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事情解決了,我和陳二狗也回了陳國棟的算命館。


    在算命館,一呆就是幾天過去了,每天除了幫陳國棟看看鋪子,就是聽陳二狗吹吹牛逼,時間一久,到是顯得十分無聊了起來。


    這一天,陳二狗拉著我,說要帶我出去街上擺攤兒。而且還給我也準備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神算瘸”三個大字。


    我當時就傻眼了,指著“神算瘸”那三個大字,問他:“你別跟我說,這東西是給我的?”


    陳二狗嘿嘿一笑,轉身遞過來一根拐棍,說:“這玩意給你,咱們陰陽道家的人,不外乎‘鰥、寡、孤、獨、殘’。我扮個瞎子,你扮個瘸子,咱們正好一對兒。”


    我去!這都哪跟哪呀?頓時,我就被這二貨給雷到了,腦門上垂下幾根黑線……


    如果陰陽行當裏的人都像他這個想法,那街邊上擺攤的算命先生,豈不全成是瞎子殘疾了?那還能找到一個正常人麽!


    當時我就不同意了,陪你去擺攤做個伴可以,但是你扮瞎子到是容易,戴幅墨鏡就全有了,我特麽扮瘸子,還得拄個拐,這太他媽影響哥們我的形象了。


    陳二狗見我打死不幹,他也沒辦法,最後掐指一算,說:“行,你今天隻要出門隨便往哪裏一坐,自會有大生意來找你。”


    聽到這話,我不由一愣:“真的?你不會是故意騙我的吧?”


    “我是你哥,當哥的怎麽會騙自己弟弟。如果有假的話,我今天賺的錢全給你。”陳二狗保證道。


    “行,這可是你說的。”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說假。


    陳二狗點點頭:“不過,如果真有大生意找你,你可要記得帶上我一塊兒,到時候錢也得分我一半。”


    給他一半到是沒關係,所以我當下就點頭答應了。


    二人來到街上,把攤兒一擺,我就開始等待起我的大生意。


    可是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鍾頭,如我所料,因為我太過年輕的原因,我攤前一個客人都沒有,而旁邊扮瞎子的陳二狗攤前,卻是生意一個接一個。此時我真是有點後悔沒拿上那幅拐了,或許這二貨說的真沒錯,讓我扮成‘神算瘸’,興許就好使多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心裏會這麽想,故意去弄虛作假,這實在是世人的眼睛都習慣通過表象來斷定你是個什麽樣的人。


    又過了一會兒,隻見陳二狗突然就對攤前的客人說今兒不算了。


    一聽這話,我不由街頭街尾看了一眼,然後趕緊問他:“是不是城管要來了?”


    陳二狗搖搖頭,說:“今兒不會有城管。”


    “沒城管,那你這算得好好的,怎麽就有生意也不接了?”我好奇道。


    陳二狗道:“早上不知道吃壞了什麽東西,老子屎急。”


    “…………”


    你妹的!我還以為同上次一樣,他是算到有城管要來了哩。


    接著,他就讓我幫他看著攤兒,他去去就來。


    他離開後,我一個人守著兩個攤兒,一守就守了一個多鍾頭,而自稱屎急的陳二狗卻一去不回了。加上又沒客人,不知不覺便打起了小盹。


    可是剛一打盹,突然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我睜眼一看眉頭直皺。隻見前方衝來一大群神色驚恐的人,他們有推著車子的,有扛著小桌子的,畫麵極其混亂,就好似鬼子進村一般,雞飛狗跳的對我衝來……


    就在我滿是疑惑的時候,那群混亂的人群“唰”的一聲便從我眼前跑了過去,如奧林匹克的百米跑步比賽似的,一陣煙功夫就跑得個幹幹淨淨。


    就在我愣神之際,突然“哢”的一聲刹車響,我轉頭一看,隻見一輛寫著“城管執法”四個大字的車停在了我的攤前,我心裏立馬啥都明白了!


    我擦,陳二狗騙了我!


    那孫子肯定一早就算到城管要來了,故意謊稱自己屎急,所以才會一去不返的。先是騙我來擺攤,說什麽今天我隻要坐在街上,自會有大生意尋上門來,結果別說大生意,就是占卦算命的都沒一個,最後反到是等來了城管。


    臥槽,要不要這麽缺德呀?


    心中直怪戲耍了我的陳二狗,想著回去一定要好好找他算總帳,於是我也立馬拔腿就跑。


    你還別說,這南昌城的城管還真他娘的嚴。我跑了半條街回頭一看,我靠,他娘的居然還在後頭追上來了。


    我那個急啊,趕忙加速急跑,又跑出了一條街,再回頭一看,我哭的心都有了!這個地方的城管咋還逮著我不放了?那麽多逃跑的攤販,就特麽追我一個。


    我累得是氣都喘不過來,他大爺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國安局抓汗奸呢。


    我有心逃跑,可是兩條腿哪裏跑得過四個輪子的執法車呀,很快就被城管給追上了。然後就看到執法車的車窗裏伸出一個腦袋來,在身後衝我喊道:“史大師,您別跑呀,我找您有事兒!”


    原本我心裏還在想著,這次肯定是跑不掉了,估計逮住得罰好幾百出去,結果就聽到車子裏的城管喊的話,我不由一愣,找我有事?


    這他媽的是不是我耳朵聽錯了?而且聽那話裏的意思,他還好像認識我似的。


    心中好奇,加上我原本就跑不動了,於是便停了下來,回頭一看,隻見那城管三十來歲,還真是有幾分眼熟,仔細一想,不久前在餐館裏和王總一桌吃飯的其中一個人十分像他。隻是那時是在縣城,如今卻是在南昌,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你……你是那天和王總一起吃飯的?”我好奇道。


    “是的,就是我。”見我認出他來了,那人趕緊點頭,一邊走下車來,對我說:“大師,我是有事來找你幫忙的,您跑啥呀?”


    跑啥?


    我跑你妹!


    有這樣找人幫忙的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在抓賊呢。


    你大爺的,老子在擺攤兒,你開著一輛城管執法的車過來,我能不跑嗎?不僅我跑了,整條街所有擺攤兒的全都嚇跑了,雞飛狗跳,我還看見隔壁那個算命的老頭兒跑得連鞋都掉了,就連躺在地上乞討的那個殘疾人都立馬就跳起來,一溜煙跑沒影了。


    我說怎麽這麽多擺攤兒的,就追著我一個人不放,緊追不舍,感情你麻痹的竟是要找我幫忙啊,哎喲我去!


    想到剛才差點就跑斷了氣,這會兒我就氣得肺疼。


    見我黑著臉,那人也知道剛才我肯定以為他是來抓攤販的,所以很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那個啥,大師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今天去大學裏找您了,結果王校長說你走了,正巧在街上就見到您了,所以……”


    知道今天這是一個誤會,所以也就沒再去計較剛才的烏龍,於是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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