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穎活動了一下手腕四肢,哼了一聲,說道:“懶的跟你們計較,等以後回去再說!”說著就要站起來。


    “哎呦!”韓穎身子剛要起來,突然叫了一聲。然後身子向後倒去,我忙把她扶住問道:“怎麽了?”


    “我腳估計扭到了,疼的厲害。”韓穎皺著眉頭說道。


    我聽了韓穎的話後,忙扶她在一塊空地上坐下,我把她鞋子脫下來一看,好家夥,整個腳踝腫的老高。


    在幫韓穎揉了半天腳之後,還是不能正常行走,沒辦法,老牛背著孫起名,我隻好把韓穎背了起來,此刻天已大亮,我們不再耽誤,看著指北針,向著回去的方向,繼續趕路。


    在行路的途中,我一直觀察這四周比較好記住的植物,看看我們還會不會再走回來,好在天亮之後這讓人懼怕的鬼打牆也消失了,走了半天也沒走重路,但是在這種原始熱帶叢林中,即使沒有鬼打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在這個叢林中,每年都有數十人在這裏麵迷路,被嚴酷的環境困在其中,被解救出來。


    1991年,一支尋寶隊伍來到這裏,來尋找遺落的盜賊黃金,據傳說開膛手黑心豹把他一生所偷盜來的幾噸黃金,都埋在了這片雨林當中,而這些尋寶人在這裏因為完全迷失了方向,死於非命,等到救援隊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已死去一個多星期,他們的屍體在離營地不到900米的地方被發現,而他們就在離營地900米不到的地方一直轉圈,竟找不到營地,最終被活活的困死在其中。


    這裏的難行絕不是你能想象出來的,藤蔓密集到讓你抓狂,何況我和老牛都背著一個人,行至中午,我和老牛的肚子就開始咕咕的叫了,可惜的是,我們身上所有的背包和裝備都丟了,沒有半點吃的,我隻好找了個靠近溪流的地方,把韓穎和孫起名放了下來,讓韓穎照看孫起名,我則準備和老牛找些能吃的東西,現在決不能餓著肚子趕路。


    在叢林裏,有數百種植物可以吃,隻要你找到訣竅和細心一些,絕不會餓肚子,簡直就是飯來張口,這裏可到處都是寶,英國著名探險家:“貝爾—格裏爾斯”,就曾經說過一句名言:“一個人的垃圾,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人的寶貝!”


    我和老牛找到了一些秋海棠,邊采邊吃,這個植物的紅色花朵和葉子都可以吃,帶有甜味,含有豐富的葡糖糖和大量的維生素和礦物質,我采了一些放在袍子的前胸裏,它對現在的孫起名很有幫助,之後我們又在一些潮濕腐爛的枯樹幹上找了些蘑菇,數量還不少,一片一片的。


    老牛在一旁邊采邊說道:“老野,咱運氣不錯啊,這些蘑菇夠燉一大鍋的蘑菇湯了,要是再抓個野雞就好了,咱弄個野雞燉蘑菇!”


    老牛自己說著哈喇子都流了下來。不過這裏要提醒一下大家,在野外的時候,遇到野生的蘑菇千萬不要吃,因為野生的蘑菇98%都是有毒的,更讓人恐懼的是,有很多蘑菇的毒性非常強烈,一旦吃下去後,沒有任何的解毒劑和治療方法,所以你隻能等死,絕無生還的可能,所以沒有很豐富且專業的識別經驗,萬不可輕易嚐試!


    采完蘑菇之後,我再附近設置了幾個陷阱,用藤蔓當做繩套,一頭綁在富有彈性的樹枝上,一邊架在用樹枝自製的觸發機關上捕,看看能不能逮些山雞野兔。


    在尋找食物的同時,我也在尋找這熱帶雨林中特有的樹木“龍血樹”,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找到了一棵龍血樹,這種樹木受傷後會流出一種血色的液體。這種液體是一種樹脂,暗紅色,是一種名貴的中藥,中藥名為“血竭”或“麒麟竭”,可以治療筋骨疼痛,對韓穎的腳傷很有幫助,當然我和老牛走了這麽多路,身上也免不了多多少少的有些刮傷,都在傷口上塗了一些龍血樹的液體。


    忙活了半天,我和老牛抱著一些能吃的植物回到韓穎和孫起名所在的空地,我給韓穎的腳傷塗抹了一些龍血樹的汁液,然後又讓她吃了些秋海棠,這個時候周圍開始窸窸窣窣的下起了小雨,好在我們頭頂上密你透光的樹木給我們做了天然的庇護所,倒是不用擔心會被雨淋到,若不是聽雨點落在樹葉上的聲音,我們根本不知道叢林外麵已經開始下雨了。


    接下來就是生火,我用鑽木取火的辦法,點燃了一個篝火,當然這個最原始的點火方法,消耗了我很多力氣和時間,但是現在我別我它選。


    我在篝火的上麵做了一個天然的灶台,用來燒製蘑菇海棠湯,雖然沒有鍋,但是我找了幾個大芭蕉樹的葉子,捆紮起來,用來做熬湯的鍋,有人肯定會問,葉子不會被燒壞?放心,隻要把火和葉子之間的距離控製好,直到湯燒開,葉子都不會有事。


    弄好這一切,我把韓穎和孫起名也給背到篝火旁,讓他們倆烤烤火,暖暖身子,這裏潮濕的環境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濕漉漉的。


    這個時候,去看陷阱的老牛提溜著一個兔子回來了,走到我的麵前對我說道:“老野,今天有口福了,來個烤兔子肉!哎,你說要是再來瓶酒那不更好了?”老牛說著把那個已經被他綁住四條腿的兔子扔在了我麵前。


    我說:“要不要再給你炒兩個菜?能吃飽就行了,還有心思喝酒?”我往地上打眼一看,是隻雲南兔,還挺肥。


    在一旁的韓穎看到那隻兔子後,說什麽也不讓我倆吃,必須放生。我倒是沒什麽,老牛不願意了,到手的肉能讓它飛了?最後韓穎以不放生不吃飯要挾,沒辦法老牛隻好妥協。


    “我說韓大小姐,你這愛心有太泛濫了吧?咱都餓的前心貼後背了,你還善心泛濫了,一看就是沒體會過我們農民階級所受的苦,真要餓你個三天,別說兔子,給你個熊貓你也煮了。”老牛看著樹葉裏的蘑菇湯抱怨道。


    韓穎說道:“怎麽就餓死了?我看你就是饞的,這不有蘑菇和這麽多的野菜嗎?”韓穎看著我采回來的植物,都叫不上名來,隻好以野菜統稱。


    “那狼群和蟒蛇準備吃咱們的時候,你怎麽不和他們商量下,讓他們把咱們給放了?”老牛也是不服氣。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來喝湯。”我忙在打斷他倆,這樣爭下去,我估計到天黑也沒完。


    “到手的野味飛了,老野你說冤不冤……”老牛嘀咕了一句坐了下來,心裏很不滿意。


    “冤!行了,過來嚐嚐我的手藝。”


    一直昏迷的孫起名不知是被這篝火烘烤的,還是聞到了這蘑菇湯的香味,竟然蘇醒了過來,但是神智還有些模糊,我喂了他一些蘑菇湯之後,他再次昏沉沉的睡去。


    “張野,孫老爺子沒事吧?”韓穎看著再次睡去的孫起名問道。


    “沒事,就是發燒,出去就好了。”我嘴上安慰著韓穎,其實我心裏無比沉重,如果路上不出意外,至少還要走三四天的路程,孫起名被蟒蛇咬後,就一直昏迷發燒,這屬於急性感染性發熱,全身都燙人,更何況他現在的狀態極為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堅持不到我們出去,還有那日本鬼子的冤魂,一直壓在我的心頭,我最擔心的就是一道天黑,這該死的鬼打牆就會再次出現。


    現在對我們來說,時間就是生命,所以我想抓趕路,吃飽喝飽後,眾人稍作休息,然後開始趕路,朝著來時的方向回去。


    經過這十多天的跋涉和折磨,都令我和老牛兩人疲憊不堪,韓穎倒是讓我背著舒服,一路上除了幫我認方向外,還顧得欣賞風景。


    到了晚上,睡覺的庇護所問題隨之而到,在這蛇蟻毒蟲滿地都是的雨林,決不能露宿在外麵,要麽搭建臨時庇護所,要麽找個山洞或者樹洞,在裏麵生火將就一晚。


    經過一天的跋涉,加上我和老牛都背著人,又吃不飽,所以撐到現在全靠毅力,已經沒了搭建庇護所的力氣,隻有找個山洞或者樹洞休息一晚。


    “老野,天快黑了,咱趕緊找個地方歇腳。”老牛擦了一下臉上的汗。


    “再往前走走,這裏山多石雜,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天然的洞穴。”我對老牛說道。


    “行了,找個洞穴,先生火把衣服給烤幹,這濕漉漉的太難受了。”老牛似乎受夠了這裏潮濕悶熱的氣候。


    一路上,我們采集了不少的野果,晚上的飯倒是有著落了,又行了數裏,老牛突然發現前麵的一片較低的山丘上麵有很多的鬼針草,這讓我興奮不已,鬼針草又名三葉鬼草,藥用價值很高,可清熱解毒,活血驅寒,對孫起名現在的病情或許有很大幫助,當然還有鬼葉草也可水煮當野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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