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寢室後,靜靜地坐在床上想著今天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我來學校的時候,在火車上遇到了兩個歹徒,他們手裏拿著槍。可以威脅到任何人的生命,然後我以銀針結束了他們的生命,我覺得他們活著,會傷害到更多的人。


    而今天這個叫成建平的人,打了我的朋友,我卻不能出手。他的目中無人和欺人太甚。讓我和我的新朋友很不愉快,他說以後遇到我一次就打我一次。


    我覺得這是很好笑的事情。莊歲扔圾。


    就像一隻螻蟻在挑戰巨龍。


    師傅一直擔心我本事大了之後會將人視之為螻蟻,我不知道他的話是對是錯。


    但是我有自己的思想,我從來沒把任何人當成螻蟻,但是當一個人擁有可以將他人當成螻蟻的資本時,螻蟻叮了他一口,巨龍是將螻蟻踩死,還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不是佛祖,也不是唐僧,我隻是我自己,我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自己的判斷。


    而在明天早上,如果我不取出成建平身體裏的氣,他會死得很慘。


    我決定給他一次生的機會。


    寢室的門被砰然打開。個子小小的姬子爭架著安小武和宋剛從外麵回來,安小武躺到床上後看也沒看我一眼,他略顯肥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的手裏拿出一把小刀把玩,過了一會。小刀在他的手上緩緩地飛了起來。


    我知道這又是他的魔術,一定是在身上藏了什麽特殊的道具,他的臉忽然疼了起來,小刀從半空掉下來刺到了他的腿,安小武疼得眼淚嘩嘩直淌,他捶著牆壁狠狠地說:“等我的殺人魔術練好了,我一定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我發誓!”


    宋剛也有些惱了,他問道:“這個成建平到底是什麽人?”


    姬子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說道:“成建平的家裏是賣車的,全京城有一半以上的富豪的豪車都是從他購買的,所以他也不是什麽人,就是比較有錢嘍。”


    “那他為什麽要帶著這麽多人?”宋剛又問道。


    姬子爭擺了擺手說:“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活法自然也就不同嘍,成建平是家裏的獨生子。錢又花不完,從小到大都是他欺負別人沒人敢還手,把誰打得住院了也就是三萬五萬的事情,許多學生見到他就怕,就連校長都不敢管,去年他還在高中的時候,有一個被他欺負的學生拿著刀子捅了他一刀,把他追得滿學校跑。”


    “那個學生怎麽樣了?”宋剛問道。


    “死了。”姬子爭說。


    “死了?他殺人都不犯法的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宋剛臉色詫異。


    姬子爭說:“殺人當然犯法,但是問題是他沒有殺人,那學生是自殺的,跳樓死了。”


    宋剛有些惱怒地說:“怎麽可能是跳樓死的?用屁股也想得出來是被他整死的!”


    姬子爭說:“總之吧,從那以後,他到哪都帶著許多社會上的流氓混混怕自己一不小心被誰捅了,反正有錢,養得起。”


    “那,他還會找我們的茬?”宋剛有些擔心地問道。


    姬子爭說:“也許安小武的茬他不會找,因為我下午才知道,安小武也是個的富二代,他老爸是華清牌衛生用品的董事,全國所有這個牌子的衛生用品都是他家的,比成建平家有錢的多,他們這些富豪圈好像每年都有聚會,通常也都會帶著子女長長見識,小武和成建平自然也就認識了。”


    安小武仍然在把玩著手裏的小刀,並沒有反駁姬子爭的話,像是默認了姬子爭的猜測。


    “但是。”姬子爭忽然來了個轉折。“他會放過安小武,不代表他會放過你,還有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不會放過王陽。”


    “有這個必要?”宋剛問道。


    姬子爭點了點頭說:“當然有這個必要,我說了每個人的活法不同,追求也不同,有人生來就是巨龍,有人生來就是螻蟻,惹了成建平的人,全都轉校了,除非你能忍得了天天挨揍。”


    我站起身說道:“起碼成建平不是巨龍。”


    我說完就開門想要出去,安小武叫住了我說:“你出去做什麽?他們今晚肯定會來找麻煩的,萬一你被他們遇到了還不知道會怎麽對你,你留在這裏,有我在他們不敢怎麽你,實在不行我就打我爸的電話。”


    我說:“出去透透氣。”


    我出去之後拿出手機,在號碼簿翻出劉項飛的電話號碼打給了他,電話接通後,劉項飛說他現在正在收拾床鋪,他找了一晚上才在找到了一個價格公道的地下室,地下室的空間挺大的,一個月才400多塊錢,他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


    我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正看到石小雪和她的閨蜜柳芊芊從一輛轎車裏出來,她們打著遮陽傘,有不少人都轉頭看向她們漂亮的臉蛋,石小雪看到我的時候,主動上前打了聲招呼說:“王陽,你朋友沒事了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那件事情我真不是故……”


    我伸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我討厭自以為是的人,我看到劉項飛遠遠地走過來,就迎了上去,身後傳來柳芊芊的聲音:“王陽,你個混蛋!”


    我和劉項飛到了一家小飯館裏每人吃了一大碗的黃燜雞米飯,劉項飛問我在學校怎麽樣。


    我說還好。


    劉項飛說:“這個學校富人太多,而且不少混社會的狠人在裏麵,咱們都是小縣城裏來的人,你一定要低調一些,否則到時候下場跟我一樣。”


    劉項飛說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眼睛紅紅的,我問:“你是不是沒錢了,如果缺錢跟我講一聲,我這還有不少。”


    臨行前老郭給了我一張卡,估計裏麵至少也得三五萬,其實劉項飛在和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看得出來他的家境不是很好,許多東西都是破的,我也不知道他曾經在這所學校經曆了什麽,為什麽畢業後沒和他的同學聯係,而是自己跑來北京打工了,租的房子還是地下室。


    我看到劉項飛的頭頂那團隱晦不明的黑氣越發濃重起來,就提醒他說:“我給你的小石頭一定注意帶在身上,能保發財。”


    劉項飛說:“謝謝兄弟吉言啦!”


    他向我笑了一下,很幹淨的笑,我能夠看的出來他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青年,不像我認識的其他人,不是天才,就是大款,要麽就是些奇人異士,我想如果小時候我沒有那些經曆的話,我也樂意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吃過晚飯,我和劉項飛告別後回了寢室,但是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夥人從我們寢室裏出來,走在最後的一個人指著我們寢室裏麵說道:“告訴那個叫王陽的人,離石小雪遠一點,最好明天就從東城學院滾出去,否則,哼!”


    這人轉頭離開,走的時候看到了我,他瞪了我一眼,向我吼道:“看什麽看,滾開!”


    他將我從走道中間推到牆邊,然後有說有笑地跟著一夥人離開了宿舍樓。


    宋剛他們看到我回來,都沒說話,我也沒說話,安小武看了我一眼說:“你是個啞巴?”


    我說:“不是。”


    安小武說:“不是你就不要裝啞巴,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麽辦,要麽你搬走,要麽我來幫你解決。”


    我說:“不用,我爺爺叫王道生。”


    他們沒人聽得懂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們拿出手機也沒有百度到王道生是什麽人物,那天晚上宋剛買了幾瓶啤酒回寢室找我喝酒,宋剛說:“兄弟,要不明天你搬走吧,誰都看得出來那個石小雪對你有意思,成建平不會放過你的,咱都是普通家庭出生的人……”


    我說:“我想到哪裏就到哪裏,沒人管得了我。”


    宋剛被我的態度惹惱了,他說:“你哪來的自信?”


    我說:“我爺爺叫王道生。”


    我的這句話讓性格耿直和善的宋剛徹底惱了,他把酒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轉身就鑽進被窩裏蒙頭睡起覺來。


    那天晚上,我坐在宿舍樓的最頂端,大風吹著我柔軟的頭發,月光照在我的身上,隱隱發光。


    直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學校門口陸陸續續地進來學生,一輛輛跑車從校外開進來,停在富人停車專區,我看到成建平從一輛紅色的超跑裏出來,他的嘴裏叼著煙,身後跟著幾個人,他走到新生訓練場的時候,像是在跟訓練新生的教官說了些什麽,之後他就大搖大擺地往一處樓層裏麵走,一個穿著軍訓服裝的男生抱著幾瓶飲料從他旁邊走過,被他一腳踢翻在地,那男生看了他一眼,爬起來就跑,也沒有回頭去撿散落在地上的飲料。


    成建平看著落荒而逃的男生哈哈大笑。


    我盤坐在樓頂,猛然張開手掌,成建平的的鼻腔裏噴出血霧,胸前一片暗紅,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跟在他身後的人慌張地圍了上去。


    我轉身下了樓,回到自己的寢室,屋裏隻剩下安小武還在呼呼大睡,我躺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大概兩個小時以後,宋剛和姬子爭都急匆匆地跑進來,他們弄醒了安小武,宋剛氣喘籲籲地說:“成建平,死了。”


    姬子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他皺著眉頭說:“他死得太離奇了,胸口有一個大洞,聽說是心髒炸了,完全爆成血霧,從來沒聽說過學校鬧鬼事件裏麵有人有這樣的死法。”


    “哈哈。”安小武突然笑了起來。“管他怎麽死的,死了就好,這下王陽就可以不用走了。”


    安小武說完看向躺在床上的我,而我已經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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