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滿腹饑餓,然後就等著吃大餐的時候,結果一轉眼,大餐進了別人的肚子裏,這是什麽感受?


    難受,想哭,想殺人。


    這種感覺,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糟糕了,然而更加讓我為之緊張的,是一頭四五百斤的大狗熊子,突然間就不見了的這事兒。


    在確定那家夥腦殼都被敲碎、絕對起不來的情況下,我瞬間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有人過來了。


    又或者,不是人。


    我有些緊張地東張西望,四處打量著,但是卻沒有瞧見任何異常的情況發生。


    我沒有敢往熊瞎子原來躺著的地方走去,而是在外圍巡視,差不多走了一整個圈兒,都沒有瞧見人的情況下,方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


    我想要從原本的痕跡之中,找到一些“肥肉”不翼而飛的線索。


    然而當我露頭的一瞬間,我感覺到周圍的林子都在晃動,緊接著,一股腥臭無比的氣息,從我的四周傳來。


    隨後,我感覺腳下的黑土地在顫動。


    有問題。


    我深吸一口氣,朝著動靜的反方向跑去,結果剛剛跑出十幾米,前方的林子裏,突然間衝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來。


    下一秒,卻是一個巨大的蛇頭,張開巨口,朝著我猛然咬來。


    那蛇頭不大,但張開的嘴巴,居然能夠呈現出超過一百八十度的姿態,裏麵獠牙遍布,口中的紅色蛇信陡然射出,一下子就將我雙臂纏住。


    眼看著那巨蛇就要將我給吞入腹中的時候,我的身上,突然著火了。


    轟……


    巨大的妖力灌注之下,我的身體開始燃起了熊熊烈焰來。


    這烈焰將我身上的衣服給灼燒,然後朝著那蛇信子舔了過去。


    炙熱的溫度將大蛇極為敏.感的蛇信灼燒得趕忙收縮,而我在接觸控製的一瞬間,掏出了熔岩棒來。


    我不退反進,直接衝向了前方。


    然後那熔岩棒在妖力灌注之下,迅速變粗變長,被我塞進了那巨蛇的嘴巴裏去。


    噗……


    一聲輕響,那巨蛇的嘴巴給直接戳破,緊接著我一躍而起,跳到了那條大蛇的上空,伸手朝著那突破了腦袋的棒子抓去。


    我猛然一抽,在半空中又是一個轉身,緊接著長棒在手,朝著那蛇的脊柱骨七寸處猛然一砸。


    哢嚓……


    一聲輕微的骨裂聲,那巨蛇整個身子就脫了節,開始還在瘋狂扭動。


    而隨後,它停止了掙紮。


    死了。


    我落地,收斂氣息,火焰消散之後,從口鼻之中,噴出兩道白氣來。


    隻是刹那間的功夫,我將那大蛇砸死,然而付出的代價,卻是外衣和褲子,它們給火焰燒得破破爛爛,完全沒有辦法穿上。


    火焰之身,已經不止一次地救過我性命,但每一次,都讓我無比尷尬。


    我又不是暴露狂,沒事兒總裸奔,誰也受不了。


    別人如此,我也如此。


    不過好在將那大蛇給弄死,我扯開身上燒焦的衣服,打量這條大蛇,瞧見它十來米長,水桶一般粗的身子。


    而在蛇身中段,有一個巨大的凸起。


    瞧那模樣,我立刻就明白了,讓熊瞎子的屍體不翼而飛的罪魁禍首,居然就是這條大蛇。


    這家夥很是聰明,似乎知道我還會回來,所以在這裏守株待兔。


    它想撿個漏。


    然而讓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並非善茬,而且還在短暫的時間內,順利完成了反攻,將其擊殺。


    確定此事,我走到了那籮筐一樣碩大的蛇頭之前來,將它的嘴巴掰開,發現裏麵的兩根獠牙,頗為尖銳,於是上前去,想用棒子敲了敲,隨後拔下了四根獠牙。


    我將尖牙的底部毒腺擦了擦,試著劃了一下,發現十分尖銳,宛如匕首一般。


    我想起之前在霸下秘境時的情況,想了想,用這蛇牙將其腦袋劃開,又用熔岩棒稍微細長的一端往裏撬。


    弄了一會兒,我發現除了一堆白花花、滿是血絲的玩意兒之外,其它的,什麽都沒有。


    也就是說,這單純就是一條長蛇,並非是霸下秘境之中腦子裏麵藏得有精元珠子的妖獸。


    隻不過,普通的蛇,哪裏有長這麽大的?


    而且還知道守株待兔?


    我的心中滿是疑惑,卻也知道得速速離開此地,不過這一條大蛇,一頭狗熊,對我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思索了片刻,我決定按照之前野外生存教官教授的知識,用那尖銳的蛇牙做刀,剝離下部分的蛇皮來,另外還有就是蛇膽、毒腺以及幾塊不錯的蛇肉。


    另外我還將那腹中的狗熊給弄了出來,取幾顆熊牙、四對熊爪、兩條背脊肉以及熊膽、熊心、熊筋等物。


    如此七七八八,弄得差不多之後,我將簡單鞣製過後的蛇皮用熊筋紮成了一個口袋,然後小心離開。


    整個過程中,我都顯得小心翼翼,時不時停下手頭的工作來,四處打量。


    再加上手頭的工具有限,那蛇牙即便是再鋒利,也終究不能與匕首相比,所以如此一弄完,差不多就已經到了黑夜時分。


    月亮上了頭頂的樹梢,我估量了一下,感覺應該是晚上八點多了。


    大概是血腥味的吸引,這兒聚集了許多的螞蟻和蟲子,遠處還時不時地傳來古怪的獸吼狼嚎。


    我沒有敢再待著,收拾妥當之後,拖著那蛇皮口袋,就往水潭的方向離開。


    很快,我抵達了水潭處,先確定安全之後,我將東西放下,先跳進了水潭裏麵去,將渾身的鮮血和汙穢洗淨。


    弄完這些,我爬了上來,又忙著將蛇皮口袋裏麵的材料騰出來,放在潭邊的大石頭上處理。


    感謝先前給我們授課的特種軍人,他們教會了我太多野外生存的知識,這些都是我以前的人生裏,所沒辦法接觸得到的。


    而此時此刻,卻讓我能夠變得無比從容。


    很多東西,如果不及時處理,等失去活性之後,就會腐爛。


    所以我顧不得先弄吃的,用之前收集的漿果、堅果等物果腹之後,一直忙著處理,等到了下半夜,我做了兩套蛇皮衣服,一個蛇皮袋子,還有一塊熊皮披肩,材料一大堆。


    將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弄下來,穿上那粗糙的蛇皮衣,我沉思了許久,方才決定在山石後麵生火。


    生火的過程並不複雜,熔漿棒在灌注妖力之後,急劇升溫,然後點燃幹草和柴堆即可。


    有了火,我開始處理手頭的蛇肉和熊肉。


    分條、抹上漿果汁,並且掰了一小塊的壓縮餅幹上去調味,隨後又找石頭扔火堆裏燒製高溫後拿出來,熬油烤炙——一切我都弄得有條不紊,一邊吃,一邊製作熊肉幹和蛇肉幹,用來當做今後幾天的幹糧。


    如此弄到了下半夜,差不多弄好之後,我將化作拇指大的熔岩棒插在大石頭的正中,用來逼開那些蛇蟲鼠蟻,然後讓烤肉幹自然風幹。


    而我,則將火熄滅之後,在周圍巡視了一圈後,躲在了岩石背後假寐。


    因為先前生了火,所以我有些緊張,不敢真睡過去,隻能貼著地上,隨時等待著人過來,能夠立刻醒過來。


    所幸的一點,是我們試訓的地方實在是太大了,學員分散,落到各處。


    正因為如此,使得即便是生了火,也沒有人摸過來。


    一.夜無夢,次日清晨我醒了過來,收拾東西,背著一蛇皮口袋的幹糧和物資,繼續出發。


    正所謂“兜裏有糧,心中不慌”,我這一袋子的肉幹,足夠我這一個星期的食物補給,所以我並不擔心太多的生存問題,行走之間,頗多悠閑。


    因為沒有找到演習重要目標“燕子磯”的方位,所以我顯得有些漫無目的。


    不過,與昨天不同的,是我現在,目標開始是招人了。


    解決了生存問題,那麽接下來的,就是名次。


    如何在這一場實戰演習之中,獲得靠前的名次呢?


    校方其實並沒有給出標準答案的,但在我的想法裏,那就是要表現出足夠強大的實力來——而這實力,該如何表現呢?


    那就是盡可能地給敵對陣營造成壓力,甚至損失。


    簡而言之,那就是打倒的敵對陣營學員越多,評價可能就會越高。


    又或者……


    將那個飾演“噬心魔”的民間高手給拿下,如果是那樣的話,演習直接結束,而拿下“ta”的人,想不是第一,恐怕都難了吧?


    經過昨天一天的時間,參與演習的所有成員都應該有了足夠的準備,散落各處。


    有的人,或許都已經找到同伴了。


    而我,該怎麽辦呢?


    我的腦子裏一直都在思索著,而到了中午的時候,我瞧見了一條掩映在森林之中的小河,或者說是小溪,它差不多三五米的寬度,深淺入膝。


    我瞧見這個,便藏於林處,然後往上遊搜尋。


    果然不出我所料,等到了午後兩點半(黑盒子上麵有時間與日期顯示)的時候,我終於瞧見了演習開始之後的第一個人。


    那人居然是田德智。


    對,就是與王大明同屋,並且站出來指認他殺人的田矮子。


    田德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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