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七八個小夥子就把楊剛和老牛分來,老牛捂著自己的脖子一個勁的咳嗽,倒是沒什麽大礙,而楊剛被幾個撞小夥子給按在地上,一邊手腳亂抓,一邊大喊道:“大膽に私達に対して皇軍けしからん、本少佐はあなたの命!”(敢對日本皇軍出言不遜,本少佐就要了你們的命)!


    我當時腦子一熱,去你媽的皇軍!都他媽死了還這麽拽!我對著那幾個壯小夥子喊道:“你們給我按住了啊,老子現在就把他給拆了!”


    我剛想上去給楊剛一陣拳打腳踢,突然腦子裏一亮,黃符!咱不是帶了黃符來了嗎?這東西專治邪物,我想到這,忙從長袍裏翻出了幾張黃符,打眼一看,那幾張黃符,上麵密密麻麻的畫著一串我看不懂的符號,我隨便翻出一張,字體我勉強能認出上書“敕令。”下寫“大將軍在此。”


    也就這張能看得懂,嗯就它了,我不再猶豫,學著電影裏道士鬥僵屍的情節,對著那黃符吐了口唾沫,朝著楊剛的額頭上就貼了上去。(其實這黃符用時不用吐口水,是我以後知道的,現在第一次用,我心想保險點)。


    事也奇怪,這張黃符貼到楊剛額頭上時,楊剛竟然真的一動不動了,就連那猙獰的表情和動作也定格在我貼上黃符的那一霎那。


    那幾個按著楊剛的壯小夥,見楊剛被我貼上黃符一動不動後,也都慢慢的站了起來,每個人都喘著粗氣,看來剛才那一會的確把這幾個小夥給累的不輕。


    這時候在門外的村長等人見楊剛被我和老牛給製住,動彈不得,也一窩蜂的走了進來,村長走到我的跟前,看了看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楊剛後,對我說道:“小夥子,行啊,好好修煉,未來前途無量啊!”


    我聽了村長的話後,心都碎了,這。這真把我和老牛當成跳大神的了。一個終於國家的特種兵戰士,就這麽硬生生的成了一個跳大神的道士了。


    旁邊的村民也是對我和老牛一個勁的稱讚,一個勁的叫我倆大仙,我也不管別人怎麽稱呼我了,忙先把手上的黃符給收了起來,這個可是保命的東西,丟不得,也不知道這黃符好不好畫,等以後孫起名醒了讓他給我多畫幾張,放在身上。


    村長忙吩咐幾個小夥子用麻繩把楊剛給捆成了一個麻花。


    此刻韓穎也走了過來,對我說道:“你這黃符從那弄的?”


    “孫起名包裏拿的。”


    韓穎聽了我的話後,才露出一副恍然明白的表情:“難怪,我先回去,看看孫老爺子怎麽樣了,他身上的藥也改換了。”


    我點點頭,韓穎走後,我回頭去找老牛,才發現老牛此刻已經是飄飄然了,跟那些村名又開始吹牛。


    “這算啥?以前你們牛爺我都見過黑白無常,他們非要請我去喝酒,我當時也是比較忙,就沒有去,現在想來,有些後悔啊,畢竟人家也是陰間的官差,怎麽也得給三分薄麵。”


    “那黑白無常長的什麽樣?”有個年輕小夥子對老牛問道。


    老牛想都沒想,脫口就吹:“這黑無常長的跟塊碳沒啥區別,倒是這白無常,可不是小說電影裏描繪的樣子,是個女的,長的那個賊漂亮!那個身材,那個眼神,光看一眼,都能把你們的魂給牽了去,也虧牛爺我定力強,換成你們,早就撲上去了!”


    我當時聽了老牛的話,差點沒笑出來,這也太沒譜了!周圍的村名迷信的要命,倒也相信,一個勁的讓老牛上屋裏仔細和他們講講。


    而楊剛的屍體被困了起來後,隻有淺水守在一旁,誰也沒在意,楊剛額頭上的那張黃符,上麵用朱砂寫的字,在慢慢的變淡。


    “砰!”的一聲,貼在楊剛額頭上的黃符,慢慢的開始冒煙,自己燃燒了起來,而楊剛已經定格的表情會回複了猙獰的模樣,我叫一聲,身上幫著的麻繩竟然應聲而斷!


    身子猛的從地上彈了起來,在一旁的村民一看不好,忙又上去七八個壯小夥子,想再次把楊剛給按住。


    這次楊剛是徹底被我給激怒了,雙手一擺,圍在他身邊的幾個人都給撞飛了出去!


    旁邊的村名見狀,也都退到一旁,不敢上前,楊剛沒做停頓,朝著我就衝了上來,我直接從長袍裏,拿出黃符,朝著楊剛的頭上招呼。


    誰知這次不知道是不是用錯了,黃符貼在楊剛的頭上,竟然沒起一點作用,楊剛抬手就把額頭上的黃符撕掉,吼叫一聲,如利爪般的雙手,朝著我的脖子掐了上來。


    有了老牛的教訓,我知道這日本鬼子的厲害,忙一彎腰,躲了過去,繞過楊剛,朝著裏屋就跑,我心道先把他引開再說,沒想到這楊剛的反應極快,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服,把我拽到他的麵前,就在這個時候,我事先再放袍子裏的八卦鏡掉了出來,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碰巧,楊剛一腳就踩在了那八卦鏡上,頓時他腳下如踩在了火炭上一樣,白煙直冒,帶著刺刺的聲音,楊剛吃痛,把我甩在了一旁,自己跳了出去。


    老牛見這個鏡子對楊剛有克製之效,忙跑上前,從地上撿起八卦鏡,朝著楊剛的腦袋上就拍!


    我想阻止,但已然是來不及,還沒等我開口,八卦鏡便拍在了楊剛的頭上,直接碎成兩半,我當時真想上去給老牛兩拳,這他媽的保命的東西,就沒了,鏡子是用來拍的嗎?


    老牛還愣神呢:“我草!這孫起名買的鏡子是假的吧?我也沒怎麽用力啊?”


    此刻的楊剛被老牛這一拍,倒是捂著頭瞎竄,嘴裏還一個勁的大罵:“ばかやろう!”(混蛋)!


    沒過多久,楊剛的身子便一軟,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我看到這種情況後,心裏當時有些發蒙:這讓老牛瞎貓給碰上死耗子了?莫非這八卦鏡就是用來拍腦袋的?


    此刻我估計老牛自己都蒙了,站在那裏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楊剛,手裏還拿著那碎掉的半塊八卦鏡。


    不管是什麽原因,總算是暫時把這個難纏的日本少佐給製住了,村長忙招呼人把楊剛用栓狗的鏈子給綁在的他家院子裏的大樹上,看來這些村民是真怕了。淺水本來想阻止,村長勸她說,這人都死了,先不管那麽多了,畢竟你爸要是在鬧鬼上身,鬧出人命來對誰都不好。


    我和老牛鬆了一口氣,經過這麽一折騰,已是後半夜了,和眾村民打了個招呼,我倆便和村長等人回到了村長家裏。


    到了村長家裏,村長一家人回屋睡去,我和老牛用涼水隨便擦了擦身子就準備睡覺,百靈鼠倒是愛幹淨,在水桶裏遊來遊去,回到屋內,見孫起名還是昏迷不醒,我心裏有些愧疚,也不知道那桃木劍和八卦鏡值不值錢,算了,先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實在不行多說幾句好話。


    韓穎已經去裏屋睡了,我和老牛也沒去打擾,直接在外麵的屋子裏打了個地鋪,倒頭就睡百靈鼠睡在我的身旁。


    也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躺在地上,翻來覆去這麽都睡不著,老牛倒是累著了,躺下不過三秒,呼嚕交響曲就開始演奏了。


    我的腦子裏一直在回想,就好像在電影院裏看重放一樣,為什麽雲南會出現這麽多不該出現的野生動物?為什麽在這個地方不是出現三陰三煞養屍地,就是鬼上身?帶著這些問題,就這樣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睡去,不知過去了多久,我隱隱約約的聽到頭頂旁的窗戶外麵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這哭聲並不是一個人發出來的,好像是有一大群人在窗外的院子裏哭,聲音有些沉悶,斷斷續續,就好像……對!就好像家裏死人時的哭喪聲!


    我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忙從地鋪上坐了起來,拍了拍額頭,然後在仔細聽。那哭聲斷斷續續的又傳進了我的耳朵,這次聽的真切,絕不是我的幻覺。


    這些哭聲從窗外的院中傳進我的耳朵,密密麻麻的,好像最少得有幾十人在同時哭,我能聽出這些哭聲中帶著哀傷,悲痛,和怨恨。


    我當時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這他娘的是怎麽回事?怎麽這大半夜的會有這麽多人同時在院子裏哭?好奇心促使有強壓在心中的恐懼,我穿上褲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慢慢的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這村子裏每家每戶窗戶上的玻璃都是用紙封起來的,不打開窗口根本看不清外麵的情況。)我順著那條縫隙,往外看去,這一看我身上的七魄差點給嚇飛了六魄!


    我隻感覺我心跳加速,身子不由自主的輕微的顫抖,隻看到窗外的院子裏,密密麻麻的跪著好幾十號穿著白衣白褂的人,頭戴又高又尖的白帽,正在低著頭低聲的哭著,我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哭喪時穿的孝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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