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葉致遠一句話,不僅薑琳臉色黑了,葉南重表情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緩緩脫下風衣掛在門把手上,慢條斯理的挽起長袖口。


    他鳳眼微眯,笑的溫文爾雅,“我們說說話,這樣扶著也挺累的,先把唐修文弄到沙發上躺著吧。”


    葉致遠不疑有假,麻溜的將唐修文放到了沙發上躺著,然後頗為激動的跑了過去,仰著頭孺慕的問道,“小叔叔,我們要說什麽事情啊?”


    葉南重難得憐愛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等會你就知道了。”


    薑琳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已經讓出了足夠葉南重發揮的空間,還提醒了一句,“東西我沒丟,但平時用不著,上次保姆打掃的時候,我讓她放到鞋櫃裏去了。”


    “鞋櫃?”葉致遠看著葉南重彎腰去打開鞋櫃,下意識的道,“鞋櫃了什麽都沒有啊,隻有鞋和高爾夫球——”杆。


    葉致遠的話戛然而止,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恐懼的倒退了一步。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葉南重已經匹配上了他的神器。


    葉南重雖然從重生之後,看葉致遠就想揍,但一般沒有正當理由是不會動手的,而且他終歸隻是葉致遠的叔叔,動手也不會跟他哥一樣使老勁兒,逮哪抽哪,一次就皮開肉綻得躺好些天。


    葉南重專挑那些會痛會麻的軟肉下手,不用太大力氣,基本上疼一晚上第二天就能消腫。


    葉致遠挨打挨的多了,早就皮糙肉厚的,其實也不是很疼,但碰一下就扯著嗓子瞎叫喚,拚命擠眼睛裝作很疼的樣子,其實幹嚎半天一滴眼淚都沒有,往常他這樣一嚷嚷他媽就心軟了,不等他說話,他爸就會停手。


    小叔叔雖然不會聽他媽的,但小叔叔這人這麽聰明機靈,看他嚎的這麽厲害,肯定會適可而止的。


    這可是他這麽多年摸索出來的惹事後保全自己的生存之道!上次被揍得那麽慘,完全是因為他第一次被小叔叔揍,沒有反應過來!


    葉致遠心裏想著,當下嚎的更厲害了。


    事實上,葉南重聽他慘兮兮的叫確實眉頭皺了皺,他平時都是跟成人交手,也真怕把這蠢小子打壞了,氣歸氣,到底還是打不下去了。


    他打算停手,旁邊圍觀的薑琳不樂意了。


    “這糟心的臭小子,不下手重點根本不知道怕,也不知道錯,一天天的讀書成績沒看見上去,不是打遊戲就是看,腦子裏不知道都裝的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薑琳字正腔圓的罵著,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落在葉致遠身上的視線跟刀子一樣。


    “算了,你往邊上稍稍,我來!”


    薑琳說著大步上前搶過了葉南重手裏的高爾夫球杆,薅住葉致遠頭發往後扯了扯,手猛地一揮,高爾夫在空氣中發出破空聲響,“啪”的一下狠狠抽在葉致遠屁股上。


    她一邊抽上去一邊罵,“臭小子,讓你不學好!我讓你不學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做一些事!”


    葉致遠接連被抽了好幾下,頓時屁股就麻了,整個人都被揍蒙了,好幾下才知道跑。


    “你居然還躲?!”薑琳更氣了,眼睛都紅了。


    葉致遠躲來躲去,胳膊上挨了好幾下,在玄關不大的空間裏抱頭鼠竄,眼淚甩得飛了起來,這回是真被揍哭了。


    薑琳揍著揍著也哭了起來,大概是覺得委屈,就把葉致遠這些年做過的錯事兒全都說了一遍,哭罵道,“我也想通了,不指望你能有什麽成績了,就讓你平平安安當個二世祖得了,可是你呢?你居然走歪路!你居然——我都不好意思說!”


    “你知道媽為你操了多少心嗎?我辛辛苦苦生下你,把你照顧到這麽大,你對得起我嗎,啊?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嗎?”薑琳發泄般的哭喊。


    葉南重聽了幾句就聽明白了。


    不管葉致遠以前幹過多少混賬事,有多不聽話,薑琳對這唯一的兒子也從來沒動過氣,隻有葉致遠的性向這點,她自從知道之後就擔驚受怕的,怕葉致遠暴露,也怕他以後的路不好走,她怕的晚上做夢都睡不安穩。


    她跟葉致遠因為這件事爆發過很多次的爭吵,也冷戰過,她本來就沒娘家,現在又沒了丈夫,也不想跟唯一的兒子離心,她就一直忍著,忍到今天終於還是失控了。


    不過大概是因為葉南重在這裏,薑琳就算是失控也沒有喪失理智,沒有將事情挑明。


    她並不知道葉南重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葉致遠本來是想跑的,雖然小叔叔站在玄關口,但隻要他速度夠快,貓著腰鑽過去也是可以的,但他還沒行動,聽著薑琳的哭罵,眼裏帶上了愧疚,就直接跪在了地上,默默低頭等著挨揍。


    薑琳舉起手,高爾夫球杆高高揚起,顫抖了兩下,終究還是沒揮下去,化作了兩聲嗚咽。


    葉致遠抱著她的腿哽咽的道,“媽,對不起……”


    葉南重本來是注意著,怕薑琳揍人揍上頭真的不管不顧起來,打算過了就出手攔一下的,結果沒想到就變成了這樣。


    他環胸靠在玄關的牆上,神色複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又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想起了他哥。


    葉南重忍不住扭頭看著客廳裏掛著的全家福照片,那是很久以前的一張照片,葉北青和薑琳坐在椅子上,站在後麵的自己還抱著葉致遠,瞞著兩個家長悄悄給他喂糖吃,含著糖的葉致遠笑得傻乎乎的,哈喇子都留下來了。


    全家福的照片下麵擺了張半高的桌子,擺了香爐、水果,那是以前葉北青供財神爺的地方,現在除了財神爺的玉雕像外,還有他的遺照。


    那是選取的三十多歲的葉北青,高高大大的男人西裝革履的站在鏡頭前,笑得露出牙齒,粗獷威武的長相愣是讓這個笑弄得一身憨氣。


    葉南重看著那張照片有些失神。


    玄關的動靜有點大,唐修文喝再多的酒也該是被吵醒了,隻是大家很明顯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注意到他,他也覺得現在爬起來挺尷尬的,幹脆就閉著眼假裝還睡著。


    葉致遠挨了一頓暴揍,母子兩抱頭痛哭了一番,雖然心結還是沒有解開,那種時刻壓在心頭的鬱氣還是少了很多。


    葉南重也懶得在這裏看他們母慈子孝,幫忙把唐修文弄進客房——說是客房,其實就是他以前住的那間房。


    上次來還一副強盜過境的樣子,這次進來房間裏卻鋪好了嶄新的被子,書櫃裏掛了一些衣服,以睡衣和家居服為主,不多,書桌被塞的琳琅滿目的,很明顯大多都是新買的,有些連包裝都沒有拆。


    莫不是他上回來這裏住,葉致遠說過他媽了,然後薑琳就讓保姆又把這間房布置了起來?


    葉南重想到今天薑琳的狀態,她明顯是沒有睡好的,臉色蒼白,眼圈下一片青黑,看起來很疲憊……突然出來喊住他,又是以那樣溫和的語氣,也不知道是因為葉致遠,還是因為公司的事?


    葉南重是偏向後者的,但他早就已經做好了作壁上觀觀虎鬥的想法,自然不會發表什麽建樹性意見。


    不過想來這麽一鬧,薑琳應該是沒心情說這些了,葉南重也就當做不知道,直接就要告辭。


    薑琳確實沒有再攔他,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很快就又擺出了一副好人樣,語氣溫溫柔柔跟他打商量一般的道,“小重啊,小年就是你的生日,去年沒有在家裏過,今年總該是要的吧?”


    葉南重眉頭一挑,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麽突然想起要給我過生日了?”


    以前在家裏住的時候,都是他哥給他過,她還總是不高興,私底下葉南重聽她因為這事,跟人抱怨過,“明明是一個小叔子卻被葉北青當兒子養,養兒子就算了,可是葉北青對他明顯對自己兒子上心!小遠過生日的時候讓他回來就不高興,連禮物都是後來補的!對葉南重多上心啊,還親自策劃準備surprise……”


    “我真不知道他這是養了個兒子還是養了個爹!”


    葉南重當時無意間聽到這番話,不是不能理解薑琳心中的不平衡,葉北青總是覺得他沒有父母,想給他多一點的關愛,從而忽略了妻子兒子的感受。


    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葉北青對他跟對葉致遠一樣,薑琳倒也不會如此憤恨。


    雖然是被偏愛的那個,但葉南重坐不到有恃無恐心安理得,所以在明明能上更好的非寄宿製學校的前提下,依舊選擇了上更遠的需要住校的學校。


    不過他的主動離開,卻也隻是短暫的緩和了葉北青和薑琳這段夫婦之前的關係,很快,他們就因為公司融資上市的規劃章程裏的股份分配問題陷入了冷戰爭吵。


    說到頭來,一對夫妻會走到相敬如冰的地步,葉南重也隻是個誘因,他們雙方性格上的不契合,早早就已經埋下了禍根。


    就算葉父葉母沒有死,葉南重養在他們膝下,葉北青和薑琳還是會因為股份問題吵架。


    往前算,會出現這個原因就是因為薑琳找葉父葉母拿的那一大筆錢;而薑琳會拿那筆錢,也是因為葉北青成立公司需要資金;葉北青放棄踏實的工作想要開公司,是想要給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兒子更好的生活,不想再過拮據的日子;而葉家明明不算窮,葉北青卻過得拮據,是因為他個性早早獨立不願拿家裏的錢;之所以不願意拿家裏的錢,又是因為葉父葉母當時忙於國家研究疏忽了兒子,所以薑琳來找他們拿錢的時候,他們才會傾盡所有去給……


    生活就是這樣,每個人從自己的立場上而言都算不得錯,很多事情歸根結底下來,卻又是有因必有果。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葉南重從來看的清楚,也就從來沒有因為薑琳對自己的不喜和明顯的偏向而怨過。


    不過沒怨過歸沒怨過,不代表他會一直裝聾作啞,當做事情從未發生。


    薑琳略尷尬,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正所謂長嫂如母,我以前是對你不算好,但現在你哥已經走了,葉家也就剩下我們三個,總不能再像以前一樣。”


    “你哥要怨我的。”她笑著歎氣,故意擺出了葉北青。


    葉南重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就此答應。


    隻是道,“年前我的通告排滿了,也不知道抽不抽得出時間。”


    薑琳立刻道,“就回家吃頓飯,你們再忙,總不能連吃飯的時間都不給吧?”


    葉南重扯了扯唇角,兩人都知道,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離開葉宅後,葉南重坐進車裏,給覃雙打了個電話。


    認真負責的覃副總正在愉快的為奪取錢夫人更多的寵愛而加班,第一時間就接了電話。


    “最近葉氏內部是不是有什麽動靜?”


    覃雙早在幫葉南重收購葉氏散股的時候,就以敏銳的直覺,讓人關注著葉氏的動作了,不過她現在負責p&c影視這個日漸龐大的公司,日理萬機的沒什麽時間卻了解別的非競爭對手公司的事情。


    現在葉南重問起,她才起身從文件櫃裏翻出了專門做了標記的檔案文件。


    翻開看到最新的消息,也有些驚訝,“葉氏的股權有一些變化,而且內部的各個崗位調動頻繁,中上層幾乎換了一批,而且在接觸上市公司融資方麵的事情……葉氏的股東們,似乎是想要讓薑副董退位讓賢?”


    她這話說的委婉,放大點就是,這群股東們想要把葉氏改名換姓。


    葉南重早就猜到了這件事,此時也不免微微歎了口氣。


    覃雙那邊卻還翻到了其他的消息,突然頓了一下,喃喃道,“小葉董,我覺得葉氏的融資,可能要被駁回……”


    “怎麽說?”葉南重一挑眉。


    覃雙組織了下語言,分析,“葉氏為了將增發股票的利益最大化,任憑龍城那塊地的事情發酵,後來在增發股票流通上市時才將事情壓下,但這件事的影響其實不止是表麵上的那麽簡單,葉氏其他項目也受到了影響,之前已經被銀行催還貸款了,再加上葉氏這兩年的報表著實……”


    很多東西,覃雙以前當秘書的時候似懂非懂,在老板的位置上呆久了就都明白了。


    她肯定的道:“葉氏表麵上看不出來,但從報表推算內部所剩的流動資金,怕是不太理想。這種情況很容易就會讓人看穿,如果我是投資公司,我不會在這個時候給葉氏投資,我反而會想辦法讓葉氏資金鏈斷裂,然後直接低價收購……”


    覃雙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跟老板說,他家要倒閉了啊!趕緊住了嘴,即便知道葉南重不是那種讓人煩心的老板,心裏也有些惶恐。


    葉南重卻是笑了笑,讚賞道,“分析的不錯。”


    葉氏目前是薑琳掌權,股東們幾乎都是隻拿分紅的名譽董事,對葉氏的內部情況一知半解,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收購就收購唄,他們手裏的投資多了去了,又不是隻有葉氏這一塊肥肉可以啃,被收購好啊,轉頭就把手裏的股份拋售給那個要收購的公司唄。


    抽身離去,及時止損,資本向來翻臉無情。


    會拚命掙紮感到焦慮的,就隻有葉南重、薑琳,以及那些從老員工升級為股東的。


    上輩子葉南重吞下了葉氏67%的股份申請的破產,這個股份就是對葉氏的絕對控股,這也是為什麽陳謙想要吞並葉氏,不直接靠散股,還要找他購買股份的原因。


    絕對控股的葉南重不放手,葉氏敗了爛了,都到不了陳謙手裏。


    葉南重花了那麽多錢收散股和增發股票,手裏的股份連同薑琳的一起算,已經達到了67%,擁有了絕對控股權,不過他沒打算現在1透露出來,薑琳也不知道,所以才會焦慮不已。


    覃雙看他不介意,大著膽子問,“葉董,葉氏畢竟是主公司,它要是出事的話,肯定會牽連到我們,所以我們要不要抽調些資金去填補一些啊?”


    葉南重否定,“p&c沒有多少流動資金,抽調資金隻會把自己搭進去。”


    如今的葉氏就算不是上一輩子,被他發展了十五年後那般的龐然大物,也是一個上市公司,手底下產業無數,還不是一個沒上市的影視公司能夠擺平的。


    而且,p&c影視雖然一直在賺錢,賺的還不算少,但因為馬不停蹄的鋪展項目,明麵上的報表也是不怎麽好看的。


    葉南重回到公寓後洗了個澡,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發現睡不著,已經是淩晨時分,他幹脆爬起來打算去樓上的健身房出出汗。


    大家最近都忙的很,公寓隔三岔五才有人住,往往就是睡一覺第二天就得走,所以樓上的休閑娛樂健身場所其實已經很久沒使用了,雖然因為一直有阿姨打掃,一點都不髒。


    但葉南重推門進去的時候,還是聞到了一股不怎麽好聞的濕氣,他拉開窗簾把窗戶都打開,連陽台的也沒有放過。


    然後,他就聽見了隔壁傳來雜亂無章的吉他聲,還挺破碎的。


    葉南重看了一眼,隔壁窗簾拉得死死的,並沒有開燈。


    陸瑛是被他親自送回家的,率先排除;宋謹大少爺出身,又注重保護眼睛,不可能大晚上上來彈吉他還不開燈;許競成的話,上來一般是練舞,沒道理不開燈;王明明這人粗枝大葉而且其實很犯懶又貪吃,特意關著燈淩晨上來肯定不是為了彈吉他,而是在偷吃。


    那就隻有可能是李尋弋和楚雲禹中間的一個了,兩人可能性對半開,但是……李尋弋最近飛去了別的城市錄采訪,楚雲禹倒是下半年的通告基本結束,已經處於休息狀態了,隻抽空等著錄各大衛視的春晚就行。


    葉南重心裏有了判斷,“楚雲禹?”


    那邊的音樂聲一斷,過了一會兒,才有人來拉開了窗簾躡手躡腳的走到陽台上。


    楚雲禹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指,“葉哥……”


    葉南重注意到他眼睛是紅的,似乎是哭過,問道,“怎麽了?受欺負了?”


    楚雲禹趕緊擦了擦眼,搖頭笑,“沒有,就是有點想家了。”


    你家那樣還想?葉南重挑了挑眉,看著對麵的人鼻尖紅紅,眼睛紅紅,垂眸斂眉時眉頭下意識的鎖起,明顯是心裏有事。


    不過他沒拆穿,而是問,“這淩晨一兩點的,關著燈彈吉他?你想嚇死誰?”


    “沒有,我就是睡不著,又不知道幹什麽,想到川姐不是說第三張專輯的製作已經提上日程了,我就想著能不能也琢磨出一首歌來……”他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後腦勺。


    葉南重笑起來,“有這個覺悟不錯,知道給隊長分憂,不像那幾個沒良心的,隻知道吃吃睡睡。”


    楚雲禹聽的更不好意思了,紅了臉局促的道,“我沒有用,連一首曲子都談不好,怎麽可能做的出曲譜……葉哥,你和副隊可真厲害,又會唱歌又會跳舞還會寫歌。”


    他說著說著就突然化身誇誇群群主,大誇特誇起來,跟陸瑛那種沒有靈魂的誇讚不一樣,楚雲禹眼睛亮晶晶的,一頭燙卷成栗子色的羊毛一抖一抖,是真真正正的信服。


    葉南重被他這粉絲看偶像的眼神看的一陣別扭,幹脆拍了拍陽台,讓開路道,“你過來,我教你彈。”


    “真的嗎?”楚雲禹高興極了,立刻就撐著陽台邊利落的翻了過去。


    他們這兩套公寓連在一起,陽台和陽台之間是挨著的,隻象征性設了一堵牆,之前大家都想著要拆掉,不過沒時間實施。


    兩邊都是有吉他的,倒是不用拿上樂器。


    葉南重背了一把,試了試音,然後將記憶裏剛剛聽到的音彈了一遍,停下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彈了一遍,這次在中間加了一些其他的音,這些破碎的音符立刻就像被用五線譜串起來了一樣,變成了一段斷斷續續略滯澀的曲。


    葉南重再彈了一遍,調整節拍,再加入和旋,就變成了一段悅耳的小曲。


    一段完畢,楚雲禹頓時就要誇,葉南重卻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閉著眼梳理了一下腦海中的靈感,發出了天才的苦惱感歎,“第三張專輯的第一首曲子,有了。”


    靈感工具人楚雲禹茫然臉:“啊?什麽?你這麽快的嗎?”


    葉南重:“……”你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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