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化的武功確實很高,但是在賈赦高於常人的敏捷度麵前,那些綿綿不絕的劍招也並非全無破綻。


    剛開始賈赦被逼得有些手忙腳亂,好幾回靠著對危險的超強預感險伶伶躲過了幾次十分凶險的攻擊,但是定睛瞧清楚這些看似雜亂的招式之中的規律後,賈赦應付起來容易了不少。


    賈赦邊將手上一把鋼刀舞得水泄不通,一麵心道:若是拖得許岩來了最好,若是拖不到那時候,給歐陽化一風刃解決了他也就是了。一麵想,一麵用精神力加強了臂部力量。賈赦不會武功招式和套路,但是但凡格鬥,還有一句話叫一力降十會。


    歐陽化軟劍舞得密不透風,賈赦卻偏拿鋼刀和歐陽化硬碰硬,軟劍需要灌注內力加強剛度,幾個回合下來,歐陽化雖不至落敗,卻消耗頗大。不但如此,賈赦還能分出心思照應一旁的單廷一二。


    單廷被柳萱傷了手臂,又遭圍攻,原是必死無疑。誰知賈赦加入戰圈之後,單廷的壓力頓減,倒又支撐了幾個回合。若僅是如此,單廷不過多拖延片刻,離不了慘死結局,偏生眼見單廷避無可避的時候,都被賈赦險伶伶的救回來了。


    單廷自然知道賈赦是朝廷派來的,但是賈赦幾次救他,他卻也能瞧出來。即便賈赦要帶自己回京受審,也好過此刻就死在呂豐羽的同黨之下。單廷不知北鬥貪狼部的來曆,但見賈赦和貪狼部鬥得你死我活,心中又是疑惑,又是生出一股飲鴆止渴的希翼。


    單廷有賈赦護著,其他叛軍則沒那樣幸運,單廷眼見跟著自己求富貴的同黨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死無全屍,除了本能的衝殺自保,竟是形容不上來心中百般滋味。


    賈赦看似勉強能護著自己和單廷,心中卻也苦不堪言,不知許岩接到訊號沒有,還有多久能夠趕來。


    許岩得景懷帝之令,前來查訪德州倉失火的案子的,雖然比之司徒境一行早些出發,卻也並沒有將目光局限於德州城內。


    朝廷的船隊還未入德州便遇襲,六皇子司徒境失蹤的事,許岩今日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許岩一麵安排了手下監視巡撫府,一麵帶著五個親信往船隊遇襲之地趕去。剛出德州城不遠,許岩就看到了破軍部聯絡用的響箭。


    這響箭除了破軍部屬下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發出訊號求救外,便隻有賈赦手上有。


    許岩見了天上炸開的破軍部響箭,估算距離不過德州城外十裏,越發快馬加鞭朝這邊奔來。


    歐陽化和賈赦再鬥得幾個回合,眼看逼得賈赦已經避無可避,卻也聽見了馬匹朝這裏急奔的聲音。


    馬分數等,北鬥侍衛的坐騎,自然皆是好馬,其身姿矯健,蹄聲有力。歐陽化常年在外奔波,一聽這馬蹄聲,便知不是尋常客商路過。雖是手上不停,卻也頗為詫異的瞧向賈赦:不知這人是提前聽到了馬蹄聲,還是放出響箭之後趕巧叫許岩瞧見了。


    歐陽化自負武功,其耳力也是一絕,即便不用伏地細聽,數裏外的馬蹄聲也瞞不過他;若是賈赦能在自己之前先聽到馬蹄聲,那賈赦的耳力也太過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北鬥用的馬,全是千裏良駒,看似片刻功夫,實則奔出少也有二裏地了。


    賈赦自然是聽見了馬蹄聲,才放出的響箭。歐陽化欲殺人滅口,賈赦豈有瞧不出來的道理,若非對許岩朝此地趕來有幾分把握,賈赦斷不會暴露自己的底牌之一,若是放出響箭而無強援到來,隻會刺激歐陽化必殺自己的決心。


    千裏駒時速能達到約每小時跑六十公裏,換做後世的算法,十裏地也不過五分鍾路程。現下連歐陽化都聽到了馬蹄聲,對於賈赦而言,再支撐兩三分鍾,援軍也就到了。


    賈赦想明白的道理,歐陽化也清楚,一手軟劍使得綿延不絕,滴水不漏,口中喝道:“暗器準備!”


    眾爪牙聽了,吃驚不已。但凡武術高手,各有傲氣,往往不許人插手,所以每每歐陽化親自出手,其手底爪牙是不會上前圍攻的。今日指揮使竟讓大家用暗器合力殺賈赦,可見賈赦之難對付。


    但是歐陽化有令,這些爪牙隻需服從便是,歐陽化刷刷幾劍逼退賈赦,自己跳出戰圈,接著便是箭羽、飛刀、飛蝗石、金錢標、牛毛針等各色暗器雨點般的朝賈赦打來。同時,歐陽化拔足便向山頂奔去:若是許岩當真來了,自己先安撫住司徒境,讓其對自己深信不疑才是最要緊的。


    此刻,知道此事真相的活口僅餘一個逃走的柳萱和眼前的賈赦、單廷二人。單廷已經負傷,有自己的眾多屬下在,歐陽化不信賈赦還能插翅飛了。反倒是那柳萱會妖法,派人截殺或許會費些功夫。


    賈赦見歐陽化脫離開戰圈,便知他也聽到了馬蹄聲,也猜透了他的用意。不容賈赦多想,那些五花八門的暗器已經近在咫尺!


    賈赦手上大刀一揮,護住頭頂,運起風異能用力一蹬,一招旱地拔蔥便衝天而起。這一竄的高度,自是超過了眾人對輕功的認識,饒是貪狼部眾見多識廣,如此輕功也是聞所未聞。賈赦這一縱,竟是超過了他們的估計,連方才打出的最高的暗器,也已在賈赦的腳下。其中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但是貪狼部眾臨敵經驗豐富,豈會是對方超過他們預計便亂了方寸的人;見機快的便舉起弓箭、連弩又朝賈赦射去,賈赦人在半空,無處借力,難道還能往天上縱去不成。


    賈赦也不是臨敵不想後招的人,既是他選擇向上突破,便也早已想到貪狼部定然乘勝追擊。賈赦這一縱,算計好了躲過貪狼部的所有暗器,卻並未用盡全力,身在半空,運起風異能借助空氣流動向旁一飄,賈赦堪堪抓住一根樹枝,微一借力,賈赦便向後反縱而去。這一下大出眾人所料,卻見賈赦一落地,抄起地上的單廷,一躍便到了一棵樹上。


    貪狼部眾見了如此輕功,無不瞠目結舌,但是眾人都知道事已至此,斷不能放過賈赦,無需有人吩咐,各個使盡渾身解數,朝賈赦攻去。


    賈赦借助風異能往前急奔,豈是常人用輕功能追上的,即便手上提著單廷,幾個起落間,離歐陽化已是不遠。


    單廷此刻右臂已是血流不止,如今擺脫貪狼部的圍攻,才有空取了金瘡藥撒了刀口之上。賈赦救自己,自然是要帶自己回去受審的,單廷心知肚明,若是自己此刻偷襲賈赦,固然極易得逞,但是若賈赦死了,呂豐羽的同黨也必然不會放過自己。單廷瞪了一眼賈赦,也隻得放過偷襲良機。


    幸而單廷識趣,賈赦對危險的感知能力超出常人百倍,若是單廷有異動,賈赦也並不是非要留活口不可。


    無需回頭,歐陽化隻需聽聲辨位,便知道賈赦已經追上來了,而且許岩的六乘快馬也越來越近,留給自己善後的時間已是不多。歐陽化右手向後一甩,又是八柄飛刀排成陣勢朝賈赦襲來。賈赦並不招架,單足地上一點,隻見他不過側跨半步,便已經避開了八柄帶著破空之聲的飛刀。


    賈赦帶著單廷跳出貪狼部眾的包圍圈,貪狼部眾並未放棄對賈赦的圍攻。眾人輕功不如賈赦,卻連珠兒似的將自己的拿手暗器齊向賈赦打去。


    賈赦避開了歐陽化的八柄飛刀,但是他速度也因此微微一緩,身後密如雨點的暗器群又至。賈赦便是有三頭六臂,敏捷過人,也無法憑人力閃開這眾多暗器的襲擊。


    於是,賈赦將單廷往地上一扔,從空間中取出兩匹尺頭一甩一轉。那兩匹尺頭像巨大的二人轉手絹似的,旋轉成兩片巨幅手絹花。其中一片向地上的單廷蓋去,另一幅看似將眾多暗器一收。


    賈赦借著尺頭的掩護,用風能將那許多暗器一撥,借力打力,眾多暗器又像憤怒的蜂群一般朝歐陽化湧去。同時,許岩並五名破軍部侍衛也已到了。


    許岩人還未至,便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接著便聽見打鬥之聲,早就判斷出不遠處有人纏鬥。六人騎術精湛,轉到小徑岔路口,馬匹急轉竟是不怎麽減速,頃刻間已經到了賈赦麵前。


    “賈伯爺,有何事需要幫忙?”許岩在馬背上道。許岩也是見機極快之人,剛轉入小徑,便已經見了滿地的屍體,如何不知情況緊急?一麵策馬朝山上奔來,一麵手臂一揚,已是七枚響箭連珠兒上天。


    七星連響,是北鬥內部的最高召集令。在這附近的所有破軍部眾,見了此令,皆要趕來。歐陽化見許岩一照麵就發七星令,氣得咬牙,卻知一旦和許岩纏鬥起來,必然引起司徒境懷疑,自己設計許久的瞞天過海計,成功的關鍵便是司徒境替自己做人證。如今許岩已到,歐陽化瞬間陷入兩難境地。


    若是滅口,須得在最近的破軍部眾趕來之前,將此地的八人全部滅口,否則破軍部眾趕來一個殺一個,豈是自己能殺完的?


    聽到七星令響,歐陽化略一分神,回過神來時,已見漫天的暗器向自己湧來,還全是自己部下的拿手暗器。


    歐陽化一驚非同小可,他不知這些暗器都是賈赦用風異能借力打力撥過來的,隻當是賈赦用手上那塊大布將暗器兜住再發過來的,一下子能打出這許多暗器而力道甚足,賈赦的武功之高,又遠超歐陽化的預料了。


    自然,賈赦可沒什麽了不得的暗器手法,從空間中取出兩塊尺頭,一塊自然是為了護住單廷的,一塊卻是用來做障眼法瞞天過海的了。習武人人,身上皆有百寶囊,雖然眾人瞧不清賈赦從哪裏拿出這樣大兩塊錦緞,卻隻當賈赦手法極快而已,誰也沒有料到他有隨身空間。因著有這巨幅錦緞掩護,賈赦使用風異能撥暗器打歐陽化的事自然也遮掩了過去。


    歐陽化武功高強,但這許多暗器同時打來,也將他逼得手忙腳亂。


    與此同時,賈赦已經掀開蓋在單廷身上的錦緞,對許岩道:“此人是重要人證,許大人莫叫他死了。”


    許岩也瞧過單廷的畫像,陡一見此人,吃驚之下,也明白賈赦為何會發出響箭了。一揮手,五個破軍部眾上來將單廷團團護住。許岩卻從馬背上飛身而起,落在賈赦身邊道:“賈伯爺,此地究竟發生了什麽?”


    賈赦知道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隻道:“歐陽化是反賊,我去將他拿下,你保護六殿下。”說完,朝老君廟一指,自己則幾個起落,舉刀又向歐陽化斬去。


    許岩能做北鬥副指揮使,是何等機變之人,賈赦一個動作,便知司徒境在老君廟中。方才賈赦用錦緞隔開萬千暗器的手段許岩瞧在眼裏,雖然他深知歐陽化武功已臻化境,卻也不擔心賈赦不是敵手,自己忙朝老君廟奔去。


    司徒境原本在山門外觀戰,要親見貪狼部手刃逆賊,誰知山下的劇鬥越來越厲害,歐陽化留下的幾個侍衛擔心司徒境受傷,已經護著其入了山門內。


    許岩見山門外又是許多屍體和機關啟動之後的痕跡,便知有人在此設伏,卻不知這許多人因何要到老君廟自投羅網。但是失蹤的司徒境既然在此處,自己自然需護其安全。否則這一趟德州之行,同來的所有人都難逃罪責。


    歐陽化見賈赦又纏上來,自信卻比剛開始和賈赦照麵時候弱了很多,他好幾回都以為賈赦的武功已經用到極限,緊接著賈赦便有出人預料的變招,招招匪夷所思。


    高手相爭,除了各憑本事之外,本就是心理、應變等綜合因素的較量,歐陽化陷入自我懷疑,奪命七絕劍的威力也大打折扣,賈赦提刀再鬥,歐陽化給自己的壓力已經減小了很多。


    方才許岩發出七星令,歐陽化的爪牙都瞧在眼裏。雖然北鬥七部平日獨自行事,隻聽本部副指揮使發號施令,但是這些人卻都識得七星令。那發出七星令的人命人護住單廷,副指揮使又被賈赦纏住,這單廷到底殺還是不殺?


    能入北鬥的,哪個也不是傻子,自己一行雖然是聽命於副指揮使,但先後和柳萱、賈赦、北鬥破軍部為敵,顯然是與朝廷為敵了。雖入北鬥即死士,但哪一個又是不惜命的,瞧見七星令發出,後續趕來的破軍部眾隻會越來越多,殺之不盡,貪狼部眾也有些灰心罷鬥了。


    歐陽化見此情形,知道大勢已去,但他籌謀許久,即便一敗塗地,豈能當真叫人押回朝廷受審?於是歐陽化心中一定,奪命七絕劍使的更加堅定。


    奪命七絕劍要領便在‘奪命’二字,最忌猶豫不決,此刻歐陽化下了決心,反倒將劍法的威力發揮出來。賈赦隻覺來自歐陽化軟劍上的壓力陡增。


    正在這時,又趕來幾個破軍部眾,兩方實力再次傾斜。


    而老君廟內,司徒境即便剛開始覺得船隊中混入了叛軍奸細,有人要殺自己,不得已跟著歐陽化逃到老君廟,但此刻見了許岩,卻也不會相信許岩也叛變了。無他,司徒境出發前,景懷帝特地將許岩引薦給司徒境,交代過許岩此人可信。


    司徒境再是受了驚嚇,有幾分多疑,也不會疑心許岩。老君廟內,許岩沒費什麽手腳,便將司徒境帶了出來,接著便有附近的破軍部眾陸續趕來了。


    許岩命趕來的破軍部眾護著司徒境,上前和賈赦合擊歐陽化。


    司徒境被破軍部眾圍在中間,見到歐陽化被圍攻,還道:“許大人,這中間是否有所誤會?本王能躲過叛軍追殺,全靠歐陽大人相互。你們同為朝廷效力,可別自相殘殺才好。”


    許岩雖不知詳細,但見這裏死了許多人,皆是貪狼部的手筆,便知歐陽化必然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要殺人滅口;才來此處的時候又親眼所見貪狼部眾圍攻賈赦,自然更信賈赦幾分。


    有許岩上前相助,歐陽化就是想擺脫賈赦逃走,也是不能夠。隻是歐陽化武功確然太高,轉攻為守之後,隻求自保,即便賈赦和許岩圍攻,兩人也一時拿不下他。


    賈赦見久久拿不下歐陽化,忍無可忍,想到武俠小說中說飛花拈葉皆可傷人的話,躍上一顆樹冠,雙手急翻,拈下無數樹葉,將這些樹葉當做暗器連綿不絕的朝歐陽化打去。


    其實賈赦哪會什麽暗器手法,這些樹葉不過是用風異能送出,看著夾著勁道,倒像那麽回事而已。


    在場眾人見賈赦當真能拈葉殺人,無不大驚失色。


    其實這些樹葉跟之前的錦緞一樣,不過是障眼法,賈赦將風刃夾在其中,朝歐陽化削去。


    風刃無蹤跡可尋,就算歐陽化再是武藝高強,騰挪躲閃幾次之後,還是被賈赦傷了腿。歐陽化驚呼:“無形劍氣!”同時,許岩的劍也已經架在歐陽化肩上。歐陽化滿臉不可思議的瞧著賈赦。


    賈赦心中暗乎慚愧,臉上卻做高人狀。什麽無形劍氣,自己又不是大理段氏的傳人。不過還好,這個世界也有無形劍氣的說法,倒將自己風刃傷人的事掩蓋過去。


    歐陽化被擒,尚未逃走的貪狼部眾自然束手就縛。倒是有幾個貪狼部眾見機快的,在破軍部眾到的不多的時候便趁機逃了,如今賈赦手上自然無人可用,許岩的手下被七星令傳來不少。此間事千頭萬緒如亂麻,許岩也覺手上人手支應不開,合計之後,隻得將司徒境護送回京再說,也無心去管幾個逃走的嘍囉。


    至於歐陽化,此刻已經被許岩點了穴道,用熟牛筋捆了,怕其掙脫,許岩還給歐陽化灌了散攻藥。


    賈赦心中感歎了一回不愧是做頂級特工的,東西真多,臉上卻不露出半點驚訝。他用無形劍氣傷人,武功深不可測的名聲已經傳出,便得端起高人的架子來。


    對於一個對傳統武術一竅不通的人而言,賈赦覺得這麽裝下去頗有難度,但是一想到被自己坑成仙人轉世的柳萱,賈赦又平衡了。


    歐陽化被擒的事,在貪狼部眾之間傳得極快。自然,並非所有貪狼部眾皆是歐陽化的爪牙,這些人難免一頭霧水的同時,又義憤填膺,心中暗恨破軍部居然欺到北鬥之首頭上。但是知道歐陽化所作所為的貪狼部眾,若是沒有被擒的,卻都悄悄隱姓埋名,逃之夭夭了。


    柳萱帶著一件金銀甲回京,剛開始被貪狼部眾追殺,不知躲過多少明槍暗箭。好在後來,追殺柳萱的人越來越少,柳萱順利回京,當日便急往宮中求見景懷帝。


    柳萱回京時候,南下船隊被襲,六皇子司徒境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入京城,景懷帝正在發號施令,加派人手前往德州調查,便聽得此次南下船隊的京營校尉柳萱求見。


    景懷帝一皺眉,命戴權傳柳萱覲見。柳萱跟著戴權來到上書房,景懷帝屏退宮人,問:“柳校尉護送皇兒,如今皇兒失了蹤跡,怎麽柳校尉倒獨自回京了,大膽柳萱,你可知罪!”


    柳萱行跪拜大禮,道:“回皇上,微臣知罪。微臣一行在滄州與德州之間遇襲,後來在德州城北十裏處發現叛軍蹤跡。因取得重要物證,微臣擔心繼續前去德州途中遇到更多叛軍,被人滅口,連重要物證都無法帶回,才擅作主張,獨自回京,望皇上恕罪。”


    有了上一回賈赦擅作主張,揭開平安州大案的事,景懷帝對辦案人員在外,事急從權有了更高的容忍度,道:“起來吧,你發現了什麽物證?”


    柳萱將意見軟甲取出,遞給戴權,戴權接了,尚未捧到景懷帝跟前,景懷帝已是臉色大變:金銀甲!當初自己南巡,便是在山東境內就遇襲,那一回南巡未成,中途回京,後來景懷帝再未親自出巡。


    當時的逆賊,身上便著金銀甲!後來經查,那些叛軍乃先太子手下。那一回,儲君落罪,東宮屬官多少人陪葬,菜市口上血流成河。


    又是山東,又是金銀甲,難道平安州、山海關的事,竟是先太子舊部死灰複燃做的不成?


    景懷帝又驚又怒,連發號令,加派人手趕去德州,下令務必將與此案有關的逆賊一網打盡。


    待得兩日後,又有破軍部探子回報說,善勇侯賈赦和北鬥督指揮使許岩帶著歐陽化、單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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