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像是在放回放一樣,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想起了我的家人,還有我的朋友,但是另外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闖進了我的腦海,雲月!怎麽回事?我現在腦子的想到的竟然是她,難道是因為上次她救了我?所以這次又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我才想起了她?我在心裏深深的鄙視了下自己。


    而我現在越來越冷的身體一直在提醒我,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我找了一跟樹枝,掰斷,然後廢了好大力氣,才把那尖頭給磨得鋒利起來,現在我才發現,這麽點動作,讓我氣喘不止。


    我用磨好的樹枝鋒利的那段往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刺了進去,我強忍著疼痛,因為我知道,要是想活下去,這是唯一的辦法,想到這,我手上一用力,把傷口劃開了一道口子,疼的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雙臂不停的顫抖,我把樹枝扔到一邊,然後用右手開始用力的擠壓傷口附近,把傷口中的毒液給擠出去。


    強忍著疼痛,擠了半天,雖感覺好了一點,但是全身還是無力,整個腦袋也開始暈暈沉沉,就在我迷迷糊糊要睡過去的時候,我的麵前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突然多出了一個人,一個身材妙曼的女孩。


    “張野,你怎麽在這?你怎麽中毒了?”我一聽聲音,果然是雲月,和上次不一樣的是,她肩頭上的那個藍色的箭毒蛙不見了。


    我開始還以為是我中毒太深,出現了幻覺,知道雲月走到我的麵前,蹲下身子,開始在我身上找尋傷口的時候,我才發現這是真實的。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怎麽中的毒?傷口在哪?”雲月果然是用毒的專家,隻一看便看出我中的毒是從身體外部深入,也就是說,傷口在皮外,而不是食用了什麽有毒的東西。


    “被一條紅頭青色的蜈蚣咬到的,在……在後背。”我強打起精神來對雲月說道。


    雲月聽了我的話後,忙往我的後背看去,當她把我的衣服給扯開,看到我傷口的時候,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放在我身上的手微微一震,看來這毒不簡單。


    仔細檢查過我的傷口後,雲月沒有猶豫,直接手一翻,手上多了一條白色的小蟲子,然後她把那條白色的小蟲子放在我被蜈蚣所咬的地方,那頭蟲子從傷口處鑽了進去,我能感覺到這條白色的蟲子是在吸我身上的血。


    “因為你臨走的時候,我在你的身上放了一條蠱蟲,我當然能感應到你在哪了,莫說是你在哪,就連你受傷我也能感應的到。”雲月說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若是能活下去,以後這個蠱術以後我得學學,這跟蹤起來比間諜衛星都厲害。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卻發現雲月的臉上變了。她看著我傷口的地方眉頭皺了起來。


    “怎麽了?”我問道。


    雲月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用手直接從我的傷口把那個蟲子拿了出來,我打眼往雲月的手裏望去,隻見剛才那個在我傷口裏麵吸毒血的白色蟲子,此刻已經變成的暗黑色,在雲月的手心中一動不動,很顯然,已經被我體內的蜈蚣毒給毒死了。


    雲月望著她手裏的那條蟲子,眼中滿是愧疚之色,用手輕輕的在哪蟲子身上撫摸了一下後,便把那條蟲子給埋了。


    我看著雲月對她的那條蟲子如此在乎,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畢竟人家不欠咱們的,而且已經救過我一次,所以我忙開口對她說道:“雲月,算了吧……”


    雲月沒有理會我說的話,然後繞到我後麵,跪了下來,對著我的傷口用嘴吸了下去。


    我當時的心情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感動、心痛、甚至還帶有一點憤怒。雖然我不知道這毒用嘴吸血會不會傳染,但是無論怎麽樣,我是絕對不能讓雲月為我冒這個險,這條蜈蚣可不是普通的蜈蚣,讓我身墜冰窟的感覺,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


    “雲月,你離我遠點,我不用你救。”說著我把身子往前一挪,避開了她。


    雲月把吸到嘴裏的血吐了出來,我能清楚的看到,那血的顏色是黑色的,吐在地上如同膏藥一般,粘稠的要命,凝固在了一起,看的我直發毛。


    “沒事,這毒素隻要不受傷就不會傳染。”雲月看著我說道。


    “真的?”我有些懷疑。


    “真的,蜈蚣的毒素和蛇毒一樣,不受傷很難傳染,我從小跟毒蟲長大,我說的話你還不信?”雲月的嘴上都是黑血。


    我聽了雲月的話後,放下心來,任由她的小嘴在我的傷口上不斷允吸。就這樣,我的眼皮越來越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全身還是酸痛,但是那種冰冷的感覺沒有了,想是那毒讓雲月解了,我活動了一下全身,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四處打量,才發現雲月正坐在一旁雙臂抱著雙腿,把頭埋了下去,給我的感覺她像是在哭。


    沒有多想,我走了過去,拍了拍雲月的胳膊,對她說道:“雲月,醒醒,睡著了?”


    雲月把臉放在自己胳膊上蹭了蹭後,才抬起頭來看著我,搖了搖頭。


    在雲月的臉上,我清楚的看到了她那哭紅的雙眼,雖然她剛才抬頭的時候,已經把淚水擦幹,但是那哭紅的雙眼不會說謊。


    “雲月,你怎麽了?怎麽哭了?”我這人最見不得兩件事,一是女孩哭,二是女人哭,所以當我看到雲月的樣子後,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雲月聽了我的話後,依舊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我能感覺的到,她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淚水。


    “你到底這麽了?有什麽事你倒是說話啊?”我現在心裏急了,畢竟人家兩次救了我的命。


    回答我的依舊是搖頭。


    當我第三次看到雲月搖頭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是用嘴給我吸出的毒,難道是?這個想法在我腦中一閃,如晴天霹靂!頓時讓我愣在當場!


    “雲……雲月,你……你不會說話了?”我望著雲月那哭紅的雙眼,顫抖的問道。


    雲月聽了我的話後,這次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而是哇的一聲哭出聲來,然後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撲到我的懷裏,抽泣起來。


    看到雲月這個樣子,我心裏一疼,果然,我猜的沒錯,肯定是雲月為了救我,騙我說用嘴吸蜈蚣毒不會有事,看來她就是因為吸了這毒素而導致不會說話,她自己知道後,怕是在這裏哭了一晚上了。


    我暗罵自己粗心,當時我的血液都凝結成漿糊了,這毒素得有多強,看著在我懷裏哭泣的雲月,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她,我現在恨我自己怎麽這麽笨,在部隊那些年都學會了些什麽?怎麽連安慰一個女孩的話都不會說,我更很我自己,怎麽那麽沒用,一個大男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卻讓一個花季女孩為了救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想到這,我的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因為我知道,一個人若是再也不能說話,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情,我把臉抬了起來,不讓已經在眼珠裏打圈的淚落下來,因為我不配流淚,也不能流淚,想到以前我對雲月的各種懷疑,我心裏更是後悔。我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雲月的長發,嘴裏一個勁的說道:“對不起……雲月,對不起……”


    雲月一直在我的懷裏搖頭,她的手在我的後背上慢慢的寫出了三個字:抱緊我。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此刻整個世界似乎隻剩下我們兩個人,這是我第一次抱女孩,真的,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第一次抱的女孩是這麽漂亮,也從來沒想過這個女孩會為了我變成啞巴。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月推開了我,然後然後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寫字,我則靜靜的看著她寫。


    “我不怪你,你別自責。”雲月在地上寫下了這幾個字。


    我看到後,心裏更不是滋味,對她說道:“雲月,你跟我出去,現在科技這麽發達,我一定能治好你,相信我。”


    雲月聽了我的話後,低下頭,似乎在猶豫,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所以我們沒做停頓,就往回去的方向走,有了雲月的蠱蟲帶路,我們少走了很多彎路,當然在中途休息的時候,雲月用寫字的方式告訴我,老牛他們已經讓她用蠱蟲給帶了出去,正在貢山旁的貢山村客棧。


    知道這個消息後,我的心裏算是踏實了幾分,老牛韓穎還有孫起名他們幾人總算是出去。


    其中,我問雲月要不要先跟家裏的人打個招呼,省的家裏的人擔心。她隻用手寫告訴我,她隻有一個奶奶,但是很少回來看她。


    一路上,我和雲月兩人除了晚上休息外,其他時間都是在趕路,再加上蠱蟲引路,所以不到兩天,我們便走出了這片熱帶雨林。


    到達貢山村的那一刻時,我那一直處於防備的心總算徹底放鬆了下來,和雲月走進我們來時所住的旅店後,老牛他們幾人都還在。


    我和雲月一踏進旅店的大門時,老牛不知道從哪就躥了出了,上來就是給我一拳:“我說老野,你也太不把我老牛當兄弟了,啊,出了事自己扛著,怎麽?怕我們幾個連累你?”老牛說著說著眼突然紅了。


    “還有,這……這個女孩你什麽時候勾搭上的?我怎麽不知道?多虧了她,要不是她,我們幾個還不知道你中毒了呢。”老牛看著雲月對我說道。


    我聽了老牛的話,有些迷糊了:“怎麽,你們見過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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