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大哥一邊擔憂的急跳腳,一邊念叨起今天的倒黴來抱怨道:“今天這事太怪了,我們明明剛才退出去的,怎麽可能又回來了呢?今天咱們不會是出不去了吧?”說著又掉起了悲傷的眼淚。


    就在我考慮著怎麽辦的時候,陳二狗也開始亂放炮了,嚷嚷道:“鬼打牆!一定是鬼打牆!”


    鬼打牆,也叫鬼摭眼,意思就是被鬼摭住了眼睛,在一個地方走不出去。


    對於科學的解釋是,人如果摭住了眼睛,大腦就會缺失方向感,自己以為是直行,其實會不知不覺的走成了一個圈,所以會走回原地。


    不過我卻覺得不會這麽簡單,鬼打牆一般是一些孤魂野鬼搞的技倆,這種小技倆我們又怎麽可能著道呢?何況,就算是鬼打牆了,最多也就是走不出去,那眼前這所謂的奈何橋、三途河、鬼門關又是哪裏來的?


    顯然,這並非是鬼打牆,而是什麽邪門術法,一定是那個日本野人搞的鬼。而且,對方讓我們著了道,絕不可能隻是讓我們迷路那麽簡單,而是要取我們的命。


    可是,對方這是想怎麽樣取我們的命呢?


    正在我想著這事的時候,一旁的陳二狗也沒閑著,他說如果對方擺的是迷魂陣的話,他可以試著破解一下。


    接著,他開始踏起了罡步,掐法訣念起了奇門破陣咒:“六甲九章、天圓地方、四時五行、日月為光……五行從我、所願皆得,開開開!”


    隻見陳二狗大喝三聲,往地上連跺了三腳,聲震夜空。


    可是,當他跺完了腳之後,我們一看,周邊的一切還是沒有一點變化,也就是說我們中的可能並不是迷陣。


    這下陳二狗也沒了辦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歇息著,口中罵罵咧咧的道:“操他媽的日本狗,給咱們下的是一個什麽道道啊,難道真打算就這樣困我們一晚上?”


    “隻是想困咱們一晚上?”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陳二狗就說:“師弟,怎麽了?難道我說錯了?”


    我點點頭,就說:“對方之前在車上畫引魂經,擺明了就是要取我們的命,讓我們墜身山崖。如今咱們又著了他的道,你覺得對方會隻是為了困咱們一晚上麽?”


    陳二狗一聽這話,也眉頭一緊,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拍著屁股上的塵土,一邊說:“師弟,你說的有道理,那你說他這樣困住咱們,到底是為什麽?”


    我搖了搖頭,因為我也就是想不通對方的用意。


    對方將我們迷困在這個地方,暫時也有半個鍾頭了,可是我們隻是被困住,卻並沒有遇到其它的危險。按這種推測來看,隻要待到天亮,對方自然就困不住我們了。不管是什麽妖法,隻要太陽一照,妖法自破。


    也正是因為我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我就越加的覺得不安,總覺得對方困住我們,絕不會這麽簡單的。


    於是,我苦思冥想了起來,最後,我突然腦海中想起了一個法術,叫作‘擺渡黃泉勾魂術’。


    這個法術我是在《青烏序》中看到過的,所謂‘擺渡黃泉勾魂術’,是一種失傳了的勾魂索命的害人之術。一個法師如果想害一個人,那就得在這個人必經之路上,擺下紙紮的鬼門關、奈何橋等紙紮物,人為的布置一處陰間黃泉。


    然後,那個人從紙紮的鬼門關跨過,就等於是真的跨過了鬼門關,其的魂魄便會被勾走,來到了那處人為布置的陰間黃泉的局中。


    因為那個是法師布置的陰間黃泉,所以隻能進,不能出,進了鬼門關,就再也出不來了,毫無生路。


    當然,這個時候的人,也差不多就死了。


    而這個人的魂魄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走過那座紙紮的奈何橋,通往真正的陰間黃泉。


    因為,這座紮紙的奈何橋,其實就是真正連接陰曹黃泉路的交界之橋。說白了,意思就是讓一個人,進入法師布的局,然後再被送往真正的陰司路上去。這就是‘擺渡黃泉’,把你的魂魄從陽間,擺渡到陰間。


    這個‘擺渡黃泉勾魂術’在腦海中一浮現,我心裏就猛的一驚,頓時心都透涼透涼的,因為眼前的這個局,就和我在《青烏序》書中見到的‘擺渡黃泉勾魂術’相差不多。


    鬼門關、三途河、奈何橋,這三樣建築都是陰間的東西,但卻又和真正的陰間裏的鬼門關、奈何橋不太相同。之前我還心裏在犯嘀咕,認為這一切是假的。如今看來,這確實是假的,因為是人為紙糊的鬼門關、奈何橋,因為這是‘擺渡黃泉勾魂術’的一個局。


    想到這裏,我無比的駭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難道真的已經被勾魂了?難道我們已經死了?


    一旁的陳二狗見我表情不對,就趕緊問我:“師弟,你怎麽了?是不是看出不對來了?”司機大哥也是一樣,警惕的看著四周,氣氛也隨之緊張起來。


    此時,我已沒心情去回答陳二狗了,而是又仔細的看了看,然後趕緊走到那輛出租車前,拿出一道符紙,念了一道敕令,“嘭”的一聲響,黃符紙燃了起來。


    我將燃燒的黃泉紙往那出租車上一扔,又是“嘭”的一聲,那出租車一下就燒了起來,頓時就燃起衝天大火,一下子功夫就燒了個精光。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驚的是,我的猜測真的對了,我們死了,就連我們剛才開過來的汽車都是紙糊的,所以它才會一道符紙就把它給點燃了。


    而陳二狗和司機大哥吃驚的是,他們見到好好的一輛出租車,竟然就這麽給輕易燒著了,而且燒完之後,露出了裏麵的竹篾片。


    所以,二人震驚的指著那燒得隻剩個框框的汽車,驚詫的叫道:“這……這他媽的是怎麽回事呀?怎麽這汽車一下就燒完了,還有這他媽的是啥玩意兒呀,汽車框架不是鋼做的嗎,怎麽這框架全是竹篾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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