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神功,傳言是很多年前少林寺的一個神僧創出的神技,是在睡夢羅漢拳的基礎上加以改進,最後單靠神識作為攻擊手段的道訣,由武轉道,防不勝防。


    當年大夢神功一出。天下無數高手的功法都黯然失色,那神僧所在的年代,就連同時代的道尊都無法企及,後來,那位神僧就成了後人口中的武神,後世他的大夢神功再無人能夠練成,多年以來一直都成為玄門道訣秘史上記載的失傳絕學之一。


    而今苗玉肌看到眾人已經昏睡過去,自己功力再高也無法抵禦這種奇怪的道訣,仿佛麵對自己的夢魘,無法反抗。她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王瑩也昏昏欲睡,眼看著就要倒地不起,王道生在王瑩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王瑩立馬轉醒,心中震驚,她的功力已經超越半神,眼前這個人竟然能夠將她掌控。讓她也險些陷入絕境。餘見廳血。


    西蜀老母看到王道生竟然還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她的手法變幻,腦中散發詭異的波動,目光渙散,充滿魔性,而王道生卻依然站在地上,一臉鄙夷地看著西蜀老母的行徑。


    “你夠了沒有?”王道生突然問道。


    西蜀老母皺著眉頭,有些驚恐地說道:“為什麽你會不受大夢神功的影響?”


    王道生說道:“也許是從小就不愛睡懶覺的習慣吧,這大白天的睡覺,多浪費時間。”


    西蜀老母哼了一聲,說道:“即便不受到大夢神功的影響。殺你也如探囊取物!”


    西蜀老母說著,前一刻還站在王道生前方二十米處,下一刻就移形換位出現在王道生的臉前,一掌拍向王道生的胸口。


    咚的一聲,西蜀老母打在王道生的胸口上,但是晚西蜀老母慘叫一聲卻倒飛了出去。


    王道生說道:“朽木而已,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女人也想在當世爭雄,真是笑話。”


    西蜀老母勃然大怒,她從地上猛然彈起。動作在空中都拉出一道道幻影,讓人眼花繚亂,西蜀老母的攻伐打在王道生身上,王道生連躲也不躲,身上出現幾道血痕就立馬愈合,讓西蜀老母看得無比心驚,她大吼一聲,掐著手訣,使出一種讓人膽寒的道術,穿破虛空,周圍萬物震動。


    王道生哼了一聲,將手中黑色長矛猛然揮下來,他站在原地未動,西蜀老母卻被一記長矛擊到。王道生說道:“不想打你非要跟我動手,還好你有這勞什子春秋大夢,否則傳出去說我王道生毆打老人才不好聽。”


    西蜀老母身上的血肉破了一層,身上的道氣正急速消散,玉俑從棺材裏出現之後要馬上吸取外界的血氣才可以真正重生,一但受了傷就像是一隻被紮破的氣球一樣,不到片刻就會在時光的影響下變成飛灰。


    西蜀老母驚駭欲死,她看著地上躺著的一群人,張口想要將他們的生命精氣都吸入體內,一旁被限製住行動的王瑩身上寒氣密布,抵擋西蜀老母的行徑,在她的周身布下寒氣。


    王道生將手中的黑色長矛猛然一擲,西蜀老母的慘叫聲響徹雲霄,她的一條腿被黑色長矛戳穿,釘在地上。


    西蜀老母伸手想要見黑色長矛拔起來,她已經沒有戀戰之心,隻想著快點逃走,但是當她的手接觸到黑色長矛的時候,立馬發出嘶嘶的聲響,黑色長矛燙得她的手直冒煙。


    西蜀老母臉色痛苦,猛然拔起黑色長矛,轉身就逃,王道生手上黑色的銘文出現,一股極大的渦旋盤在手掌中,西蜀老母倒飛而回,落入王道生的手中。王道生手腕發力,西蜀老母的脖子立馬被震斷,整個人如篩糠一般癱軟下來,脊椎被摧毀,一股白光被王道生吸入手中。


    王道生揮手間將白光散向昏睡中的眾人,地上的眾人都醒來,看著王道生的背影遠去,王瑩也回頭看了一眼眾人,隨即和王道生離開了峨眉,從金霞頂上登天而去。


    這一幕震撼眾人神經,這爺孫倆簡直就是神仙一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左道人看著雲端消失的王道生和王瑩,歎息了一聲說道:“道生老弟的功力才是如今天下的泰山北鬥,聖人令中最為傳奇的陰陽令終於又要在世間大放光芒。”


    而峨眉掌門苗玉肌眼中則是迷惘和恐懼,她心中暗想道:“西蜀老母的功力橫蓋蜀山百年而無人能敵,即便如今功力十不存一也還在我的功力之上,這王道生得了道法之後竟然如此之強,揮手間就滅了一個蓋世老魔,未來大世,峨眉派若是再無傳奇弟子出現,便真的會亡於我手了。”


    苗玉肌說著看向站在獨孤雨身後的苗鍾,心中百感交集。


    獨孤雨轉頭看向苗鍾,嘿嘿笑了一聲,接著看向雲端,在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一股眾人熟悉的氣息。


    “徒兒,在這裏!”左道人向空中禦劍飛行的人揮手,來的人正是姬子爭。


    姬子爭落地之後,先是向左道人施了禮叫了聲師傅,接著對宋剛說道:“宋剛,你回來太好了。”


    宋剛的眼中露出心疼之色,說道:“你怎麽突然頭發都白了。”


    隻見姬子爭的兩鬢斑白,臉色有些憔悴,人雖然比以前精壯高大了不少,顯得玉樹臨風,但是也比以前整整老了一大截,以正常的年齡,姬子爭現在也才區區二十一歲,當年大家成為朋友的時候姬子爭才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姬子爭泯然一笑,拍了拍宋剛的肩膀,他知道宋剛向來把自己當成弟弟看待,如今自己為了體會劍動之意,日飽受煎熬,不分晝夜,前幾日才出關。


    左道人也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弟問道:“徒兒啊,你現在出關,成了?”


    姬子爭點了點頭說道:“劍意已成,離天劍之境隻有一牆之隔。”


    “好。”左道人點頭,臉上盡是欣慰。“我左道人有生之年能有你這樣的徒弟,三生有幸,不歸窟定然要在大世爭得一席之地。”


    姬子爭看著在場的人有些狼狽,還有金霞頂空地山的大紅棺材以及已經化成風塵隻剩下一堆破爛衣服的西蜀老母,問道:“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


    於是初步痊愈的宋剛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以及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當姬子爭聽到肖書生如今的變化,心中有些悲痛,歎息了一聲,接著和眾人飛下金霞頂,南宮煜此時還被鎮壓在下方的荷花池旁。


    眾人一起回了峨眉,苗玉肌給每個人都安排了房間暫且入住,如今的峨眉派境況蕭條,弟子房多的是,經過如此多的事情,峨眉派已經再不複以往盛況,苗玉肌觸景生情,時常會想起自己的師妹峨眉女道和徒弟白蓉,在不為人知的時候落淚,看到這麽多朋友能在峨眉住下,心中多少也有些安慰。


    晚飯的時候,宋剛將他在佛國中發生的事情以及這一年來外界發生的事情都告知姬子爭,姬子爭說道:“如今天下風雲莫測,我們的功力雖然進步很快,但是太多的高手都會浮出水麵,還是要步步為營。”


    莫七說道:“如今南宮煜被孟浩的血魂附體還沒找到相應的辦法解決,龍虎山那邊的肖書生又這樣讓人不省心,真的不知道我們這一夥人還有誰會性情大變。”


    苗玉肌說道:“不忘初心,有始有終,才是道,修道之人最怕的就是性情大變,那樣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人一旦入了魔就回不了頭了。”


    姬子爭點了點頭說道:“這一年以來我體悟劍動之意,幾次差點走火入魔,好在當初在王陽身邊的時候多次感受到悟道漣漪的心如止水之境,還有淨土柳樹對我的指點才不至於萬劫不複,但每到關鍵一步就又會重臨魔淵,也是凶險萬分。”


    “子爭哥哥,我敬你一杯。”飯桌上的獨孤雨突然端起酒杯說道。


    “嗯?”姬子爭下意識的端起酒杯,看到是獨孤雨,他們在晚飯之前已經認識,知道這個像小大人一樣的孩子是王陽的徒弟,此時見到他竟然主動敬酒,不明所以。


    “小家夥,幹嘛向你的子爭哥哥敬酒?”莫七說道。


    獨孤雨說道:“當然是有事相求。”


    姬子爭說道:“在場的人很多都是劍道高手,我隻是晚輩後生,我的師傅都在場,你不向他老人家請教而向我請教,這讓人情何以堪?”


    左道人哈哈大笑說道:“如今你的劍意已然超越了我,也許劍技還差了幾分火候,但是劍道一途,向來是看天資而非努力就能達到相應境界的,我離天劍境界也是一紙之隔,恐怕領悟天劍之境時,就是我的大限嘍!”


    季老也笑著說道:“後生可畏,尤其是到了你們這一代,大世之爭,無數的高手湧現,你們想要綻放光芒,定然要付出常人無法忍受的努力,左兄大器晚成,你們年少得誌,既然小家夥有求子爭少俠,定然有一定的道理。”


    姬子爭說道:“小雨是王陽的徒弟,也是我們的徒弟,就是將廬山不傳之秘傳給他也能傳。”


    “我還沒好死呢,你就要當家作主了!”左道人沒好氣地說道。


    眾人哈哈大笑,而獨孤雨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坐在他旁邊的苗鍾也端起桌上的半碗酒一飲而盡,直嗆得咳嗽。


    “你這孩子跟著湊什麽熱鬧。”苗玉肌說道。


    苗鍾打了個酒嗝說道:“雨哥哥是為我求的。”


    入夜,峨眉後山一線天,姬子爭如約而至,踏月而來。


    一線天中,兩小已經等候多時,苗鍾看到姬子爭到來,連忙將身旁睡著了的獨孤雨叫醒,說道:“雨哥哥,子爭哥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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