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的站在花園的旁邊,拿著設備看鏡頭裏的人,悄悄側身對旁邊的王導說,你這位鬱總真的不是來做演員的嗎?


    南城,夏日的黃昏,光線總是非常的柔和,有一種老舊的玻璃碎片的濾鏡感。


    鬱寒穿了一件黑色的真絲襯衫,跟著助理的指導,在手腕上係著黑色的絲帶。


    氣勢很強,透在鏡頭上一看就映像深刻。


    這個絲帶係得複雜,鬱寒看助理示範了一次,基本學會了,就在那兒漫不經心的係,眼神投向不遠處的溫糯白。


    這次的理想主義,得突出一種少年感,化妝師把溫糯白的頭發弄出淩亂感,又讓溫糯白去鑽下草叢,蹭一頭草屑。


    攝影師又問:“這兩人竹馬?”


    很和諧的氛圍。


    “不是,”王導搖頭,頗有深意地說:“就我所知道的,認識不久。”


    這倒是離奇了。


    兩人的姿勢已經在助理的指導下擺好姿勢,溫糯白的頭枕到鬱寒的腿上。


    “你們要再近一點,對,再近一點,不行,小溫你的頭要側到腹部,哎你,”攝影師無奈了,走過去把溫糯白的頭擺到應該去的位置:“這樣,懂了吧?”


    這……


    就碰到了,溫糯白在鏡頭前壓抑著情緒,還是泛上一層薄紅。


    “對,就是要這種感覺,糯白你的表情還能再勾人一點。”


    攝影師猶嫌不夠,還在火上澆油。


    溫糯白:……


    枯黃的光映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就像是十幾年前的時候用舊膠卷拍出來的照片,溫糯白眼角的細閃在光下透亮,直視著鏡頭的神情,溫柔,又有一種幹淨的透明感。


    但脖頸處被套上了黑色的頸環,鬱寒的手腕上的黑色綢緞絲帶也落到了溫糯白的脖頸處。


    王平沒接受捆綁的提議,但接受了隱晦的束縛,用作暗示。


    “那個,鬱總,你的手要捏更緊一點,”攝影師點了點:“這樣整個畫麵才會有衝擊力。”


    “手再扣緊一點,抓住他的肩膀,捏住,要有占有欲的那種。”


    鬱寒皺了皺眉,他的力氣已經很大,再大溫糯白就該疼了。


    攝影師透過鏡頭看著這兩人,明明是溫糯白的脆弱處被轄製,但看鬱寒的神情,才更像寶貴的東西被禁錮住了。


    骨節分明的手捏緊了溫糯白的肩骨,青筋顯露出來,偏偏有小心翼翼的味道。


    被捏的人,白襯衫和烏發,皮膚在昏黃光下是暖白的細膩感,黑色的撞色下,眼神溫軟。


    太絕了太絕了。


    拍攝的時間很快,換了幾個姿勢,本來這套照片就是溫糯白和王導的私心,也不好照太多。權且當作宣傳照。


    攝影師剛喊停,鬱寒就鬆開手,低頭抵住溫糯白的額頭:“疼不疼?”


    旁邊好幾個圍觀的人,都下意識跟周圍的人對視了眼。


    真想不到,榮鼎集團的鬱總這麽,這麽的,也找不出形容詞。


    反正挺甜的,也不假或者讓人看著不適。


    溫糯白被拉著手起來,剛站起來他還趔趄了一下。


    腿軟。


    捏著鬱寒幹燥的手心,溫糯白想,這套照片就算兩人有了痕跡,哪怕有天出現意外,也至少能證明曾經他和鬱先生是真的。


    拍特輯就簡單多了,溫糯白和王導很熟了,前段又剛拍了不少《情書》的宣傳照,這次拍攝很順利就結束了。


    鬱寒一直在旁邊看著,中途出去處理了下事務,徐助理還拿著文件來過一次。


    結束的時候,王導說想一起去吃個烤魚,問溫糯白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


    “我去問問鬱先生。”


    溫糯白轉頭去找鬱寒,看到鬱寒站在那兒跟攝影師不知道在聊什麽。


    攝影師察覺到溫糯白的視線,看了他一眼。


    衝他招招手。


    一群人一起去吃了烤魚,王導找的自己朋友家,很隱蔽一地方,來著這兒吃飯基本都是圈內的熟人。


    熟門熟路穿過小門到小包廂,熱氣騰騰的烤魚沒多久就上來,看他們人多,王導就點了三條烤魚。


    一連擺在那兒特別壯觀。


    溫糯白喜歡吃烤魚下麵埋著的青菜,有豆芽,夾出一筷子,被烤得有點軟,浸了湯汁,脆爽香辣。


    “喜歡吃?”


    鬱寒湊過來問了句。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垂那兒,溫糯白也沒不自在,反而挨近一點說:“好吃,哥哥吃得好嗎?”


    “很新鮮,”鬱寒喝了口放在手邊的紮啤。


    一群圈內的人在那兒聊著天,王導透消息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聽。溫糯白有時候也會說幾句,這裏除了王平,圈內名聲最大的就是他,還有不少人敬酒。


    要不是旁邊還坐著一尊大佛,估計找他攀談的次數會多不少。


    鬱寒這倒是直觀感受到溫糯白在圈內的如魚得水了。不僅是人氣紅了有人捧著,主要是溫糯白比較溫和,很好說話。雖然有距離感,但人有點自己的性格也正常。


    看到溫糯白把他自己這邊烤魚鍋裏的豆芽都吃完了,才夾了幾塊魚肉,意猶未盡啊。


    鬱寒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喜歡吃,我可以回家做給你吃。”


    “哥哥還會做這些嗎?”


    溫糯白小聲驚呼。


    雖然他知道鬱寒的廚藝好,但是烤魚在他看來是高難度了。


    “不難,很簡單。”


    鬱寒把溫水放到溫糯白旁邊,香辣的烤魚,吃多了刺激腸胃。


    溫糯白喝了口水忍不住說:“那哥哥會做醉蝦嗎?”


    據說特別難做,溫糯白吃過一次,很嫩很鮮。


    “會做。”


    鬱寒麵不改色。


    其實不會做,但既然小男朋友想吃,那學著做也不難。


    王導看著兩人,抿了口白酒,眯著眼頗高興的笑了笑。


    這晚回去,溫糯白有點醉,衝了澡,窩進鬱寒懷裏睡了。


    其實應激反應多少有點,但是克服最開始的感覺,睡熟了就沒感覺了。


    接下來幾天倒是悠閑,鬱寒出了趟差,溫糯白每天在院子裏就是吃飯睡覺養身體,順便去周圍的練舞室練舞,再逗兩隻貓玩兒。


    都把麵色養紅潤不少。


    鬱寒出差回來那天,溫糯白參加了個慈善酒會。


    酒會的舉辦地點是在南城大廈的頂層。本來鬱寒也要參加,可以和溫糯白一起去,不過集團突發了一些情況,溫糯白就自行先去了。


    酒會裏還碰到了個意料之外的人,肖靖宇,肖家出了點事,他最近又被爆出黑料,焦頭爛額。被經紀人帶著給人敬酒,狼狽得很。


    溫糯白看到了也無意去打招呼,端了杯酒捐款完後去露台上吹風。


    他不找人,奈何人要趕著找他,肖靖宇不知道怎麽摸到這邊,整個人都是陰鬱落魄的:“溫糯白,你在這裏。”


    咬牙切齒。


    溫糯白靠著窗舉了舉杯。


    懶得和他對話,他就是不喜歡肖靖宇這個人,連表麵的禮貌都不想維持。


    肖靖宇眼裏紅血絲不少,死死看著溫糯白好一會,突然一笑:“你以為自己就能高枕無憂了嗎?溫糯白,你不想想你自己各方麵比寒哥差多少。”


    溫糯白抿了口酒,斂下眸說:“在此之前,我覺得肖前輩還是多關心自己。”


    “畢竟我現在確實占著天時地利人和,不用擔心自己的事業。”


    “還有,你不用錄音,我也錄音了。”


    肖靖宇臉色鐵青,他的事業確實快廢了,而且更恐怖的是,肖家也出了點問題。


    他心裏湧起一種恐慌,想再說幾句,轉身發現溫糯白已經離開了。


    溫糯白此時站在大廈的底層花園裏,透透氣,還沒站十分鍾,接到徐助理的電話。


    徐助理聲線滿是嚴肅和緊張:“鬱老來南城的路上暈倒,正在住院,鬱先生在這裏,不能過來接您,讓我跟您說一聲。”


    “在哪個醫院?”


    徐助理頓了一下:“南城第一醫院,您要是過來千萬注意不要被發現。”


    不然就溫糯白現在的人氣,很容易被堵。


    溫糯白愣了片刻,趕緊給經紀人打電話,說了情況後帶上小徐助理往醫院趕。


    他心髒砰砰跳,千萬,千萬不要出事啊。


    等溫糯白到的時候,鬱老已經休息了,鬱寒去跟院方在討論病情。


    溫諾白在私人病房外等候區角落裏的長椅上坐著,死死抿著唇,低著頭戴著帽子,渾身都在顫抖。


    走廊那兒走來兩個人聊天,應該是鬱家的人,從他們那兒看不到角落裏的溫糯白,肆無忌憚在說話。


    其中一個人比較年輕,含著煙醫院也不敢點燃,吊兒郎當說:“鬱老那老東西,緊趕著來南城,就是想把所有產業都給鬱寒吧。”


    另一個是個中年人,皺眉說:“好了,你少說點。”


    較為年輕那個還是不服氣:“憑什麽啊?我們不姓鬱嗎?他鬱寒的爸當時就不聽話,非要去個八字不好的爛命女人,生下來個鬱寒也是個天煞孤星。”


    “鬱寒還娶了個男人,還搞得多恩愛,生不了,鬱家給鬱寒還想不想傳下一代了?”


    那個中年人教訓道:“給我沉住氣!你都知道鬱寒娶的人沒後代,到時候鬱家隻可能分給鬱家人。”


    過了會兒,又說:“這是件好事,鬱老這老東西不就是急著要下一代給急暈了嗎?”


    溫糯白的腦子嗡嗡響起來。


    那兩個人根本不知道他在這邊,以為沒人,所以說話雖然小聲,但是沒避著人。


    全身都像是冰冷起來。


    溫糯白想,好像是,鬱老說過他很喜歡小孩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那兩個人走了,溫糯白才走出來,正好碰到過來的徐助理。


    徐助理看到他愣了下:“溫先生,您的臉色,怎麽這麽白?”


    “沒事吧?”


    溫糯白倉促笑了笑:“沒事的,剛才來太急,沒吃東西,有點低血糖。”


    “那就好,”徐助理忍不住說:“您還是注意身體啊。”


    “鬱總讓我過來告訴您一聲,您來了千萬別等,鬱老這個病還有專家研討才能出結果,先回去休息。”


    溫糯白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忙,點點頭,還是進去看了看鬱老。


    他握住老人的手,老人閉著眼躺在那兒毫無所覺,就這麽看看,溫糯白就眼眶發酸。


    他沒有長輩,鬱老對他挺好的。


    當晚回去,趙萱的電話打過來,催他什麽時候進組。


    是前段時間接下來的一步電影,醫療題材,本來這幾天就要進組了。


    “導演催得急那就明天,不過我可能需要請假,家裏老人生病了,有情況我要隨時探視。”


    趙萱連忙說沒問題。


    溫糯白掛了電話,到房間,先煲了湯,明天要是鬱老醒來可能用得著,之後草草衝了澡就上了床。


    抱著鬱寒的被子猛地吸了口氣,然後吐出來,昏昏沉沉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鬱寒還沒回來,溫糯白發了條短信。


    提起行李箱,本來進組也是早就訂好的,自己也能趁這個機會,冷靜考慮一些問題。


    鬱寒開了一晚上的會,眼睛熬紅了。


    就眯了兩小時醒來,看到溫糯白發來的短信,說了自己要進組,還講如果這邊需要他一定要跟他說。


    最後提了提自己煲了湯,很清淡,鬱寒要是回小院換洗可以和一碗,要是鬱老醒來能喝湯再好不過了。


    鬱寒連夜的疲憊散了點,回了句好的。


    昨晚的結果還不錯,他能稍微放點心,估計今天鬱老就能醒過來。


    徐助理過來跟他把幾件事匯報了卻沒走,站在那兒有點猶豫。


    鬱寒從文件裏抬起頭:“怎麽?”


    徐助理說:“昨晚我去讓溫先生離開的時候,看溫先生的神情和臉色都不太好,好像有點蒼白,不過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鬱寒皺起眉,想到幾個可能,手指關節敲了敲桌麵。


    “這樣,你去問下趙萱和小徐助理,還有,調下昨天醫院的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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