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半,感覺杜海朝聽到劉飛鵬的案子後特別的緊張,如同是聽到什麽可怕的事情。


    但能把他們老杜家的人叫到沈城來辦事兒,先不論害人者是不是替天行道,但這種手法卻太過殘忍,他們真要是解決了,也算是為祖國做出貢獻。


    第一感覺,就是術士害人,要論紅門中人對邪法的研究很深,恐怕沒有人會比的上杜家。


    至於為什麽說懂法術的人會學壞,追溯根源,古時候的玄門正道,都會對門下弟子苛刻的要求,像大乘佛教為了僧人不被紅塵利益所迷惑,擯棄了佛門術數。


    茅山道士不留隔夜財,天師道門人財來財去,陰陽先生又會五弊三缺犯其一。


    但世上總有那麽多奇人可以躲在陰暗悄悄做出坑害百姓的事情。


    杜家讓我暫時不要聲張,其實我還真就沒什麽心思,望著身旁憔悴的她,我整整一夜未睡,期待著太陽升起過後,她重新成為那個陽光漂亮的女孩兒。


    在當天上午,她忽然對我說,她想去蹦極。


    這點我是特別尷尬,畢竟,從小就恐高的毛病可不是那麽容易去克服,被她搖晃著手臂之時,心裏也是一陣酥軟,算了,誰讓初戀小夥子都沒啥大腦呢。


    陽光明媚的天氣總能帶給人好的心情,也會勾起人們心中美好的情懷。


    如今爺爺的大仇未報,穆文斌消失無蹤,可我卻選擇陶醉在了這樣蜜糖般花海,說實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著魔。


    當天一起去了遊樂場在蹦極之前,她忽然問我,如果她死了,我會不會想念她?


    我點點頭,說會!


    腦海裏浮現出泰坦尼克號中愛情的代名詞,我也不例外,滿懷憧憬期待能有一份至死不渝的情感。


    為此,當時做出一件非常有爺們樣的行為,內心狂喊:“youjump,ijump。”


    之後,我還真就陪著他一起去跳。


    這是我第一蹦極,也是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去做自己所不喜歡的事情。


    一整天的陪伴過後,我們會牽手,也會互相嬉鬧。


    當然了,正事不能耽擱,找到沈城還算規模較大的寺廟,花錢請十八位僧人為她舉行法事超度,又以她的名義去放生積福。


    但這一切卻並非向我想象的那樣完美。


    因為白天寺裏的事情較多,寺廟為我們安排在八點半以後,那個時間段已經關閉廟門,月色明亮,氣溫也有著淡淡的悶熱,杜依依盤膝坐在中間,那十八位僧人開始誦經。


    起初還好,但僅僅堅持了半個鍾頭,寺裏的溫度越來越冷,以杜依依為中心向外蔓延起了冰霜,僧人的眉毛、胡須都有著淡淡的冰碴。


    怨氣越來越深,這時候意外突變,杜依依猛然睜開雙眼,她的瞳眸不再是黑白分明,而是一雙全白的詭瞳。


    僧人誦經的速度加快,越來越快!


    可杜依依卻變了樣,血管蔓延在她的全身,也使她看起來格外的猙獰,這一刻,我知道她毫無任何人性的存在,完全是由於僧人超度刺激到了怨氣導致今日的變化。


    而十八位超度“高僧”,並不是很專業,杜依依的變化,明顯嚇到了其中一位僧侶,他開始覺得害怕,恐懼,不安,直至掉頭便跑,十八羅漢的超度經咒完全破散。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口吐鮮血,其中有五人昏迷不醒。


    杜依依倒在地上,特別虛弱,我跑過去將她扶起,誰知她卻衝我笑笑,之前的猙獰消散不見過後,她又說:“殺了我吧,我好像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別說傻話。”


    安慰了她一句,在我這些年孤僻的生活,一切的經曆都是黑白的,看似走南闖北,可實際上卻未能體驗過人生百態,江湖是情,初出江湖卻又受困於情,我很苦笑,也埋怨自己沒用,做不到大丈夫心狠手辣,更做不到玄門四大皆空。


    僧人們開始忙著救治,其中醒來的人勸我離開,並聲稱杜依依的事兒他們辦不了。


    沒錯,就像是杜海朝說的那樣,奇經八脈多了一道鬼脈,又受到怨念侵擾,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解決?


    我們倆一路無話的回到家中,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不知道在回憶這什麽,而我也在鑽研術法中不知不覺的睡著。


    當天,我做了奇怪的夢,夢中是在一處很古老的四合院,耳邊傳來娟娟流淌的水聲,身後無路,唯有前方的大門敞開。


    我鬼使神差般走了進去,第一眼就看到院子中央擺著一口似乎沒有蓋上棺材板的紅棺。


    到了近前低頭一看,杜依依打扮的鳳冠霞帔,安安靜靜的躺在棺材裏,雙手放在身前,恬淡的模樣,如同睡著一般。


    我在夢裏不停的喊她,等突然她睜了眼,那是一雙沒有瞳孔的白色眼球,並且她竟然又極其詭異的咧著嘴笑了笑。


    後背頓時發涼,嚇得一激靈,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意識到是夢境,可剛剛經曆仍然令我心有餘悸,沒錯,這的確是太詭異了。


    不對勁,我記得自己明明是坐著的,怎麽還躺在了床上?夜深人靜,漆黑如墨的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我試著摸向床頭,卻聽見黑暗中傳來幽幽的哭聲。


    猛的轉過,那杜依依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直挺挺的站在我麵前!


    她的怨氣雖然會在夜裏體現,明知有金刀在身,不會受到影響,但卻不代表我不會害怕,嚇得擦了把汗。


    “大半夜你哭什麽,會嚇死人的,怎麽還不睡?”


    “我…,我胸疼。”她幽幽的說。


    “胸疼?受傷了?”


    “不是,是很脹很疼很疼,疼的我受不了了。”


    我起身打開燈,隻見杜依依穿著白睡衣,瞳孔自然在夜間變為凶狠的模樣,隻不過,她胸前高聳的部位蔭濕了一大片,而且…竟然會有陣陣的奶香味兒!


    “這,這是怎麽回事!”


    她驚慌道:“我,我也不知道,不過小明,我與馬坤之間已經一年多沒有聯係過,在之後除了你也沒有交過男朋友,怎麽會這樣?我好疼好疼。”


    今日十八僧人超度,傷了五個人,杜依依又在沒有懷孕的前提下來了奶水,我心裏很疑惑,到底白色瞳眸的詭異模樣是什麽東西?


    為了緩解她的疼痛,我大半夜的燒水,幫她熱敷,熬到了第二天天亮,打算帶她去醫院看看,結果我們倆剛一出門,她竟然仰頭昏倒了!


    急忙上前抱住她,可是,杜依依的身體卻漸漸趨於冰冷,五官僵硬,心跳已經停止。


    我真的被嚇壞了,為什麽好端端的會這樣?120,對,打120!


    手在抖,心在顫,拿起電話還未等撥出,一輛黑色的金杯停在了我們家大門口,車內陸陸續續下了七個人,這些人清一色都戴著墨鏡,穿著淡青色的衣服,為首一人的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出頭,包括杜海朝也在五人當中。


    “張明,我們幾個可千裏迢迢的來了,意不意外?激不激動?開不開心?”


    這時候哪還有心思和他調侃,對杜依依是又掐人中,又按壓,可她還是不醒,急的我都快哭了。


    但是,杜家當中的那位領頭的人卻幾個健步追上來,他翻開杜依依的手仔細看了看,又在兜裏拿住一個下半身是錐子,上半身是人身的桃木人。


    老頭凝重道:“沒想到會發現屍怨,快點,趁著你懷中女子沒有變化之前解決,否則一旦讓她詐屍成怨,方圓十裏之內的生物都會被她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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