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我突然暴喝一聲,將天邪槍橫向插入墓牆之中。


    嚓!嚓!嚓!


    天邪槍的槍尖太過鋒利,瞬間沒入墓牆裏麵,移動的墓牆被天邪槍這麽一阻,移動的速度自然放慢了不少。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墓牆一點點往裏擠壓,天邪槍終究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但萬幸的是,就這麽阻了一阻,人們爭先恐後地逃出墓道。


    這個時候,就聽見劉二叔在喊:“拓跋孤還沒有出來!”


    前麵的人全部停下腳步,回頭衝墓道裏大聲叫喊:“拓跋孤!拓跋孤!”


    “讓開!讓開!”小果果撥開眾人。


    老楊一把抓住小果果:“哎,你要做什麽?”


    “我要去救他!”小果果說。


    “小果果,不要進來,我自己能夠出來!”我對小果果說。


    然後我矮下身,從天邪槍下麵穿梭而過,接著雙手握著天邪槍,深吸一口氣,將真氣灌入兩腿之上。、


    緊接著,我握著天邪槍猛地往外一拔,沒有了天邪槍的支撐,兩麵墓牆迅速朝著中央擠壓靠攏。


    我在拔出天邪槍之後,頭也不回地往墓道口極速狂奔。


    我的兩條腿充滿了力量,跑得跟風一樣快。


    我要是以現在這種速度去參加奧運會,說不定還能摘取個獎牌回來呢。


    “拓跋孤,加油!加油啊!”所有人都在振臂為我呐喊助威。


    我的耳畔隻聽得呼呼風響,前方的墓道越來越窄,越來越窄,隻剩下半人寬的縫隙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停止了叫喊,屏息凝神地看著我。


    生死懸於一發!


    在距離墓道口還有三米遠的時候,我雙足發力,猛然躍了出去。


    就在我剛剛飛身躍出墓道的一刹那,身後傳來轟隆一聲響,兩麵墓牆轟然合並,揚起一縷塵灰。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冷汗,就像是從水裏爬出來的一樣。


    剛剛哪怕隻慢了0.01秒,我現在也已經被壓成人肉幹了。


    我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過了老半天,靈魂才晃晃悠悠地從鬼門關轉了回來。


    “拓跋孤,你沒事吧?”曹亦攬著我的肩膀,滿懷關切地問,我能感覺到她的掌心裏麵也為我捏了一把冷汗。


    “你沒看見他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嗎?魂兒都還沒有回來呢?怎麽會沒事?”小果果遞給我一張紙巾,我拿起紙巾胡亂擦了擦,這才心有餘悸地從地上爬起來。還好我福大命大,多謝老祖宗保佑了!


    連闖六層地宮之後,我們進入了第七層地宮墓道。


    第七層墓道就像一個展覽長廊,墓道兩邊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櫥窗,櫥窗裏麵立著一個高大威武、威風凜凜的兵馬俑。這些兵馬俑就像是保護墓道的衛兵,麵色肅然,手握不同兵器。要是這些兵馬俑都是真人,那絕對是高大威猛的俊朗衛兵。即使他們現在是一個個的石人,我也覺得他們英氣逼人。


    我們一路走下去,除了看見這些陳列的兵馬俑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機關。


    就在我們暗自揣測這條墓道裏麵會有什麽機關的時候,曹亦突然驚呼了一聲:“呀--”


    “怎麽了?”曹亦的叫喊聲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小果果撇嘴道:“驚乍驚呼的,是個人都被你嚇死了!”


    曹亦麵帶懼色的往後退了一步,指著櫥窗裏的一個兵馬俑,聲音微微有些發顫:“他……他好像睜開眼睛了……”


    兵馬俑睜開眼睛了?!


    嘿,這可是一等一的大奇事呀,這些兵馬俑都是石刻的,怎麽會睜開眼睛呢?


    小果果問曹亦:“你不會是眼睛花了吧?”


    “絕對不會!我剛離這個兵馬俑很近,真的看見他睜開眼睛了!”曹亦肯定地說,口吻中還帶著一絲驚慌。


    曹亦話音剛剛落下,兵馬俑的眼睛裏突然泛起了兩道血紅色的詭異光芒。


    我們都嚇了一跳,隻見兵馬俑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那雙血色的眼睛讓我們心中發毛。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腰後的天邪槍,麵前的這具兵馬俑如此詭異,到底會有怎樣的玄機?


    不等我們反應過來,那個兵馬俑突然掄起手中的長刀,呼地朝著曹亦當頭劈砍下來。


    曹亦大驚失色,直愣愣地睜大眼睛,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躲避動作。


    幸好我早有所防備,從後斜方一下子竄了上來,伸出天邪槍,橫檔在曹亦的頭頂上。


    當!


    一串火星飛濺起來,兵馬俑的力氣好大,震得我虎口發麻,天邪槍也在嗡嗡顫抖。


    我雖然架住了這一刀,但萬萬沒想到兵馬俑居然直挺挺地揚腳踹在我的膝蓋上。


    石刻的兵馬俑非常沉重,這一腳的力道一點也不小,差點沒踢碎我的膝蓋,直接把我踢得跪了下來。


    我還沒來得及痛呼出聲呢,頭頂立即傳來勁風聲響,一縷寒意直逼腦門。


    兵馬俑手中的長刀劃破空氣,帶著淩厲的刀氣當頭劈落下來。


    劉二叔突然拽住我的後衣領,一把將我往後拽開,長刀貼著我的麵門劈下,削飛了我的兩縷頭發,驚得我魂飛魄散。


    我借著劉二叔的一拽之力,借勢向後一滾,避開了兵馬俑的攻擊範圍。


    這個時候,就聽見老楊他們在大聲叫喊:“兵馬俑複活了!墓道裏的兵馬俑複活了!”


    我驚訝地抬起頭來,四下張望,麵前的景象讓我目瞪口呆,同時脊背升起濃濃的寒意。


    尼瑪,原本陳列在櫥窗裏的那些兵馬俑,竟然全都泛起了血紅色的雙眼,詭秘森森地看著我們這群不速之客。那血紅色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濃濃的死亡意味,我頓時反應過來,原來這條墓道裏麵的機關,竟然就是這些“複活的兵馬俑!”


    這些兵馬俑就跟可以活動的木偶人一樣,拎著兵器,齊刷刷地從櫥窗裏走了出來。


    這種場麵分外的詭異,一群雕刻的石像瞪著血紅的眼睛,從牆壁裏走了出來,也不知道這些兵馬俑都是由什麽機關操縱的。但是據我估計,是有邪門的術士把戰魂封印在了這些兵馬俑的體內。


    轟!轟!轟!


    兵馬俑很沉重,這麽多兵馬俑一起走動,腳步聲震耳欲聾,響徹整條墓道。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墓道裏麵的兵馬俑大概有二十個之多。


    二十個冰冷冷的兵馬俑,二十個石刻的戰士,威武雄壯,一步步向著我們逼近。


    這個時候,墓道裏已經響起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隻見刀光閃爍,火星飛濺。


    劉二叔和他手下的護陵衛已經搶先出擊,跟這些兵馬俑幹上了。


    這些兵馬俑畢竟是石像,即使能夠活動,肢體還是非常的僵硬,行動也是非常的緩慢。但他們勝在不會流血,不會感知疼痛,而且刀槍不入,根本拿他們沒轍。


    劉二叔他們的鬼頭刀劈砍在兵馬俑的身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痕,除此之外,對兵馬俑根本就無法造成半點傷害。更令人鬱悶的是,你下手越重,反彈回來的力道越強,劉二叔一連幾刀劈砍下去,到最後竟然把自己的虎口震裂了,鮮血順著刀把一直往下淌。


    我擦!


    劉二叔急紅了眼,這真是要命的節奏,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些兵馬俑刀槍不入,我們終究會被兵馬俑幹掉的。


    嚓!


    曹陽背上挨了一刀,鮮血飛濺起老高,他向前撲倒在地上。


    不等曹陽爬起來,另一個兵馬俑又殺了過來,掄起長纓槍就往地上刺。


    當!當!當!


    火星一連串飛濺,曹陽在地上狼狽打滾,留下一灘灘血跡。


    另一邊,老鳥的胳膊也挨了一錘,半邊胳膊都腫了,一時半會兒舉不起來,隻能捂著胳膊四處躲閃,疼得他嗷嗷怪叫。


    老楊閃開一個兵馬俑的攻擊,快步來到我身邊,氣喘籲籲地說:“小孤,你快想想辦法,照這樣打下去,兄弟們都快堅持不住了!”


    我伸手在懷中鼓搗一陣,掏出一張符咒。


    “這是什麽符咒?”老楊問。


    “奔雷符!”我說。


    出發的時候我準備了十張奔雷符,這種符咒的攻擊力很強,具有爆破性,之前一直沒有派上什麽用場,現在麵對這些石刻的兵馬俑,我倒是想起這茬子事情了。


    “有用嗎?”老楊問。


    “試了不就知道了!低頭!”我突然大叫一聲,老楊下意識把頭一低,我默念一串咒語,揚手放出奔雷符。


    滋!滋!


    奔雷符化作一道紫藍色的流光,符咒上麵的符文閃動出幽藍色的雷電流,並且發出電流交錯的滋滋聲,非常奇異。


    奔雷符是一種高級符咒,這也是我第一次使用奔雷符,以前的修為不夠,還不足以施展這種高級符咒。


    奔雷符就像一顆淩空旋轉的雷電球,呼地射向一個兵馬俑的麵門。


    就聽轟隆一聲炸響,奔雷符發生爆炸,徑直把那個兵馬俑的腦袋炸成了碎石塊。


    一縷黑煙從兵馬俑斷裂的脖子處躥騰出來,那個兵馬俑撲麵轟然倒地。


    老楊驚喜地叫道:“幹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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