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也咧嘴一笑,說道:“花雕酒和白酒都行,就是不喝啤酒。”


    金思羽也開心,急忙和素素一道,去酒窖裏取了一壇窖藏十幾年的竹葉青來。


    南張北孔,天師世家,多的是美酒。


    張天賜接過酒壇,拍開泥封,頓時酒香四溢。


    鬼嬰吸了一下鼻子,連聲道:“好酒,好酒!”


    張天賜哈哈一笑,知道鬼道長前生一定好酒!


    正欲斟酒,張天賜忽然想起了陳旭,便問鬼嬰:“兄弟,要不要把陳旭也叫來?”


    “叫吧,隨便。”鬼嬰奪過酒壇,先給自己倒了一大碗,端起來凝視半晌,一口氣幹了半碗!


    張天賜搖頭一笑,讓張月蓮去請陳旭。


    不多久,陳旭趕到。但是鬼嬰已經喝了兩大碗竹葉青了,臉色通紅。


    陳旭看見這場景,自然也歡喜,落座以後端起酒碗,說道:“大真人是主人,這個天恩又是我太師叔祖,我先敬誰啊?”


    “誰也不敬誰,一起喝吧。”張天賜端起了酒碗。


    金思羽和素素張月蓮都在座,一起相陪。


    鬼嬰隻管喝酒,並不說話。


    張天賜擔心鬼嬰喝多了耽誤正事,便說道:“天恩兄弟,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吧,我還有些事,要請你參考。”


    鬼嬰點點頭,又喝了一大口酒。


    張天賜也不忌諱陳旭在場,說道:“我師父羅茜醒來了,但是又雲遊去了。天恩兄弟,能不能給我算算,我師父去了哪裏,何時回來?”


    鬼嬰放下酒碗,取出天機盤扒拉扒拉地推算,最後皺眉說道:“不在人間道,應該是去了阿修羅道。”


    “什麽?阿修羅道?”張天賜頓時頭大。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最擔心師父去那裏,她就偏偏去了那裏!


    張天賜揉了揉太陽穴,問道:“我師父去了那裏,有沒有危險?我擔心她和我母親羅刹女相逢,兩人爭鬥必有一傷。”


    “有劫,是個困局,但是不會死。”鬼嬰盯著天機盤,說道:“從卦象上麵看,羅仙姑會被困住,但是死不了。至於其他的,還看不出來。”


    “師父會被困多久?我母親羅刹女,會不會有危險?”張天賜急忙問道。


    鬼嬰搖了搖頭:“這些都看不出來,隻能以後再推算。未來的七七四十九天,羅仙姑可保安然無恙。”


    張天賜心裏忐忑,鬱悶地問道:“那我怎麽辦,難道要一直等下去?”


    鬼嬰盯著張天賜的眼睛,說道:“明天一早,會有人來請你。該做什麽,由不得你自己安排。”


    “有人來找我?是誰?”張天賜皺眉。


    “我不知道,明天就知道了。”鬼嬰搖搖頭,繼續喝酒。


    明天會是誰來找自己?張天賜皺眉思索,心裏想,難道又是冥界的老鬼們?


    陳旭端起酒碗,衝著鬼嬰嬉皮笑臉地說道:“太師叔祖,你也該說說我的事了。”


    鬼嬰仰頭幹了一碗,忽然白眼一翻,說道:“你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要開始發呆了……”


    說罷,鬼嬰把酒碗一推,也不打招呼,就這樣華麗麗地出了門!


    眾人淩亂,相對無言。


    張天賜沒心思再喝酒了,衝著陳旭說道:“你的太師叔祖難伺候,陳掌門,你就在龍虎山住下,慢慢等著吧。”


    “也隻好如此了。”陳旭歎了一口氣,告辭而去。


    張天賜默坐了一會兒,也出了天師別院,來到伏魔殿裏。金思羽和素素相陪,跟在張天賜的身後。


    進了殿門,張天賜將鬼麵人老爹的魂魄放了出來。


    鬼麵人看起來很消沉,盯著張天賜,問道:“是不是羅茜師父醒過來了,要抓我出去?”


    “不是,是我來找你談談。”張天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師父的確醒了,但是又出去雲遊去了……我懷疑,她老人家去了修羅道。”


    “修羅道?”鬼麵人微微吃驚,歎氣道:“看來,她還是不肯放過羅刹女。”


    “這隻是猜測,還不敢斷定。”張天賜走了幾步,問道:“前輩覺得,師父去了修羅道,就一定是為了對付我母親羅刹女嗎?”


    “不是為了對付你母親,難道是去旅遊?”鬼麵人瞪了張天賜一眼。


    張天賜沉默了一下,問道:“前輩覺得,師父會找到我母親嗎?她們相逢以後,凶吉如何?”


    “那你希望誰贏誰輸?”鬼麵人反問。


    “我不希望她們任何人受傷。隻可惜我現在修為盡失,要從頭修煉,不能前去阻止師父和母親之間的爭鬥。”張天賜說道。


    鬼麵人哼了一聲,說道:“在修羅道裏,你母親是不會有事的。倒是另一個人,就難說了……”


    另一個人,指的自然是羅茜了。


    張天賜安心許多,又問道:“前輩可以確定,我母親不會有事?”


    “可以確定,絕對不會有事。”鬼麵人說道。


    張天賜露出笑容,點頭道:“那就好,剛才也算過了,師父也不會有事的,最多暫時受困……”


    “算過了?誰算的,可以算到修羅道的事?”鬼麵人不太相信。


    “哦……我自己算的,隨便算算,不一定準。”張天賜含含糊糊地一笑,說道:“那前輩繼續休息吧,我這就告辭了。”


    “等等!你現在就放了我,我去修羅道找你母親!”鬼麵人說道。


    張天賜搖搖頭:“恕難從命,前輩見諒。因為師父在那裏,你要是去了,恐怕誤會越來越深。”


    說罷,張天賜急忙取了紙符,將鬼麵人收了起來,封印在壇子裏。


    雖然張天賜的修為沒有了,但是基本的捉鬼術還在,而且,伏魔殿裏禁製強大,鬼麵人難以掙紮。


    出了伏魔殿,張天賜的心裏稍微好過了點。既然師父和母親羅刹女,暫時都沒有危險,自己也就可以暫時放下了。


    回到天師別院裏,張天賜和金思羽洗漱休息,靜待明天的消息,看鬼嬰算得準不準。


    果然,第二天早上,張天賜剛剛起床的時候,張月蓮就來匯報,說道:


    “大真人,有電話找你,說是江北雙槐樹村的韓曉東。他人在龍虎山腳下的旅館裏,他說,雙槐樹村的墳地上,亮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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