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對著一個人的腦袋開槍。


    這一槍不落空,那個人的腦袋上炸出一個血洞,便是瞪著眼僵直的倒下。


    聽到了槍聲,追上來的這些人,都是紛紛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個移動的活靶子,紛紛躲進可以隱藏自己的樹木、灌木叢林裏麵。


    隻不過,他們卻不知道,就算是這樣躲著了,不動還好,隻要稍微動一下往山上衝,就會被方岩用子彈招呼腦袋。


    初時沒有威懾力,但隨著幾個人倒下之後,就有了威懾力,這些人不敢再隨便動了,隻敢掏槍往山上胡亂的開槍,卻是哪裏打得中方岩?


    一時之間,就開始膠著了起來。


    方岩卻是不擔心,這樣下去對他有利,他占據了製高點,隻要有人上來就會被招呼吃子彈。不上來就是他們自己拖延時間,拖得越久,警察就會來得越快。


    很快,這邊就有人沉不住氣了。


    “康哥,撤退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家夥的槍法太厲害了,簡直是一槍一個準,我們兄弟都已經倒下七八個了……”一個馬仔對著耳麥說道。


    “退個屁,幫規你不知道?上麵不說撤退,我們要敢撤退,怎麽死的你知道。”康哥說道:“對方不過一個人,全部往上衝,老子不信他真能一槍打十幾個人。”


    馬仔無奈,歎了口氣。


    “抓緊點,警察幾分鍾後就要到了,幹掉溫瑞天!”說完,耳機裏再沒聲音。


    馬仔立刻下命令,讓所有人往上衝,他們都知道幫規,雖然無奈,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衝。


    方岩趴在地上,溫瑞天他們也都趴在方岩的身邊,此時他們唯有方岩可以依靠。


    “方岩,這行不行啊,這麽多人……我們撐得下去嗎?”溫瑞天擔憂的說道。


    方岩沒理他,現在怕了,早知道幹啥去了?


    “放心,至少你還死不了。”方岩淡淡道,又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


    香煙的一點火星燃了,並飄出了煙霧,溫瑞天和保鏢都是看的膽戰心驚。乖乖的,這可是在搶占對決,要命的啊,你這時候點根煙,這不是告訴敵人我們的方位在哪兒麽?


    方岩卻是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裏,要真能靠這個看出來,對方必定是高手。可經過他短時間的觀察,很快確定對方不過是一些老手,但卻不是高手。


    砰!


    又是一槍命中。


    一個人倒下。


    馬仔已經快瘋了!


    幫中的這些人,已經完全的怕了!隱藏在暗中的那個家夥,手段之狠辣,槍法之精準,讓他指揮的這些人都怕得要死,他也是一樣。


    二十多個人,還沒爬到半山腰,就損失了一半,這還要怎麽打?二十多個人打一個都打不過,讓馬仔感到一股很沉重的壓力。


    他也明白,警察很快就會來了,沒有多久時間再耗下去了。


    在一座橋小,十幾人大膽的拉起了路障,用泥土將整條公路都給填了,進不去出不來,就是為了阻攔人。他們不敢在城裏這樣做,城外這樣做的話,至少不會太過碰觸警察的底線。


    一個名叫康哥的男子,死死地握住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公子,是我。”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手機裏傳來一個輕柔不失冷厲的聲音。


    “對方有一名高手。”康哥鄭重的說道。


    “所以……你們失敗了?”


    “公子,是對方太強了,我們怎麽也想不到,溫瑞天雇傭的保鏢裏麵,會有這樣一個高手……”康哥猶自辯解道。


    在一棟獨立別墅之中,一個英俊的男子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夕陽的餘暉漸漸散落,他穿著一件睡衣,手中拿著一隻高腳酒杯,裏麵裝了半杯的猩紅酒液。


    他的臉部刀刻般削瘦,麵部線條卻有著陰柔,眉宇間鎖著一絲陰沉:“這不是你們失敗的原因。”


    “公子,我們是……”


    “……撤退吧。”公子淡淡的說道:“記住,誰要是被抓住,隨便亂說話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是……是。”


    康哥應著,掛了電話之後,接著飛快的通知了馬仔:“撤退,全部撤退!馬上撤退!讓那些人管好自己的嘴,誰要是亂撅嘴皮,幫規處置!”


    說完,康哥招呼帶來的人,飛快的逃離現場。


    而馬仔這邊,聽到撤退之後,立刻通知所有人向山下退去。


    但方岩卻不想讓他們安全撤退,自動式步槍沒有瞄準的往山下打去。這次不是直接爆頭了,而是打在這些逃命者的腿上、肩上、手上……雖然傷了卻不足以致死。


    溫瑞天看的不解,說道:“方岩,你這是做什麽呀,他們不是退走了嗎,你怎麽……”


    方岩道:“沒什麽,隨便打著玩兒。”


    一旁的保鏢小聲對溫瑞天說道:“老板,我想方先生這樣做,是想給對方一個警告。”


    警告?溫瑞天是聰明人,隻是身在迷局中自迷。此時聽到保鏢的這句話,立刻就想通了方岩的用意,不禁看向方岩,越看方岩越覺得此人神秘無比,果然是那位的真傳弟子。


    警察很快趕來了,溫瑞天他們都鬆了一口氣,方岩將槍上的指紋擦了幹淨,丟給保鏢,對溫瑞天說道:“我先走了,別把我供出來。”


    就這麽一句,方岩走了。


    但溫瑞天卻是很尊重方岩的意見,看了看自己的助理寧靜和保鏢,兩人都向他點頭保證。


    ……


    方岩回到酒店,換了身衣服,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


    “……是我。”


    “是你啊,碧茹,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了?”方岩聽到溫碧茹的聲音,立刻就自來熟的說道,也不問她怎麽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


    溫碧茹說道:“我問了寧靜,她剛好知道你的電話號碼,所以我打給你了,今天傍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方岩說道:“哦,那你準備以身相許嗎?”


    “……”溫碧茹說道:“你現在在哪兒?”


    “在酒店,不過待會準備出去吃飯。”方岩說道,他就是回來洗個澡,換身衣裳,再出去吃飯,這一整天肚子都快餓扁了,特別是還經曆過傍晚那樣一次戰鬥,早就餓得前肚貼後背了。


    “好,那你稍等。”


    說完,溫碧茹掛了電話,方岩拿著忙音的山寨手機發愣了好一會兒,走出酒店。


    不一會兒,在酒店門口,一輛銀白色的寶馬在方岩的麵前停下。副駕駛位的車窗玻璃落下,方岩微微低頭,就看到駕駛位上的溫碧茹,戴著一副女式金絲眼鏡。


    “愣著幹什麽,上車!”溫碧茹道。


    方岩哦了一聲,趕緊上車。


    “去哪兒?”溫碧茹問,已經發動了車子。


    “找個能吃飯的地方吧,我都快餓死了。”方岩說道。


    溫碧茹不再多說,將車開了出去,一路上,她不說話了,方岩卻忍不住偷偷用眼角餘光去看她。卻麽想到溫碧茹極為厲害,在方岩偷瞄幾眼之後,她就發現了方岩的小動作。


    “要看就光明正大看,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的。”溫碧茹冷冷說道。


    “你倒是蠻大方的。”方岩笑著,卻也轉過身,側著身子,看著溫碧茹的側臉,鼻梁翹挺,紅唇鮮豔,嘴角如果醬誘人,挽著的雲鬢秀發,有一縷落在耳畔前,風吹來就一動一動的。


    溫碧茹果然任由方岩這樣看,看了會兒,方岩忽然說道:“今天你父親才遭到追殺,你就幹這樣亂跑,膽子可不是一般大啊。”


    溫碧茹聞言,淡淡道:“就算對方的膽子再大,也得考慮考慮警察一方的態度。如果他們再敢動手,那就是他們自找苦吃,這樣笨的對手,我倒是挺樂意的。”


    這女人……分析的還挺透徹的。


    “停!!!”


    在一家燒烤攤前,方岩讓溫碧茹停下車。


    溫碧茹看了一眼煙霧寥寥的燒烤攤,說道:“你吃這個?”


    方岩道:“無所謂,能填飽肚子就行。”


    這個時候生意還沒到深夜,這裏稍微有點偏僻,人很少,方岩和溫碧茹一起走出車。


    挑了一大把給燒烤老板,讓他快點烤好,方岩就找個位子坐下了。


    溫碧茹來到方岩的身邊,看了一眼明黃色的小木桌和小木椅,蹙了蹙眉,見方岩坐在那裏已經點燃一根香煙點上,踟躕了片刻,還是在方岩的對麵坐了下來。


    沒有對話,燒烤老板拿著托盤端上來,方岩又讓他拿幾瓶啤酒來,給自己開了一瓶。


    “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說了這麽一句,方岩就開始食指大動。


    雖然有溫碧茹這個冰山美女在眼前,但方岩卻沒一點矜持,一邊吃東西一邊和啤酒,那叫一個爽快,倒是看得溫碧茹有些意動。


    她可從未下過這樣的燒烤攤,作為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又是集團的總經理,最差去的都是酒店酒樓,可不會來這樣的小攤。


    看到方岩吃得風卷殘雲,溫碧茹想到自己今晚似乎還沒吃飯,拿起筷子筒裏的一雙筷子,輕輕敲了敲裝著烤串的托盤。


    方岩一怔,不解的看她。


    就見她指了指方岩手上攢著的一瓶啤酒。


    方岩算是明白了,“來一瓶?”


    溫碧茹略帶矜持,微微頷首。


    方岩立刻拿起一瓶未開封的啤酒,用手指削開酒蓋,遞給溫碧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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