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與博格納在遠方一個三層樓上看著這邊,月光朦朧如水,夜色擋不住方寒的眼光。


    博格納道:“他們在裏麵吧?”


    方寒道:“不知道是不是老巢!……我能認出正義與秩序的氣味,但感應不到,隻能找到拉法爾。”


    “拉法爾在裏麵,又有正義與秩序的在,應該是吧?”博格納道。


    方寒皺眉搖頭。


    他還是不能斷定,也有可能隻是正義與秩序的一個據點,看守拉法爾的一個據點。


    “砰砰砰砰……”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又很快停下,方寒搖搖頭。


    博格納的臉色也不好看,他聽到這槍聲的密集程度就知道沒幾個人,不可能是老巢。


    “走,下去看看吧,看有沒有活口。”方寒歎口氣。


    “我已經吩咐過留活口。”博格納道,方寒先前叮囑過他要留活口,他嚴令特戰隊的人留活口。


    兩人下樓,開著車很快到了樹林外,兩個特戰隊員在警戒,看到車燈照過來馬上端起槍瞄準。


    博格納首先下車,兩個隊員認出他,槍口朝下,博格納衝他們點點頭,說聲辛苦了,與方寒進了樹林。


    走了一百米左右,一座兩間木屋出現在眼前。


    這兩座被樹木掩映的木屋是度假屋,全部鬆木所建,穿了原色漆,與周圍的樹木融為一體。


    此時兩座木屋燈火通明,屋外也照著鹵氣燈,照得亮如白晝。


    二十幾個特戰隊員圍住木屋,槍口朝地,隨時能抬槍射擊。


    博格納與方寒進了左屋,看到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全身五花大綁像被套在魚網裏,臉色灰敗,無可奈何的看著他們。


    一個特戰隊員湊過來,低聲跟博格納說了幾句話,看一眼拉法爾。


    博格納皺眉道:“拉法爾,你說自己是被綁架的?”


    “是的,這位探長,我需要給妻子打個電話。”拉法爾說道。


    博格納道:“你妻子在哪裏?”


    “在德州,她兩天沒接到我電話一定很擔心。”拉法爾說道。


    博格納搖搖頭:“你現在不能打電話,需要你配合調查,什麽人把你綁過來的?”


    “我不知道。”拉法爾搖頭道:“他們忽然衝進我家裏,然後綁住我,蒙上我雙眼帶到這裏來。”


    “能聽出他們是什麽地方的人嗎?”


    “好像有猶他州的口音。”


    “他們說了什麽沒有?”


    “他們讓我交出倉庫裏的存貨。”


    “交了嗎?”


    “是的,我為了活命隻能交出去。”


    博格納恨恨道:“很好,給我倉庫的地址!”


    拉法爾麻利的報出一個地名:“探長先生,我想你們現在找不到他們了,今天早晨的事。”


    “倉庫裏有炸藥嗎?”


    “沒有,”拉法爾搖搖頭:“沒有太多武器,隻是一些輕重型的槍,還有幾箱手雷。”


    “看來你生意很好!”博格納哼道。


    拉法爾搖頭道:“最近生意很淡。”


    博格納看向方寒,方寒離開到了旁邊屋子,裏麵躺著四個人,一個死去,另三個都被綁得緊緊的,都有傷在身。


    方寒蹲到三人麵前看看他們傷勢,沒有致命傷,特戰隊的人忠實執行博格納的命令,盡量減少殺傷。


    方寒看著這三人,兩個青年一個中年,中年人是個俊朗的白人,靜靜看著方寒,平靜而冷漠,矜持氣質中帶著高貴,是個很有修養的人。


    方寒眉頭挑了挑,仔細打量他,又看看另兩個青年,他們神色也很平靜,隻是冷冷瞪著他。


    博格納來到方寒身邊道:“要怎麽辦?……他們嘴裏問不出什麽!”


    方寒點點頭:“試試看吧,找到他們的神像了嗎?”


    “是這三個東西嗎?”一個特戰隊員拿過三枚黑色神像,散發著幽幽光澤,有一種吸引目光的魔力。


    方寒接過三個雕像,摸了摸,吸納了其中的力量,轉化為聖力,拿起一個放到中年人身前:“這個是你的吧?”


    中年人淡淡點頭:“是的。”


    方寒笑道:“說起來,你是正義與秩序裏的重要人物吧,怎麽這麽不小心被抓住了呢?”


    中年人淡淡道:“我隻是平常的人。”


    方寒搖頭歎了口氣:“正義與秩序,為什麽不把人命當人命呢,……好了,你們有什麽行動?”


    “你覺得我會說嗎?”中年人平和沉穩的看著方寒:“正義需要生命來警醒,秩序需要毀滅來重建,庸俗的世人需要巨響來驚醒!”


    方寒看向另兩個青年,他們緊抿著嘴,一言不發的瞪著方寒,神情平靜而冷漠,戾氣充滿了心間。


    方寒搖搖頭道:“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聊一聊,博格納,把人弄回去,我要仔細審一審。”


    “能審得出來?”博格納皺眉道。


    他對正義與秩序的口供並不抱信心,都是些不怕死不怕疼的家夥,即使有藥也沒辦法催毀他們的意誌。


    這就是宗教分子的可怕,精神意誌專注驚人,意誌的力量勝過肉體的力量,會變得格外強大,無法摧毀。


    方寒道:“試試看吧,讓他們都出去吧,我單獨跟這位先生呆一會兒。”


    “好吧。”博格納點點頭。


    他才不在乎方寒用什麽辦法,隻要能問出有用的情報就好,他現在已經急了眼,萬一讓正義與秩序得逞,自己的事業也就完了!


    眾人都退走,方寒拿張椅子坐在中年人身前,盯著他雙眼:“我叫方寒。”


    “漢克斯。”中年人平靜的道。


    方寒溫聲道:“你對黑神教的教義真的相信?”


    “是的。”漢克斯輕輕點頭:“黑神教是偉大的信仰,我是黑神的奴仆,死後也歸於黑神座下。”


    “聽說你們黑神教創教之主有過異相。”方寒沉吟道。


    漢克斯道:“黑神的神力無窮。”


    “那真是神力嗎?”方寒搖搖頭道:“不過是修煉出來的功夫而已,並沒有那麽神奇。”


    漢克斯淡淡微笑。


    方寒伸手輕輕一招,桌子上一本書飛起來落到他手裏。


    他又打了個響指,五步遠處的杯子“啪”一聲粉碎,化為一堆粉末,又輕輕一吹氣,那堆粉末簌簌飛起來,在空中飄散成一個黑神圖案,最終慢慢散落到地上。


    漢克斯三人瞪大眼睛。


    方寒微笑道:“是這種異相嗎?”


    “你……你……”漢克斯難以置信的指著他。


    方寒搖頭:“不知當初的教主可有這般本事?”


    “你是……”漢克斯瞪大眼睛道:“你是黑神的使者?”


    方寒微笑道:“如果這就是黑神使者的本事,那黑神不信也罷,隻是尋常的功夫而已。”


    漢克斯搖搖頭,喃喃自語。


    方寒道:“你們正義與秩序想在哪裏發動襲擊?”


    他緩緩伸出手按到漢克斯額頭,漢克斯一下昏迷過去,隨後身體輕輕顫動,好像在打擺子。


    方寒看出漢克斯是正義與秩序的重要人物,這種人物知道得更多,另外兩個年輕人根本不會知道什麽。


    但漢克斯是個意誌堅定的家夥,信仰虔誠而狂熱,自己的搜魂術很可能失效,需要先打垮他的心防,於是展示一下所謂的神跡。


    片刻後,方寒鬆開手,臉色陰沉,起身推開門,衝博格納招招手。


    博格納急步到他跟前低聲道:“問出什麽了?”


    “在天空劇場!”方寒沉聲道:“今晚就會發動襲擊,時間不多了,看看來不來得及吧!”


    “今晚?!”博格納臉色一變,轉頭看看天空,月亮在天空掛著,宛如冰輪緩緩流轉。


    “馬上打電話,看能不能來得及吧!”方寒道。


    博格納馬上開始撥通電話,聲音急促,心急如焚,現在可能已經晚了,劇院已經開始演出,人們都進去了,可以引爆了!


    方寒道:“別急,說清楚了,我們馬上過去!”


    “走走。”博格納忙點頭。


    方寒開車,博格納坐在一邊打電話,聲音很大,先是給cia打了電話,接著是fbi,最後是119。


    方寒把車開得飛快,往天空劇院趕去,卻沒抱什麽希望,可能趕不及過去了,但願爆炸能晚一點。


    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劇院,劇院外麵已經拉了警戒線,劇院所有人都被疏散,行動非常有效率。


    防爆小組與拆彈小組都就位,方寒與博格納抵達時,看到了英格麗特,她正在現場指揮。


    看到方寒與博格納過來,英格麗特鬆口氣,忙道:“你們可算來了!……是炸彈襲擊?”


    方寒點點頭:“所有人都撤後,再後退百米!”


    “……好的。”英格麗特毫不猶豫的執行,馬上吩咐下去,警戒線開始外移,百米之內的建築物裏所有人都要疏散。


    “找不到爆炸物嗎?”博格納問。


    方寒道:“凡事總怕萬一,我不敢太自信,……依我看,還是別派拆彈小組的人進去。”


    “那怎麽辦?”博格納問。


    方寒道:“等一晚上,明天看看再說。”


    “……不能拆除?”博格納不死心。


    方寒道:“……我來吧!”


    “不行!”英格麗特毫不猶豫的道:“方寒,你不是拆彈專家,是外行,不能亂來!”


    博格納也點頭道:“是的方寒,你不行!”


    方寒道:“我想試試先找到炸彈,很可能是定時炸彈,藏得很隱秘,別人未必找得到!”


    “方寒你別亂來,太危險了!”博格納道。


    方寒笑道:“我對危險有感覺,不會有事。”


    英格麗特搖頭:“不行,你再厲害也擋不住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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