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腳步聲很輕,但是以賈赦的耳力,已經足夠聽清了。來的總共有二十個人,腳步輕盈中帶著穩健,應當都不是好相與的。


    至於自己帶來的十個人,賈赦敢完全信任的隻有一個,那便是第一個舉起筷子的蘇雲堅。其實賈赦並非今日才開始打量這十名隨從。賈赦很確定,蘇雲堅是一個簡單直爽的人,這樣的人是不適合發展為細作的,因為無論誰用,這樣的人都有可能露出破綻。


    另外還有兩人不擔心飯菜有毒的,賈赦對他們雖然不如對蘇雲堅那樣深信不疑,但大約也可以確定和幕後之人無幹。


    另外七人,周林是此行幕後黑手的總攬,此人定然是有問題的;另外,今日宿在自己左右兩側房間的人,也多半是信不得的。而另外四人,賈赦卻拿不準了。出門在外,小心些是人之常情,即便他們在自己試吃過某道菜之後才動筷,卻也不能確定他們便是做賊心虛。


    略捋清了思路,賈赦依舊躺在床上沒動。自己此行並未帶人,要脫身容易得很,隻是莊上看房子的老奴一家無辜,而幕後之人處心積慮要殺自己,派來的隻怕都是窮凶極惡之人,若是自己一走了之,老奴一家怕是要被滅口了。


    接著,外頭那些人越發近了,賈赦聽到翻牆而入的聲音,接著是一聲犬吠。


    “什麽人!”賈赦假裝被犬吠吵醒,問道。


    周林一直關注著賈赦的動靜,聽見賈赦醒了,心中暗歎一聲:可惜!但周林能做這次任務的總攬,自然也是應變極快之人,也起身道:“侯爺醒了麽?”


    賈赦嗯了一聲,卻又疑惑的瞧向窗外。現在園子裏頭的聲音嘈雜了起來,不但那二十名殺手陸續翻牆進入了,老奴仆一家似乎也起了身,老奴仆養的那條大狗也越發狂吠起來。


    接著,賈赦便聽到了冷兵器相交的聲音,那老奴仆一家竟然也是高手。普通高手,是能被人瞧出來的,反而武術修為高到一定境界,即便極有眼力的人,也不那麽容易瞧破;還有一種情況,便是時常練習不叫人看出來的體態步伐,刻意隱藏本事。賈赦卻不知道那老奴仆一家是什麽情況了。


    越來越複雜!也不知道加入戰團的老奴仆一家是忠是奸,不過賈赦很快就決定相信老仆一家。且不說賈赦是個很警惕的人,昨日來了之後,便觀察過老仆一家;單說若是自家老仆都是對方的人,他們大可以在昨日的飯菜裏頭動手腳;況且,若非外頭的殺手追來,老仆一家似乎也沒什麽可疑之處。


    因此,甫一聽見兵刃相交,賈赦便飛身而起,幾個起落已經落到了院中。


    老仆一家都和外來的殺手對上了,十名隨從自然也都醒了。外出執行任務,沒有人是脫了衣裳鞋襪好生睡覺的,十名隨從皆是和衣而眠,起身倒是極快,老仆一家未和殺手對上幾招,十名隨從也都到了園子裏頭。


    這些殺手穿著夜行衣,黑巾蒙麵,瞧不見麵容,出手卻十分狠辣,招招皆是要人性命的招數。賈赦分明聽見外頭有兵刃相交的聲音,便趕到院子之中,卻見老奴的兒媳婦已經被兩個黑衣人逼得步步退讓。


    窮凶極惡之徒,豈用客氣,賈赦早就從空間取出一把鋼刀提在手中,見了如此情形,足下一點,人未至而刀先行。月色映襯幾點寒光,直往黑衣殺手頭上罩去。


    黑衣殺手個個都非泛泛之輩,雖未回頭,卻聽得破空之聲,眼見一刀已經要削到年輕媳婦的頭上,卻隻得回刀招架。叮當一聲金屬相撞,蹦出幾點火星,那黑衣人隻覺一股大力壓來,自己險些抬不起手來。


    他們出發之前,便聽主人說過這次的點子極硬,但是自己也是樓裏最出色的殺手之一,剛開始隻覺二十個人來解決一個人,實在是殺雞用牛刀,但是隻交手一個回合,那殺手便覺之前自己托大了。


    忙一腳為軸,另一腳在地上劃出一個半圓,回過身來。展開招式,和賈赦周旋。


    那年輕媳婦以一敵二,原是十分狼狽,現在其中一個殺手被賈赦避開,壓力陡減,立刻振奮精神,和剩下的一個黑衣人你來我往,竟是不落下風。


    賈赦知道,這些黑衣人都是專業殺手,除非老奴一家的武功遠遠高於對手,否則便是支撐一陣,終究落敗的下場。無他,專業殺手每天琢磨的就是殺人的本事,除了武功之外,他們的其他招數和技巧遠遠高於普通習武之人。


    於是賈赦出手便是殺招,用精神力加強了臂力,一力降十會,竟是硬碰硬的打法。那殺手見賈赦攻勢凶猛,已是來不及變招,隻得硬接了這一招,接著,那黑衣殺手便覺半身酸麻。那殺手心道:看著這賈赦長得俊美,竟是膂力過人。我若和他硬拚,總是不敵,須得擺脫了他,再另想他法。


    於是,那殺手刷刷幾刀,逼開賈赦,正要展開身形,和賈赦遊鬥,賈赦哪裏肯給他機會?賈赦雖然不會武功套路,但是在末世不知道從實踐中總結出總結出多少格鬥技巧。古人的武功和末世的格鬥,目的皆是一樣的,無非是殺人或是自保,道理上自然也殊途同歸。賈赦雖然猜不出黑衣殺手接下來的變招,卻能猜到他的目的。


    賈赦豈能給他機會,隻見賈赦也刷刷幾刀逼上,卻是虛招,左手一個結印,一風刃祭出,那黑衣殺手整個頸脖從中而斷,頭顱飛上天的同時,帶著溫熱的鮮血噴灑到空中又灑落下來。


    因為喉管瞬間被割破,那黑衣人竟是沒來得及發出一絲聲響便已身首異處。隻是他已是死了,眼珠還瞪著賈赦的方向,滿臉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現下天還未亮,賈赦用風刃殺人,雖然不敢保證完全不會暴露,但雙方激烈交火,誰也不敢大意,卻未必有人留意自己。現下,最要緊的便是速戰速決。否則終究對方人多勢眾,纏鬥下去恐有傷亡。


    和那年輕媳婦對戰的黑衣人離賈赦不遠,被澆了一頭一身的熱血,自然那黑衣媳婦也未幸免,血腥氣入鼻,又覺頭臉上熱熱黏黏的,便猜到了什麽,那年輕媳婦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原來,她雖武藝不弱,但是跟著公婆住在鐵網山下,平日連打獵都不自己去,哪裏見識過這個。


    隻這一叫,卻自亂陣腳,原本和那黑衣媳婦勢均力敵的,此刻卻又被逼得手忙腳亂。


    賈赦一聽到那年輕媳婦尖叫,知道要遭,卻不敢在這裏耽擱太久,索性又是一風刃祭出……


    和年輕媳婦對戰的黑衣人見那女子到底缺乏經驗,正自暗喜,嘴上扯出半個獰笑,刀鋒已經掃到了女子的頸邊。接著,黑衣人隻覺頸脖一痛。沒有聽見破空之聲,也沒有感覺到金屬的冰冷感,整個頭顱卻飛上了天,連一聲喊叫都沒發出,便無聲無息的死了。


    那年輕媳婦眼見躲避不及,隻得一麵本能的側身,一邊閉目待死。誰知等待中的刀鋒割喉沒來,卻又被澆了一頭一臉的熱血,再睜開眼時,自己隻是少了鬢邊一縷頭發,方才那招式狠辣的黑衣人卻已身首異處了。


    也虧得這女子雖會武藝,卻沒有臨敵經驗,膽子又小,才沒瞧見那黑衣人頭顱突然飛上天的情景,賈赦的風刃能力也免於暴露。


    替那女子殺了一個殺手,賈赦便提刀轉身向那老奴飛奔而去。那老奴武藝之高極出人意外,被五個黑衣人圍攻,竟是支撐到了現在。隻是雙拳難敵四手,那老奴左肩上已是被尖利武器割傷了老大一條口子,鮮血外流。這樣打下去,便是護著要害,隻怕也會失血過多。


    對方慣做殺手的,眼力自然不俗,也瞧出那老奴是個硬點子,領頭之人手勢一打,便有五人上前圍攻,且這五人並非胡亂點的,五人間進退配合得宜,那老奴逼開其中一個,便有另一人將破綻補上。五人竟是結成陣法,將老奴困在其中。


    賈赦從身後奔至,舉刀便向其中一個擊向老奴天靈蓋的人砍去。


    果然那人並不回身,卻是他邊上一人從旁遞過一劍,替其招架。賈赦見那老奴情勢危急,出招之前便想好了後招,那一刀卻是虛招,從旁之人一劍架住賈赦的鋼刀,賈赦卻將刀身微微一轉,鋼刀側麵和劍身相撞。


    賈赦運起風異能,借著這一撞之力,如蝶般飄出,刀鋒猛然一變,直往老奴對麵之人頭上罩去。賈赦的敏捷度高於常人,武功高強之人之所以能避開襲擊,往往是因為他們對危險有超過常人的預判;但是賈赦這一下變招超出所有習武之人聽過、見過的範疇。在一個人理解範圍之外的東西,是很難做出準確的預判的。這個時候,大家你來我往,拚的便是純反應力。


    若論純敏捷度,這裏誰也不能跟賈赦這種經過異能加強的人相比,嗤地一聲,賈赦手上的鋼刀便插入了對方的心髒。


    生死相搏,由不得半點耽擱,賈赦一招得手,唰地一聲便將刀拔出,一招橫掃千軍,便向旁邊一個補招的黑衣人削去。


    鋼刀入心,若是不拔刀,對方或許還能活片刻,憑著一股悍勇,說不得能拚個一招半式;但是鋼刀一拔,鮮血狂噴,卻是神仙男救了。那黑衣人滿臉震驚,又低頭瞧了瞧自己汩汩流血的胸口,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老奴手持一把量天尺,原本背腹受敵,他聽聲辨位,知道身後又人偷襲,隻得回尺招架。偏生麵前一人手上兵刃也往自己身上招呼,那老奴卻隻能側身避過身上要害。


    隻刹那間,便見賈赦飛身而起,已將那老奴身前之敵殺了。


    五人陣法已死其二,自然便成了殘陣。或許困泛泛之輩倒綽綽有餘,要困住賈赦和那老奴,卻是不行。賈赦和那老奴,一人武藝高強,一人異能傍身,衝破陣法之後,兩人配合之下,隻幾招便又殺三人。


    “福伯,這裏我暫且頂一陣子,你快去裹傷。”賈赦道。


    上了年紀之人,即便勤練不綴,到底血氣不如年輕人旺盛,老奴肩頭的傷雖不致命,卻也受不住一直這樣纏鬥。


    那老奴見賈赦武藝高強,所用招式自己見所未見,欣慰之餘,也並不一味鬥狠,撿了一個負傷的遊勇殺了,便朝後堂奔去。


    不說賈赦這邊廝殺得如何激烈,那老奴之子那邊雖然也和兩個黑衣人鬥得激烈異常,卻也暫時不至於落敗。單說那聽見異響,追了下來的十名精兵見了這等陣勢,除了本就是細作身份心知肚明的,蘇雲堅等幾個卻是一臉震驚。


    同時,見賈赦已經和黑衣人交上了手,蘇雲堅也拔刀衝了出去。


    周林見了此等陣勢,心道:難怪這賈赦執意要到別莊歇息,卻是因為這別莊上有這等幫手。此刻雙方已經交上了手,我若不出力卻要暴露,不若便出工不出力罷了,於是也舉刀衝入人群。


    十個精兵之中,賈赦能拿準定是細作的有三人,此刻雙方已經撕破了臉,賈赦豈會容情。待得替那老奴解了圍,賈赦高聲道:“周林,受死吧!”


    周林混在人群之中,因他和殺手們是一夥的,黑衣殺手也並不往他身上招呼,他裝模作樣的的同時,倒有閑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賈赦一出手替那年輕媳婦解決二人,因為實在太快,周林沒瞧仔細;但是賈赦幫那老奴解圍時候,兩人合力連殺五人,周林卻是瞧得清清楚楚。


    如此飄逸的輕功,如此詭異的招式,如此快如閃電的出手,其中任何一樣,周林都自忖不是對手,突然聽見賈赦如何斷喝,周林哪有不慌的道理。


    周林平日也算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但他畢竟心中有鬼,又時刻算計賈赦的性命,此刻被賈赦叫破,甚至比被自己的同黨叫破更為心驚。周林心道:賈赦武功如此高強,我與人交手未盡全力,他豈有看不出來之理?為今之計,唯有先殺一個賈赦的幫手便殺一個,將其臂膀卸完,就算他武藝再高強,又如何能應對這許多人?


    於是惡向膽邊生,周林舉刀便殺了一個精兵。那人與蘇雲堅相隔不遠,蘇雲堅正和一個黑衣人相鬥,卻被噴灑了一身的血。


    那人也滿臉疑惑的望向周林,什麽都沒問,便明白了。周林是反賊,是細作,和殺手本就是一夥的。因為侯爺叫破了他的身份,所以他惱羞成怒,隻是侯爺什麽時候看穿他的,他為何替反賊賣命,不顧多年同袍之情,那精兵卻來不及細問了。


    蘇雲堅心思單純耿直,但是為人並不蠢笨,比被殺那人遲了片刻,倒也反應過來,滿臉悲憤,二話不說便向周林攻去。


    賈赦見雙方撕破了臉,連喊了兩個名字,正是夜裏分住他左右兩側房間之人,他能確定這二人的身份是細作。


    果然,賈赦叫破那兩人身份之後,那兩人神色大變。


    此刻,東方已經露出一抹魚肚白,賈赦見方才自己接連叫破兩人的名字起了效果,索性哈哈一笑,厲聲問道:“周林,你就不好奇是誰出賣了你麽?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賈赦這話明著對周林喊的,目光卻從自己拿不準那六人臉上一一掃過,露出驚慌之色的隻有一人。


    這一行十人,對方的人竟有四人!賈赦也不知該作何感想了,好歹朝廷的人占了六個,總算是占了多數。賈赦一邊自嘲的想,一邊飛身而起,刀尖顫抖,卻刺向方才神色大變那精兵。


    那精兵無論如何明麵兒上是朝廷的人,即便賈赦口呼有人出賣了他們,總抱著一絲自己沒被瞧破的希望。正因為心中有雜念,精神才不能高度集中。在賈赦異於常人的敏捷度麵前,這片刻的遲疑足以讓他送命。


    噗的一聲,長刀入心,鮮血隨著拔出的刀尖狂噴。


    借著這快如閃電的一刀,賈赦目光又從幾個嫌疑人臉上掃過,從眾人的驚恐之中,賈赦再次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四名叛軍,賈赦舉手殺了一人,周林並另外兩人驚怒之餘,知道身份被拆穿,索性扯下了最後的遮羞布,回身舉刀向同袍攻去。


    京營十個精兵自然不弱,比之賈赦並老奴的兒子夫妻兩個,卻有不如,更加比不上舉手便殺人的賈赦。到了此刻,這些人起了偷生的心思,自然柿子撿軟的捏。


    二十個殺手,已被殺了九人,加上三個叛軍,總共還剩一十四人。


    而賈赦一方,除了賈赦自己,則有老奴及其兒子兒媳三個,加上如今分清涇渭的五個精兵,總共是九人。雖然表麵上對方人多,但是從折損來看,倒是朝廷一方戰鬥力強。


    沒過多久,包紮好傷口的老奴便舉著量天尺再出來,見幾個精兵鬥成一團,略一皺眉,也沒多問,便朝自己兒子方向去了。現在兒子受三個黑衣人圍攻,頗難以支撐。


    有了老奴的加入,父子兩個合力擊殺三個殺手卻是形勢逆轉,殺手一方的壓力頓增,雖然還可支撐,若無強援,死於父子二人合圍之下卻隻是時間問題。


    賈赦既是這幫殺手的目標,也是朝廷一方武力最強之人。且看今日賈赦殺人之果斷,便不像是要留活口的人,與其自己一方怯了,被賈赦追殺,不如合力將賈赦殺了,剩下的幾人,不足為懼,此其一;這些人都是頂級殺手,個個極為自負,即便瞧見有同僚死了,也隻當對方學藝不精,賈赦雖然武藝高強,也未必高強如斯。真正對自己武力自負的人,都是見獵心喜的,自然便要和賈赦分個高下,此其二。


    所以,殺手一方雖然損失了小半,卻前赴後繼的朝賈赦圍攻過來。


    初時,賈赦憑借超敏銳的反應力和對方周旋,倒也有來有往。但是這些殺手不但訓練有素,顯然還專門合練過陣法,待得步伐配合好了之後,賈赦隻覺四麵八方全是刀光劍影,饒是自己敏銳過人,竟也險象環生。


    生死之間,由不得片刻遲疑,對於賈赦而言,活下去是第一位的,生死關頭異能暴露又如何?


    一麵運風異能將地上砂石枯葉全都卷起來,擾亂眾殺手的視線,一麵高高躍起,刀尖朝下,抖出一道道殘影。在眾殺手眼裏,賈赦猶如天神臨凡般從天而降,一片刀光為其開道。


    眾殺手皆武藝不凡,自然個個注意賈赦拿刀的右手,害怕其有什麽厲害變招。賈赦左手運風刃,一風刃刺破了其中一個殺手的喉嚨。


    眾人隻覺眼花繚亂,卻誰也沒瞧清首領怎麽中招的。


    沒錯,被風刃割破喉嚨那人,正是這幫殺手的首領。他雖一言不發,擺陣眾人卻是瞧他手勢行事,賈赦也是邊打邊觀察,才發現此人便是這陣法的陣眼。


    陣眼既破,這連綿不絕配合默契的殺招便成了斷斷續續的散兵遊勇,在眾人吃驚錯愣之際,賈赦又連殺二人。


    而另一邊,老奴父子也殺了三個黑衣人,騰出手來替賈赦分擔一二。


    此消彼長間,眾殺手終於潰不成軍。一個一個被賈赦等三人擊殺。


    周林見大勢已去,揮刀震開蘇雲堅,竟是想逃。輕功再高之人,在賈赦風異能相助之下,也不過如此,見周林想逃,賈赦飛身而起,如大鵬展翅般追上,一刀便削斷了其一條腿。周林慘叫一聲摔在地上。


    又一個黑衣殺手倒下,剩下一個見斷無生路了,趁賈赦追殺周林之際,竟是拚著受老奴一量天尺的風險,衝出重圍,直奔蘇雲堅。


    賈赦這一行,武力值稍弱的便是那幾個精兵,這黑衣殺手估計是見自己二十人還铩羽而歸,臨了臨了了,想拉個墊背的,竟拚盡全力向落單的蘇雲堅襲去。


    蘇雲堅武功不弱,卻也不能和頂級殺手相比,眼看不敵,卻見追殺周林的賈赦快如鬼魅般飛躍回來,堪堪替蘇雲堅撥開了那黑衣殺手石破天驚的一刀。


    這一激戰從半夜打到破曉,待得隻剩周林一個活口的時候,已經是滿院子的狼藉和衝天的血腥味。


    朝廷跟來的十個精兵,四個叛徒已死其三,剩餘六人也折損三人,隻餘三人。老奴一家,那老婦人或許不會武功,一隻不曾露麵,老奴和兒子兒媳三個皆不同程度的負傷。


    “福伯,這裏住不得了,快些叫福嬸收拾收拾,咱們今日便離開。”通過原身的記憶,賈赦倒是認識這老奴。原身小時候就來過幾次別莊,那時候,福伯夫妻還沒現在老,對他是極好的。


    “少爺,這些都是什麽人,接下來咱們怎麽辦?”福伯問賈赦。


    賈赦道:“燒掉,將裝個莊子一起燒掉,屍體留下十二具,剩餘的務必今日運走處理掉,千萬莫讓人發現。另外,傳出話去,就說善永侯賈赦和隨行十名精兵盡數死在別莊上,連別莊老奴父子兩個都死了,隻有老奴妻子和兒媳帶著孫子逃了。”


    別說福伯父子兩個愣住,連幸存的三名精兵也不解的瞧著賈赦。雖然自己一行尚未到北疆就遇襲,但是好歹是奉命去辦公差,豈能就這樣被死在這裏,將來自己如何回京營?


    賈赦瞧了一眼眾人,簡單的解釋道:“這不過是個開始,隻要咱們活著,這一路上保不齊還會遇到多少次偷襲;若是咱們‘死’了,再見機行事,隻怕更容易。”


    蘇雲堅等三人聽了,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賈赦目光堅定的瞧著前方:北疆候暴斃,前去查案的五個祿存部眾都死了,但是北疆天高皇帝遠,誰知道這‘死’是真是假?且不管五個祿存部眾怎麽死的,自己來個善永侯遇害的案子,遇害過程如北疆候遇害的翻版,將水徹底攪渾了,到時候到底是誰摸到魚,全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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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現在心情非常惆悵,昨天晚上洗了頭後,因為太難吹幹了,想著最近反正要剪頭發,就讓我媽媽給我剪掉一小截,吹幹得快一些,今天去理發店修一下就好。


    結果作者的媽媽這一刀下去那個狠啊,留下的頭發還能紮,但是紮起來像個大號腮紅刷那麽小一個揪在腦後,醜絕人寰。


    好了,悲傷的故事講完,先放個草稿,作者去修完頭發回來改錯字。


    另外,我不想在評論區看到腮紅刷幾個字!蒼天啊,大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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