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的法力目前還不能隨心所欲,”三舅說:“他可以隨機打開鬼境,卻無法準確的第二次打開。現在再讓他作法,就算再開鬼境,也是新的境地。”


    小魚有些傷心:“那我的師父就再也出不來了?”


    三舅道:“天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切看似偶然,實則必然。強子的禦幣得來的蹊蹺,用的時機更是恰到好處,禦幣知道是九將門所設,其目的是破壞長的江風水,用心歹毒。這歹毒之人的法器,最後報應於另一個歹毒之人,也算是天道不爽。”


    他說了這一串,走過去把孩子抱起來。孩子眨眨眼,眼神裏已經沒有成人的感覺,也沒有惡鬼的戾氣,用童音問:“這是什麽地方,你們是不是人販子?”


    “你說對了,”我說:“我們要把你拐走。”


    孩子知道害怕了,“哇哇”大哭。


    我和三舅對視一眼,長舒口氣,知道哭知道害怕,說明這孩子附身的惡鬼已經走了。


    我們一起往外走,小魚極其落寞,跟在後麵磨磨蹭蹭的。三舅道:“小魚,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小魚沉默半天,才說道:“我是被拐賣的孩子,從小賣在大山裏,後來是師父救的我,我一直不知道爸媽是誰,就跟在師父身邊。現在師父和師姐都沒了,我也不知道該去哪了。”


    三舅點點頭:“咱們相識算是有緣,等回去有機會我給你介紹一份正經的工作,你想到南方打工也可以幫你。”


    小魚抬起頭看我們:“大叔,我想學法術,跟著師父這幾年,她什麽都沒教我,但是我特別羨慕她的本事。”


    三舅笑笑:“法術可不是這麽好學的,這個要看個人的緣法和天賦。你不著急這一時,真要有這個心,遲早都有機會。”


    我們順著礁石往前走,看見了陳阿水。陳阿水坐在地上,看我們來了,嚇得連滾帶爬。三舅把他扶起來,陳阿水磕磕巴巴地說:“剛才天突然就黑了,刮起了大風,嚇死我了都……”


    三舅把孩子遞給他:“好了,你孩子已經好了。這裏的事就不要說了!”


    陳阿水一把抱住孩子,老頭竟然哭了:“嗚嗚,好孫子,你遭罪了。”


    孩子說:“我不要上學,我餓了,我要吃雞!”


    陳阿水撅著老嘴親了孩子一下:“好,好,都聽你的,你就是咱們家小祖宗。”


    這老頭就是孫子奴,有了孫子,剛才那害怕勁都給忘了,連我們也不理了。三舅讓他帶路,趕緊回去,別在這磨嘰。


    陳阿水緊緊抱著孩子不撒手。我們一起來到礁石旁,要上船的時候,陳阿水忽然想起什麽,看著小魚說:“我認識你,你不是楊神婆的徒弟嗎?昨天你們不是跑了嗎,怎麽到這裏的?你師父呢?”


    小魚正要說什麽,三舅接過話茬:“現在小魚棄暗投明了。我說老陳,你別東打聽西打聽的,孫子好好的找回來就行了。”


    陳阿水也是個老人精,眨眨眼看看我們,想了想說:“對,孩子找回來就行。”


    我們幾個上了船,陳阿水一刻抱著孩子都不撒手,我和小魚劃著槳回到柴油船上。


    眾人架船一路回來,陳阿水心情不錯,一路歡聲笑語。小孩似乎壓根就不知道鬼附身之後的事,還挺樂嗬,給大家表演節目,唱歌跳舞什麽的,活潑的不得了,陳阿水樂得嘴都撇老高。


    可我怎麽看怎麽不對勁,我剛認識這孩子的時候,這孩子滿嘴謊話,讓人討厭,和現在完全是兩個性格。我行走江湖算是有點經驗,明知有怪異,卻也沒當眾説出來。


    順利到了江岸,大家離船登岸,家裏人正在等著,孩子一放到地上,就喊著媽媽,跑到劉桂芝懷裏。女人哭的不行。


    陳阿水非常高興,要熱情款待我們,三舅卻不想留在這裏,好不容易才告辭出來。臨走前陳阿水硬塞了兩千塊錢,讓我們帶了一些小笨雞山蘑菇之類的土特產,我開著車終於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順著山路走出去很遠,三舅才舒了口氣。我一邊開車一邊看著他的臉色:“是不是孩子有問題?”


    三舅看看我,誇讚道:“聰明!”


    小魚也跟我們一起走,他驚疑地說:“我也覺得孩子有問題,好像性格都變了。”


    這小子敏感度也是可以的。


    三舅笑笑:“管他怎麽樣呢,隻要他不殺人放火,愛怎麽變怎麽變吧。”


    小魚道:“會不會是又有別的鬼在礁石上的時候,上了孩子的身?”


    “這個跟咱們沒關係了,”三舅打斷他:“這件事到此為止!”


    出了山區,三舅從二千裏掏出一千給小魚,小魚堅決不收,三舅硬塞給他:“你和你師父畢竟也出了力,拿著吧,另外你師父沒了,你要自力更生,需要錢。本來我們不差那一千,兩千都給你的,但是公平來說,我們也出了力,理應拿一半。”


    小魚點頭說,明白明白。


    三舅問他,有沒有去的地方。小魚說,想先回師父的家看看,他還有東西在那。


    我開車,先把他送到丘家店楊神婆家裏,然後調轉方向,帶著三舅回到家。


    到家之後,我幾乎都要累癱了,忙活到現在就落下一千塊錢,還有一堆土特產,我們把東西搬進家,家裏人非常高興。


    這幾天劉東恢複的不錯,他和媽媽對三舅是感恩萬謝。三舅跟他們客氣了幾句,說都是一家人,別這麽外。


    今天是全家人最齊整的一天,晚上老媽和劉東他媽在廚房裏忙活,煎炒烹炸,屋裏屋外都是香味,妹妹好幾次都往廚房裏鑽,說是幫忙其實就是偷吃,我和劉東在外麵客廳陪著三舅說話。


    劉東對我取回來的這個法器禦幣特別感興趣,想碰又不敢。正好我問三舅,當時楊神婆說這東西是什麽九將門的,九將門到底是個什麽門派。


    “九將門是日本陰陽道的一個分支,也叫九將一流,九將聖道。是以菊花為教中象征。這個教派最早衍生於我國隋唐時期一隻風水流派,早年是繼承道家茅山法術和佛家密宗,後來遠渡重洋到了日本。以前的老曆史就不說了,近代九將門的創始人叫真經天,這人是個人物,二戰時候參軍,跟著日本人沒少做壞事,整個東南亞都跑遍了,學習到各種巫術,拿活人做實驗,進步神速融會貫通,也是個宗師級別的人物。但是我聽說,九將門到七八十年代的時候,人才凋敝,整個門派就剩下四十來人,最小的七十一歲,最大的都一百一十九歲了。”三舅說。


    劉東問,為什麽叫九將門。


    三舅道:“九將門指的是他們的教派裏共有九員大將,其他的人都附屬在九個大將手下,這幾個大將有擅長風水的,有擅長醫藥的,還有擅長五鬼運財的,等等吧,修習的秘術各不相同。九將門的人修習秘術有個共同的特點,因為他們的教中象征是菊花,所以人人都以菊花為圖騰,冬日寒冷,以毒物之粉喂菊,菊花劇毒而且還是修煉異術的必要之物。所以他們不管是哪個大將手下,隻要入得此門,所修異術必須要運用到菊花。”


    “這麽說,破壞長江風水的和尚是日本人了?”我驚訝地說。


    三舅道:“很明顯了現在,他就是九將門的成員!估計輩分還很高,很可能是九將風水門的大將。他這次來中國,心思叵測,最終目的不是讓大江決堤,澤國千萬,而是為了斷長江龍脈。所以,我大概已猜到第四個或是第五個風水眼在哪裏了。”


    “日本人想幹什麽?”我說。


    劉東氣哼哼地說:“還想幹什麽,亡我華夏之心不死唄。明顯想搞事。三舅,你有什麽想辦的托付給我,絕無二話!”


    三舅把地圖展開,用點指上麵的地點,“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第四或地五個地點就在這裏。運氣好的話,可以直接找到第五個核心風水眼,逮到那九將門的日本和尚。”


    我和劉東湊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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