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說他們今天下午就啟程去河南,雖然我不太想去,但是也沒有拒絕胡良,而是說如果有時間就去,這幾天我還得忙一些事情。


    趙高是被人突然殺死的,肯定也是草草安葬。他的墓能有多大難度?


    李青山的隊伍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將裏麵的陪葬品搬空,到時候我便不用去了,再說我眼下的確還有事情要忙。


    我打車去了安小武的家裏,上一次我們在他家被襲擊的事情網絡上也沒有報道,這件事情有軍方參與,網上就算是出現了也會被定為是謠言,而成家一個家族被滅門的事情卻傳得沸沸揚揚,我知道是爺爺讓姐姐去做的。


    京城裏最近動蕩不安,人心惶惶,網上到處都是流言蜚語,說要變天。他們的意思很明白,加上現在的網民聽風就是雨,生怕京城亂不起來,甚至是有人舉行小型的遊街活動,有一些社交網站鬧得太嚴重被迫關閉了。生怕惹火燒身。


    到了安小武家的別墅區後,我躲過電子眼從他們家的窗戶上進了門,進去之後才發現屋內都沾了一些灰塵,似乎很久都沒人在這裏住了。


    當初我們在安小武家裏被兵王帶人襲擊,之後他們家就沒來過人嗎。小武的父母已經搬到其他地方住了?


    我進了安小武臥室的門,裏麵也是亂糟糟的,他的床上是一堆蒙塵的新書,還有一些衣服仍得到處都是。


    我看到安小武牆上的小時候的照片,是個頑皮的小胖子,可是忽然,我察覺到在牆角上傳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光,是攝像頭!


    與此同時,我心中出現了慌亂的感覺,仿佛是被毒蛇盯上了,我知道此時有人用槍瞄準了我,但是我察覺不出那人在哪裏。


    安小武臥室的窗玻璃傳來吱的一聲。我猛然低頭,一顆子彈劃過我的頭頂,射入牆中,緊接著破裂碎裂的聲音才傳來。


    我退到臥室外麵,到了小武家的廚房。看到地上有一灘已經幹涸的血漬,我不知道小武有沒有回來過,姚家為了殺我,竟然一直在這裏埋伏。


    我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人數大概七八人,都身穿著黑色西裝,我伸手往他們家的案板上一劃拉,散落的刀具旋即浮起來,繚繞在我的身後,我走到後院,隔著很遠的距離將後門打開,槍聲響起,將屋內的東西打得稀巴爛。


    我的食指勾了勾,腰間的行針袋中的紙鶴飛出來,總共十多隻,我小聲說道:“把躲在暗中開槍的狙擊手找出來。”


    紙鶴們撲扇著翅膀飛了出去,我拿起一隻碗朝門口一扔,那隻碗在空中就被槍擊碎,我看到子彈劃過的軌跡,控製著身後的刀具飛出去,刀光亂閃,來回穿梭,外麵傳來慘叫。


    我走出房門,看見一群殺手已經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而那些刀還懸停在空中。


    一名殺手抱著頭,他見我出來,端著槍就向要射擊,我猛然將手向下一劃拉,一把菜刀將這名殺手的手腕砍斷,這名殺手大叫,接著就是噗噗噗的聲響傳入耳中,懸停在空中的菜刀筆直下落,將這名殺手釘死在地上。


    而遠處的高樓上傳來了讓我心悸的感覺,一顆子彈襲來,沒用一秒鍾的時間就到了我身前,我被子彈打得倒飛,胸口生疼無比,還好我如今的氣已經恢複到了巔峰,不然必將受傷。


    遠處的高樓上傳來慘叫聲,那名狙擊手旁邊的高樓上也傳來幾聲慘叫,他們都被紙鶴找到,紙鶴落到他們身上隨即道火迸發,將他們點燃,他們從樓上跌落下來。


    我轉身從後院離開,經過小武家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個顫顫巍巍站在牆角的殺手,他的腳邊掉落了一把手槍,他看到我之後舉著雙手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說:“是姚家,是姚家派我們來殺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向城東的方向走去,我沒有殺這個人。


    我的道是眾生,無論好人還是壞人,做錯了事,我可以給他一次活著的機會,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恐懼和顫抖。


    這世上真正的壞人其實並不多,大部分都隻是立場站錯了而已,對自己好的人就是好人,對自己壞的人就是壞人了嗎?


    我有我自己的判斷。


    我又回到了北新橋的地下室,躺在床上,心裏有些煩亂。


    下午的時候,姬子爭打電話來說要找我,我告訴了他我的地點,過了一會姬子爭來到北新橋,我看到他的臉色有些差,就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姬子爭說:“我遠房姑媽家在北京老胡同有一座四合院,前些年一直都租給別人住的,他們家去了國外,我表哥這次從國外回來想把房子收回來,可是租房子的那人死活不同意,他見四合院還空著一間房子,就搬進來住了一段時間,前幾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病倒了,倒在病床上現在還沒起來,我爸去看了他兩次,可他的身子越來越虛了,送到醫院一趟現在又給拉了回來,我覺得可能有古怪。”


    我一聽他這樣說,而且又專門來找我,那肯定是宅子不幹淨,便和他即刻趕過去,老北京這地方雖然是帝王之都,但是以前死的人也是千千萬,北京城達官貴人和奇人異士多得是,生前都收藏著一些老古董。人死之後的魂魄,碰著個帶著靈氣的東西,就成了孤魂野鬼,即便是沒有害人之心,時間久了也會讓久居身邊的人體弱多病。


    來北京之前,我也是看中了這點,心裏還想著以後可以開個看宅的公司,自己扮成道士,專門給老北京人看宅子,尤其原本是煙花柳巷的老胡同,裏麵以前都是京城富戶和富家少爺光顧的場所,嫖客們為了哪個姑娘一擲千金送得傾家蕩產的都有,裏麵自然是包括了一些蘊靈的古董,那裏更是有無數起謀殺案發生。宏雜司血。


    我來北京這麽久一直都想要正兒八經當一次道士,可是生活動蕩一直沒解決,眼下正好有機會,也算是圓了一次夢。


    路上我將今天早上去安小武家的事情跟姬子爭說了一下,姬子爭說他現在也沒頭緒,不過他調查了一下,安小武的家裏好像已經搬到了軍事級安保的別墅區,小武知道他們家的地址但是卻沒有去找他留下聯係方法,一定是根本就沒有回家。


    我們到了一處老胡同區之後,路過一座高架橋,遠遠地就看見周圍都還保留著四合院的風貌,周圍中著葉片兒很小的香樟,這些房子很舊,牆也不是很高,都還保持著老北京的原貌,經常有電影公司都選擇在這裏拍攝電影。


    下車之後,我看見在這胡同口豎著一個牌子——八裏胡同。


    我心裏詫異,總感覺在哪裏對這八裏胡同有印象。


    我沒作多想,隨著姬子爭去了他們家的老宅子,遠遠地就看見一座他所指的宅子被一股陰氣籠罩,這股陰氣雖然沒有當年老郭家的百鬼圍宅那般厲害,可是裏麵肯定是有鬼魂的。


    “你姑媽家這宅子還真有鬼哪!”我說完,一腳踏進了院子裏。


    “你們是什麽人?!”進門的時候正看見一個老大爺拿著鐵鍁在院子鏟土。


    姬子爭說:“我是房東的親戚,來看我表哥。”


    老大爺指著旁邊的一間紅漆掉了大半的木門歎了口氣說:“這間房,快不行了,唉。”


    我隱約地聞到一股淡淡的臭味,望了老大爺一眼,然後走進了姬子爭表哥所在的房間。


    房間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將房間堆得滿滿的,而在床上,正躺著一個一臉呆滯的一個年輕人,他的眼窩周圍發黑,臉色慘白,手腕還掛著吊針。


    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他是人被勾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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