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係列特殊的操作中,徐擇身上的人類氣息被掩蓋住了,而那時徐擇也相當的累,讓韓鐸給抱著放到床上,一沾上床他就睡了過去。
睡之前徐擇本來是想讓韓鐸帶著他離開這裏,但眼皮太沉,而韓鐸當時語氣極其溫柔,幾乎是用一種誘哄的語氣讓徐擇睡一會,他會守在一旁,他會保護好徐擇和孩子的。
徐擇精神狀態稱得上恍惚,對於血族突然表現出來的智力正常他心底有點感覺,可太困了。
韓鐸站在床邊,看著眼前熟睡的人類,韓鐸隻是稍微思索了一瞬,還是決定繼續他原本的計劃。
不是和徐擇一起的跑路計劃,而是另外的計劃。
在那個計劃裏,一旦成功了,那些外在的威脅,都將不存在。至於說他的大哥韓燁,武力值不敵韓燁的是曾經那個傻子,而不是現在變成了正常人的韓鐸。
韓鐸知道徐擇想要的是更加平靜的生活,和他們的孩子遠離紛爭安靜地生活,如果韓鐸沒恢複正常,還是那個傻子,過去那個他因為喜歡徐擇和孩子,而且甚至於把徐擇和孩子看成是最重要的存在,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傻子會同意徐擇的要求。可那種所謂平靜的生活,不是韓鐸想要的,作為血族,韓鐸身體裏,他自己非常清楚,有一種好戰的暴戾因子。
他恢複理智的這些天,可以說一直都在壓抑著那份暴戾,他得發泄出去,他不想再繼續忍下去,而且在他看來,也沒有必要忍下去。
至於說那之後人類會怎麽想他,他給人類安穩的生活,他同樣會保護他們的,韓鐸已經漸漸意識到了一個事,那就是他受到一點傻子的精神影響,這名人類讓他有所動心。
隻是讓他將人類和孩子當做他的唯一,他的整個世界,那就明顯不太可能。
韓鐸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一個縫隙,他一個敏捷翻身,下一刻韓鐸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上。
在離開前他仰頭朝剛剛跳出來的窗戶看了一眼。
我很快就回來!韓鐸在心裏這樣說道。
外麵天色已經暗沉下來,黑夜正在徐徐蔓延,黑夜裏作為血族比在白天裏更自由還有自在,沒有陽光的威脅,他們就是黑夜的寵兒。
韓鐸頎長高大的身影轉瞬就消失在遠處的灰暗中。
韓鐸做過事先的調查,但這裏的調查卻是查韓燁他們,韓燁目前遇到了一點麻煩,韓鐸在別墅那裏時曾聽到過他們的一些談話,似乎那個麻煩不太好解決,於是韓鐸再次動用了他的預知能力,雖然說自己付出了一點代價,不過那點流血的代價,比起他看到的和知道的事情,完全不值得一提。
腦袋的炸疼他同樣可以忍受,韓鐸好奇以前的傻子他不僅武力值不行,連忍痛的能力都那麽糟糕,那個傻子,韓鐸是真的不想承認對方就是自己。
在他看來,傻子完全就等同於一個廢物,所以被韓燁還有他手底下的人看不起,或者嘲諷什麽的,韓鐸恢複智力後,覺得那再正常不過。就是他自己,都對傻子不屑一顧。
大概傻子唯一做的對的地方,就是讓那名人類懷了自己的孩子。
黑夜中韓鐸急速奔跑著,他想到那名精神力者,他得打算是讓對方為他所用,這樣一來他那個所謂的大哥韓燁忌憚的就該是他了。
韓鐸尋著預知裏看到的地址,很快就來到了一片街區,那群血族住在地下,黑夜的生物向來喜歡黑暗的地方。
韓鐸第一次到那個地方,但因為提前有了預知,所以非常容易就找到了入口。
那個入口對於其他血族來說,例如韓燁他們,相當的隱蔽,韓燁手低的血族至今還沒有找到這部分血族的大本營。
而韓鐸用預知能力一探查,就找到了,可以說老天始終站在他這邊。
讓他從傻子變得正常,讓他擁有預知能力。
他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沒有什麽能夠脫離他的掌控。
那裏的血族們沒有料到會有其他血族潛入進來,防衛雖然算得上嚴密,可是耐不住韓鐸這個bug般的存在。
韓鐸悄悄潛入進去,直接往那名有著精神力控製的女性血族走去,陌生的環境對於韓鐸來說,就跟進自己家那樣熟悉暢通無阻,甚至於一切比他想象得還要簡單,很快韓鐸就找到了能精神控製的血族,韓鐸沒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上去就一把從後麵抓住了血族的後腦勺,然後狠狠往牆上摜。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血族毫無招架能力,她是精神力控製者,體能方麵卻比不上韓鐸,而她的控製必須眼睛看到對方,襲擊者仿佛知道這一點,站在了她的身後,後腦勺上的那隻手宛如鋼筋一樣,箍著她讓她無法動彈。
韓鐸直接就在大力之下將血族女人的額頭骨都給撞裂了,血族表情扭曲,嘴裏發出慘叫聲,但下一刻韓鐸又一邊扣住了血族的喉嚨,血族的聲音無法發出來,額頭冰冷的血順著美豔的臉龐滾落下來,將那張令許多人傾慕的臉龐給染得像是鬼魅。
韓鐸抓著女人的喉嚨,把人給擰到麵前,鮮血模糊了女人的眼睛,血液甚至灌到眼睛裏,令她感到疼痛,韓鐸靠近女人臉龐,從女人流出來的鮮血裏他能夠嗅到一些氣息,那就是這個血族是吸食人類鮮血來生存的,而不是像他一樣,靠醫院儲藏的鮮血,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手裏恐怕染了有認命。
雖然韓鐸對人類這種脆弱的生物沒有多少同情心,但就算他恢複了智力,他也沒什麽興趣在路邊隨便抓個人來吸食鮮血,那就真的是野獸了,韓鐸認為自己還是和野獸不同,既然是披著人類的皮囊,那麽就該遵守一定的規則,出去狩獵人類,這種行為韓鐸不太認可,他更喜歡狩獵血族。
向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類下手,韓鐸看不上眼。
“別說話,我沒問你之前什麽話都別說。”韓鐸鬆開一點手,在女人似乎想要尖叫的時候他又猛的收攏手臂。
女人突然遭受重創,精神力消減大半,加上韓鐸本身有預知能力,也算是精神力的一個分支,所以女人的那點控製,韓鐸很容易就掙脫了。
女人渾身發抖,盯著韓鐸的眼睛也瞬間放大,她從眼前這名血族的眼睛裏隻能看到一樣情緒,那就是死亡,她知道但凡自己再有點異動,這名可怕的血族就會撕裂她的脖子,女人急忙點點頭。
韓鐸微笑起來,他有一張非常帥氣硬朗的臉,雜誌封麵的頂級男模可能都不敵他的容貌,這份容貌如果女人其他時候看到,她可能會想方設法去勾引對方,但現在,自己小命在對方手裏,女人全身僵硬,連眼珠子都在韓鐸的威壓下,不敢晃動。
“這裏一共多少人?除了你以外的血族。”韓鐸問,預知的時候韓鐸隻是預知了地點還有這部分血族裏麵最具威脅的人,所以第一時間找到了女人,具體的人數他不知道。
“十,十二個。”女人喉嚨被韓鐸給掐著,發出斷斷續續嘶啞的聲音。
“還有其他類似的沒有,像你這樣的。”韓鐸又問。
女人瞳孔放大,整個人驚懼不已,此時她眼裏的韓鐸等同於殺戮的死神,作為永生的血族,女人這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臨近的死亡。
對於韓鐸的問題,她什麽都不敢有隱瞞,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其他人她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她現在隻想自己活著,明明是不死的生物,在此時卻隻顧著偷生。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是這個心理,才讓韓鐸占領這個地方的計劃更加順利。
是的,韓鐸的計劃就是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將這個其他血族占據的地方給據為己有。他有那個實力,也有那個能力。
在得到諸多有用信息後,韓鐸下一刻擰斷了女人的兩隻手臂,留了女人一命。
他倒是不怕女人會去通風報信,如果對方足夠聰明的話,就該自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女人確實夠聰明,在知道自己的精神力不足以控製韓鐸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眼前這個血族的力量是不可匹敵的。
女人跌倒在地上,額頭的鮮血還在留,血族不是人類,流點血不會死。
韓鐸轉身快速離開,甚至沒有多看地上的女人一樣。
打開門後他走在長長的走廊裏,走廊盡頭有腳步聲靠近,韓鐸閃身到一個拐角處,將自身氣息給收斂了一些,來的是兩名血族,兩人嗅到了空氣中一點點的血腥味,彼此對視了一眼,心裏覺得有點奇怪,但沒有想那麽多,猜測的是可能是哪個同伴跑去抓了點食物,名為人類的這種食物,將食物給帶到據點這裏,慢慢的吸食。
兩人往前走,當經過一個岔口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對方速度極快,靠右邊的血族還來不及反應,脖子就讓那隻手給碰到了,不過在隨後那名血族速度快,撐著牆壁躲到一邊,可他沒想到他速度快,對方速度更加恐怖,眼前一道黑影晃過,哢嚓一聲,血族聽到了自己脖子被扭蛋的聲音。
血族身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眼瞳瞪得似乎比銅鈴還要大,大概根本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這樣死了。血族死不瞑目。
“是誰?”另外一名血族看到眼前這一幕,身體一瞬間警覺起來,他身體靠著牆壁,聲音都一瞬間發了抖,死亡降臨,恍然間他已經有種自己的命今天會交代在這裏的錯覺。
回答他的是一陣刮過的風,那道風很小,可是隨著風停,血族的頭已經被一隻鋼筋鐵骨般的手摁在牆壁上。
嘭一聲巨響,血族的頭骨將牆壁撞出一個坑。
那隻手如同擰大型垃圾袋一樣把血族給甩在地上,在血族試圖掙紮著爬起來之前,鬼魅般的人影來到他身後,對方揚起了腳,哢一聲脆響,血族的頸骨斷裂。
收回腳,韓鐸扭了扭脖子,很久沒這樣鍛煉過身體,全身骨頭似乎有點不太適應,他叫踏過兩名血族的屍體往前麵走,特意避開了血族的血,突然之間有了點潔癖。
一邊走韓鐸嘴角緩緩浮出惡魔般的笑容,還有十個,希望對方能夠聽話一點,不要太過掙紮,這樣一來他會輕鬆送他們上路。
這邊的響動有其他血族注意到了,有一個血族跑在前麵,急速奔跑中兩隻手的指甲唰地躥出來,鋒利如刃,那兩隻手已經刺進過很多人類的身體,而那些人類在被吸食幹血液之後,被血族給用大的鐵桶裝上水泥石沉大海了,那些人類很多都是一個人來這座城市,打算在城市裏謀生混口飯吃,結果還沒等他們實現自己的夢想,就已經死在了血族的手裏。
這裏的血族都嗜好獵殺人類,相比起來韓鐸他哥哥那裏,那些血族就相對文明多了,會吸食人血,不過抱有的是可持續發展的想法,吸食一點夠飽就行了,哪怕是獵物,直接把人給吸幹了,那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那名衝過來的血族打開一扇門就看到迎麵而來的韓鐸,從對方身上他嗅到了一些氣息,他同伴的氣息,而且這是張完全陌生的麵孔,五官對方是什麽身份,能夠闖到他們這裏來,就已經算是入侵者,血族二話沒說直接開打,他瘋狂衝了上去。
韓鐸見血族撲過來,停下了腳等在原地,一張俊臉籠罩沉沉死氣,血族嘴裏大吼“不知死活的東西”,揚起尖銳的指刃就打算往韓鐸脖子上劃,下一刻他身體突然不能動了。
血族身體定住,他愣愣地低頭朝自己胸口看,一隻手刺穿了他胸膛,鮮血順著對方蒼白的手流了出來,那是自己的血,血族張開嘴巴,淒厲的慘叫聲叫出來。
聲音尖銳刺耳,刺得韓鐸眉頭擰了擰,他不喜歡別人的慘叫,他不是那種喜歡欣賞別人死亡的血族,拿別人的死亡當做一種樂子,他狩獵血族,更喜歡快速幹淨地解決掉一切。
三名血族慘死在韓鐸的手裏,他繼續往前,沒有停下腳步,後麵的那八名血族,因為不是一起湧上來,分批次的,給了韓鐸相繼擊破的機會,也主要是韓鐸的到來沒有血族預料到了。
最後還有四個血族,那四個血族在韓鐸絕對強大的力量之下被逼得不停往後退,直接衝上去反抗,誰都知道必死無疑,不死的生物們在此時此刻總算親身體會到了死亡籠罩的陰影,以往都是他們去狩獵人類,給人類帶去恐怖和死亡,今天他們也終於體會了一把,在絕對力量之下的驚恐和可怕。
有血族開始投降屈服,直接跌跪在地上,祈求韓鐸繞他一命:“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別殺我!”
血族驚慌不已地哀求。
其他幾人互相對視幾眼,比起命來說,尊嚴又算得了什麽,那幾人也相繼跪倒在地,哀求聲此起彼伏,充斥在韓鐸耳邊。
“閉嘴!”韓鐸輕輕嗬斥一聲,幾個血族立刻禁聲,但禁聲後雖然不能說話,可他們都拿哀求的眼神看著韓鐸。
韓鐸往旁邊走,幾人視線盯著他一眨不敢眨,韓鐸往一張椅子上坐下,看著地上跪成一排的人,他抿著唇角,要取這幾個血族的性命輕而易舉,隻是韓鐸想到了他大哥,他大哥那裏血族不少,如果直接碰上,他個人武力值再高,也許也會落到下風,韓鐸目光微閃,不如也發展一點自己的勢力。
至於說他是否信任這些人,那當然是不信任,他都把對方的同伴殺了那麽多,保不準這些人心裏想找機會幹掉他。
不過那不是韓鐸會害怕的,都能這樣跪著向他求饒,他是真不信這些人能夠做出什麽來,要是他們想報複那也可以,他會好心送他們一程的。
韓鐸嘴角微微揚起笑,笑容充滿了肅殺的意味,等待他判決的幾名血族,突然看到韓鐸笑了,男人的笑容絲毫溫度都沒有,有一瞬間,幾人心底一個相同的念頭,那就是今天他們都會死在這裏。
不如幹脆一起反抗,可這幾個人沒有互相交換眼神,因為彼此靠得近,血族的感知力敏銳,都發現身旁的另外同伴,像是已經放棄了反抗。他們這個組織裏原本是有名精神力控製者的,就目前男人表現出來的從謳讓和掌控於心的表情,大家知道那名精神力控製者估計已經被製服了。
對方都不能製止住韓鐸,更遑論他們這些人了,反抗隻會讓自己死得更痛苦,倒不如就這樣認命了。
幾人低垂了眼眸,一副等到被處決的表情。
然後一道明明是冰冷卻宛如天籟的聲音從高處落下來,給了這幾個血族生的希望。
“要是你們願意,這個地方你們可以繼續待,不過這裏的主人得是我。”韓鐸給了這些血族選擇。
血族們皆是一愣,沒有商量,比起什麽道義,永遠是自己命更重要,本來了他們這群人就沒什麽特別關係,是才集合起來不久的,彼此之間的感情,不如自己生命重要。
“可以,當然可以,老大您怎麽稱呼?”有名看起來年齡非常年輕的男生忙問道。
其他幾人見男生說話,爭相恐後也發言。
“是是是,以後這裏就是老大你的,你讓我們往東,我們絕對不敢往西。”關於為那些同伴報仇什麽的,說這話的人想的長遠,若是真的找到機會把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給殺了,殺了以後怎麽辦,血族基本都有自己的群落,大家組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團體,他們這裏剩下還活著的幾人,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力都相當欠缺,更多的可能是他們若真的報仇,多半會死在韓鐸手裏。
與其是那種結局,當然是要為自己的以後考慮,能夠有韓鐸這樣強大的人做他們的老大,也可以說是他們的後盾,準確來說完全是他們賺到了,傻子才會拒絕。
“沒問題,你就是我們老大,唯一的老大。”
“老大你這次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有什麽我們能幫上忙的,我們幾個赴湯蹈火。”
可以說總算抱住了小命的幾人一瞬間就進入了自己小弟的角色裏了。
幾個人嘰嘰喳喳,跟鳥一樣,韓鐸眼瞳驟然一凜,幾人被韓鐸散發出來的淩厲氣勢所懾,都噤若寒蟬。
“把周圍打掃一下,該清理的垃圾都清理幹淨,其他的,暫時沒有。”
“對了,我這裏有個規矩,不能出去殺害人類,要是忍不住咬一口也可以,不能殺人。”欺負弱者的血族在韓鐸這裏等同於垃圾,他不喜歡接受垃圾。
幾個跪在地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雖然這個要求和他們以前的那個老大完全不相同,不過吃的東西他們可以忍一忍。
同時幾人交換目光的時候,心底不免在想,韓鐸會突然殺到他們這裏來,是不是因為他們這裏的血族殘殺了太多的人類。
這裏的四人,每個人手上都有認命,幾人不約而同有了個想法,那就是絕對不能讓韓鐸知道他們害了多少人。
“除了這裏的之外,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韓鐸問他們其他的同夥。
“老大你殺……見過了幾個?”那名年齡看起來最小的男生差點說漏嘴,問韓鐸殺了幾個。
“九個,其中死了八個。”韓鐸對於死在他手上的血族人數輕描淡寫地提到。
男生眸光劇烈一晃,和韓鐸視線對視間,對方眼神銳利,似乎穿透了他的身體,將他心裏所有想法都看得一清二楚。男生心虛地躲開了眼,不敢和韓鐸在對視。
“……那應該出去了三個。”男生麵露膽怯,小心翼翼地回複。
“你們去問問,要是想留下來都可以。”韓鐸說道。
“是,我們一定會說服他們的,老大你放心。”男生怕韓鐸一時殺心又起,想幫忙保住那三個人的性命。
韓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目光低垂,俯視還跪著的幾人。
“可以起來了。”
在韓鐸冷淡的命令聲裏,幾人搖晃著身體緩緩站起來,有的還互相攙扶了一把。
“老大你……要走嗎?”另外有個耳朵上戴了一溜黑色耳釘的血族問問道。
“我有點其他事要去辦,明天我會過來,希望那個時候這裏都已經清理好了。”韓鐸話裏有話。
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我們會做好的。”
韓鐸目光在幾人臉上移過,被他注視到的血族都繃緊了神經,韓鐸眼瞳隱隱透著點暗灰色,死寂一樣的暗灰,那讓血族們總覺得下一刻韓鐸會一抓刺穿他們的身體。
但最後韓鐸轉過身快速離開了,雖然他離開了,整個房間裏漂浮著令人膽寒的死氣。
其中有一人甚至沒站穩,又癱坐到了地上,他兩隻手痛苦地抓扯著自己的頭發,揚起頭,血族眼眶猩紅,眼底都是難受和絕望:“哎,不如我們逃跑吧?”血族問幾名夥伴。
“逃,逃去哪裏?就我們四個,你覺得換了其他地方,我們能活得那麽好?”這座城市除他們以外還有另外一些血族,那些血族力量等級很多都在他們之上,要不是他們這裏有那名精神力控製著,說不定現在他們這裏活著的人都沒幾個了,換個地方就能過的好?
誰能做那個保證,不如就現在這樣,那名血族能夠一個人潛入到他們這裏,幾乎將他們給一網打盡,足以證明血族的力量和才智有多強,這樣的人願意當他們老大,雖然殺了他們這裏很多同伴,可別人的性命哪有自己的重要,何況他們原本也不是家人,沒有所謂的親情羈絆,能夠有個足夠強大的人出現,他們如果還想活得更久,就該牢牢抓住才對。
“要走你走,我是不會走的。”年輕血族搖頭,他走向一邊的椅子,但那把椅子不久前韓鐸才做過,血族盯著那把椅子,轉頭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能活著就該祈福了。”
血族不會為自己的自私感到不好意思,他就是時刻都將自己命放在第一位才能活到現在。
癱坐在地的那名血族又去看其他同伴,那兩人都搖了搖頭,血族慘笑出聲,最終他還是沒有離開,而是跟著幾人開始收拾殘局。
在來到那名女血族房間時,看到血族居然還活著,幾人都有點驚訝,把女人的胳膊給扳正,又去拿了鮮血喂了兩口,女人狀態恢複一些,不過還是遭受到了重創,一名血族抱起女人放到了床上,讓女人好好休息。
從女人房間出來,他們繼續清理,那些屍體他們拖到一起,直接運到了樓頂,等天一亮陽光就會把屍體全都燒成灰燼。
韓鐸從地下室裏出來,仰頭往天空看,灰暗的夜空零星幾顆辰星,韓鐸往回走,他直接跳到房頂,從房頂往回走,沒有選擇坐車,坐車有太多限製,還沒有他跑得快。
隻是韓鐸沒有料到,當他回到旅店的房間裏時,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卻早已沒了影蹤,隻有淩亂沒有折疊的被子,證明不久之前那上麵躺過人。
韓鐸像是不相信眼睛看到的那一切,他走到床邊抓著被腳一掀,裏麵確實沒有人。他走去洗手間,裏麵還是沒有人。
人類跑了,懷著他孩子的人類跑了。
韓鐸嘴角勾了勾,片刻後他笑了起來,笑容盡顯冰冷。
猛地打開門韓鐸走了出去,沒有跳窗戶,人類懷著孩子,不可能跳窗戶離開,韓鐸下樓來到前台,前台是名較為年輕的女生,女生正拿著手機看視頻,突然一陣寒氣襲來,女生打了寒顫,同時眼前有個會用從高處籠罩下來,對方周圍氣壓極其低,女生緩慢抬起眼,在和收銀台外麵的男人那雙冷目一對上後,女生直接打了個寒顫。
她甚至忘了應該和客人打招呼,詢問對方有什麽需要。
“有沒有看到一個穿深灰色外套的青年出去過?”韓鐸出聲詢問,聲音從冰鋒上滾過一樣瘮人。
女生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回憶了一下,可以說很容易就想起了確實有這麽一個人。
“嗯,他大概十分鍾前離開。”女生回複,她是上晚班的,早班是其他人,所以對於突然走出來陌生的住客,女生並沒有起任何疑心。
“他出去後往哪邊走的?”韓鐸又追問,他嗅不到徐擇的氣息,因為在他離開前,人類主動拉著他往他懷裏靠,那時韓鐸對於這個行為感到奇怪,但徐擇說的是想用他的氣息掩蓋住他的,韓鐸其實是存疑的。
但溫香軟玉在懷,人類身體的氣味鮮甜,而且眼尾春色彌漫,那種突然流露出來的媚色,韓鐸一時間沒有忍住,然後就和徐擇倒了下去。
離開那會韓鐸沒太注意,他當時心思在別的地方,導致沒發現人類身上的氣息還真的因為和他睡過,被掩蓋了許多。
他記得當時徐擇是睡過去了的,結果對方很快就醒來了,而且趁著他不在,直接就跑了。
所以人類是真的一直都在欺騙他。
韓鐸心底憤怒湧上來,他手指上尖銳的指甲暴漲出來,一瞬間周圍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起來,前台看不到韓鐸暴漲的指刃,但她還是心髒被駭得嘭嘭直跳。
因為徐擇長得太俊美,可以說是女生這麽多年來,現實裏見到的過的容貌最優秀的那一個,自然就對徐擇有些關注,前台給韓鐸指了一個方向,說徐擇就是往那個方向跑的。
前台手臂還沒落下去,眼前突然一晃,她下意識眨了眨眼,等她在定睛往眼前看時,剛剛還站在麵前的男人早沒了蹤影。
就像是見鬼了一樣,前台心底嘀咕道,然後她又忙緊張搖頭,把那個念頭給驅散開。
韓鐸奔跑了出去,速度極其快,這附近人流量不大,一些行人隻感到身旁似乎有道疾風掠過,隻是又沒吹風,心下好奇轉頭往身後看,卻什麽都沒看到。
血族身上的氣味,不能用來進行追蹤,韓鐸的氣味染在徐擇身上,把人類的氣味給遮蓋了,不過若是仔細去聞的話,似乎還是有一點跡象,韓鐸於是順著那點跡象尋找過去,他跑了幾乎有大半個城市,當終於追上一輛正在行駛中的汽車時,韓鐸一躍就跳到了車頂,嘭重物砸上去的聲音,車子因為韓鐸的意外落腳晃了晃,司機驚覺車上有什麽重物落下來,以為是高空墜物,但還是及時刹住了車。
不等司機推開車門走下來,一個人影從他車頂走了下來,那人從車頭跳下去,然後轉過身來,一雙血紅如惡魔般的眼神,司機一看到一口氣提到嗓子眼。
韓鐸視線快速往車裏一掃,發現之後司機一個人,後座空蕩蕩的。他朝後備箱看過去,隨後收回視線,人類懷著他孩子,不可能躲在裏麵。
但既然人不在,為什麽他能夠嗅到一點人類的氣息,韓鐸在司機驚懼閃爍的眼瞳下,往後車門邊走,韓鐸沒拉開車門,而是一拳砸碎了車窗玻璃,玻璃片到處都是,韓鐸彎下腰往後座看,一件熟悉的衣服落在後座的縫隙裏,韓鐸轉頭這時朝前麵司機厲聲命令:“開車門。”
司機哪裏敢不從,立馬手忙腳亂打開車鎖,韓鐸彎腰鑽進車裏,將徐擇先前穿過的衣服給拿了出來。
衣服上有徐擇明顯的氣味,韓鐸盯著衣服的眼睛血紅,手指更是一點點收緊。
韓鐸拿著徐擇的衣服離開,車窗玻璃碎裂的司機一動不敢動,等到人徹底消失,他這才緩緩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隻是在電話快接通的時候他突然又掛了電話,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隻有一種人會有那種猩紅幽亮的眼瞳,還有隻有那一類存在才會給人這樣龐大的壓迫感。
司機掛了電話,雙手顫抖著把車開走了,他不敢報警,怕被血族給盯上,到時候小命不保就得不償失了。
徐擇乘坐過司機的汽車,但隻坐了幾分鍾,當汽車經過一個大的十字路口的時候,徐擇讓司機靠邊停,然後徐擇就推門下車,那附近是商業繁華街道,哪怕這會時間不早,街道上仍然人頭攢動,徐擇走進人群裏,借由周圍眾多的人類來掩藏自己的身影。
在韓鐸離開時他確實是睡著了,隻是意外得醒來的快,他一睜眼屋裏就剩下他一個人,關於是否要自己單獨逃跑徐擇認真考慮過,考慮的結果就是還是自己跑要安全點。
因為他隱約發現韓鐸身上有些變化,尤其是兩人在擁著睡的時候,男人眼睛裏可沒流露多少呆傻的表情,雖然徐擇那時沉浸在滅頂的歡愉中,可哪怕是那個時候,徐擇仍然分了點心出來,這一分心他發現了異常,徐擇甚至在想正在和做的男人似乎已經不是個傻子了,而是恢複了智力。
雖然那不在原主的未來記憶裏,可因為他這個穿越者都來到了這些世界,一些事會有改變,就像蝴蝶輕輕扇動翅膀,徐擇喜歡把事情想得全麵一些,而且他不想去做一個賭注,那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去做那個賭注。
血族始終不是人類,是要吸食鮮血的,和他們一起逃亡,肯定會有點意外發生。
至於徐擇肚子裏的孩子,那是人和血族的產物,孩子既然有一半是人類,那就應該能吃人類的食物。徐擇隻想讓孩子安全成長,孩子的父親,對方能夠活這麽多年,應該有自保的能力。
徐擇在人群中快速走著,那條街道有地下商城,整個地下四通八達,徐擇直接走到了地下負一樓,負一樓和上麵相比,熱鬧不減,繁華喧囂,現在的夜晚,也是很多年輕人的夜晚,到處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有專門的美食區域,徐擇往那個方向走,從美食區域穿過去,徐擇快速疾走,走了好一會,在看到有上去的通道,徐擇順著扶梯走上去。
睡之前徐擇本來是想讓韓鐸帶著他離開這裏,但眼皮太沉,而韓鐸當時語氣極其溫柔,幾乎是用一種誘哄的語氣讓徐擇睡一會,他會守在一旁,他會保護好徐擇和孩子的。
徐擇精神狀態稱得上恍惚,對於血族突然表現出來的智力正常他心底有點感覺,可太困了。
韓鐸站在床邊,看著眼前熟睡的人類,韓鐸隻是稍微思索了一瞬,還是決定繼續他原本的計劃。
不是和徐擇一起的跑路計劃,而是另外的計劃。
在那個計劃裏,一旦成功了,那些外在的威脅,都將不存在。至於說他的大哥韓燁,武力值不敵韓燁的是曾經那個傻子,而不是現在變成了正常人的韓鐸。
韓鐸知道徐擇想要的是更加平靜的生活,和他們的孩子遠離紛爭安靜地生活,如果韓鐸沒恢複正常,還是那個傻子,過去那個他因為喜歡徐擇和孩子,而且甚至於把徐擇和孩子看成是最重要的存在,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傻子會同意徐擇的要求。可那種所謂平靜的生活,不是韓鐸想要的,作為血族,韓鐸身體裏,他自己非常清楚,有一種好戰的暴戾因子。
他恢複理智的這些天,可以說一直都在壓抑著那份暴戾,他得發泄出去,他不想再繼續忍下去,而且在他看來,也沒有必要忍下去。
至於說那之後人類會怎麽想他,他給人類安穩的生活,他同樣會保護他們的,韓鐸已經漸漸意識到了一個事,那就是他受到一點傻子的精神影響,這名人類讓他有所動心。
隻是讓他將人類和孩子當做他的唯一,他的整個世界,那就明顯不太可能。
韓鐸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一個縫隙,他一個敏捷翻身,下一刻韓鐸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上。
在離開前他仰頭朝剛剛跳出來的窗戶看了一眼。
我很快就回來!韓鐸在心裏這樣說道。
外麵天色已經暗沉下來,黑夜正在徐徐蔓延,黑夜裏作為血族比在白天裏更自由還有自在,沒有陽光的威脅,他們就是黑夜的寵兒。
韓鐸頎長高大的身影轉瞬就消失在遠處的灰暗中。
韓鐸做過事先的調查,但這裏的調查卻是查韓燁他們,韓燁目前遇到了一點麻煩,韓鐸在別墅那裏時曾聽到過他們的一些談話,似乎那個麻煩不太好解決,於是韓鐸再次動用了他的預知能力,雖然說自己付出了一點代價,不過那點流血的代價,比起他看到的和知道的事情,完全不值得一提。
腦袋的炸疼他同樣可以忍受,韓鐸好奇以前的傻子他不僅武力值不行,連忍痛的能力都那麽糟糕,那個傻子,韓鐸是真的不想承認對方就是自己。
在他看來,傻子完全就等同於一個廢物,所以被韓燁還有他手底下的人看不起,或者嘲諷什麽的,韓鐸恢複智力後,覺得那再正常不過。就是他自己,都對傻子不屑一顧。
大概傻子唯一做的對的地方,就是讓那名人類懷了自己的孩子。
黑夜中韓鐸急速奔跑著,他想到那名精神力者,他得打算是讓對方為他所用,這樣一來他那個所謂的大哥韓燁忌憚的就該是他了。
韓鐸尋著預知裏看到的地址,很快就來到了一片街區,那群血族住在地下,黑夜的生物向來喜歡黑暗的地方。
韓鐸第一次到那個地方,但因為提前有了預知,所以非常容易就找到了入口。
那個入口對於其他血族來說,例如韓燁他們,相當的隱蔽,韓燁手低的血族至今還沒有找到這部分血族的大本營。
而韓鐸用預知能力一探查,就找到了,可以說老天始終站在他這邊。
讓他從傻子變得正常,讓他擁有預知能力。
他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沒有什麽能夠脫離他的掌控。
那裏的血族們沒有料到會有其他血族潛入進來,防衛雖然算得上嚴密,可是耐不住韓鐸這個bug般的存在。
韓鐸悄悄潛入進去,直接往那名有著精神力控製的女性血族走去,陌生的環境對於韓鐸來說,就跟進自己家那樣熟悉暢通無阻,甚至於一切比他想象得還要簡單,很快韓鐸就找到了能精神控製的血族,韓鐸沒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上去就一把從後麵抓住了血族的後腦勺,然後狠狠往牆上摜。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血族毫無招架能力,她是精神力控製者,體能方麵卻比不上韓鐸,而她的控製必須眼睛看到對方,襲擊者仿佛知道這一點,站在了她的身後,後腦勺上的那隻手宛如鋼筋一樣,箍著她讓她無法動彈。
韓鐸直接就在大力之下將血族女人的額頭骨都給撞裂了,血族表情扭曲,嘴裏發出慘叫聲,但下一刻韓鐸又一邊扣住了血族的喉嚨,血族的聲音無法發出來,額頭冰冷的血順著美豔的臉龐滾落下來,將那張令許多人傾慕的臉龐給染得像是鬼魅。
韓鐸抓著女人的喉嚨,把人給擰到麵前,鮮血模糊了女人的眼睛,血液甚至灌到眼睛裏,令她感到疼痛,韓鐸靠近女人臉龐,從女人流出來的鮮血裏他能夠嗅到一些氣息,那就是這個血族是吸食人類鮮血來生存的,而不是像他一樣,靠醫院儲藏的鮮血,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手裏恐怕染了有認命。
雖然韓鐸對人類這種脆弱的生物沒有多少同情心,但就算他恢複了智力,他也沒什麽興趣在路邊隨便抓個人來吸食鮮血,那就真的是野獸了,韓鐸認為自己還是和野獸不同,既然是披著人類的皮囊,那麽就該遵守一定的規則,出去狩獵人類,這種行為韓鐸不太認可,他更喜歡狩獵血族。
向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類下手,韓鐸看不上眼。
“別說話,我沒問你之前什麽話都別說。”韓鐸鬆開一點手,在女人似乎想要尖叫的時候他又猛的收攏手臂。
女人突然遭受重創,精神力消減大半,加上韓鐸本身有預知能力,也算是精神力的一個分支,所以女人的那點控製,韓鐸很容易就掙脫了。
女人渾身發抖,盯著韓鐸的眼睛也瞬間放大,她從眼前這名血族的眼睛裏隻能看到一樣情緒,那就是死亡,她知道但凡自己再有點異動,這名可怕的血族就會撕裂她的脖子,女人急忙點點頭。
韓鐸微笑起來,他有一張非常帥氣硬朗的臉,雜誌封麵的頂級男模可能都不敵他的容貌,這份容貌如果女人其他時候看到,她可能會想方設法去勾引對方,但現在,自己小命在對方手裏,女人全身僵硬,連眼珠子都在韓鐸的威壓下,不敢晃動。
“這裏一共多少人?除了你以外的血族。”韓鐸問,預知的時候韓鐸隻是預知了地點還有這部分血族裏麵最具威脅的人,所以第一時間找到了女人,具體的人數他不知道。
“十,十二個。”女人喉嚨被韓鐸給掐著,發出斷斷續續嘶啞的聲音。
“還有其他類似的沒有,像你這樣的。”韓鐸又問。
女人瞳孔放大,整個人驚懼不已,此時她眼裏的韓鐸等同於殺戮的死神,作為永生的血族,女人這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臨近的死亡。
對於韓鐸的問題,她什麽都不敢有隱瞞,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其他人她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她現在隻想自己活著,明明是不死的生物,在此時卻隻顧著偷生。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是這個心理,才讓韓鐸占領這個地方的計劃更加順利。
是的,韓鐸的計劃就是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將這個其他血族占據的地方給據為己有。他有那個實力,也有那個能力。
在得到諸多有用信息後,韓鐸下一刻擰斷了女人的兩隻手臂,留了女人一命。
他倒是不怕女人會去通風報信,如果對方足夠聰明的話,就該自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女人確實夠聰明,在知道自己的精神力不足以控製韓鐸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眼前這個血族的力量是不可匹敵的。
女人跌倒在地上,額頭的鮮血還在留,血族不是人類,流點血不會死。
韓鐸轉身快速離開,甚至沒有多看地上的女人一樣。
打開門後他走在長長的走廊裏,走廊盡頭有腳步聲靠近,韓鐸閃身到一個拐角處,將自身氣息給收斂了一些,來的是兩名血族,兩人嗅到了空氣中一點點的血腥味,彼此對視了一眼,心裏覺得有點奇怪,但沒有想那麽多,猜測的是可能是哪個同伴跑去抓了點食物,名為人類的這種食物,將食物給帶到據點這裏,慢慢的吸食。
兩人往前走,當經過一個岔口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對方速度極快,靠右邊的血族還來不及反應,脖子就讓那隻手給碰到了,不過在隨後那名血族速度快,撐著牆壁躲到一邊,可他沒想到他速度快,對方速度更加恐怖,眼前一道黑影晃過,哢嚓一聲,血族聽到了自己脖子被扭蛋的聲音。
血族身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眼瞳瞪得似乎比銅鈴還要大,大概根本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這樣死了。血族死不瞑目。
“是誰?”另外一名血族看到眼前這一幕,身體一瞬間警覺起來,他身體靠著牆壁,聲音都一瞬間發了抖,死亡降臨,恍然間他已經有種自己的命今天會交代在這裏的錯覺。
回答他的是一陣刮過的風,那道風很小,可是隨著風停,血族的頭已經被一隻鋼筋鐵骨般的手摁在牆壁上。
嘭一聲巨響,血族的頭骨將牆壁撞出一個坑。
那隻手如同擰大型垃圾袋一樣把血族給甩在地上,在血族試圖掙紮著爬起來之前,鬼魅般的人影來到他身後,對方揚起了腳,哢一聲脆響,血族的頸骨斷裂。
收回腳,韓鐸扭了扭脖子,很久沒這樣鍛煉過身體,全身骨頭似乎有點不太適應,他叫踏過兩名血族的屍體往前麵走,特意避開了血族的血,突然之間有了點潔癖。
一邊走韓鐸嘴角緩緩浮出惡魔般的笑容,還有十個,希望對方能夠聽話一點,不要太過掙紮,這樣一來他會輕鬆送他們上路。
這邊的響動有其他血族注意到了,有一個血族跑在前麵,急速奔跑中兩隻手的指甲唰地躥出來,鋒利如刃,那兩隻手已經刺進過很多人類的身體,而那些人類在被吸食幹血液之後,被血族給用大的鐵桶裝上水泥石沉大海了,那些人類很多都是一個人來這座城市,打算在城市裏謀生混口飯吃,結果還沒等他們實現自己的夢想,就已經死在了血族的手裏。
這裏的血族都嗜好獵殺人類,相比起來韓鐸他哥哥那裏,那些血族就相對文明多了,會吸食人血,不過抱有的是可持續發展的想法,吸食一點夠飽就行了,哪怕是獵物,直接把人給吸幹了,那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那名衝過來的血族打開一扇門就看到迎麵而來的韓鐸,從對方身上他嗅到了一些氣息,他同伴的氣息,而且這是張完全陌生的麵孔,五官對方是什麽身份,能夠闖到他們這裏來,就已經算是入侵者,血族二話沒說直接開打,他瘋狂衝了上去。
韓鐸見血族撲過來,停下了腳等在原地,一張俊臉籠罩沉沉死氣,血族嘴裏大吼“不知死活的東西”,揚起尖銳的指刃就打算往韓鐸脖子上劃,下一刻他身體突然不能動了。
血族身體定住,他愣愣地低頭朝自己胸口看,一隻手刺穿了他胸膛,鮮血順著對方蒼白的手流了出來,那是自己的血,血族張開嘴巴,淒厲的慘叫聲叫出來。
聲音尖銳刺耳,刺得韓鐸眉頭擰了擰,他不喜歡別人的慘叫,他不是那種喜歡欣賞別人死亡的血族,拿別人的死亡當做一種樂子,他狩獵血族,更喜歡快速幹淨地解決掉一切。
三名血族慘死在韓鐸的手裏,他繼續往前,沒有停下腳步,後麵的那八名血族,因為不是一起湧上來,分批次的,給了韓鐸相繼擊破的機會,也主要是韓鐸的到來沒有血族預料到了。
最後還有四個血族,那四個血族在韓鐸絕對強大的力量之下被逼得不停往後退,直接衝上去反抗,誰都知道必死無疑,不死的生物們在此時此刻總算親身體會到了死亡籠罩的陰影,以往都是他們去狩獵人類,給人類帶去恐怖和死亡,今天他們也終於體會了一把,在絕對力量之下的驚恐和可怕。
有血族開始投降屈服,直接跌跪在地上,祈求韓鐸繞他一命:“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別殺我!”
血族驚慌不已地哀求。
其他幾人互相對視幾眼,比起命來說,尊嚴又算得了什麽,那幾人也相繼跪倒在地,哀求聲此起彼伏,充斥在韓鐸耳邊。
“閉嘴!”韓鐸輕輕嗬斥一聲,幾個血族立刻禁聲,但禁聲後雖然不能說話,可他們都拿哀求的眼神看著韓鐸。
韓鐸往旁邊走,幾人視線盯著他一眨不敢眨,韓鐸往一張椅子上坐下,看著地上跪成一排的人,他抿著唇角,要取這幾個血族的性命輕而易舉,隻是韓鐸想到了他大哥,他大哥那裏血族不少,如果直接碰上,他個人武力值再高,也許也會落到下風,韓鐸目光微閃,不如也發展一點自己的勢力。
至於說他是否信任這些人,那當然是不信任,他都把對方的同伴殺了那麽多,保不準這些人心裏想找機會幹掉他。
不過那不是韓鐸會害怕的,都能這樣跪著向他求饒,他是真不信這些人能夠做出什麽來,要是他們想報複那也可以,他會好心送他們一程的。
韓鐸嘴角微微揚起笑,笑容充滿了肅殺的意味,等待他判決的幾名血族,突然看到韓鐸笑了,男人的笑容絲毫溫度都沒有,有一瞬間,幾人心底一個相同的念頭,那就是今天他們都會死在這裏。
不如幹脆一起反抗,可這幾個人沒有互相交換眼神,因為彼此靠得近,血族的感知力敏銳,都發現身旁的另外同伴,像是已經放棄了反抗。他們這個組織裏原本是有名精神力控製者的,就目前男人表現出來的從謳讓和掌控於心的表情,大家知道那名精神力控製者估計已經被製服了。
對方都不能製止住韓鐸,更遑論他們這些人了,反抗隻會讓自己死得更痛苦,倒不如就這樣認命了。
幾人低垂了眼眸,一副等到被處決的表情。
然後一道明明是冰冷卻宛如天籟的聲音從高處落下來,給了這幾個血族生的希望。
“要是你們願意,這個地方你們可以繼續待,不過這裏的主人得是我。”韓鐸給了這些血族選擇。
血族們皆是一愣,沒有商量,比起什麽道義,永遠是自己命更重要,本來了他們這群人就沒什麽特別關係,是才集合起來不久的,彼此之間的感情,不如自己生命重要。
“可以,當然可以,老大您怎麽稱呼?”有名看起來年齡非常年輕的男生忙問道。
其他幾人見男生說話,爭相恐後也發言。
“是是是,以後這裏就是老大你的,你讓我們往東,我們絕對不敢往西。”關於為那些同伴報仇什麽的,說這話的人想的長遠,若是真的找到機會把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給殺了,殺了以後怎麽辦,血族基本都有自己的群落,大家組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團體,他們這裏剩下還活著的幾人,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力都相當欠缺,更多的可能是他們若真的報仇,多半會死在韓鐸手裏。
與其是那種結局,當然是要為自己的以後考慮,能夠有韓鐸這樣強大的人做他們的老大,也可以說是他們的後盾,準確來說完全是他們賺到了,傻子才會拒絕。
“沒問題,你就是我們老大,唯一的老大。”
“老大你這次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有什麽我們能幫上忙的,我們幾個赴湯蹈火。”
可以說總算抱住了小命的幾人一瞬間就進入了自己小弟的角色裏了。
幾個人嘰嘰喳喳,跟鳥一樣,韓鐸眼瞳驟然一凜,幾人被韓鐸散發出來的淩厲氣勢所懾,都噤若寒蟬。
“把周圍打掃一下,該清理的垃圾都清理幹淨,其他的,暫時沒有。”
“對了,我這裏有個規矩,不能出去殺害人類,要是忍不住咬一口也可以,不能殺人。”欺負弱者的血族在韓鐸這裏等同於垃圾,他不喜歡接受垃圾。
幾個跪在地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雖然這個要求和他們以前的那個老大完全不相同,不過吃的東西他們可以忍一忍。
同時幾人交換目光的時候,心底不免在想,韓鐸會突然殺到他們這裏來,是不是因為他們這裏的血族殘殺了太多的人類。
這裏的四人,每個人手上都有認命,幾人不約而同有了個想法,那就是絕對不能讓韓鐸知道他們害了多少人。
“除了這裏的之外,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韓鐸問他們其他的同夥。
“老大你殺……見過了幾個?”那名年齡看起來最小的男生差點說漏嘴,問韓鐸殺了幾個。
“九個,其中死了八個。”韓鐸對於死在他手上的血族人數輕描淡寫地提到。
男生眸光劇烈一晃,和韓鐸視線對視間,對方眼神銳利,似乎穿透了他的身體,將他心裏所有想法都看得一清二楚。男生心虛地躲開了眼,不敢和韓鐸在對視。
“……那應該出去了三個。”男生麵露膽怯,小心翼翼地回複。
“你們去問問,要是想留下來都可以。”韓鐸說道。
“是,我們一定會說服他們的,老大你放心。”男生怕韓鐸一時殺心又起,想幫忙保住那三個人的性命。
韓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目光低垂,俯視還跪著的幾人。
“可以起來了。”
在韓鐸冷淡的命令聲裏,幾人搖晃著身體緩緩站起來,有的還互相攙扶了一把。
“老大你……要走嗎?”另外有個耳朵上戴了一溜黑色耳釘的血族問問道。
“我有點其他事要去辦,明天我會過來,希望那個時候這裏都已經清理好了。”韓鐸話裏有話。
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我們會做好的。”
韓鐸目光在幾人臉上移過,被他注視到的血族都繃緊了神經,韓鐸眼瞳隱隱透著點暗灰色,死寂一樣的暗灰,那讓血族們總覺得下一刻韓鐸會一抓刺穿他們的身體。
但最後韓鐸轉過身快速離開了,雖然他離開了,整個房間裏漂浮著令人膽寒的死氣。
其中有一人甚至沒站穩,又癱坐到了地上,他兩隻手痛苦地抓扯著自己的頭發,揚起頭,血族眼眶猩紅,眼底都是難受和絕望:“哎,不如我們逃跑吧?”血族問幾名夥伴。
“逃,逃去哪裏?就我們四個,你覺得換了其他地方,我們能活得那麽好?”這座城市除他們以外還有另外一些血族,那些血族力量等級很多都在他們之上,要不是他們這裏有那名精神力控製著,說不定現在他們這裏活著的人都沒幾個了,換個地方就能過的好?
誰能做那個保證,不如就現在這樣,那名血族能夠一個人潛入到他們這裏,幾乎將他們給一網打盡,足以證明血族的力量和才智有多強,這樣的人願意當他們老大,雖然殺了他們這裏很多同伴,可別人的性命哪有自己的重要,何況他們原本也不是家人,沒有所謂的親情羈絆,能夠有個足夠強大的人出現,他們如果還想活得更久,就該牢牢抓住才對。
“要走你走,我是不會走的。”年輕血族搖頭,他走向一邊的椅子,但那把椅子不久前韓鐸才做過,血族盯著那把椅子,轉頭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能活著就該祈福了。”
血族不會為自己的自私感到不好意思,他就是時刻都將自己命放在第一位才能活到現在。
癱坐在地的那名血族又去看其他同伴,那兩人都搖了搖頭,血族慘笑出聲,最終他還是沒有離開,而是跟著幾人開始收拾殘局。
在來到那名女血族房間時,看到血族居然還活著,幾人都有點驚訝,把女人的胳膊給扳正,又去拿了鮮血喂了兩口,女人狀態恢複一些,不過還是遭受到了重創,一名血族抱起女人放到了床上,讓女人好好休息。
從女人房間出來,他們繼續清理,那些屍體他們拖到一起,直接運到了樓頂,等天一亮陽光就會把屍體全都燒成灰燼。
韓鐸從地下室裏出來,仰頭往天空看,灰暗的夜空零星幾顆辰星,韓鐸往回走,他直接跳到房頂,從房頂往回走,沒有選擇坐車,坐車有太多限製,還沒有他跑得快。
隻是韓鐸沒有料到,當他回到旅店的房間裏時,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卻早已沒了影蹤,隻有淩亂沒有折疊的被子,證明不久之前那上麵躺過人。
韓鐸像是不相信眼睛看到的那一切,他走到床邊抓著被腳一掀,裏麵確實沒有人。他走去洗手間,裏麵還是沒有人。
人類跑了,懷著他孩子的人類跑了。
韓鐸嘴角勾了勾,片刻後他笑了起來,笑容盡顯冰冷。
猛地打開門韓鐸走了出去,沒有跳窗戶,人類懷著孩子,不可能跳窗戶離開,韓鐸下樓來到前台,前台是名較為年輕的女生,女生正拿著手機看視頻,突然一陣寒氣襲來,女生打了寒顫,同時眼前有個會用從高處籠罩下來,對方周圍氣壓極其低,女生緩慢抬起眼,在和收銀台外麵的男人那雙冷目一對上後,女生直接打了個寒顫。
她甚至忘了應該和客人打招呼,詢問對方有什麽需要。
“有沒有看到一個穿深灰色外套的青年出去過?”韓鐸出聲詢問,聲音從冰鋒上滾過一樣瘮人。
女生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回憶了一下,可以說很容易就想起了確實有這麽一個人。
“嗯,他大概十分鍾前離開。”女生回複,她是上晚班的,早班是其他人,所以對於突然走出來陌生的住客,女生並沒有起任何疑心。
“他出去後往哪邊走的?”韓鐸又追問,他嗅不到徐擇的氣息,因為在他離開前,人類主動拉著他往他懷裏靠,那時韓鐸對於這個行為感到奇怪,但徐擇說的是想用他的氣息掩蓋住他的,韓鐸其實是存疑的。
但溫香軟玉在懷,人類身體的氣味鮮甜,而且眼尾春色彌漫,那種突然流露出來的媚色,韓鐸一時間沒有忍住,然後就和徐擇倒了下去。
離開那會韓鐸沒太注意,他當時心思在別的地方,導致沒發現人類身上的氣息還真的因為和他睡過,被掩蓋了許多。
他記得當時徐擇是睡過去了的,結果對方很快就醒來了,而且趁著他不在,直接就跑了。
所以人類是真的一直都在欺騙他。
韓鐸心底憤怒湧上來,他手指上尖銳的指甲暴漲出來,一瞬間周圍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起來,前台看不到韓鐸暴漲的指刃,但她還是心髒被駭得嘭嘭直跳。
因為徐擇長得太俊美,可以說是女生這麽多年來,現實裏見到的過的容貌最優秀的那一個,自然就對徐擇有些關注,前台給韓鐸指了一個方向,說徐擇就是往那個方向跑的。
前台手臂還沒落下去,眼前突然一晃,她下意識眨了眨眼,等她在定睛往眼前看時,剛剛還站在麵前的男人早沒了蹤影。
就像是見鬼了一樣,前台心底嘀咕道,然後她又忙緊張搖頭,把那個念頭給驅散開。
韓鐸奔跑了出去,速度極其快,這附近人流量不大,一些行人隻感到身旁似乎有道疾風掠過,隻是又沒吹風,心下好奇轉頭往身後看,卻什麽都沒看到。
血族身上的氣味,不能用來進行追蹤,韓鐸的氣味染在徐擇身上,把人類的氣味給遮蓋了,不過若是仔細去聞的話,似乎還是有一點跡象,韓鐸於是順著那點跡象尋找過去,他跑了幾乎有大半個城市,當終於追上一輛正在行駛中的汽車時,韓鐸一躍就跳到了車頂,嘭重物砸上去的聲音,車子因為韓鐸的意外落腳晃了晃,司機驚覺車上有什麽重物落下來,以為是高空墜物,但還是及時刹住了車。
不等司機推開車門走下來,一個人影從他車頂走了下來,那人從車頭跳下去,然後轉過身來,一雙血紅如惡魔般的眼神,司機一看到一口氣提到嗓子眼。
韓鐸視線快速往車裏一掃,發現之後司機一個人,後座空蕩蕩的。他朝後備箱看過去,隨後收回視線,人類懷著他孩子,不可能躲在裏麵。
但既然人不在,為什麽他能夠嗅到一點人類的氣息,韓鐸在司機驚懼閃爍的眼瞳下,往後車門邊走,韓鐸沒拉開車門,而是一拳砸碎了車窗玻璃,玻璃片到處都是,韓鐸彎下腰往後座看,一件熟悉的衣服落在後座的縫隙裏,韓鐸轉頭這時朝前麵司機厲聲命令:“開車門。”
司機哪裏敢不從,立馬手忙腳亂打開車鎖,韓鐸彎腰鑽進車裏,將徐擇先前穿過的衣服給拿了出來。
衣服上有徐擇明顯的氣味,韓鐸盯著衣服的眼睛血紅,手指更是一點點收緊。
韓鐸拿著徐擇的衣服離開,車窗玻璃碎裂的司機一動不敢動,等到人徹底消失,他這才緩緩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隻是在電話快接通的時候他突然又掛了電話,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隻有一種人會有那種猩紅幽亮的眼瞳,還有隻有那一類存在才會給人這樣龐大的壓迫感。
司機掛了電話,雙手顫抖著把車開走了,他不敢報警,怕被血族給盯上,到時候小命不保就得不償失了。
徐擇乘坐過司機的汽車,但隻坐了幾分鍾,當汽車經過一個大的十字路口的時候,徐擇讓司機靠邊停,然後徐擇就推門下車,那附近是商業繁華街道,哪怕這會時間不早,街道上仍然人頭攢動,徐擇走進人群裏,借由周圍眾多的人類來掩藏自己的身影。
在韓鐸離開時他確實是睡著了,隻是意外得醒來的快,他一睜眼屋裏就剩下他一個人,關於是否要自己單獨逃跑徐擇認真考慮過,考慮的結果就是還是自己跑要安全點。
因為他隱約發現韓鐸身上有些變化,尤其是兩人在擁著睡的時候,男人眼睛裏可沒流露多少呆傻的表情,雖然徐擇那時沉浸在滅頂的歡愉中,可哪怕是那個時候,徐擇仍然分了點心出來,這一分心他發現了異常,徐擇甚至在想正在和做的男人似乎已經不是個傻子了,而是恢複了智力。
雖然那不在原主的未來記憶裏,可因為他這個穿越者都來到了這些世界,一些事會有改變,就像蝴蝶輕輕扇動翅膀,徐擇喜歡把事情想得全麵一些,而且他不想去做一個賭注,那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去做那個賭注。
血族始終不是人類,是要吸食鮮血的,和他們一起逃亡,肯定會有點意外發生。
至於徐擇肚子裏的孩子,那是人和血族的產物,孩子既然有一半是人類,那就應該能吃人類的食物。徐擇隻想讓孩子安全成長,孩子的父親,對方能夠活這麽多年,應該有自保的能力。
徐擇在人群中快速走著,那條街道有地下商城,整個地下四通八達,徐擇直接走到了地下負一樓,負一樓和上麵相比,熱鬧不減,繁華喧囂,現在的夜晚,也是很多年輕人的夜晚,到處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有專門的美食區域,徐擇往那個方向走,從美食區域穿過去,徐擇快速疾走,走了好一會,在看到有上去的通道,徐擇順著扶梯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