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族大軍卷土重來。


    這一次,他們是有陣型有計劃的衝鋒。


    前排士兵全部拿著盾牌,每一個盾牌兵後麵都緊跟著一個弓箭手。如此約有上百人之多。而後才跟著樸刀兵,最後以長槍兵斷後。


    ?族長老鄧洪川也夾雜在人群之中,隨著人群的流動而向前移動著。


    這個方陣如果是在平坦寬闊的戰場上,想要擊破確實還是有些大費周章,但是在這狹窄的一線天裏麵,這個方陣首先就鋪排不開,最寬的時候僅能容下四名士兵並排而過。最窄的時候,僅僅隻能有兩名士兵並排通過。如果這個陣型看似排列的很合理,其實效果在這裏真的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根本施展不出應有的效果。


    如果從高空俯瞰下去,可以看見這個方陣已經被一線天的地勢,強行擠壓成了一字長蛇陣。而且都還是不規整的一字長蛇陣,蛇身一會兒寬,一會兒窄,不斷地變化著,綿延整條一線天山道。


    一線天這條山道總長約兩百多米,等到?族大軍幾乎全部進入山道之後,小莫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山道上空,啼叫著飛快掠過,像是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呼!


    空中落下一塊不規則的菱形巨石。正好封住了一線天的出口,擋住了敵軍的去路。


    那塊巨石高有十米有餘,發出轟然巨響,震得整條山道都在顫抖。


    走在最前麵的好幾個士兵都被震蕩倒地。丟盔棄甲,模樣非常狼狽。


    “怎麽回事?”


    “這是怎麽回事?”


    “前麵發生什麽事情了?”


    前方部隊一停下腳步。後麵的人群便擁堵在了一起,人聲嘈雜,一片驚慌之聲。


    “不好!有埋伏!撤退!快撤退!”前麵的士兵慌慌張張地大聲疾呼。


    “撤退!?做夢吧!”烏鴉站在山崖邊上,右手一揮。鋒利的骨爪透指而出,唰地割斷了粗壯的繩索,一塊同樣有十米高,數噸重的大石頭當空落下,伴隨著轟然巨響,揚起嗆人的塵灰,這塊巨石將一線天的入口也封死了。


    兩塊從天而降的巨石一前一後封住了一線天山道,就像兩個高大的巨人,凶神惡煞地將?族大軍困在一線天裏麵,退不得退,進無法進,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牢籠。


    此時此刻,我們站在一線天的半山壁上,原來山壁裏麵暗藏棧道。


    烏鴉告訴我們,當年修建六扇門總部的時候,就在一線天這裏開鑿了棧道,作用就是用來抵禦外敵侵犯的堡壘。


    我們站在棧道上麵往下看,有種壁上觀花的感覺。


    山崖邊上懸掛著數塊大石頭,圓形的、菱形的、方形的、錐形的、千姿百態,應有盡有。每一塊石頭都用粗壯的繩索捆綁著,就像吊燈一樣,沿著山崖一排排懸吊過去,非常壯觀。


    此時在一線天山道之上,人聲鼎沸,尖叫聲,喧鬧聲不斷傳來。那些被困在山道中的士兵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然而山道又非常狹窄,你用我堵,場麵很快就變得非常混亂。山崖上的巨石陣還沒有落下,?族大軍已經自亂陣腳,相互踩踏起來。


    無奈?族長老鄧洪川怎樣厲聲大喊,都無法控製混亂的局勢。


    “哼哼,就這樣的一群蠢蛋,還想貢獻六扇門?癡人說夢!”烏鴉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所有隊員同時待命,齊刷刷斬斷繩索,一排巨石呼啦啦墜落下去,無情地砸向山道裏的?族士兵。


    那些巨石每塊都有數噸重,再加上下墜之勢,威力堪比炮彈。


    山道中的士兵驚恐地抬起頭來,在他們的瞳孔中,已經看不見藍天,隻看見一片漆黑,全是黑壓壓的巨石當頭砸落。


    轟!轟!轟!


    一連數聲爆響,兩邊的山壁都在搖晃,連遠處的飛鳥都被驚上天空。


    山道裏就像炮彈落地,頓時炸開了花。


    這一排巨石落下去,少說砸死了一百多人。


    那些士兵就算高舉盾牌抵擋也沒有辦法,巨石太沉重了,將他們連人帶盾都砸成了肉糊。


    再算上他們自亂陣腳,相互踩踏而死的,?族大軍幾乎也沒幾十號人能夠站著了。


    當時的場麵真的是非常慘烈。


    山風吹過,卷起漫天的血腥味,非常濃烈。呆有妖劃。


    一塊巨石落下去,少說十多個士兵當場被砸成肉醬。


    是的,肉醬!


    想想肉醬是什麽感覺,就是那種下飯菜一樣的肉沫子。


    而且最恐怖惡心的是,當十幾團肉醬同時爆裂之後,那十幾團肉醬就會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血肉餅子,裏麵還有些骨頭渣子,甚至還能找到很多的心肝脾肺,包括爆裂的大腸和膀胱,當然還會有腦花、眼珠子這樣的佐料,形成一個內容豐富的--披薩餅!


    “殺!”烏鴉亮出骨爪,厲叱一聲,當先抓著繩索,直接從半山棧道上麵淩空飛落下去。


    烏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潮之中,跟那些僥幸存活的士兵鬥在一起。


    緊接著,又有九條身影從半山棧道上麵淩空飛躍而下,身形飄逸,落地之後迅速分頭散開。


    第二小隊此時已經全部出動,跟剩下的幾十號?族士兵殺得乒乒乓乓,非常激烈。


    那些士兵也是人,好多都被嚇著了,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個個肝膽俱裂,根本無心作戰,就像是移動的活靶子,任由烏鴉他們砍殺。


    烏鴉一臉冷峻地在人群中穿梭,骨爪直接穿透了一名士兵的盾牌,同時穿透了士兵的鎧甲,然後接著穿透了士兵的心窩,士兵一臉驚懼地盯著烏鴉,眼神不可思議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心窩。


    骨爪急速旋轉,一下子從士兵的心窩裏拔了出來,竟然硬生生扯下了士兵的心髒。


    那顆心髒還是鮮活的,血水長流,竟然還嘭嘭跳動了兩下。


    烏鴉手臂一樣,將那顆心髒隨手扔出去。


    一名士兵剛剛衝上來,那顆心髒啪地落在他的臉上,當場就嚇得暈死過去,屎尿灑了一地。


    烏鴉足尖一點地麵,身形急速前行,又是唰唰兩聲響,兩名士兵慘叫著自左右兩邊騰空飛了起來,他們的瞳孔裏隻看見一抹寒光閃過。


    其實寒光最少閃了十多下,但是因為速度太快了,普通人的肉眼根本無法分辨。不過他們也無需分辨了,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兩人騰空而起之後,竟同時爆體,兩團血霧升空而起。


    兩人的身體連同手中的長槍,竟然都被烏鴉的骨爪撕裂成了碎片。


    烏鴉的身影自飄蕩的血霧中急速穿過,居然沒有沾染到一滴鮮血。


    烏鴉足不沾地,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同樣還未回過神來的?族長老,鄧洪川。


    唰!


    骨爪在空中劃拉出五道刺目寒光,直接從鄧洪川的左邊肩膀斜拉下去。


    哎呀!


    鄧洪川也算是高手,聽聞勁風聲響立馬回過神來,不過終究是慢了半拍,左肩被骨爪掃中,踉蹌著向前躥了兩步,肩膀上登時鮮血狂湧,皮肉翻卷起來,浸染了他的整條左肩。


    鄧洪川痛哼一聲,捂著受傷的肩膀,鮮血從指縫中溢出來,他的左肩幾乎很難抬起來了。


    也幸虧鄧洪川關鍵時刻往前滑移半步,要不然他整條左臂應該都被烏鴉給卸下來了。


    烏鴉冷冷笑道:“我沒有左臂,現在你也用不了左臂,我們單手對單手,這樣才公平!”


    四周不斷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鄧洪川的額上青筋直跳,兩隻眼睛瞪得血紅血紅。兩百號人馬在他的手中盡數喪生,作為?族長老,鄧洪川也是又驚又怒,懷著滿腔悲憤,也不說話,直接向著烏鴉反殺而來。


    鄧洪川使出?焰掌,皮糙肉厚的右手掌心隱隱有一團火焰在流轉。


    烏鴉的身影與鄧洪川的身影迅速交錯,繼而又倏然乍分,如此再三,快如閃電,令人眼花繚亂,普通人根本就看不見兩人是怎麽出招的,隻能看見一團寒光和一團火焰來回飛旋。一會兒寒光刺破火焰,一會兒火焰包裹著寒光,期間還不斷有點點星火飛濺出來,就像放焰火似的,非常漂亮。


    嘭!


    其實是兩聲響,隻是這兩聲同時響起,所以隻聽見一聲響。


    然後,烏鴉向後飄然退開三米有餘,?族長老向後退開五米。


    兩人遙遙對持,沉默著,麵容冷峻,目光冰冷地盯著對方。


    幾秒鍾之後。


    烏鴉臉上的表情依然冷峻。


    而鄧洪川的臉頰卻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然後他整張臉唰地變得蒼白,臉上的表情也飛快地凝固了。


    鄧洪川瞪大眼睛,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腰腹,隻見腹部上麵突然出現了一條血口。


    緊接著,那條血口飛快蔓延,貫穿了他的整個腹部。


    血口張裂開,兩邊的皮肉也跟著翻卷起來,發出嗤啦聲響。


    “啊--啊--啊--”在鄧洪川驚懼且痛苦的吼叫聲中,一股濃烈的血水就像噴泉一樣,從血口中噴射出一團血霧,同時噴出的還有一副血淋淋的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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