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道尊令雖然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是我並不想用殺戮來奪取道尊令,更不想和五大派結仇。倒不是我怕惹麻煩,也不是沒信心和五大派的聖子較量,而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兵戎相見。道尊令雖然重要,但是在我心裏它畢竟隻是一塊令牌,不比人命。


    當天晚上,我住在酒樓上方的一間客房上,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平靜。


    多年以來,我每天晚上望著星空明月之時,心裏都有有些失落和擔心,擔心師父,擔心爺爺,擔心父親和母親,擔心小雪,或者是擔心我自己。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過,因為事情的發展終於順理成章,我可以坦然的麵對自己的磨難。


    哪怕明天就是陰山入口打開的期限。上丸肝圾。


    酒樓下麵依然有人來來回回,停了各式各樣的車,也有一些人是騎著馬趕來的,看起來風塵仆仆,不知道是來做生意。還是想要進入陰山。


    陰山在幾十年前就被太師祖布下了殺陣。不過一直以來都閑置不用,他老人家晚年的時候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布下了這座大到無比的殺陣,殺陣啟動的秘密隻有師傅一人知道。


    師傅仙逝之後,神魂出竅,將道尊令藏在了陰山鬼穀之中。接著啟動太師祖留下的殺陣,開啟了道尊令之爭的序幕,天下人人都想成為至尊,受到天下玄門敬仰,威風八麵。


    陰山殺陣啟動將許多地方的靈藥靈草都保護起來。這些年來陰山又少有人至,因此陰山之內的定然存在不少讓人提升修為的靈藥。而鬼穀之中更是從來無人敢涉足其中,傳言那裏曾經是萬人坑。


    自古以來,陰山向來是邊塞之地,唐代詩人在《出塞》中曾經就寫到“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因此陰山之地在古代是常年發生戰爭的時期,近幾百年來,陰山也數次發生過戰爭,隻是幾十年隨著天下太平才漸漸平靜下來,不過這陰山之中很少有人敢進去,附近的山民們說陰山之中死的人太多,進去之後不出意外定然是要遇到些孤魂野鬼的。老一輩的人走進去還好,小孩子一定不能進去,進去了就準出不來。


    這陰山之中還藏著一些山鬼山魈,時常會到山下的人家偷些家畜吃,不過也時常聽說山鬼山魈偷走孩子的傳言。


    因此陰山之地絕非善地,這陰山鬼穀開啟不知道是多長時間,外圍的人都不能進去,進去的人也出不來,就算是看到自己的弟子被殺也沒法出手,隻有等到道尊令被得之後,陰山的殺陣才會消失。


    此時已經臨近子夜,窗外車水馬龍,而隔壁卻傳來了呼嚕聲,正是小狼王莫七。


    他在酒樓裏等了半天也沒看見狼王莫天來找他,身上有沒有一點錢,所以我便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給他開了個和我隔壁的房間,他跑了三天三夜來到這裏,怕是累壞了,太陽剛落山的時候就回了房裏睡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起床洗漱,來到隔壁敲門,莫七已經洗漱完畢,他讓我進去。


    我進了莫七的房間,才發現他正頭下腳上的兩根手指拄在地上,臉上有些紅卻並未流汗。


    “二指禪?”我疑惑問道。


    莫七緩緩地腳尖著地,他舒了口氣說道:“早就聽聞中原有人可以用一根手指在不用道氣的情況下將自己支撐起來,我的也不是什麽二指禪,就是單純練習將自己撐起來的功夫,掌握自己的平衡性,傳聞中虛雲大師的徒弟海燈大師,他就可以一指禪,我練了幾年也沒練成。”


    禪門泰鬥虛雲大師的高徒海燈,也是一代佛門高僧,早年為父報仇拜訪名師,後來拜入虛雲大師的門下,修行佛法,最終將自己的武道提到了極高境界,他最負盛名的就是一指禪的功夫。海燈法師圓寂之後,一直以來都被大家爭論,說一指禪的功夫並不存在,那麽多年來也沒聽說過有人單憑肉身的力量在不用氣的情況下練成一指禪的。


    這門功夫看似簡單,實則容納諸多法門,練習起來極其不易,一般也沒人會想去練習這種沒多大用處的功夫,莫七竟然堅持了練了幾年。


    我隨師傅學道的那些年除了練過劈磚頭,可沒練過其它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用繩子把人的脖子拴住掛在脖子上練習僵屍閉氣,或者是把人盤在一起塞進水桶裏練習縮骨,師傅看我劈磚的時候都心疼,別說是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了。


    我和莫七下了樓,在早餐區每人都拿了一些雞蛋和包子什麽的到座位上吃,吃完飯就要去陰山的入口等待陰山殺陣的大門開啟。


    可是當我坐下的時候,我的身旁就忽然坐下了一個人,我沒注意看是誰,就向旁邊讓了一下,誰知道那人又跟了來。


    我心裏納悶,難道一大早的就招誰惹誰了嗎,我本想蒙頭開吃的,此時的莫七正在我對麵,擠我的人不可能是他,那會是誰?


    我轉臉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正發現是龍可兒一臉幽怨地看著我,小嘴嘟嘟著。她此時還是女扮男裝的打扮,雖然皮膚細膩,看起來也眉眼大大的,但是現在的很多的男生女生都喜歡看男人裝扮成小鮮肉模樣,有些人長得漂亮你也不能一眼確定那人是男是女,更何況龍可兒還穿著男人的衣服。


    “我說過吧,我肯定會跟過來的,你竟然先跑了。”龍可兒忽然抓住我的胳膊說道。


    “臭王陽。”龍可兒像是一隻小貓一樣把臉貼在我的膀子上,而坐在我對麵的莫七張大了嘴巴,嘴裏還有一顆整雞蛋沒有嚼碎。


    龍可兒笑嘻嘻看著莫七,而我卻發現周圍的一群人都向我看來,我的臉色通紅,把龍可兒向旁邊推了推,龍可兒不依不撓,像是小貓一樣貼過來,嘟囔著小嘴有些生氣。


    “我說可兒,你趴在我身上的時候能不能換個行頭?別人會說我龍陽之癖的。”我有些無奈地小聲說道。


    龍可兒說道:“那不正好,你看你對麵這個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你,他就是你對象吧。”


    莫七嘴裏的雞蛋忽然被他一口吞了下去,嗆得他捂著脖子喘不開起來,連忙喝了幾口湯才把雞蛋咽到肚子裏去。


    莫七說:“我感覺我的心裏有一個蛋。”


    莫七的話音剛落,我和龍可兒還沒來得及笑,就看見昨天下午和莫七發生矛盾的那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少年,他手中端著一碗稀飯,猛地倒在了莫七的頭頂。


    “你神經病啊!”我和莫七都沒說話,龍可兒卻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白衣少年罵道。


    “長得挺俊啊,怎麽脾氣這麽暴躁。”白衣少年向龍可兒挑了挑眉頭道。


    “我脾氣暴躁不暴躁關你屁事,看你這二五八萬的樣子,不打你你還能上天了。”龍可兒說著就要動手。


    這時候,幾個桌子上的人都站起來,麵色不善地看著我們,圍攏過來,將我們團團包圍。


    龍可兒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敢情這是一個門派的人來了,我連忙攔住了龍可兒,將她從桌子上拉下來。


    龍可兒有些畏懼地縮在我的身後,白衣少年笑著問道:“一對呀?”


    我沒說話,龍可兒卻點了點頭。


    一群人哈哈大笑,對我品頭論足,在大廳的其中一張桌子上的一個老者說道:“陰山大門還沒打開,中午的時候就會開啟,到時候有什麽仇什麽怨可以進入陰山地界之後再算,現在動手還不是時候,殺了個小的要是再冒出來個老的倒是其次,弄得到處都是腦汁血漿,影響了大家的食欲可就不太好了。”


    聽到老者的話,白衣少年恭敬地回道:“知道了先生。”


    而從始至終,狼崽子莫七一直在蒙頭吃飯,似乎剛剛白衣少年倒的稀飯不是倒在他的頭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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