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易嘉木從衛生間接了冷水出來,顧夜笙已經完全陷入了易感期。


    enthus的副作用凶猛熱烈,就算是再強的意誌力,在這樣成倍的反噬下也注定要被完全吞噬殆盡。


    易嘉木伸手探了探顧夜笙的體溫。


    在這樣汗透淋漓的情況下,可以感受到全身上下似乎燒著一團火,隻是簡單的一下觸碰,就仿佛隨時要將他席卷進去。


    易嘉木幹燥的嗓子微微地滾了滾,伸手去要去接顧夜笙的衣扣時,忽然被一把按住了。


    顧夜笙在昏昏沉沉之下保持了最後一絲的意識,呼吸急促下,似乎很費力地才微微抬了抬眼簾,嗓子低啞到了極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觸碰上的一瞬間,易嘉木感到手腕處仿佛忽然間灼上了一團火。


    他的嘴角微微壓低幾分之後,輕輕地掙脫出來,繼續剛才的動作,聲音卻很柔和:“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就別著急趕我走了。這種時候,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走的。”


    顧夜笙此時此刻被滾滾的熱浪衝得全身沒有力氣,緊繃的身子一鬆下,就這樣軟軟地癱倒在了沙發上,神色迷離地看著易嘉木替他脫去了上衣。


    易嘉木把那幾乎已經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丟到了地上,轉身攪了一把毛巾,走過去替顧夜笙擦身子。


    顧夜笙的眼眶因為體內蠢蠢欲動的欲念燒得猩紅,連帶著每一次呼吸,都仿佛透著濃烈的熱意。


    與此同時,腦海中仿佛有無數暗影在肆意衝撞著,頭疼欲裂的感覺,讓他仿佛隨時都可能墜落進沉重的深淵當中。


    迷迷糊糊間,迷離的視野中可以看到有個身影站在他的跟前,輕輕地拉起了他的手,用清涼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顧夜笙漸漸混沌的思緒讓呼吸也不可避免地越來越沉重,體內出於本能的一種索求,讓腦海中的所有思緒不由陷入了停滯。


    “熱……”


    在一陣又一陣的熱浪衝擊下,他反反複複地囈語著。


    周圍的信息素,也愈發不可收拾地開始肆意地衝撞了開去。


    以往顧夜笙易感期來的時候,信息素的凶猛程度就足以讓崇星大半個校區陷入到戒備當中。而此時此刻,兩人隻是緊閉地關在一個房間裏,空氣中的信息速濃度可想而知。


    這樣濃烈灼熱的環境當中,似乎連帶著周圍的溫度都被拔高了好多。


    易嘉木好不容易撐著一口氣替顧夜笙擦拭完了上半身,在這樣過分霸道猛烈的信息素當中,呼吸也不可避免地急促了起來。


    在這樣的過程中,信息素也已經無法受控地被徹底勾了出來。


    想到對顧夜笙的安撫作用,他幹脆沒有扼製,就這樣放任地肆意發散著。


    這使得每一次呼吸中,都充斥著信息素交融的氣息。


    易嘉木端起水盆正準備前往衛生間,起身的一瞬間就被拉住了。


    顧夜笙發燙的掌心就這樣緊緊地按在他的手腕上,也不知道混亂成這樣的人哪裏來的力氣,居然一把就將他給拽了回去。


    跌落在地上的水盆發出了“咣當——!”一聲巨響,瞬間在地麵上濺開了一片水漬。


    沒等易嘉木回神,已經被顧夜笙狠狠地按在了沙發上。


    熾熱的吐息裹著熱氣,陣陣地噴在脖頸之間,還沒來得急說什麽,一個熱烈如火的吻就重重地落了下來。


    顧夜笙迷離的眼裏仿佛有什麽在燃燒,索求的過程未免有些野蠻,卻是在這樣的激烈當中透著一絲依賴與寄托。


    幾欲窒息的感覺,讓易嘉木的十指下意識地緊緊摁在顧夜笙的背部


    嵌入的位置不可避免地落下了幾絲抓痕,卻並沒有因此打斷這份過分深刻的羈絆。


    易嘉木此時其實也有些後悔。


    如果知道用了enthus後會讓顧夜笙這麽難受的話,即使承載了異元會的重大期望,當時,他或許也不會允許讓顧夜笙這樣隨意使用。


    可此時此刻,說這些似乎也已經太晚了點。


    顧夜笙的易感期本就比普通的alpha要煎熬很多,這次更是一如洪水決堤,呼嘯而至,仿佛要拖著他徹底淪陷。


    起初隻是緊緊地將易嘉木抱在懷裏,汲取著脖頸處的信息素,就像這是他堅持下去的唯一支柱一般。


    可到了最後,隻是這樣顯然也已經完全滿足不了他了。


    一波又一波的信息素依舊無可控製地漫出,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讓顧夜笙幾乎隨時處在崩潰的邊緣。


    易嘉木體內的信息素出於本能地持續做著回應,這讓他的整個身子早就已經軟得不像話。


    他雖然被顧夜笙這樣抱在懷裏動彈不得,卻依舊可以從對方微若蟲鳴的沉吟當中,聽出了一種極致的難受。


    毫無原因的,但他莫名覺得,似乎也是因為自己在這裏的緣故,讓顧夜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隱忍克製。


    可是,在這樣的克製下,往往隻會讓enthus的效果愈發的猛烈難耐。


    已經數不清汲取過多少次信息素,這讓易嘉木的四肢也有些發麻脫力,可是從顧夜笙的狀態當中卻又不難看出,反複進行這樣的做法,也依舊沒能起到太大的效果。


    易嘉木微微低頭,可以看到對方手臂上隱約的抓痕,那是顧夜笙為了始終留存一絲理智而留下的。


    易嘉木眼底的神色隱約晃了晃,在顧夜笙再次抬手的時候一把摁住了他,強撐著從懷裏坐了起來,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扣子。


    在過分的混亂之下,顧夜笙幾乎隨時都處在現實與虛幻的邊緣徘徊,這時候的神誌才稍微清醒一些,頓時感到心髒仿佛猛然收縮了一下。


    在這樣的意亂情迷之下,雖然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信號,也已經足以使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


    當顧夜笙俯身上來的時候,易嘉木不可避免地隱約顫抖了一下,卻是終究沒有躲開,抬頭朝著對方的唇瓣迎了上去。


    濕熱的吻一經糾纏,卻是和先前的氛圍已經截然不同。


    隨著信息素徹底爆發的,還有體內洶湧的血液。


    易嘉木的指尖緊繃,雙腿又控製不住地蜷縮了起來。


    耳邊急促的呼吸,已經分不清是顧夜笙的,還是他自己的了。


    易嘉木被顧夜笙狠狠地錮在懷裏。


    他下意識地拽緊了顧夜笙的肩膀,十指發緊下的關節難免有些微白。


    觸電的感覺,讓指尖不由地痙攣了一下。


    隨著他控製不住地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地咬了一口後,可以感受到顧夜笙隱約停頓了一下。


    因為生理性的本能,在幾番折騰下,易嘉木的眼眶不被避免地有些潤濕。


    此時低低地哽咽了一聲之後,有些微啞地在顧夜笙耳邊吹了吹氣,半哄半就的語調:“沒關係,標記我。”


    隻是短短的幾個字,終於將顧夜笙徹底地拽了進去。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原本今天是半決賽第二輪的日子,但是鑒於兩人一晚上都沒有再出現過,其他人大概也可以猜到發生了什麽,心照不宣地都沒有前來打擾。


    易嘉木從床上坐起來,可以看到房間裏一片混亂的景象。


    窗簾的縫隙間漏入的那道光,仿佛成了切開空間的唯一分割線。


    旁邊,顧夜笙依舊睡得很沉。


    看得出來,昨天的副作用確實將他折騰得夠嗆。


    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易嘉木可以感到一股熱意一下子從耳根一路燒到了臉頰。


    唇角愈發緊抿了幾分,最後,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雖然是基於對顧夜笙的安撫,但是實際上昨晚進行到最後,兩個人都顯得有些沉迷。


    既然注定已經控製不住,就幹脆誰也沒想過再去控製。


    隻是讓易嘉木唯一感到在意的是——顧夜笙到底是從哪裏累積的那麽多負麵的情緒?


    隻是一個晚上,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整個過程中的發泄與衝撞,甚至時不時地帶著濃烈到足以令人窒息的無助與絕望。


    而此時睡在旁邊的人又似乎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樣子,濃密的睫毛平靜地垂落,這樣嫻靜的側顏反倒一下子叫人感到有些心疼了起來。


    易嘉木眼底的眸色微微一晃,下意識地伸手替顧夜笙攏了攏額前的發絲。


    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管太多的人,而此時此刻第一次這樣熱切地想要知道顧夜笙的那些,他沒能來得及參與的似乎不太愉快的過往。


    就在這個時候,顧夜笙的眼簾微微動了動,忽然睜開了眼睛。


    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後,顧夜笙才輕輕地笑了起來:“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易嘉木定定地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緩聲道:“看你,好看。”


    沒頭沒尾的一句,叫顧夜笙微微地愣了一下神,眼底的神色瞬間就柔軟了下去:“我當真了。”


    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兩人出於默契地,誰都沒有率先提起。


    一直等到易嘉木準備下床去清洗時,低頭看到自己全身上下雪花紛撒般的吻痕,臉上的表情終於徹底繃不住了。


    眼見顧夜笙抬眸看來,一把抓起旁邊的被褥,整個人徹底地又縮了回去。


    顧夜笙恰好看到了全程,也掩飾狀地低低咳嗽了一聲,故意無視了自己也紅得通透的耳根:“還是……我先去洗吧。”


    說著,他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易嘉木將被子拉開了一條縫,看著顧夜笙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衛生間門口,忽然感到全身被捂得更熱了。


    其實從顧夜笙身上的光景來看,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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