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溢說阿讚威要和我合作,我心裏沒底,不知他想合作什麽。


    阿讚威說了幾句泰語,楊溢道:“阿讚說了,你如果答應,他就不會拿走你的法器。還有,會給你一大筆錢。”


    錢不錢的無所謂,我主要是怕阿讚威把舍利子奪走。


    “這不是圈套吧?”我問。


    楊溢無奈,和阿讚威說了兩句,阿讚威朝我微微鞠躬,臉上帶著歉意。楊溢道:“阿讚威向你道歉,他這次擒拿小紅帽,其實就是為了殺小紅帽取頭蓋骨做域耶,讓小紅帽殺錢明文也是無奈之舉,隻有這樣小紅帽的功力才會大增,頭骨做成的法器也能更有法力。阿讚威拿到這頭蓋骨的域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普度眾生,為了拯救普羅大眾。所以說,就算錢明文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為大義獻身。”


    “放屁!”錢明文破口大罵:“什麽狗屁邏輯,你怎麽不讓小紅帽殺了?”


    楊溢一聳肩:“我倒想,可我不是小紅帽的菜,如果真有這麽個機會,舍身炸碉堡哥們不含糊。”


    我還沒說話呢,從黑暗裏冒出個聲音:“哥,答應吧。”


    妹妹回來了,我對阿讚威不滿是不滿,不過還是可以原諒,至少他沒動我妹妹,那是我能容忍的底線。


    妹妹說:“喂,你們能給多少錢?還有,把什麽任務交代清楚啊。”


    楊溢和阿讚威嘀咕了幾句,楊溢道:“是這樣的。小紅帽就是個凡人,怎麽會突然具備如此法力?而且前幾天阿讚威在修行中,發現此地有強烈的陰氣和法力波動,他懷疑兩者之間有聯係。一旦這個源頭找不到,恐怕還會有人中標,成為第二個小紅帽。”


    “啊呸!”錢明文吐了口痰:“說的這麽大義凜然,反正我是不信,各位再見,你們慢慢玩吧。”


    他活動活動四肢,順著原來的土坡爬了上去。


    “你們能給多少錢?”妹妹問。


    楊溢和阿讚威簡單商量了幾句,楊溢道:“阿讚的意思是,這次他來中國的全部收益都可以拿出來,一些作為經費,一些作為給王先生的酬勞。大概能有個六七萬塊錢吧。當然了,我大老遠的忙來忙去,也要掙點辛苦錢,這些錢裏有五分之一給我的。”


    我還在猶豫,妹妹把我扶起來:“行,就這麽著。”我正要說什麽,妹妹低聲說:“應該為老媽的病多攢點錢。”


    這話說得我心動了。


    妹妹道:“不過我們有兩個條件。”


    楊溢做個手勢,但講無妨。


    “第一,錢要先付。”妹妹說:“第二,如果我們發現整件事泰國人在騙人,我們可以選擇中途退出,就當你們毀約,支付的錢不會再退。”


    楊溢呲牙,他無所謂,又不是花他的錢,他和阿讚威嘀咕了幾句,楊溢道:“行,沒問題。”


    我渾身酸痛,走不了路,阿讚威過來扶住我,我趕緊擺動身體不想讓他動,阿讚威沉聲說了幾句話,楊溢道:“王先生,阿讚是不會傷害你的,他要給你療傷。”


    我冷冷看著阿讚威,他用手在我的傷處和淤青處揉了揉,手法很獨特,帶著暖意,別說,經過他這麽一揉,我渾身暖洋洋的,該疼的地方也不疼了。


    阿讚威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們可以上去。大家連拉帶扶,爬到了坡的最上麵。


    錢明文靠在車旁邊,呼呼生悶氣,臉色難看。楊溢看都不看他,直接開了車門,招呼大家上車。


    眾人坐著車往回趕,在路上楊溢告訴我們,他和阿讚威還要去辦一些私事,辦完了事,自然會找我。


    我們在半路下了車,看著車遠去。等他們走遠了,錢明文大半夜站在街上暴跳如雷,指著我的鼻子罵。


    我輕輕笑:“你別生氣,我告訴你吧,阿讚威已經活不長了。”


    錢明文瞪著我,不明白什麽意思。


    我說道:“他在割小紅帽頭蓋骨的時候,把自己的手指割破,他的血和小紅帽的血混在一起,他還用嘴吸了吸上麵的血。”


    “那又怎麽樣?”錢明文看我。


    我說:“別忘了,小紅帽的病。”


    錢明文眼睛瞪大了,好半天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拍著我的肩膀,什麽也不說,轉身走了。


    妹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天色太晚,現在沒法回去,我帶著她找了一家賓館先住下。


    晚上我們兄妹倆在一個屋,我把小紅帽的事原原本本都和她說了。妹妹驚訝地下巴都快掉了:“這麽說,小紅帽有艾滋……”


    我點點頭:“阿讚威有很大幾率已經被血液感染。咱們趁著他發病之前,撈他一筆,這也不錯。”


    妹妹有些擔心說,他如果知道自己得了絕症,狂性大發怎麽辦,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我一時語塞,心想艾滋也不是立馬發作,估計表現出來的時候,阿讚威已經辦完事回國了,回到泰國隨便他怎麽折騰,都跟我們沒關係。


    休息了一晚,我和妹妹到了醫院,今天老媽轉入普通病房,情況好了很多,能夠坐起來,隻是說話還很虛弱,她拉著劉東的手,一個勁誇他是好孩子,這就算是默認了劉東的女婿身份。


    到普通病房,看護就方便多了,我聯係錢明文找到一個靠譜的護工,這護工是個老大姐,憨厚樸實,做事放心。她一到位把我們都解放了,大家都能好好休息。


    我回到家裏,按照三舅的方子,把藥熬出來,熱好,放在保溫壺裏。晚上帶過去,可以讓老媽服用。


    所有的波折都平息下來,我長舒口氣,不管怎麽樣,這段時間太累了,要好好歇歇。


    晚上去醫院,我把藥帶給老媽,我也在觀察好不好用。


    喝了兩三天,她的情況果然有了好轉,身體恢複之快,讓大夫也有點驚訝。大夫告訴我們,如果情況再能穩定幾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


    這幾天過的雲淡風輕,老媽可以出院了,這天是我們家的大事,早早我把車開出來,辦完了出院手續,妹妹給老媽穿上厚厚的衣服,和劉東一起像攙扶老太後一樣,把她請出醫院。


    我們開車回家,一路歡聲笑語。等到了家門口,卻看到楊溢已等候多時,他夾著包蹲在牆角抽煙,看到我們的車來了,趕緊迎過來。


    我把車開到院子裏,讓其他人先進屋,過去招呼楊溢,他嘻嘻哈哈過來:“恭喜恭喜,看這意思你母親健康出院了。”


    “嗯。”我淡淡地說。


    “幸虧阿讚威給你們加持的骨灰,肯定有用吧。”楊溢假模假式寒暄了片刻,把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裏:“兄弟,這裏是二萬五,給老母親買點營養品補補身子。”


    我知道他要談正事了。


    果然他說道:“阿讚威已經定位了那團陰氣的位置,希望明天你能到位,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他交給我一個地址,跟我約好了時間。


    “其實你打個電話就行了,不必這麽大老遠過來。”我說。


    楊溢道:“過來看看也好,惦記你們家了。”他笑得很詭。我心裏膈應,這些人真是不講江湖道義,這是在用家人來威脅我。


    我冷冷道:“明天準時到!”


    把他送走了,我強打精神回去,和大家說說笑笑。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在休息的時候,我悄悄出了家門,開著車過去。楊溢給我的地址是市郊的一處森林公園,叫禦龍山。在路上開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到的時候,看到在森林公園門口處,楊溢和阿讚威已經等候多時。


    天氣已經很冷了,阿讚威還是那麽個打扮,麻衣麻褲,腳上是人字拖,手裏撚動佛珠,一副高人模樣。


    我下了車,冷得有些瑟瑟發抖:“我說兩位,咱們到底去哪?”


    “那麽著急幹什麽,”楊溢說:“這地方風景如畫,既來之則安之,先去寺裏燒香。”


    我無奈,錢都收了,隻好聽他們的擺布。我加著心眼,這阿讚威詭詐無比,真要耍什麽小花招,我肯定不奉陪。


    森林公園環境很好,依山而建,沒有受到一絲汙染,公園裏來回通勤的都是電瓶車。今天秋高氣爽,還是周末,來這裏秋遊的人還真不少。


    阿讚威這套打扮本來挺另類,可這個公園裏有寺廟,有放生池,往來便有很多的沙彌和居士,各種怪人都有。阿讚威的模樣反而顯得稀鬆平常,比他還另類的有的是。


    我們轉著轉著,就到了一處寺廟,廟前橫七豎八掛滿了五色旗,在冷風中抖動。這時,我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是悟禪!他不是一個人,身邊正領著一個漂亮姑娘,正在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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