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要比上山好走的多。


    山路兩邊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都掛上了燈籠, 路燈被關掉了, 映得這條路一片紅。


    剛剛上山時候還在路兩邊擺攤的人這會兒少了許多。


    可能是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不知不覺就過了晚上十點, 溫度越來越低。


    沈愈終於吃到了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苦頭, 剛下山的時候被風吹了一遭, 凍得手都快僵了。


    一直牽著他手的霍銳自然能感覺到。


    牽著手都暖不起來。


    “冷?”霍銳偏過頭看他。


    沈愈走在左側,身邊的樹上正好掛了個燈籠,樹大概年歲很久遠, 比沈愈要高出挺多, 樹上正好掛了個紅色的燈籠, 上麵大概是寫了一首詩,霍銳沒有細看, 隻偏著頭, 盯著沈愈。


    可能是因為太冷, 沈愈的耳朵和臉都凍的有些發紅, 被霍銳這麽一問, 表情還有點委屈,往霍銳身上蹭了蹭才回答:“冷。”


    還不止一點點的冷。


    果然得穿什麽保暖內衣。


    剛說完, 沈愈就打了個噴嚏。


    霍銳十分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鬆開他的手,解了外套的扣子, 沒等沈愈反應過來,外套就披到了沈愈的右肩處。


    冰涼的後背貼上了霍銳溫暖的身軀。


    霍銳的外套大,正好將兩個人包裹在了一起。


    沈愈往邊上站了點, 避免兩人的腦袋磕碰到,他小聲地湊到耳邊:“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


    霍銳冷笑了聲,身子轉了個邊,讓他往後看。


    身後,陸疏行不知道什麽時候,整個人都鑽進了戚榮的羽絨服下麵,一邊走路還一邊嚷嚷:“靠,怎麽降溫降得這麽厲害!凍死我了!榮榮不然你把羽絨服脫給我吧,這樣走路好累啊!”


    戚榮恨不得一腳把人踹出去的表情:“你他嗎蹭著我的衣服還廢話這麽多,出門的時候讓你換羽絨服不換!”


    沈愈默了一會兒,一點都不覺得兩人突兀了。


    再突兀,都沒有陸疏行和戚榮兩個人突兀,陸疏行是整個兒把自己鎖在了戚榮的羽絨服裏,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似的,一節一節慢吞吞地從石階往下挪。


    再看看旁邊,也有不少同性出來玩的,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單身狗,因為氣溫變化太快,好些同伴都擠在了一起,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


    沈愈安心了。


    幹脆就放開了來,拘謹了反而會引人懷疑。


    他反身把下巴擱在了霍銳肩膀上,雙手攬著霍銳勁瘦的腰身,霍銳裏麵也就穿了件毛衣,但是體溫卻比他高出很多。


    手放到對方腰上的時候,霍銳很明顯愣了一下。


    “轉過去。”霍銳壓著聲音道。


    沈愈側著頭:“不要,你給我看著路,不然我就會帶著你一起摔下去。”


    略帶威脅,但是眼底是少見的狡黠。


    好像重生回來後,他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不論是心態還是行為作風,總是帶著成年人揮之不去的影子。


    可能是因為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心理的負擔沒了,也逐漸恢複了少年人該有的意氣。


    霍銳輕嗤了一聲。


    垂眉掃了他一眼,原本攬著他肩膀的手往下挪了點,放到了沈愈的後腰處。


    盡管衣服厚實,還是能感覺到手下的腰有多細。


    因為這段時間學習太過辛苦,沈愈又瘦了點,雖然勤於鍛煉,肌肉比之前要結實了許多,看起來沒有剛認識那會兒那麽瘦弱了。


    霍銳隔著衣服攬著他的腰。


    兩人一步一步下台階。


    沈愈倒退著走,靠著霍銳的手臂,兩個人緊緊貼著,雖然走得慢,卻格外安心。


    ……


    沈愈訂的酒店就在這條街附近。


    半夜的街邊燒烤店的香味不斷飄散。


    晚飯吃的早,又走了那麽長一段路,沈愈早就有點餓了,本來還想著忍忍回到酒店寫會兒作業,馬上就能忘了。


    但是經過燒烤店,還不止一家,就根本忍不住。


    餓得不止沈愈一個人。


    四個大男生,平時飯量就不小,加上消耗,陸疏行已經從戚榮的衣服裏鑽了出來,跑到一家店門口招呼他們:“吃不吃啊老大!同桌!”


    戚榮站到他身邊:“就不問我?”


    陸疏行拿了菜單,人都坐了下來:“你肯定吃啊,我要十串羊肉串,十串牛肉串,再來五串雞翅……”


    陸疏行劈裏啪啦說了一堆。


    沈愈也從霍銳衣服底下鑽了出來。


    等陸疏行點完,沈愈才接著點,“不要羊肉,牛肉串和雞胗各五串,土豆、香菇各六串……”沈愈看著菜單:“少放點辣。”


    老板道:“好咧,稍微等會兒哈,今天比較忙!”


    燒烤店生意確實好,店內都坐滿了,沈愈他們坐的是店外的位置,旁邊坐了好幾桌的人,估計也是從廟會過來的,還有人手裏提著燈籠。


    沈愈他們的燈籠全給路上遇到的小孩子了。


    等燒烤的間隙,沈愈給宋揚發了消息。


    霍銳就坐在他旁邊看他發。


    沈愈也不遮掩。


    給宋揚拍了張燒烤店的照片,然後從包裏摸出來之前買的平安符給他拍了過去。


    宋揚還沒睡,很快就回複了。


    [宋揚:不行!不能讓我的平安符沾染到了燒烤的氣息!]


    [sssr:……]


    霍銳嗤笑了一聲。


    [宋揚:一定要幫我保護好我的符啊嗚嗚嗚,明天帶著它來見我!]


    霍銳再次嗤笑了聲。


    沈愈打字的動作一頓。


    [sssr:五十塊錢路邊攤買的]


    [宋揚:???嗚嗚嗚沈同學,你不愛我了!!!!]


    霍銳笑得更可怕了。


    沈愈手一抖,給宋揚發了個垂耳兔抱抱的表情過去。


    這表情就在最上麵。


    沈愈甚至聽見了霍銳磨牙的聲音。


    沈愈立馬撤回。


    但是宋揚看見了,他可能還不知道霍銳就坐在沈愈邊上,看著沈愈給他發消息。


    [宋揚:害羞.jpg五十塊錢我也能接受]


    [sssr:……你要不要給自己準備一副漂亮的……]


    棺材兩個字沒打出來。


    沈愈覺得這個詞不妥,剩下的就靠宋揚自己想象了。


    [宋揚:??什麽?盒子嗎?供起來嗎?也不是不可以啊!]


    很顯然宋揚沒有察覺到,還在繼續給他發消息。


    [宋揚:對了,你們去廟會被拍了!不過那是個攝影主播,除了你們還有好多人,大概就是鏡頭下的路人,也不好刪]


    [宋揚:微博鏈接【夜光下的聞城,你是否沉醉其中】]


    文案還挺文藝的。


    沈愈點進去看了眼。


    是個粉絲挺多的大v攝影師,應該是剛來那會兒拍的,他跟霍銳兩個人在一個鏡頭裏,鏡頭拍到了他的側臉和霍銳的背影。


    真佩服宋揚,能一眼就從這種打光和高p圖裏把他們兩人認出來。


    沈愈把照片遞給霍銳看,霍銳黑著臉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麽其他的。


    沈愈又和宋揚說了兩句,燒烤還沒好。


    旁邊那桌比他們來的早,估計等了挺長時間,這會兒有人等的不耐煩了,去找老板理論。


    一時間燒烤店比剛剛還要吵鬧。


    不過經過這麽一鬧,速度就快了許多。


    陸疏行還吵著要喝啤酒。


    就他那個酒量,和霍銳那個酒量,喝了一杯就能倒下去,被沈愈跟戚榮給製止了。


    吃過燒烤,沒有什麽事情再能阻擋回酒店的路。


    畢竟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都算是第二天了。


    房間訂的兩間,都是雙人房,一人一張床。


    因為廟會的事情,沈愈預定那會兒房間已經很緊張了,隻能湊活著兩人兩人住。


    回房間的時候陸疏行還在嚷嚷著要換大床房,被戚榮拖著進了房間。


    回房間的時候,沈愈還有點拘束。


    雖然不是兩個人第一次睡一間房,但是之前是病房裏,跟現在這種住酒店的感覺可不一樣。


    沈愈本來困的不行,進了房間,被霍銳壓著親了一會兒,也清醒了不少。


    不過霍銳沒準備怎麽樣,畢竟沈愈還是個未成年。


    他想起之前霍至喬給他發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鏈接,黑著臉把人放去洗澡。


    兩人都年輕氣盛,真一直黏糊下去,保不齊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兩人都洗過澡,就各自回了床上。


    兩張單人床離得不遠,霍銳一上床就背對著,沈愈朝著他那邊看,隻能看到男生的背影。


    沈愈摸了下枕頭底下的日記本。


    剛剛趁著霍銳去洗澡的時候,他把日記本拿了出來,不過還沒有看。


    “男朋友。”沈愈小聲喊。


    霍銳沒有睡,應了一聲。


    沈愈往床邊挪了挪,盡量往霍銳那邊靠:“你想聽我倆上輩子的故事嗎?”


    霍銳沉默了一會兒:“不想。”


    沈愈笑了笑:“知道這本日記本寫了什麽嗎?”


    雖然還沒有翻開看,但是沈愈知道,上麵一定寫了很多肉麻的情話。


    有些話他現在說不口,不過可以給霍銳看一看,省的這個人一天到晚沒什麽安全感。


    他太了解霍銳了。


    不想聽,就是怕兩個人是什麽不好結局。


    沈愈幹脆下了床,赤腳踩在地板上,酒店的地板沒有鋪毯子,冷的他一個激靈,剛剛的一點困意都被激得沒了。


    霍銳被子沒蓋實,他就掀了被子,從霍銳背後鑽了進去。


    很明顯能感覺到對方身體僵硬了一瞬間。


    兩人身上帶著同款的沐浴露香味,沈愈往前蹭了蹭,下巴抵到了霍銳的肩膀上:“哥,要看嗎?”


    他的手從霍銳身上伸了過去,把日記本晃到了霍銳眼前。


    他的腳本來就冷的很,剛剛還往地上踩,鑽進被窩的時候都帶起了一陣寒氣。


    腳背不小心貼到霍銳的小腿上,沈愈自己都不好意思往後縮了縮。


    還沒來得及調整好姿勢,霍銳就轉過身來,腳勾了一下,把他的腳勾過來,貼在了他滾燙的小腿皮膚上。


    “不冷?”霍銳一隻手攔在了沈愈的背後,防止他掉下去。


    單人床不太適合兩個一米八往上的男生。


    沈愈手裏還舉著那本日記本,搖了搖頭。


    霍銳垂著眼,神情有些看不清:“過來。”


    沈愈聽話地貼過去了點:“你不看我念給你聽。”


    話說出口,他就有點後悔了。


    這要真有什麽羞恥的話,他怎麽念的出口。


    霍銳輕哼了一聲,倒是沒有製止他。


    沈愈長長吐了一口氣,翻開日記本之前,還挺緊張的,雖然他想起來了上輩子和霍銳相處的點點滴滴,但是記憶和記錄肯定就是兩回事。


    文字所表達出來的內容,是會帶有強烈的個人情感色彩的。


    沈愈清了清嗓子。


    翻開了第一頁。


    他的動作停滯在半空中,然後繼續往後翻了翻。


    半晌沒吱聲,霍銳抬起眼皮看了他一會兒。


    沈愈把日記本一合。


    “被騙了。”他表情還挺委屈的。


    日記本是空白的,一個字都沒有,但是沈愈確實記得這本日記本,和那時候老僧交給他的是一模一樣的。


    霍銳輕嗤了聲。


    “說了騙子。”


    他向來不信那種東西。


    不管上輩子,這輩子,兩個人肯定都好好在一起,不可能會分開。


    沈愈往他懷裏鑽了鑽,好一會兒沒說話。


    隔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


    抬起頭,親了親霍銳的下巴。


    他明白了。


    老僧還是在告訴他,不要太拘泥於上輩子。


    霍銳壓了壓他後腦勺的頭發,“快點睡。”


    沈愈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


    霍銳的懷抱確實讓人安心。


    他又做了一個夢,夢裏,三十歲的他從病床上醒了過來,他看見眼底全都是紅血絲,胡子拉渣,衣服都皺的不像樣的霍銳站在病床邊,一聲不吭地盯著他。


    失而複得。


    這個夢太短暫了。


    隻有那麽一小會兒。


    睡夢裏,沈愈下意識往身邊人的懷抱鑽了鑽。


    霍銳低頭,把日記本扔到了床頭,把人摟緊了點。


    第二天,來接人的還是昨天的司機。


    不過換了輛比較低調的車。


    宋揚的比賽是在他們市裏的體育館進行的。


    賽場很大,可能因為是高中生比賽,來的很多都是家長。


    沈愈同宋揚聯係了一下,約好了在後台門口把平安符給他。


    比賽一共兩天,宋揚參加的是男子的800米跑,預賽是上午開始,沈愈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開始入場儀式了。


    他們在觀賽席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宋揚的消息。


    [宋揚:#大哭#大哭運動員不能出來,我讓我們隊領隊出來幫我拿!]


    [宋揚:就長得高高瘦瘦特別漂亮的]


    剛收到宋揚的消息沒多久,就有個穿著製服的女生在觀賽席後麵找人。


    沈愈和霍銳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陸疏行就搶過沈愈手裏的平安符:“哎呀,是不是那個漂亮姐姐?我去送我去送!”


    說完,也不管沈愈他們回應,就立馬躥了出去,速度堪比運動健兒。


    戚榮十分無情地嘲諷:“鐵定要聯係方式去了。”


    沈愈往後麵看了眼,很快就收回視線。


    廣播裏還在播報今天的比賽流程。


    觀賽席上好多人揮動著小國旗以及一些定製的小橫幅。


    沈愈往四周看了看,有些遺憾:“早知道我們也可以在外麵買一些。”


    缺了手裏的應援物品,給宋揚加油呐喊的氣勢就比別人低了點。


    霍銳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比賽開始之前,陸疏行回來了。


    沮喪著臉,結果盡在不言之中。


    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看宋揚比賽。


    正式比賽不像運動會,還能下去陪跑,賽場上就幾個運動員和裁判。


    宋揚穿了一身印著號碼的運動服,大概是在找沈愈他們在哪邊,往觀賽席張望了好一會兒。


    注意到宋揚的視線,沈愈拉著不情不願的霍銳站起來朝著他揮手。


    陸疏行和戚榮更加不用說,陸疏行都快激動地爬椅子上打招呼了。


    宋揚也激動的不行,拚命地揮手。


    大概是他這一舉動給了場上的觀眾什麽信號。


    “加油!!!”


    加油聲此起彼伏,都在喊著各自支持的學生的名字。


    沈愈他們自然也不甘示弱:“宋揚!加油!!”


    青春是肆意張揚的。


    尤其是在這種比賽的時候,看的人可能比參加比賽的人還要激動點。


    沈愈幾乎全程都扒著霍銳的肩膀。


    看著宋揚從第二落下去,又從第四追了上去。


    霍銳忍無可忍,最後隻能抓著沈愈的手腕不讓他動彈。


    衝破終點線的時候,場上的觀眾都沸騰了起來。


    陸疏行喊得最用力:“體委牛逼!!!!”


    “哎呀看見沒有,那個第二名,是我們聞禮一中的!叫宋揚!祖國未來的花朵!”


    這才剛預賽,陸疏行就不停地給旁邊上了年紀的家長炫耀。


    沈愈決定裝作不認識他。


    下午的決賽,來觀賽的人比上午多了許多,之前的空位基本都被坐滿了。


    有了預賽時候的預防針,這會兒沈愈就沒有那麽激動了。


    畢竟都已經看過宋揚在賽場上肆意紛發的模樣了,中午的時候,他被霍銳拖著在牆角親了好久,泄了對方吃醋的勁兒,這會兒哪裏還敢再跳起來給對方加油。


    宋揚回頭,再次看向了觀眾席,耳邊是教練的囑咐:好好比賽,其他的不用想。


    看到沈愈他們朝著他揮手,他撓了撓腦袋,視線極快地在其他位置掃了一遍。


    果然沒有來。


    深呼吸一口。


    裁判讓選手準備。


    比賽開始之後,宋揚才把那些煩惱拋之腦後。


    不支持又怎麽樣。


    他就是熱愛這片賽場啊,他就是熱愛體育。


    站上世界的領獎台,是他一輩子的夢。


    身披國旗,是他的榮譽。


    就像霍銳之前說的,他可以追求夢想,但是也不能忘了現在的身份。


    他會好好學習,會拿著漂亮的成績告訴他爸媽,他好好完成了他們的要求。


    但是他以後還是會追求自己的夢想。


    衝破終點線的時候,宋揚聽到了場上的歡呼聲。


    汗水從額角流下。


    “體委牛逼啊!”


    “第二名!這尼瑪高考能加多少分?”


    “行了,你快閉嘴吧,bb了一路了,就你那分數加那麽點分也考不上什麽學校。”


    “別看不起我好吧,我要是去參加體考,哪裏有別人的事情……”


    走在前麵的沈愈:“……”


    霍銳往後看了眼:“少聽點,省的心智發育出問題。”


    沈愈:“……哦好的。”


    還好陸疏行沒聽見。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聞禮一中十二月份的月考來臨。


    “考完就是期末考了,沒有期中考試的日子依然很不快樂。”


    “聽隔壁班老師透露這次月考難度挺大的。”


    “不是吧,期末考之前還要給我們來個重擊?”


    “別說了別說了!快給我看看這道題目怎麽做啊!急死了!”


    “……”


    進考場之前,沈愈例行往常的拜考神一事,在教室後排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摸著霍銳的手嘴裏念念有詞:“學神保佑我這次進步五名就可以。”


    霍銳盯著他看了會兒,嗤笑道:“你拜我也沒用。”


    這段時間沈愈自己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裏。


    根本不需要拜什麽學神。


    沈愈還在繼續摸著他的手。


    陸疏行也湊了過來,掃了眼霍銳桌上還沒放進去的書,迅速地撈了兩本過去。


    霍銳掀起眼皮。


    沈愈立馬收回蹭學神之氣的手,臉頰有點紅。


    沒人看見就算了,偏偏陸疏行這會兒過來。


    霍銳的臉色黑了下來。


    陸疏行抱著書,扔給戚榮一本:“嘿嘿,老大,讓我們蹭一蹭啊。”


    這段時間他和戚榮的日子過得可不算太好,不僅被逼著不讓打遊戲不說,每天回宿舍還得被逼著寫一張卷子。


    好不容易挨個周末,得,卷子比平時還要多。


    老大又十分鐵麵無私。


    隻有同桌願意撫慰他們弱小的心靈,和他們一起在題海裏暢遊著。


    沈愈對此保持沉默。


    這次月考不考會考科目,考的也快,成績出來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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