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樂天都快哭了,說道:“打了,哥你快去看看吧!有人欺負然然。”


    眾人二話不說跟在阮樂天的身後朝後院跑,遠遠的便看到有人正扶著申然坐到長椅上。


    旁邊還跌坐了一個男人,被揍得鼻青臉腫。


    閔行川幾步上前,見扶著申然的男人竟然是閔鴻儒。


    他身上的花襯衫破了個洞,看樣子地上的人是他揍的。


    閔行川上前要去扶申然,卻因為自己的親密接觸恐懼症而遲疑也一下。


    這一下遲疑,便被申玨搶了先。


    申玨上前抱起申然便往門外跑去,眾人又跟在他身後,很快救護車就來了,閔行川申玨和阮樂天跟著上了救護車。


    申然在路上就醒了,卻一直喊難受。


    醫生根本不用檢查,便說道:“生理期沒照顧好身體,肯定會很難受,他結婚了嗎?誰是家屬?”


    一旁的閔行川淡淡開口:“……我是。”


    醫生說道:“也不用送醫院,帶他回家……emmm……”


    後麵的話不用醫生說閔行川也知道了,他想了想,說道:“麻煩送他去素川醫院吧!”


    素川醫院是h市最豪華的私人醫院,沒錯,也是閔行川名下的。


    救護車根據病人的訴求將申然送到了素川醫院,閔行川提前打電話給院長,安排了最頂級的套房給申然。


    申然這會兒有點難受,他的臉色青白,明明很疲憊,卻又因為生理期而無法入睡。


    他全身燥熱難當,睜眼看到閔行川,二話不說便朝他身上撲了過去。


    沒有人攔他,閔行川也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把他推開。


    隻能強忍著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把他從救護車上抱了下去。


    申然仗著身體不適耍流氓,他雖然難受,意識卻是清醒的。


    一抱上閔行川,就覺得全身的燥熱仿佛遇到了一陣涼風,可是身體裏又有源源不斷的燥熱湧了上來。


    齊驍陽說得沒錯,這他娘的太折磨了啊啊啊!


    申然緊緊摟著閔行川,毫無章法的在他嘴唇上胡啃,仿佛一隻小貓咪。


    閔行川的臉色都白了,申然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如果不是因為抱著他,或者如果不是因為當著申玨的麵,閔行川有可能直接把他一扔就跑了。


    如申然所料,閔行川此刻非常想跑。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入病房的,雖然他表麵上看上去如淡定如常,畢竟他這些年為了忍受這種感覺已經可以做到內心翻湧而波瀾不驚。


    可是仔細觀察卻會發現,他的整個後背襯衫都濕透了。


    好在在襯衣的外麵還有一層西裝馬甲,哪怕如此,西裝外麵也還是洇濕了一片。


    尤其是在申然對他胡亂親吻抓摸的時候,閔行川簡直從頭皮到腳底心都是麻的。


    他強忍著痛苦把申然放到病床上,大夫也跟著走了進來。


    放下申然的同時,他也仿佛抓住了一根浮木,隨即轉身去了那層樓的衛生間。


    閔行川把自己關進了隔間裏,他很難受,恨不得要把胃吐出來。


    吐完以後又覺得全身的肌肉都在痙攣抖動,甚至剛剛抱過申然的胳膊還隱隱有些酸痛。


    閔行川要用最大的意誌力才能保證自己不自殘,哪怕如此,他仍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甜腥的血氣傳來,他終於恢複了些許理智。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好了。


    貼著隔間的門緩了片刻,閔行川才出了衛生間,結果一出衛生間就被申玨給堵住了。


    閔行川的臉色恢複了些許血色,所以這會兒他看上去隻是在衛生間裏蹲了片刻。


    再加上他天生的隱忍能力,連申玨都沒看出他剛剛經曆了什麽。


    申玨有些不高興,他問道:“你在廁所呆了半個小時?”


    閔行川沒說什麽,問了一句:“申然怎麽樣了?”


    申玨說道:“很不好。”


    閔行川走到洗手台旁洗手,聞言便道:“好,我讓醫院的男性可孕團隊醫生還給他會診。”


    申然攔住了他的去路,說道:“你打算逃避到什麽時候?”


    閔行川轉過身,說道:“申玨,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申玨怒道:“事情就是這麽簡單!阿然是怎麽回事你難道不明白嗎?他隻是求偶期到了,他是個可孕體質的男孩子,否則也不會嫁給你。可孕體質的男孩求偶期需要怎樣就不用我教你了吧?你裝了兩年傻,阿然也忍了兩年,夠了吧?是塊石頭也捂熱了吧?他對你怎麽樣,你心裏是沒有數還是怎樣?”


    閔行川臉色十分難看,半天後才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申玨仍是憤怒,他拉起閔行川的胳膊,把他拽進了申然的房間,說道:“就在這裏,你把你該辦的事情做了!你是他的丈夫,為什麽要這樣羞辱冷落他?”


    身為申然的大哥,申玨看到自己的弟弟痛苦成這樣,已經再也不能忍了。


    本來還想著,隻要阿然開心就好,總有一天閔行川這塊石頭會被他捂熱的,如今他看到這一幕,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閔行川被申玨拉進了申然的病房,然後拉著阮樂天走了出去。


    又重重的將病房門甩上,和阮樂天一起守在了外麵。


    阮樂天見申玨怒火衝天,便說道:“大哥,這樣真的好嗎?”


    申玨其實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他無奈道:“除了這樣,還有別的辦法嗎?阿然他不可能和閔行川離婚的。”


    這個婚姻是申然自己求來的,而且他和閔行川在婚前曾有過協議。


    閔行川不喜歡申然,並表示自己不會碰他,但會在他大學畢業後和他生一個孩子。


    這個協議申玨看過,他當時就想帶著申然離開。


    可是申然不肯,他說哪怕一輩子無性無愛,他也要和閔行川在一起。


    隻是回家的時候申然才對他哥說:“我隻要努力追他,就一定能追到手。”


    這個弟弟傻到這種地步,申玨也很無奈,隻希望事情真的像他想的那樣,閔行川會被他追到手。


    但是很可惜,如今兩年了,申然還是沒能把人拿下。


    阮樂天吐槽道:“閔行川他是石頭嗎?怎麽捂都捂不軟的?”


    申玨搖頭,氣歸氣,可他心裏也有數。


    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申然,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房間裏,閔行川看著申然心情有些複雜。


    他站在申然的床前,看著閉目養神假裝睡覺的申然有點不知該如何下手。


    他知道申玨說的是事實,自己這樣晾著申然的確不應該。


    於任何人來說都是羞辱,是冷暴力。


    他緩緩閉了閉眼睛,朝床的方向挪了兩步。


    哪怕隻是微微一欠身,他的胃就開始止不住的開始生理性作嘔。


    躺在那裏的申然有點為難,我是醒還是不醒呢?


    剛剛他的確很難受,不過那陣兒過去以後,倒是輕快了不少。


    而且剛剛他趁機占閔行川的便宜時,人設契合度又完完整整的恢複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算了,醒吧!


    他睜開眼睛,看到閔行川正白著一張臉看著自己,立即叫了一聲:“川哥?”


    閔行川緩緩點了點頭,問道:“你醒了?好點了嗎?”


    申然應聲道:“好多了,呃……你胳膊上怎麽回事?”


    閔行川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上一片青紫。


    申玨常年健身,力氣不小,剛剛撕扯間竟然被他抓出一片淤痕。


    他搖了搖頭,說道:“小事。”


    申然坐起身,乖巧道:“川哥,我已經沒事了。你的生日宴沒有被我搞砸吧?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會暈過去。”


    閔行川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剛剛那人是誰?老頭子和他打架了?”


    老頭子指的自然是閔鴻儒,一般不在外人麵前,閔行川從不管閔鴻儒叫爸爸。


    申然說道:“不是,是……爸爸是為了救我。”


    閔行川皺眉:“救你?到底怎麽回事?”


    申然卻揉了揉腦袋,說道:“我……記不太清了,現在頭很疼,隻想好好睡一覺。”


    閔行川說好:“那你就睡會兒吧!這件事我來調查。”


    申然乖乖點頭,說道:“好,謝謝川哥。”


    閔行川轉身,剛要離開房間,申然又道:“對了川哥,我給你折了小星星,就放在你的床頭。川哥,生日快樂,阿然一輩子都會愛你噠!”


    申然內心:我太難了!整天說這些違心的話我很痛苦的。


    雖然他知道,閔行川的內心也很痛苦。


    閔行川出門的時候,發現申玨已經離開了,並沒有真的在門口給自己弟弟守洞房。


    他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了自己,又給閔鴻儒打了電話,讓他如果有空就去自己那邊一趟。


    閔行川現在住的地方就是原來的閔家,閔老爺子因為喜歡郊外的空氣,所以跑去郊外養老了。


    閔鴻儒正好有事要求閔行川,便二話不說答應了。


    回到閔家,閔行川先去了自己的房間,他全身都濕透了,必須洗個澡清理一下。


    抬頭卻看到了床頭櫃上放著的半瓶夜光小星星,此刻臥室裏隻開了地燈,黑暗裏小星星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申然買的五彩紙是夜光的,隻要有充足的光照,黑暗裏小星星就會散發出光芒。


    閔行川上前,拿起那半瓶小星星,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這是他第一次收到申然手工製做的禮物,很新奇,也挺高興的。


    隻是這瓶子裏有一半的空隙被填上了金燦燦的五彩紙,他總覺得那一半的五彩紙是因為申然沒有折完。


    躺在病床上的申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心道閔行川不會在罵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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