全,最好還是不借助他們的力量。
男人這裏就不一樣了,他是徐擇在療養院裏認識的新朋友,可以說和徐擇的過去沒有牽連。徐擇那個時候不知道男人被血族給綁架過,要是他知道了,可能在這裏就會拒絕了。
但徐擇沒有預知能力。
寶寶出生後徐擇在醫院待了半年左右時間,半年後,寶寶的身體成長等同於人類嬰兒的一年,甚至她能夠自己搖搖晃晃的走路,總是會特別開心地撲到徐擇懷裏,小家夥有張可愛的微笑唇,也特別愛笑,像是時刻都心情很好。
在徐擇準備離開療養院的前兩天裏,寶寶坐在鋪了柔軟地毯的地上,她正在玩張濘他們送來的玩具,徐擇在一邊接電話,男人提前一段時間離開了醫院,他回了家,沒有和家人住在一起,在外麵的一處房子裏住著,房子上下上層,自帶有泳池和後花園,因為徐擇和寶寶要過來住,男人找了人將一樓的兩間房給重新裝修了一下,這樣一來徐擇父女直接可以擰包入住。
寶寶拿小獠牙咬兔子耳朵,獠牙看著小,卻異常尖銳,直接把兔子耳朵給咬了下來,徐擇打電話沒太注意這邊,寶寶拿著咬掉的兔子耳朵,朝爸爸偷偷看了一眼,隨後她轉過可愛的小身體企圖把兔子還有它的耳朵都給藏起來,小家夥小是小,可知道的事情卻不少,例如她知道爸爸不喜歡她用牙齒亂要東西,尤其是把東西給咬壞。
當初寶寶還咬過爸爸的手機,把爸爸的手機都給咬了兩個小洞,爸爸打了她的小手手,那是爸爸第一次打她,表情嚴厲,那之後寶寶就知道了爸爸不喜歡她咬壞東西。
所以得趕快將兔子給藏起來,這樣爸爸看不見就不會打她小手手了。
寶寶扭過小身體,將小兔子給藏在了其他大玩偶下麵,她忙著藏兔子,把兔子的耳朵給忘記了,徐擇和張濘通著電話,他視線看向自己的女兒,小家夥背對著他似乎是在藏什麽東西,徐擇眯了眯眼,然後就發現了地毯上一個孤零零的兔子耳朵,不用猜徐擇也知道為什麽隻有一個兔子耳朵在那裏,他這邊看地專注,沒有立刻回複電話那頭的張濘,張濘心下好奇,問徐擇怎麽了。
“徐虹把兔子耳朵給咬下來了。”徐擇小聲地說,寶寶專注藏兔子,沒聽到爸爸的聲音。
“她那兩顆牙齒是真的尖銳,沒咬過你吧?”張濘有點擔心,雖說那是徐擇肚子裏出來的孩子,可畢竟有一半是血族,張濘還是不那麽放心。
“沒有,她不會的。”曾經小家夥想咬徐擇,但在徐擇的注視下,寶寶隻是拿小獠牙磨了磨,從他肚子裏出來的寶寶,和他有心靈上某種連接,有時候哪怕徐擇不出聲,和寶寶大眼睛對視,寶寶都知道他可能想說什麽。
“好吧,你還是自己小心點。”張濘叮囑道。
掛了電話徐擇走到寶寶身旁,他蹲了下去,寶寶感覺到爸爸的靠近,整個身體突然就不動了,幾秒鍾後寶寶扭過小脖子,爸爸在她身後微笑著看著她,那一刻寶寶覺得自己藏的小兔子已經讓爸爸給發現了。
徐擇朝寶寶伸手,並不是想打寶寶的小手,寶寶以為自己又要被打小手了,心裏當時就一急,然後她叫了一聲:“爸爸!”
軟糯糯的奶聲,裹著甜甜的奶氣,徐擇知道會有這一天,會等到寶寶叫他爸爸的這一天,可他沒想到會是現在,寶寶清脆明亮的聲音,徐擇當時就覺得眼睛裏似乎湧上了一股熱潮似的。
他輕輕地把寶寶的小手握著,然後將小家夥給摟到了懷裏,用溫柔至極的聲音問:“寶寶你剛剛叫什麽,再叫一聲?”
“爸爸!”寶寶聽話地又喊了徐擇一聲,徐擇眸光微顫,眼底似微微紅了,他一把將寶寶給抱緊,然後哎了一聲。
“寶寶,爸爸很高興。”很高興你會這麽快叫他爸爸。
寶寶又接連叫了好幾聲,每一聲都像砸在徐擇心口上,讓徐擇心髒顫栗。
徐擇抱著寶寶,吻在寶寶柔軟的頭發上,寶寶掙紮了一下,然後吧唧親上徐擇臉頰,親了一點口水上去,寶寶這個小調皮拿手指把她的口水在爸爸臉上糊開。
徐擇眉目染著溫柔繾綣的笑意,拉過寶寶的小手,在掌心輕輕拍了一下,拍過後徐擇低頭吻在寶寶的掌心。
兔子耳朵後來讓徐擇給撿了起來,上麵幾個明顯的牙洞,小家夥躲在一個大型玩偶後麵,伸出小腦袋,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徐擇沒責怪寶寶,隻是和寶寶說以後不能這樣做,咬掉小兔子的耳朵,小兔子會疼的。
寶寶歪著小腦袋,雖然能說的話不多,可她疑惑兔子又和她不一樣,它怎麽會疼。
不過既然是爸爸的說,那就當兔子會疼吧。
離開的這天張濘他們沒來,隻是由男人開車來接徐擇父女去他那裏,保姆和家政都提前找好了,是徐擇幫助男人回複到正常,所以他為徐擇花點錢,男人反而覺得徐擇能住到他那裏,而不是去他朋友那裏,是他的一種榮幸,所謂千金難買一個舒心,徐擇和寶寶的存在,就是萬金都買不到的。
在汽車開進來時,徐擇把係統給叫了出來,係統以為徐擇這是想走了,徐擇卻是讓係統幫個忙,把他這具身體給換一下,換成他現世裏的身體,至於臉的話,就暫時不換了,這個事對於係統來說非常好辦,輕易就給徐擇換了具身體,徐擇的臉還是原主的,身體卻是自己的。這樣一來,原主身體會有的氣味自然也就消失了,離開的話,就算遇到有找他的人,對方憑氣味的話,估計也找不到他。
寶寶是半個血族這事,徐擇不知道血族如果遇到寶寶會不會有所察覺,但他不可能一直和寶寶住在療養院,總得離開,寶寶以後還得上學讀書,所以離開這個風險還是得冒一冒。
好在徐擇的運氣也蔓延到寶寶那裏,一路上沒有出任何意外。
準確來說,他們和某兩個血族擦肩而過,那兩個血族感知到了一點同類的氣息,隻是那股氣息夾雜有很多其他東西,似乎又不像是血族,跟著特殊的氣味追蹤了一段路程,那會徐擇把打開一點的車窗玻璃給關上了,自然寶寶的氣息就沒有透露出去,兩名血族站在街角的一個巷口邊,特別的氣味消失了,莫名起來出現,有莫名其妙沒有,兩人對視一眼,猜測可能是新生的血族,所以氣味才和其他血族不太一樣,他們這次出來有其他任務,轉頭兩人就離開了。
汽車開到男人的住處,徐擇當時提了點要求,那就是住的地方盡量安靜和偏僻一些,不要離鬧市太遠,他是想寶寶這個半血族盡量少和過多的人類接觸,男人家裏房產多,特意找了一處,這個小區綠化麵積寬闊,看著就跟一個小公園差不多。汽車直接開到房子前的小院子裏停下。
徐擇抱著寶寶下車,天氣已是深秋,院子旁邊栽種有一棵楓樹,樹葉火紅,鮮血一樣紅豔。寶寶在徐擇懷裏掙紮,徐擇將女兒給放了下去,腳一落到地上,小家夥就蹬蹬蹬往前跑,跑到楓樹下踩樹葉玩,還拿小腳去踢樹葉,掉落的樹葉飛起來,紛紛揚揚地又四處飄落,看起來是很美麗的一幕景色。
寶寶笑得咯咯咯的,顯而易見,她似乎很喜歡這個新的住所。
對於寶寶而言,隻要有爸爸在的地方,那就是幸福的家。
徐擇想去搬車裏的東西,讓方叢給阻止了,方叢讓徐擇去陪孩子玩,他來拿行李。
徐擇能怎麽說,當然是去陪女兒了。
說起來在這些世界遇到的這些人,除了孩子的爸爸之外,遇到的很多都很善良,為人溫和。也是因為有他們,徐擇才能這麽放心得離開,他知道他的孩子會被這些人給好好照顧著。
身為半血族的孩子突然轉過身,她大眼睛看著爸爸,然後就撲到了爸爸懷裏,小胳膊緊緊摟著爸爸的脖子,徐擇驚訝,問寶寶:“怎麽啦?寶寶。”
“爸爸!”寶寶聲音似乎聽起來有點不開心。
“哪裏不開心啊?”徐擇記憶裏,好像就那次打寶寶的小手,寶寶這樣嘟著小臉頰。
寶寶沒說話,隻是把徐擇抱得緊緊的,她剛剛突然有種感覺,那就是不把寶寶抱緊點,爸爸會離開她。
所以她才撲過來將徐擇給抱著。
寶寶也沒心情去繼續踩樹葉了,徐擇將寶寶給抱了起來,抱著進了屋,方叢在收整行李,把徐擇和寶寶的行李拿到屋裏去,徐擇的東西不多,大部分都是小家夥的,還有一些沒辦完,讓其他人幫忙另外開車送過來。
寶寶很快有了困意,但哪怕是睡著了,小手仍舊抓著爸爸的衣服,徐擇輕輕拉了兩下,沒有拉開,索性就讓寶寶睡他懷裏。一旁方叢和徐擇說話聲都因為寶寶睡著了,而放得很輕。
徐擇笑著感謝方叢為他和孩子做的這一切。
“不用謝,其實應該說謝的人是說。”方叢盯著徐擇的眼,他本來是個直男,在和徐擇這些天的相處裏,感覺自己的性取向似乎有了些變化。
隻是同時他心底再清楚不過,比起做戀人,他和徐擇之間還是做朋友更好些,眼前這個人太美好,美好到方叢覺得自己對徐擇的那份心思是不堪的。
徐擇就這樣在方叢這裏住下了,有專門的人照顧他和寶寶,徐擇的時間就基本拿來陪寶寶,不過另外他還是抽了些空閑時間出來,在寶寶白天睡覺的時候,徐擇開始用係統給他加載的某些能力在網絡上進行一些投資,這樣類似的事每個世界他都會做,天天住別人家當米蟲,雖然方叢那裏不會介意,而且張濘他們總是三不五時買些昂貴物品過來,徐擇不至於會接受得那麽心安理得。
他們認他這個朋友,所以對他這麽好,既然是朋友,就應該禮尚往來,至少徐擇是這樣認為的。
他在網上賺錢很快,別的人投資炒股,分分鍾賠錢,徐擇不會,要不是怕引起注意,他幾分鍾就能賺幾十萬。
徐擇對錢的慾求不大,錢隻是生活的一部分,賺一些夠用就行。
他不是直接給朋友們錢,而是轉了彎,例如張濘那裏,徐擇在張濘女友生日的時候,直接大手筆送了價值幾十萬的鑽石項鏈,張濘讓徐擇別這麽破費,徐擇就說要是不喜歡那就放一邊好了。
張濘女友知道徐擇的存在,一開始看男友這麽在意徐擇,心底有點嫉妒心,後來見過徐擇後,女友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甚至好多時候張濘事忙,女友自己開車去見徐擇還有寶寶,然後就變成了張濘吃徐擇的醋。
徐擇被張濘用怨念的眼神盯著,徐擇隻能聳肩攤手,他什麽都沒做,張濘女友自己要來的,而且女友特別喜歡孩子,雖然她和張濘是丁克,但徐擇的寶寶她非常喜歡,讓寶寶認她當幹媽,甚至還直接和徐擇說,以後她和張濘的遺產都給寶寶繼承了。
張濘聽到徐擇和他提這個事,簡直要苦笑不得,他原本的打算是把財產捐出去,現在有徐擇這個可愛的寶寶,還別說,他雖然覺得女友對寶寶的愛好像比對他的還多了,心底有嫉妒,可真思考過這個事。
他們死了後,錢放在那裏,對他們來說沒有意義了,能夠給他們都喜歡的人,那當然再好不過了。
父女兩的生活就在這樣的平靜和安穩中又度過了一年。在這一年裏,徐擇找了時間去做整容,說是整容其實是讓係統幫忙,把臉換一張,身體之前就換過了,所以這次隻是換臉,徐擇出去了幾天,為了不引起懷疑,所以臉上纏著紗布,這樣一來朋友們隻以為徐擇是真的去整容了。
徐擇的說法是換張臉,換一種身份,朋友們沒有阻止。
寶寶對於爸爸臉換了的事,接受起來很自然,因為爸爸還是過去那個,她知道那是自己的爸爸。小家夥身體的成長速度是普通人類的兩倍,寶寶一歲半,等同於三歲的小寶寶,徐擇思考著是請家教,還是送寶寶去幼兒園讀書,這個事和方叢還有張濘他們商量過。
“孩子總是要出去接觸人的。”這是張濘的想法,他們當然想時時刻刻把孩子給捧在掌心,讓寶寶在他們給他構建的世界裏當公主,但那樣的生活,看起來美好,也許會磨滅一點孩子的天性。
方叢雖然還不知道孩子是半血族,但孩子住在他這裏,每□□夕相處,孩子一歲多,卻已經長得像三歲的寶寶了,無論是智力還是動手能力,都遠超三歲的小孩,完全就像是個小大人了,對於這個孩子的身份方叢一直都有疑惑,隻是既然徐擇不願意明說,他也沒有去追根究底。
看到孩子基本沒和其他孩子接觸過,小孩的天性就是愛玩的,他們這裏都是大人,他們是愛她,可畢竟還是和孩童不一樣,徐虹應該出去多接觸其他小孩。
“我也覺得出去上幼兒園比較好。”方叢同意張濘的意見。
徐擇當然也想,但就是擔心寶寶到了外麵,外麵的人不會像他們,對寶寶無限寵愛,要是寶寶露出她兩顆尖尖的小獠牙,人類對於異類總是很容易會有異樣看法,他不想他的孩子被別人排斥。
“好吧,不過虹虹你得和爸爸做個保證,不能向其他人露出你尖銳的牙齒哦,更不能去咬別人,要是做了任何一個,爸爸會生氣了。”
徐虹智力超常,聽得懂爸爸的話,小腦袋點了有點:“嗯,我不會咬人的。”小家夥奶聲奶氣。
徐擇親親女兒的額頭。
幼兒園的事交給張濘他們在找,找了一家公立學校,倒是有貴族幼兒園,不過裏麵的孩子想也知道都非常金貴,徐擇認為徐虹還是和朋友孩子一樣就好了,他並不想自己孩子成為特殊的那一個。
這天一群人送徐虹去幼兒園,可以說聲勢有點浩大,幾輛豪車停在學校外麵,從車裏下來一群俊男美女,徐擇拉著女兒,女兒穿了一身可愛的小製服裙,雖然衣服看起來普通,但架不住小家夥有張像她爸爸的臉,父女兩走在一起,就跟畫裏出來的天使一樣,其他小孩還有家長看到兩人走過來有的人甚至自發給他們讓路。
“她好漂亮啊!”
“像小公主。”
“媽媽,那個叔叔也好帥,他是她的爸爸嗎?”
周圍不少小孩都發出聲音,小孩最是單純,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
徐虹乖巧地牽著爸爸的手,她表情看起來乖巧可愛,可心底卻在周圍聲音都傳來時,突然感到絲不快,差點把獠牙給露出來,然後讓這些人都閉嘴。
爸爸就在身邊,徐虹知道不能露出獠牙,很多人視線都盯著她爸爸,徐虹眼瞳微微有些變化,有絲血腥氣冒上來,同時空氣中她嗅到有很多氣息,那對她來說像是食物的味道,隻是這些味道她都不喜歡,甚至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都沒有她爸爸身上的氣味好聞。
但爸爸是不能咬的,咬了爸爸會生氣,爸爸如果生氣,小家夥就會覺得難受,所以為了爸爸開心,她會忍住的。
有那麽一個小男孩對小家夥的臉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掙脫開他媽媽的手往前走,想接近徐虹,然而就在快要靠近的時候,突然他的身體像是撞上了什麽東西,下一刻小男孩平地摔倒了,手掌擦破點皮,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身後他媽媽看見他摔倒了,立刻跑上前把兒子給扶了起來,一邊拍著男孩的褲腿一邊不高興地責問他為什麽要跑。
小男孩朝不遠處長得天使麵孔的徐虹看過去,徐虹眨眨她美麗的大眼睛,一副天真無邪,仿佛剛才自己什麽都沒做過一樣。
其他人也都隻以為小男孩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沒有人發現異常,除了徐擇。
徐擇那會剛好看到了那一幕,男孩撞上了虛空中的什麽東西,因為確切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半血族,她父親是純正的血族,原本她父親是有預知能力的,後來能力受限,但不久前韓鐸智力似乎恢複了,徐擇一直都對女兒非常關注,孩子表現得聽話又懂事,從來不讓徐擇超什麽心,但冥冥中徐擇就是有種感覺,總覺得那份平靜之下有東西隱藏著。
他原本是擔心女兒會受到身上一般血族的影響,從而對人類的鮮血有慾望,在這點上,徐虹卻像是克製得很好,最多咬咬其他沒有生命的東西,目前為止還沒有直接咬過人,徐擇也一直都在教寶寶,不能用牙齒咬別人,因為會讓別人感到痛苦。
寶寶目前為止一切都做得很好,可孩子始終和正常人類不同,不然也至於才一歲半就已經智力超常了。
當男孩靠近時,徐擇心裏繃著的弦如同被撥動了一下,他盯著摔倒的男孩,男孩的母親來的很快,將男孩給抱了起來,然後男孩用一種奇怪、甚至是隱約有點膽怯的眼神看著徐虹。
而那個時候小家夥一臉的無辜,好像自己真的什麽都沒做過一樣。
如果隻是看女兒的神色,徐擇或許會相信自己孩子是無辜的,可偏偏他又感覺到女兒嘴角的笑容似乎深了點,那抹笑容別人覺得天使般美好,徐擇反而從裏麵看出了一點惡魔的跡象。
徐擇拉了拉孩子的手,女兒仰頭看向爸爸,爸爸目光平淡,但平淡裏裏麵有了些不同以往的嚴厲,小家夥畢竟還是小孩,掩飾的能力還欠缺一點,她眸光有些閃爍,徐擇每天都在看著孩子,孩子身上有什麽變化他全都一清二楚,於是他知道男孩的摔倒可能和徐虹有關,隻是這會周圍人多,他不想去責備女兒。
另外還有就是,他相信他的孩子本性是善的,隻要好好引導。
徐擇將女兒給送進幼兒園,離開前他特意叮囑了一句:“不能和別的小朋友生氣,不能傷害他們,也不能讓他們摔倒。”
後麵那句話一說,徐虹大眼睛就微微瞪大了,然後像是做錯了事被抓住了一樣,她眼眶微微紅了,淚水說冒就冒,看起來可憐極了。
“爸爸對不起!”寶寶和徐擇道歉。
徐擇沒有接受寶寶的道歉,因為摔倒的人不是他,徐擇蹲在寶寶麵前,將寶寶的小手給握在手裏,他希望寶寶能夠和人類和平相處,而不是像其他血族那樣,遠離人類,甚至是以人類為獵物。
“你沒有傷害爸爸,所以不需要和爸爸道歉,爸爸知道寶貝是最厲害的,不會去欺負弱者。”
“那些人類,和你一樣大的人類,他們身體都很脆弱,他們沒有寶寶你的尖銳獠牙,他們摔一跤都會很疼很疼。”徐擇小聲地和寶寶說,沒有讓其他人聽到他的聲音。
小家夥很聰明,聽得懂爸爸的意思。
“我不喜歡他。”而對方想靠近她,所以她自己豎了一麵屏障,她現在還不太理解那是什麽,隻是知道那東西可以組織別人靠近她。
“可是他沒有惡意。”徐擇說。
寶寶嘟起小嘴巴,心底有點難受。
“不喜歡那就禮貌點拒絕就好了。”他的孩子,性格任性點也沒關係,徐擇總歸是寵溺自己孩子的。
“我以後不會了。”小家夥和徐擇保證道。
為了讓爸爸看到她的決心,寶寶還主動走到剛剛摔倒的男孩麵前,和對方道歉。
男孩本來有點怕徐虹,當徐虹紅著眼眶和他道歉時,那點害怕立刻就沒了,反而是他和徐虹道歉,說是他不對。
徐虹轉過頭看向爸爸,爸爸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為了爸爸的笑容,她也會努力和這些人和平相處的。
徐虹雖然不喜歡班上的小豆丁們,哪怕她自己也是小豆丁,但她心底知道她和他們不太一樣,在學校裏按照爸爸說的那樣,不和任何人起衝突,上課的時間不長,漸漸的徐虹因為天使般的容貌,幾乎成了幼兒園最受歡迎的小可愛,同學喜歡她,老師們也寵著她,儼然就是個萬人迷。
徐擇自己去拿了駕照,每天開車去幼兒園接寶寶,小家夥看到爸爸就會飛奔過去,以前覺得幼兒園不好玩,現在已經慢慢能夠融入進去了,甚至還交了不少的好朋友。
好朋友們都特別喜歡徐虹,經常把家裏的東西帶來送給徐虹,徐虹於是往自己家裏搬,她的小房間裏堆的玩具還有其他的物品越來越多了。
徐虹這個半血族在徐擇的良好教育下,一直都是吃的人類的食物,沒有吸食過鮮血,她隻知道自己和人類不太一樣,但不知道自己就是血族,每天都過得開心快樂。
意外發生在這天,徐擇臨時有點事,不能去幼兒園接女兒,正好方叢有空,於是方叢開車去接徐虹。
接了小家夥後,方叢看時間還早,而且徐擇這會外出,暫時不在家,就問徐虹要不要去給她爸爸選個生日禮物,過幾天徐擇生日。
給爸爸選生日禮物,徐虹自然是高興地答應。
方叢載著徐虹去了一個繁華的商業街,方叢拉著徐虹的手,那天是陰天,太陽躲在厚厚的雲層後,不過逛街的人卻相當多,這個時間點很多人都下班了,白天上班,夜晚就出來過夜生活。
兩人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來往到處都是人,食物的氣息將徐虹整個人給包裹起來,那種香味和她吃過的任何東西好像都不一樣,甚至讓徐虹覺得肚子有點饑餓,想去嚐一嚐看。
徐虹隨即想到爸爸的叮囑,爸爸是人類,和其他人一樣,但爸爸卻始終都寵著她愛著她,她很聰明,知道得聽爸爸的話,她不會真的去做一個試驗,她害怕爸爸會因為她不聽話而離開她。
兩人去了家高檔珠寶店,方叢把徐虹給抱起來,抱在高登上坐著,讓導購把鑽石紐扣拿一些出來,由徐虹自己來選。
小家夥有自己的小金庫,小金庫了存了不少錢,用她自己的錢,她給爸爸買了一顆黑鑽,她覺得鑽石的光澤,像爸爸的眼睛。
鑽石放在盒子裏,由徐虹揣在兜裏,經過一家小甜品店的時候兩人停下來,進去買了個小甜品,其他沒什麽需要買的,方叢帶著徐虹離開商城回到車上。
回去的路上,在一個紅燈前停下,前麵幾輛汽車拐彎怪過來,方叢手機開了免提,和徐擇說他帶徐虹出來逛了會,現在在回去的路上,徐擇表示路上開慢點,他也一會才到家。
一輛漆黑的轎車從方叢的車子前麵拐過去,後座座了名相貌異常英俊的男人,男人本來閉目休息,突然間他猛地睜開眼,朝方叢那裏看過去,不是看的方叢,而是那輛汽車的後座,雖然看不到後座具體坐了誰,但在那瞬間韓鐸感到了異常,那種異常給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汽車駛過去,韓鐸將方叢汽車的車牌給記下了,隨後他撥了個電話出去,讓人仔細查一下。
韓鐸手底的血族沒有增加多少,他的規則裏還有一條,就是不能輕易把人類變成血族,但那些血族在韓鐸的領到下,這一年多裏,可以說變得非常有能力。
關於方叢的信息很快就發到了韓鐸的手機上,包括方叢現在的住址。
“他身邊的人給我仔細查一查。”韓鐸又下達命令。
他並不知道會有什麽結果,隻是冥冥中有個聲音在讓他要查下去。
而當他回到他的地下世界的時候,幾張照片傳送過來,看著照片裏陌生的青年,雖然那張臉不是以前的那一張,可那雙眼睛,韓鐸在看到的刹那,他就認出了對方來。
難怪這一年多他怎麽找都沒找到人,卻原來徐擇是去做了整容,把以前那張臉給完全換了一張。
照片裏不隻徐擇,還有一個小女孩,看起來似乎有三四歲的小女孩,韓鐸本來存疑的,畢竟時間上算孩子應該不至於會長那麽大,當看到孩子的正臉後,韓鐸知道那就是他的孩子。
他和徐擇的孩子。
命運就是這麽神奇的東西,在韓鐸都要以為或許他找不到徐擇和孩子的時候,兩人就以這樣方式出現在他眼前,仿佛就是命運給他的饋贈,韓鐸拿著照片,臉上笑容緩緩浮現出來。
這天夜裏徐擇給寶寶洗過澡後,讓寶寶去自己玩,他則放了缸熱水泡澡,徐擇比較喜歡泡澡,躺在熱水裏整個身心都舒暢。
寶寶去了方叢那裏,坐在方叢腿上,方叢給寶寶放動畫片看,本來還好好的,突然間寶寶跳了下去,她跳到地上,朝爸爸的房間跑過去,在屋裏看了一圈,爸爸還在浴室,寶寶隨後又衝到浴室,浴室門以前徐擇不會反鎖的,那時卻從裏麵鎖上了,寶寶站在門外,她知道裏麵除了爸爸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和爸爸不太一樣的人。
男人站在浴缸前,低眸和躺著泡澡的徐擇四目相對,徐擇是真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不然怎麽會突然看到了韓鐸,然後他聽到了門外的小跑步聲,聽聲音他知道那是他的女兒,徐擇嘩啦聲從浴缸裏坐了起來,他朝浴室門方向看過去,女兒就在門外,沒有敲門,就那麽安靜無聲地站著。
靜謐蔓延了幾分鍾,徐擇從浴缸裏出來,浴室裏比平時多了個成年人,對方落在自己皮膚上的視線灼燙滾熱,像是能把人的皮膚都給盯穿一樣,徐擇背過身拿了件衣袍穿在身上,係好帶子他回頭看向韓鐸。
徐擇一直都有心理準備,他總覺得也許會有這一天的,韓鐸會找過來。
就是這一天好像比他預料得要快不少。
“出去談!”徐擇說,他們在浴室裏,寶寶在外麵,徐擇不想讓寶寶替他擔心。
徐擇從韓鐸麵前走過,男人是血族,一年多過去,容貌還是和當初一樣,隻是他周身的氣勢,比當初淩冽多了,徐擇剛泡在熱水裏時,都隻覺熱水變得冰冷了一樣。
韓鐸沒阻止徐擇,看著徐擇從他麵前走過去,徐擇拉開門,寶寶站在門外,一雙黑白通透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了顏色,變成了猩紅色,她也露出了尖銳的獠牙,麵對突然血族化的女兒,如果是其他人,大概要為徐虹的變化而感到害怕,徐擇隻是有點驚訝,畢竟他之前沒有看到過自己孩子的這一麵,徐擇沒有躲避,他走上前拉起了女兒的手。
徐虹一被爸爸溫柔的手掌給牽上,眸底的血色就淡了些,同時嘴裏發出的小獸般的嘶吼也跟著低了下去,但對於浴室裏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徐虹還是極其戒備和警惕地瞪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