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楊延震驚和難以置信，好友謝成洲那裏同樣雲裏霧裏。
謝成洲從門口處走過來同楊延並肩而站，他的視線在剛下來理好衣服的徐擇身上和不遠處牆壁上的彩超畫麵間來回移了好幾次。
屋裏其他幾個人都暫時沉默，除了徐擇外，似乎都不同程度的詫異。
謝成洲嘴角彎著，用玩笑的口吻問徐擇：“這就是你剛剛說的肚子裏有個東西，所以不能喝酒的原因？”
“不是你和醫生串謀起來騙人？”
太超出常人的認知範圍了，關鍵一個男的懷孕，謝成洲還不至於眼神不好，看不出來徐擇的性別。
你說一個男的，怎麽能像女人那樣懷孩子，總不至於徐擇表麵看起來是個男的，實質衣服下是個女人，女扮男裝，那徐擇的演技就是真的太好了。
謝成洲微微眯起眼，視線落到朋友楊延臉上，後者臉色陰沉。
按徐擇話裏的意思，他和楊延睡過，那麽徐擇是男是女楊延應該最清楚。
謝成洲手掌落楊延身上，用一種看似羨慕的語氣道：“楊延你厲害啊，男的都能讓你草懷孕了。”
“我要是沒記錯，不久前你學校那個院花，那女人也給你懷個孩子，後來不是讓你送醫院給打胎了，這個你準備怎麽處理？”
雖然男的懷孕，聽起來是聞所未聞，但若真的是事實的話，既然有了問題，那麽解決問題就是。
男的懷孕又能怎麽樣，不過是奇特了一點，就謝成洲對楊延的了解，他現在應該沒興趣養孩子。
都沒玩夠，養什麽孩子？
謝成洲轉頭打量徐擇，本來是想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把徐擇給睡一睡，他這人挑剔是挑剔，主要是徐擇外在條件確實優越，盤靚條順，那截腰纖細勾人，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看一眼就把人迷住，勾得人心癢難耐。所以哪怕知道徐擇曾經跟過楊延，被楊延睡過，不適合雛，謝成洲還是記掛到現在。
完全沒想到人沒睡到，出了個這麽叫人意想不到的事。
看起來他目前是大概睡不了徐擇了，不過徐擇懷孕的事，倒是比睡他更讓謝成洲覺得有意思。
楊延許久沒吱聲，他深暗的眼盯著給徐擇做彩超檢查的醫生。
楊延年齡比醫生小不少，二十一二，整個人站在那裏，無聲無息間，卻有種強烈的威懾力。
雖然楊延沒出聲質問，醫生從楊延周身的低氣壓裏大概知道楊延想知道什麽。
楊延是第一次來這個醫院，醫生看謝成洲和楊延關係這麽好，想也知道楊延身份地位也不低。
醫生略微呑了口口水，做出解釋。
“……他身體裏有兩套生，殖器，官，正常人身體裏一般來說就隻有一套，外在表現也隻會表現出對應的性別。”
“但不表示這種情況就沒有，如果懷疑的話，可以上網搜一搜，網絡上應該有類似新聞提到這種一體兩器.官的現象。”
醫生幾乎想伸手抹額頭的冷汗了，但他控製著。
而隨著往下解釋，自己也緩緩送了口氣，因為楊延那裏冷厲的眉宇間似乎有了點鬆動。
“看彩超畫麵可以看出來，兩套器，官都相對成熟，其中女性，器官，卵巢和子宮和我見過的正常女性沒有太多區別，子宮裏胚胎發育正常。”醫生沒有說胎兒，因為這個階段來說，孩子還沒有完全成型，算不上是胎兒。
楊延抿著的薄唇終於在這個時候開啟，他聲音沉暗，一張臉似乎睫毛上都掛著霜雪。
“你說的都是真的？”
顯然哪怕醫生都解釋得這樣仔細了，楊延仍舊存疑。
關鍵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經驗裏，從來沒聽說男人可以懷孕。
忽然間得知徐擇懷了他的孩子，不懷疑是不可能的。
對於楊延的質疑，醫生非常能理解。
“你若是不信，可以換家醫院做檢查，我想那家醫院的檢查結果和這裏不會有多少出入。”醫生說道。
楊延轉頭去看站他身邊的謝成洲，他幾乎都要以為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是謝成洲還有徐擇一起做的局了。
畢竟這家醫院是謝家的產業。
隻是彩超畫麵又確實存在，這個不能作假。
至於為什麽楊延能夠看得出來彩超畫麵，是因為之前那個說懷自己孩子的女人，當時楊延也和對方來過醫院。
不過後麵楊延私下調查過，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女人在和他睡的時間裏，也和其他人滾過，然後把孩子安他頭上。
他把結果扔女人麵前，女人哭著跪他麵前，拉著他的褲腳說她的錢都讓另外那個男人給騙走了，男人跑了，電話打不通，現在根本不知道躲在哪裏。
她眼下身無分文，還去借了校園貸，哭得滿臉淚水，求楊延看在他們睡過的份上去，求楊延幫忙，她要是再還不起錢，可能就得去賣身了。
楊延雖然是情人多，但他向來出手大方，對待情人，他自認在對方跟他的時候，還是慷慨的。
而看著曾經光鮮亮麗的女人轉頭就淪落到這種可笑的地步，楊延起了點同情心。雖說女人企圖給他戴綠帽，不過這事沒有其他人知道。
好歹是自己睡過的，現在又被人騙，落得個淒慘可憐的下場，楊延就最後做點好事，送女人去醫院，還把女人借的校園貸用了點關係，同時幫著還了本金。
至於還了後，女人產生誤會，以為他這是對她還有餘情，楊延就直接冷漠提出條件，讓女人以後不要再出現到他麵前。
現在徐擇突然跑出來說懷了他的孩子，楊延頓時就想到了曾經的那個女人。
楊延眸光刀刃一樣冰冷，他盯著徐擇，想看徐擇是不是在撒謊。
徐擇淡然從容地迎視楊延逼視的目光。
雖然兩人分開有段時間了，楊延回憶徐擇的性格，這個人在自己床上都害羞放不開，挵得狠了才哼一聲，這樣的人楊延不認為他有膽子敢給他戴綠帽。
所以假定這個孩子真是他的，徐擇來找他要一半打胎費就無可厚非。
但楊延思考的是，徐擇想打掉孩子是假，打算借孩子來達到某些別的企圖才是真。
不怪楊延會這麽想，一個男的懷孕，不藏著掖著，反而大張旗鼓地說出來讓人知道，怎麽看都不符合徐擇過往的沉默性格，當初這個人和他坐在車裏被他扣著偠親都會渾身繃得緊緊的，生怕被人看到。
怎麽像個女人一樣懷了孩子，就不在意這些了。
還是說現在站他麵前的這個樣子，才是徐擇真正的那一麵？
“孩子你不想要？”楊延問。
徐擇點頭，孩子本來也不是他的，是原主和楊延滾床單的產物，他一個現實世界穿越過來的人，隻是意外進入這個身體，肚子裏的孩子對他來說，準確點更像是一個寄生物的存在。
他對那坨被稱為孩子的肉團沒有多少感情，加上孩子另外一個爸爸還是個不會愛他的渣男。
他腦袋被豬踢了，才會想生這個孩子。
再說若真要生，十月懷胎，他頂著個大肚子上學，然後生產時躺在手術台上，讓人剖開肚子把孩子拿出來，想到可能有的血腥畫麵，徐擇就覺得膽寒，還是趁肉團不大的時候盡快做手術拿點比較好。
“打掉要幾個錢？別說一半，手術費我全出。”打胎不需要幾個錢，有時候楊延和人出去喝點酒都不隻幾千塊。
楊延走到徐擇麵前，兩人間的距離拉得很近，他個子比徐擇高半個頭左右，站在徐擇麵前，壓迫力驟然侵襲。
徐擇眸光微閃，暫時沒說話，他知道楊延還有話說。
果然，楊延停了片刻後，話裏有話：“但徐擇你真的是想打掉孩子，而不是想要點別的什麽？”
楊延似乎在笑，可無論嘴角還是眼底都看不到絲毫笑意，隻有周身寒氣在往外冒。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麽，這個東西我沒興趣要，要了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隻會被人當怪物。既然你這麽大方，那麽說好了，手術費你全出。”徐擇無論行為還是話語，都再幹脆不過。
楊延緊盯著徐擇那雙氤氳秋波的桃花眼，他想從徐擇這裏看出點別的什麽，然而不知道是徐擇真的沒有企圖，還是徐擇演技太好，他什麽都沒看出來。
“好，不過明天我不能陪你來，我沒那麽多空閑時間，卡號發我，我轉賬給你。”楊延這話明顯就是在向徐擇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他給打胎錢，但打胎之後徐擇就不要再來找他了。
當初要是知道徐擇會像女人一樣懷孕，他估計經常戴，套，不會有現在這個結果。
徐擇找楊延，也就是讓楊延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作為孩子的另一個爸爸，他認為楊延有權利知曉這個事。
現在楊延知道了，手術費也願意全部出，徐擇的目的自然也達到了。
說起來原本徐擇還有點擔心楊延不相信孩子是他的，畢竟他們分開有段時間了，楊延要是懷疑才正常，結果倒是讓他意外，楊延接受得很快。
這樣當然再好不過，也省了徐擇再費口舌多解釋。
得到想要的答案，徐擇拿手機出來，這個世界科技發展程度和現世差不多，都可以進行網上轉賬。
徐擇把二維碼給劃拉出來，示意楊延轉賬。
一旁謝成洲一臉興味地看著兩人。
楊延掃碼直接給徐擇轉了十萬。
一看到轉賬金額徐擇眉梢立刻上揚。
他出聲道：“不用這麽多。”
“打了孩子後剩下的買點營養品。”楊延渣歸渣，在出手方麵闊綽，同時關心人這方麵，大概是天生的技能，信手拈來。
“那就謝謝了。”十萬塊對於普通人來說，大概是一兩年的工資，但對於楊延這樣的富二代，眉頭都不會動一下，拿著十萬塊，徐擇不會有心理負擔。
正如楊延說的，打掉孩子之後他確實得養養身體，畢竟是從身上拿下一塊肉。
另外徐擇還有個打算，那就是等身體恢複些後，他考慮把身體裏那個多出來的一套器.官都給切了，他不需要那套原本就不該存在的東西。
這樣一來，正好用這十萬塊。
事情已經談妥，天色又不早了，忙了這麽一通，徐擇困意上頭，懷孕後這具身體的體質較弱，夜裏不能多熬夜，不然第二天反應特別明顯，孕吐頭暈。
“謝少你也看到了，我這個身體目前不能多喝酒，所以就沒法再陪你喝酒了，等哪天我身體好點再約，可以嗎？”這是客套話，徐擇故意這樣說的。
謝成洲看著徐擇昳麗的臉，對上徐擇像有星星綴在裏麵的桃花眼，他微笑點頭。
“當然可以。”
一旁楊延看到徐擇和謝成洲說話，眼神略沉，在他看來徐擇就像是在故意勾引謝成洲一樣。
肚子裏懷著他的種，就迫不及待想勾搭下個人了。
似乎感受到楊延那裏異樣的目光，徐擇回過頭，楊延斂了斂神色。
“我看時間不早了，我最近一到晚上就容易犯困，就不多陪兩位了，謝謝你們陪我來醫院，還有，也謝謝你給的那些錢。”說完後徐擇轉過身就往外麵走。
他身後的兩人對視一眼後，隨後跟上。
到了醫院外，徐擇以大家不順路為由，主動表示自己叫個車就行。
然後他就拿出手機網上叫車。
車來的很快，就在對麵，轉了彎網約車開到徐擇麵前，坐進車前徐擇和路邊站著的兩人告別。
兩人表情差不多。
汽車開走，楊延和謝成洲看著車子載著徐擇越開越遠。
片刻後謝成洲胳膊攬楊延肩膀上，他打趣了一句：“要是那個孩子是我的，我可能會讓他生下來。”
“男的懷孕，聽起來就特別有趣，而且無論你還是徐擇，兩人都這麽帥，想必孩子的話，肯定也是個小可愛。”
謝成洲鬆開手，拍了拍楊延的肩膀，然後往停車的方向走。
他也就是隨口那麽一說，正是因為事情不是發生在他身上，孩子不是他的，他才能這樣局外人一樣發表自己的看法。
不過他沒能看到，在他身後楊延晦暗如深的眼底，似乎在湧動著什麽。
謝成洲從門口處走過來同楊延並肩而站，他的視線在剛下來理好衣服的徐擇身上和不遠處牆壁上的彩超畫麵間來回移了好幾次。
屋裏其他幾個人都暫時沉默，除了徐擇外，似乎都不同程度的詫異。
謝成洲嘴角彎著，用玩笑的口吻問徐擇：“這就是你剛剛說的肚子裏有個東西，所以不能喝酒的原因？”
“不是你和醫生串謀起來騙人？”
太超出常人的認知範圍了，關鍵一個男的懷孕，謝成洲還不至於眼神不好，看不出來徐擇的性別。
你說一個男的，怎麽能像女人那樣懷孩子，總不至於徐擇表麵看起來是個男的，實質衣服下是個女人，女扮男裝，那徐擇的演技就是真的太好了。
謝成洲微微眯起眼，視線落到朋友楊延臉上，後者臉色陰沉。
按徐擇話裏的意思，他和楊延睡過，那麽徐擇是男是女楊延應該最清楚。
謝成洲手掌落楊延身上，用一種看似羨慕的語氣道：“楊延你厲害啊，男的都能讓你草懷孕了。”
“我要是沒記錯，不久前你學校那個院花，那女人也給你懷個孩子，後來不是讓你送醫院給打胎了，這個你準備怎麽處理？”
雖然男的懷孕，聽起來是聞所未聞，但若真的是事實的話，既然有了問題，那麽解決問題就是。
男的懷孕又能怎麽樣，不過是奇特了一點，就謝成洲對楊延的了解，他現在應該沒興趣養孩子。
都沒玩夠，養什麽孩子？
謝成洲轉頭打量徐擇，本來是想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把徐擇給睡一睡，他這人挑剔是挑剔，主要是徐擇外在條件確實優越，盤靚條順，那截腰纖細勾人，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看一眼就把人迷住，勾得人心癢難耐。所以哪怕知道徐擇曾經跟過楊延，被楊延睡過，不適合雛，謝成洲還是記掛到現在。
完全沒想到人沒睡到，出了個這麽叫人意想不到的事。
看起來他目前是大概睡不了徐擇了，不過徐擇懷孕的事，倒是比睡他更讓謝成洲覺得有意思。
楊延許久沒吱聲，他深暗的眼盯著給徐擇做彩超檢查的醫生。
楊延年齡比醫生小不少，二十一二，整個人站在那裏，無聲無息間，卻有種強烈的威懾力。
雖然楊延沒出聲質問，醫生從楊延周身的低氣壓裏大概知道楊延想知道什麽。
楊延是第一次來這個醫院，醫生看謝成洲和楊延關係這麽好，想也知道楊延身份地位也不低。
醫生略微呑了口口水，做出解釋。
“……他身體裏有兩套生，殖器，官，正常人身體裏一般來說就隻有一套，外在表現也隻會表現出對應的性別。”
“但不表示這種情況就沒有，如果懷疑的話，可以上網搜一搜，網絡上應該有類似新聞提到這種一體兩器.官的現象。”
醫生幾乎想伸手抹額頭的冷汗了，但他控製著。
而隨著往下解釋，自己也緩緩送了口氣，因為楊延那裏冷厲的眉宇間似乎有了點鬆動。
“看彩超畫麵可以看出來，兩套器，官都相對成熟，其中女性，器官，卵巢和子宮和我見過的正常女性沒有太多區別，子宮裏胚胎發育正常。”醫生沒有說胎兒，因為這個階段來說，孩子還沒有完全成型，算不上是胎兒。
楊延抿著的薄唇終於在這個時候開啟，他聲音沉暗，一張臉似乎睫毛上都掛著霜雪。
“你說的都是真的？”
顯然哪怕醫生都解釋得這樣仔細了，楊延仍舊存疑。
關鍵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經驗裏，從來沒聽說男人可以懷孕。
忽然間得知徐擇懷了他的孩子，不懷疑是不可能的。
對於楊延的質疑，醫生非常能理解。
“你若是不信，可以換家醫院做檢查，我想那家醫院的檢查結果和這裏不會有多少出入。”醫生說道。
楊延轉頭去看站他身邊的謝成洲，他幾乎都要以為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是謝成洲還有徐擇一起做的局了。
畢竟這家醫院是謝家的產業。
隻是彩超畫麵又確實存在，這個不能作假。
至於為什麽楊延能夠看得出來彩超畫麵，是因為之前那個說懷自己孩子的女人，當時楊延也和對方來過醫院。
不過後麵楊延私下調查過，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女人在和他睡的時間裏，也和其他人滾過，然後把孩子安他頭上。
他把結果扔女人麵前，女人哭著跪他麵前，拉著他的褲腳說她的錢都讓另外那個男人給騙走了，男人跑了，電話打不通，現在根本不知道躲在哪裏。
她眼下身無分文，還去借了校園貸，哭得滿臉淚水，求楊延看在他們睡過的份上去，求楊延幫忙，她要是再還不起錢，可能就得去賣身了。
楊延雖然是情人多，但他向來出手大方，對待情人，他自認在對方跟他的時候，還是慷慨的。
而看著曾經光鮮亮麗的女人轉頭就淪落到這種可笑的地步，楊延起了點同情心。雖說女人企圖給他戴綠帽，不過這事沒有其他人知道。
好歹是自己睡過的，現在又被人騙，落得個淒慘可憐的下場，楊延就最後做點好事，送女人去醫院，還把女人借的校園貸用了點關係，同時幫著還了本金。
至於還了後，女人產生誤會，以為他這是對她還有餘情，楊延就直接冷漠提出條件，讓女人以後不要再出現到他麵前。
現在徐擇突然跑出來說懷了他的孩子，楊延頓時就想到了曾經的那個女人。
楊延眸光刀刃一樣冰冷，他盯著徐擇，想看徐擇是不是在撒謊。
徐擇淡然從容地迎視楊延逼視的目光。
雖然兩人分開有段時間了，楊延回憶徐擇的性格，這個人在自己床上都害羞放不開，挵得狠了才哼一聲，這樣的人楊延不認為他有膽子敢給他戴綠帽。
所以假定這個孩子真是他的，徐擇來找他要一半打胎費就無可厚非。
但楊延思考的是，徐擇想打掉孩子是假，打算借孩子來達到某些別的企圖才是真。
不怪楊延會這麽想，一個男的懷孕，不藏著掖著，反而大張旗鼓地說出來讓人知道，怎麽看都不符合徐擇過往的沉默性格，當初這個人和他坐在車裏被他扣著偠親都會渾身繃得緊緊的，生怕被人看到。
怎麽像個女人一樣懷了孩子，就不在意這些了。
還是說現在站他麵前的這個樣子，才是徐擇真正的那一麵？
“孩子你不想要？”楊延問。
徐擇點頭，孩子本來也不是他的，是原主和楊延滾床單的產物，他一個現實世界穿越過來的人，隻是意外進入這個身體，肚子裏的孩子對他來說，準確點更像是一個寄生物的存在。
他對那坨被稱為孩子的肉團沒有多少感情，加上孩子另外一個爸爸還是個不會愛他的渣男。
他腦袋被豬踢了，才會想生這個孩子。
再說若真要生，十月懷胎，他頂著個大肚子上學，然後生產時躺在手術台上，讓人剖開肚子把孩子拿出來，想到可能有的血腥畫麵，徐擇就覺得膽寒，還是趁肉團不大的時候盡快做手術拿點比較好。
“打掉要幾個錢？別說一半，手術費我全出。”打胎不需要幾個錢，有時候楊延和人出去喝點酒都不隻幾千塊。
楊延走到徐擇麵前，兩人間的距離拉得很近，他個子比徐擇高半個頭左右，站在徐擇麵前，壓迫力驟然侵襲。
徐擇眸光微閃，暫時沒說話，他知道楊延還有話說。
果然，楊延停了片刻後，話裏有話：“但徐擇你真的是想打掉孩子，而不是想要點別的什麽？”
楊延似乎在笑，可無論嘴角還是眼底都看不到絲毫笑意，隻有周身寒氣在往外冒。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麽，這個東西我沒興趣要，要了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隻會被人當怪物。既然你這麽大方，那麽說好了，手術費你全出。”徐擇無論行為還是話語，都再幹脆不過。
楊延緊盯著徐擇那雙氤氳秋波的桃花眼，他想從徐擇這裏看出點別的什麽，然而不知道是徐擇真的沒有企圖，還是徐擇演技太好，他什麽都沒看出來。
“好，不過明天我不能陪你來，我沒那麽多空閑時間，卡號發我，我轉賬給你。”楊延這話明顯就是在向徐擇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他給打胎錢，但打胎之後徐擇就不要再來找他了。
當初要是知道徐擇會像女人一樣懷孕，他估計經常戴，套，不會有現在這個結果。
徐擇找楊延，也就是讓楊延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作為孩子的另一個爸爸，他認為楊延有權利知曉這個事。
現在楊延知道了，手術費也願意全部出，徐擇的目的自然也達到了。
說起來原本徐擇還有點擔心楊延不相信孩子是他的，畢竟他們分開有段時間了，楊延要是懷疑才正常，結果倒是讓他意外，楊延接受得很快。
這樣當然再好不過，也省了徐擇再費口舌多解釋。
得到想要的答案，徐擇拿手機出來，這個世界科技發展程度和現世差不多，都可以進行網上轉賬。
徐擇把二維碼給劃拉出來，示意楊延轉賬。
一旁謝成洲一臉興味地看著兩人。
楊延掃碼直接給徐擇轉了十萬。
一看到轉賬金額徐擇眉梢立刻上揚。
他出聲道：“不用這麽多。”
“打了孩子後剩下的買點營養品。”楊延渣歸渣，在出手方麵闊綽，同時關心人這方麵，大概是天生的技能，信手拈來。
“那就謝謝了。”十萬塊對於普通人來說，大概是一兩年的工資，但對於楊延這樣的富二代，眉頭都不會動一下，拿著十萬塊，徐擇不會有心理負擔。
正如楊延說的，打掉孩子之後他確實得養養身體，畢竟是從身上拿下一塊肉。
另外徐擇還有個打算，那就是等身體恢複些後，他考慮把身體裏那個多出來的一套器.官都給切了，他不需要那套原本就不該存在的東西。
這樣一來，正好用這十萬塊。
事情已經談妥，天色又不早了，忙了這麽一通，徐擇困意上頭，懷孕後這具身體的體質較弱，夜裏不能多熬夜，不然第二天反應特別明顯，孕吐頭暈。
“謝少你也看到了，我這個身體目前不能多喝酒，所以就沒法再陪你喝酒了，等哪天我身體好點再約，可以嗎？”這是客套話，徐擇故意這樣說的。
謝成洲看著徐擇昳麗的臉，對上徐擇像有星星綴在裏麵的桃花眼，他微笑點頭。
“當然可以。”
一旁楊延看到徐擇和謝成洲說話，眼神略沉，在他看來徐擇就像是在故意勾引謝成洲一樣。
肚子裏懷著他的種，就迫不及待想勾搭下個人了。
似乎感受到楊延那裏異樣的目光，徐擇回過頭，楊延斂了斂神色。
“我看時間不早了，我最近一到晚上就容易犯困，就不多陪兩位了，謝謝你們陪我來醫院，還有，也謝謝你給的那些錢。”說完後徐擇轉過身就往外麵走。
他身後的兩人對視一眼後，隨後跟上。
到了醫院外，徐擇以大家不順路為由，主動表示自己叫個車就行。
然後他就拿出手機網上叫車。
車來的很快，就在對麵，轉了彎網約車開到徐擇麵前，坐進車前徐擇和路邊站著的兩人告別。
兩人表情差不多。
汽車開走，楊延和謝成洲看著車子載著徐擇越開越遠。
片刻後謝成洲胳膊攬楊延肩膀上，他打趣了一句：“要是那個孩子是我的，我可能會讓他生下來。”
“男的懷孕，聽起來就特別有趣，而且無論你還是徐擇，兩人都這麽帥，想必孩子的話，肯定也是個小可愛。”
謝成洲鬆開手，拍了拍楊延的肩膀，然後往停車的方向走。
他也就是隨口那麽一說，正是因為事情不是發生在他身上，孩子不是他的，他才能這樣局外人一樣發表自己的看法。
不過他沒能看到，在他身後楊延晦暗如深的眼底，似乎在湧動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