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果果倒下的一瞬間,我伸出雙臂抱住了她。


    隻見小果果兩眼緊閉,嘴唇也繃得緊緊的,一縷血水順著嘴角慢慢流下,流過她雪白的肌膚。


    “小果果!你怎麽樣?小果果!你醒醒?”我搖晃著小果果的肩膀,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的呼吸很亂,也很微弱。


    我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蘇堇夏:“夏夏,你快來看一看!你快來看一看小果果吧!”


    我的心瘋狂地顫抖著,這一路上的生死相隨,小果果早就在我的心中根深蒂固,不知不覺融入我的靈魂。如果小果果就這樣離開了我,我也會心疼得死掉。


    剛才我還在誇獎小果果厲害呢,沒想到小果果竟然為了我們所有人,不惜與蟲姬兩敗俱傷。我真是個笨蛋,我剛才就應該想到,小果果能夠震碎自己的防護結界去戰鬥,那真是搏命的做法呀!


    “讓我看看!你先別搖晃她了,沒死都被你搖死了!”蘇堇夏說。


    我哦了一聲,趕緊將小果果輕輕放平在草地上,然後鬆開雙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雙手夾在褲襠下麵,退到邊上。


    蘇堇夏伸出手指探了探小果果的鼻息,又摸了摸小果果的脈搏,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我看見蘇堇夏臉上的表情,心中登時咯噔了一下:“夏夏,怎麽樣?小果果她……她沒事吧?”


    蘇堇夏沒有說話,繼續把脈。


    四周很安靜,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就像急促的鼓點,咚咚咚跳個不停。


    不知道什麽時候,掌心裏竟然溢滿了冷汗。


    那一抹血跡掛在小果果的嘴角,就像一朵綻放的血花。


    我怕,我怕小果果就像古枚笛一樣,緊閉著眼睛很久也不會醒來。


    她們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任何一個人有事,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哀傷。


    我承認,很多時候我是一個脆弱的人。


    小果果,你別嚇我呀!我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拓跋孤!”蘇堇夏叫了我一聲。


    “在!”我的心微微一顫:“怎麽樣?她還……好吧?”


    “暫時死不了!”蘇堇夏說。


    我長長地籲了口氣:“那就好!謝天謝地!”


    “好個屁!”蘇堇夏冷冰冰地說:“她的呼吸很微弱,脈象也很亂,很明顯是受到較為嚴重的內傷,如果不能及時醫治的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之前在龍脈中跟白起戰鬥的時候,小果果就已經受了些內傷。在內傷並未痊愈的情況下,剛才又自爆防護結界跟蟲姬拚命,造成二次傷害,情況還是非常嚴重的!”


    說到這裏,蘇堇夏微微歎了口氣,替小果果輕輕拂開遮住臉頰的長發:“傻丫頭!你本沒有必要如此拚命的!”


    沒想到,冷傲女神蘇堇夏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麵。


    厲亦風說:“夏夏,小果果是為了救我們才搞到內傷的,請你務必要盡全力救助她!”


    “這個我知道!扁鵲銀針本就是救人性命的,我一定會全力救她!”蘇堇夏站起身來,輕輕一甩長衫,對我說道:“拓跋孤,你將小果果抱過來吧!”


    “是!”我趕緊俯身抱起小果果,跟著蘇堇夏走到一棵大樹後麵。


    蘇堇夏回頭看了看,確定看不見厲亦風他們,這才對我說道:“好啦,就在這裏吧,把她放下來!”


    我依照蘇堇夏的囑咐,將小果果放在地上,地上有一片草叢,還算柔軟。


    “脫衣服!”蘇堇夏說。


    哦!


    我伸手解開滿是鮮血的衣衫,心中暗自嘀咕:“奇怪咧!夏夏為什麽要叫我脫衣服呢?而且還找這樣一處隱蔽的地方……”


    “笨蛋!”蘇堇夏怒罵道:“拓跋孤,你在幹什麽呢?”陣土妖血。


    我愣愣地看著她,冷傲女神的脾氣真是古怪呢,她不是叫我脫衣服嗎?怎麽又問我在幹什麽?


    “我在脫衣服啊!不是你吩咐的嗎?”我嘟囔著說。


    “豬頭!”蘇堇夏摸了摸額頭,一臉無語地看著我:“我要你脫衣服做什麽?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有什麽想法吧?我是讓你脫掉小果果的衣服!”


    “啊!啊!不好意思!原來是這樣啊!”我尷尬地笑了笑,慌忙扣上自己的衣扣,把手伸到小果果胸前,突然就怔住了。


    蘇堇夏從包裏摸出防風打火機,點燃之後,將銀針放在火焰上麵來回炙烤。


    她瞥了我一眼:“幹嘛停下來?你聾啦?我讓你脫下小果果的衣服,快點!”


    “人家……人家有些害羞……”我低著腦袋一臉羞赧,居然要我當著一個女人的麵脫另一個女人的衣服,這……這成何體統?我可是一個有貞操有原則的優秀少先隊員!


    “害你妹的羞!”一向冷酷傲嬌的蘇堇夏突然爆出了粗口:“你當老娘不會罵人是不是?抓緊時間,裝什麽清純賣什麽萌呢!”


    我翻了翻白眼,深吸一口氣,輕輕解開了小果果的外衣。


    傲人的胸脯出現在我眼前,我有些不敢直視,眼珠子骨碌碌亂轉,不知道視線該往哪裏放。


    “脫掉了嗎?”蘇堇夏抬起頭來。


    “脫了呀!”我說。


    蘇堇夏臉上唰地掉下三條黑線:“我讓你把她脫光光!脫光光!脫光光!你明白嗎?”


    蘇堇夏快要歇斯底裏了,連續強調三次“脫光光”。


    嚇!


    居然要把小果果脫光光?!


    這……這怎麽好意思呢?


    雖然對於這種事情我還是比較期待呢,可是現在脫光小果果的衣服,是不是有點趁人之危的感覺呀?


    但是迫於蘇堇夏的淫威,我沒有辦法,在心裏默默說了句“得罪了”,三下五除二將小果果剝得赤條條的,雪白的嬌軀就像羊脂玉一樣,在黑夜中顯得出奇的白。嘖嘖,這身段,這肌膚,就是世上最好的綢緞,估計也沒有小果果的玉膚光滑。


    “挺熟練的嘛!”蘇堇夏不冷不熱地冒出一句。


    我驀地一怔,一張臉唰地漲得通紅,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來反駁。


    “把她攙扶起來,背麵對著我,正麵對著你自己!”蘇堇夏手中的銀針已經被火焰炙烤的通紅。


    我的雙手觸碰到小果果的肌膚,那細膩的感覺讓我就跟觸電一樣。


    我使勁咬了咬嘴唇,平複了一下心情,按照蘇堇夏的要求將小果果攙扶起來,盤膝而坐,光滑的脊背對著蘇堇夏,而豐韻奪目的正麵卻對著我自己。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蘇堇夏要尋找這樣一塊隱蔽的地方了,原來她要替小果果療傷,而且療傷還需要把小果果脫得光溜溜的,這樣血脈賁張的畫麵肯定不能讓厲亦風那樣的烈性漢子看見了,弄不好他們會血管爆裂而亡的。


    雪白的玉頸、烏黑的長發、還有飽滿的大白兔……


    此時此刻的畫麵實在太美,我也不敢多看,趕緊把腦袋扭開。


    小果果美得幾乎沒有瑕疵,我都不好意思讓自己的目光玷汙了她的身體。


    蘇堇夏的十指就像彈琴一樣,在小果果的脊背上飛快遊走,炙烤的發紅的銀針唰唰唰沒入小果果脊背要穴,隱隱有焦味彌漫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小果果的背上留下疤痕。


    很快,小果果就從狐狸變成了一隻小刺蝟,背上紮滿銀針。


    緊接著,蘇堇夏讓我把小果果扳過身來,正麵對著她,又在小果果的胸前和腹部刺入數根銀針,做好這一切之後,蘇堇夏汗流滿麵,看上去非常費神。


    “我用銀針刺激她周身血脈,促進內力的恢複,不出意外的話,天亮之前她應該可以醒過來!”蘇堇夏吐氣如蘭,緩緩吐出一口真氣。


    “夏夏,謝謝你!”我感激地說。


    “不用謝,算是我報答小果果對我們的救命之恩吧!好了,你在這裏守著她,我過去歇會兒!”蘇堇夏拍了拍我的肩膀,走過去跟厲亦風他們匯合。


    我留在大樹幹後麵照顧小果果,小果果渾身上下赤條條的,叢林裏寒氣又比較重,我怕她著涼,於是脫下衣服給她披上。看了看,又覺得自己染血的外衣實在太髒了,於是又脫下內衣給小果果披上。我打著赤膊坐在那裏,體內反正有蠶寶寶,我也不會覺著冷。


    蘇堇夏不愧是一代神醫,她的預測很準確,天色微微亮的時候我聽見小果果傳來微弱的呻吟聲。


    我伸手摸了摸小果果的脈搏,發現她的脈象已經趨於平穩,不像之前那麽混亂了。


    啊嚏!


    小果果打了個噴嚏,悠悠醒轉過來。


    “你醒啦?”我高興地看著小果果。


    小果果回過頭來,怔怔地看了看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你……你……你幹嘛脫掉我的衣服?”


    我正欲解釋,蘇堇夏出現在我身後,替我做出了解釋:“不用懷疑,拓跋孤的人品雖然算不上特別優秀,但還算端正。你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好好調養,不得再運功了,否則內傷再發的話,我也救不了你!”


    “好吧!”小果果點點頭,雖然保住了性命,但身子還是有些虛弱,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我歎了口氣:“傻丫頭,誰叫你去搏命的!”


    小果果吐了吐舌頭說:“當時我隻是一心想要求勝,所以沒有顧及那麽多!”


    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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