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鎖》雖然從立項開始就一直在炒作,但真到了拍攝的時候,反而捂得特別嚴實,別說探班了,連采訪都沒有。


    之前炒得火熱,氣氛炒起來了,都等著看,這部劇還一堆流量和演技派,近幾年少有的大製作了。


    演員粉絲和劇粉都吵著要去探班,或者催快點把預告剪輯出來。


    偏偏劇方就是不同意,一點風聲都不願意提前透露,隻讓大家稍安勿躁,官博表示,按照目前的拍攝進度,大半個月後劇就能上了。


    拍攝地周邊全是蹲點的娛樂記者,等著拍點照片和視頻回去,現在隻要帶上《銀鎖》的話題,流量是不缺的。


    結果真就被記者拍到了,照片是宋致逸和溫糯白,兩人去吃燒烤。


    溫糯白的妝還沒卸,手腕上的一個為了拍戲的銀色的鎖扣也還戴著,兩人一邊往燒烤點走,溫糯白一邊卸手上的鎖扣。


    他卸得費力,宋致逸看不過眼,就伸手幫了他,拍的就是這張照片。


    兩人剛坐到燒烤攤,宋致逸的經紀人就打電話過來,說他們被拍了,還直接借由《銀鎖》的熱度,上了熱搜。


    溫糯白聽到,無奈皺皺眉。


    宋致逸看溫糯白那表情,忍不住笑說:“小新人,你這可就過分了,這次拍攝可不是我的錯。”


    溫糯白捏了串烤青椒,頗為不解:“兩個男人有什麽好炒作的。”


    “啊哈,”宋致逸看他沾了油紅豔的嘴唇,意味深長:“糯白,現在男男cp可是撐起炒作cp的半壁江山,你要是想要炒作cp盡管來找我,熱度隻會高不會低。”


    溫糯白不置可否,幾口咬完一串青椒。


    他餓狠了,這幾天卡戲,鍾導就盯著他拍,忙到每天就能規矩吃頓早飯。


    溫糯白吃完兩串烤串,才拿起手機,把微博打開,拍照,發了條微博:“和宋前輩吃燒烤,再對對戲。”


    他態度這麽坦蕩,宋致逸也不好再調侃,於是點開手機轉發了微博,說了句對戲。


    本來兩人也確實是出來對戲的。


    好巧不巧,《銀鎖》這項目定下的將軍府大公子這個角色就是宋致逸。


    主要是宋致逸有武術基礎,這戲後麵有大場麵的戰爭戲。


    兩人飾演的角色,在銀鎖裏,有點說不清的意味。


    第一場戲,就是溫糯白撕衣服,明天就要拍到這幕了,宋致逸提出和溫糯白出來,兩人對對戲。


    溫糯白還帶著妝,眼尾還有細閃,眼尾特意拉長,吃了烤串,他就低著頭看劇本,琢磨著怎麽和宋致逸對戲。


    寬大的t恤領口開的不算高,宋致逸看著隱隱被遮擋住了鎖骨形狀,凸出的白皙的。


    這個新人真的完全不像新人,宋致逸說不清楚,剛開始拍戲就帶著對鏡頭的敏銳度,鏡頭下的神情,閃著光。


    溫糯白動了動,鎖骨跟著支棱出來,唇動了動,念出一句台詞。


    宋致逸忽然覺得有點口幹,拿著玻璃杯猛喝了好幾口水。


    停了下問:“你緊張嗎?拍撕衣服的戲。”


    “還好吧,”溫糯白專心在劇本上:“演戲需要。”


    而且隻是撕扯衣服,又不是親熱戲。


    說到底是他的獨角戲罷了。


    兩人在那裏對戲,保證明天少拍幾次就能過。


    當天深夜,又一條爆料出來了,劇組內部人員爆料,近幾天機會拍幾幕小高潮,李積銀撕衣服勾引將軍府大公子,太子被逼去江南查貪腐,華貴妃雪地跪宮門自刎。


    哇。


    太刺激了,看過書的書粉,和提前被吸引過來的劇本瘋狂催劇組放花絮。


    放!花!絮!


    也有網友盲猜——


    “今天晚上是不是拍到了演李積銀那個角色的演員和宋致逸吃飯,後來說是對戲,是不是就是對撕衣服那場!!!”


    “天啊啊,我頭皮發麻,將軍府大公子是宋致逸來演,我可啊啊啊”


    “沒定的事,別瞎猜,別給宋致逸招黑”


    “太期待了,撕衣服就是這小轉折點,沒記錯,後來還有李積銀沐浴出水,然後男身暴露的戲,我可恥的興奮了”


    ……


    鬱寒把小魚幹舉著,抿著唇角看白貓瘋狂往上跳,想要抓住小魚幹。


    兩天時間,溫糯白都是在淩晨一點多,發消息給他,說拍攝完了,現在準備去休息。


    看來拍攝任務很緊。


    白貓幾乎被看到吃不到的魚幹吊著,氣到要窒息了,急得在地上暴躁旋轉。


    鬱寒慢條斯理拿出手機,打開視頻拍攝白貓,然後點擊發送給溫糯白。


    現在差不多淩晨一點多。


    溫糯白剛對完戲,衝澡了躺在床上,打開手機,就看到了鬱寒發了的消息。


    是白貓,溫糯白點開一看,視頻裏貓糊成一團,在地上暴躁的旋轉,最後一幕還是直接起跳往鏡頭前撲。


    溫糯白:?


    這是什麽惹到貓了。


    他趕緊打字,消息還沒發出去。


    鬱寒:[貓這幾天很焦慮,可能是想你了。]


    溫糯白看到這句,打字的手停下,心裏一軟。


    再次點開視頻,白貓急得喵喵叫,這貓一見他就很黏,一次都沒伸過爪子,但每次都乖乖窩在懷裏。


    是隻很聽話的小貓貓啊。


    手指點了點視頻上的白貓。


    他也想貓了。


    可是現在拍戲。


    溫糯白歎了口氣,發語音:“哥哥,這段時間忙不忙,白貓有沒有好好吃東西?”


    白貓聽到手機裏溫糯白的聲音,興奮叫了兩聲,溫糯白在,它就不用吃個魚幹還這麽屈辱了。


    鬱寒看著貓發亮的雙眼,蹲下來把魚幹遞過去,溫聲說:“你聽錯了,他不在。”


    他在拍戲。


    白貓如願以償得到了魚幹,聽到了聲音的人卻沒來,失望轉了轉圈,爪爪毛臉,叼著魚幹跑回窩了。


    鬱寒就著蹲的姿勢,往地上一坐:“白白,介意哥哥去探班嗎?”


    “帶著貓一起。”


    溫糯白看到回複,趕緊點開聽,是語音,低沉磁性的聲音,鬱寒問他介不介意來探班。


    當然不介意啊。


    溫糯白發完消息,頭埋進枕頭裏。


    他覺得鬱寒其實是很強勢的收斂,譬如鬱寒大可直接過來探班,但他會問溫糯白,這種強勢底下掩藏的讓步,讓人完全沒辦法拒絕。


    按照溫糯白小號,那個作者號下粉絲說的。


    就是,鬱先生很會。


    撕衣服的戲,安排在了下午,鍾導要那種黃昏時候,朦朧撩人的欲感。


    劇組裏的氣氛很沸騰。


    溫糯白……也很沸騰。


    本來自己會心如止水,但是這場戲一是李積銀這個人物轉折點,都期待著看。


    二是這個戲真的有張力,尺度大不說,人物那種糾纏的感情。


    這次難得把溫糯白拉來講了戲。


    鍾導不愛講戲,他如果不滿意,就會讓演員一遍遍重演。


    這幾天,重演最多的就是溫糯白,但是鍾導沒對溫糯白不滿,溫糯白也適應良好。


    鍾導現在真是越來越看好溫糯白:“你知不知道這部戲,要體現得是什麽?”


    溫糯白答得很快:“欲望。”


    李積銀的野心和複仇的欲望,他要複仇他要向上爬,而看的人,會被勾起憐憫,或者還有,其他說不清楚的欲望。


    誰知道呢?


    幾種欲望層層交疊,熊熊燃燒。


    鬱寒是中午到的,製片說讓他吃頓飯,他拒絕了,安頓好後,抱著貓去了片場,隨行的隻有徐助理。


    鬱寒的到來,引起了劇組的騷動,工作人員動作都放輕了,連演員和助理的說話聲都壓小了,盡管鬱寒十分低調,但是稍微了解點,都知道這人,和表麵完全不一樣。


    男模一樣的身材,深刻的五官,看著衣冠楚楚,但是作風極硬,普遍認為是個閻羅。


    鍾導還是給投資人麵子的,過來和鬱寒搭話。


    連製片都搞不明白,鬱寒從來很少和娛樂圈扯上關係,每次扯上關係,不是他的公司簽下影帝影後,就是哪個小明星爬床被他封殺了。


    圈內知道這是有點誇張了,但是誰不會多少敬畏點。


    鍾導斟酌著問:“您來?”


    “看看進度,”鬱寒說:“我對這部劇的拍攝很有興趣。”


    哦,原來是一時興起。


    鍾導放下心:“那行,您等會兒坐我旁邊,監視器那兒看得清楚。”


    鬱寒抱著貓點了點頭。


    白貓也是個見過世麵的貓了,或許是在被鬱寒撿回去前是隻野貓,不是很怕人,埋著貓貓腦袋,睡得很香。


    溫糯白在上妝,他抓緊時間進入情緒。


    上好妝就被推到拍攝的地點,溫糯白站在石頭前,琢磨著站位和鏡頭,轉頭一看,鬱寒抱著貓竟然就在監視器旁邊站著。


    溫糯白:!


    劇組的人太多了,溫糯白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然要被人發現。


    溫糯白最近總自費買點吃的喝的給工作人員,在劇組裏名聲很不錯,旁邊的工作人員搬著道具,跟溫糯白說了句:“是投進人來探班,看個新鮮,白哥不用緊張。”


    溫糯白“嗯”了聲。


    其實他心裏都要炸開了,跟煮了鍋沸水一樣。


    他知道鬱寒回來探班,但是這一天……


    燈光打起來,鏡頭也開始運作。


    宋致逸對他比了個手勢。


    黃昏的光影落在溫糯白的身影上,他盤著發髻,一根銀簪上墜著個紅豆玉墜,雪白的袍裙被光映襯成朦朧昏黃的色澤。


    李積銀算好了時間地點,要在這兒撕衣服露出傷口,讓將軍府的大公子宋玨上鉤。


    怎麽就趕上這場戲了。


    溫糯白閉了閉眼,臉忍不住發燒,顯出一點紅澤。


    “咦?”鍾導看著監視器裏溫糯白一閃而逝的羞恥神情:“這感覺對了啊。”


    欲感可不是靠拍,也不是說隨便哪個人撕個衣服就有看點了,要是人物心底情緒勾上來的,泛到表麵,那絲撩動人心感。


    場記打了板。


    溫糯白輕吸口氣,迅速讓自己進入到角色裏。


    他靠坐在嶙峋的石頭旁,靠在那兒看黃昏,臉上的表情漠然,直到,靴子他在石板路上傳來的細微響動出現。


    李積銀的神情變了,他坐直了身,低垂眼,默不作聲,右手搭在了肩膀上的衣服,他眼裏閃過在火焰裏被燒灼的身影,還有落到他身上的血液。


    “跑啊,小少爺,跑啊!”


    他的乳母,被人拖著,刀往她身上紮,血液濺到出來,麵容猙獰讓他跑。


    雪地裏隻有他一個在跑,驚慌跪在地上,最後刨了個雪坑,把自己埋進去,才躲過一劫,也是九死一生。


    夏侯家的人都是一群畜生,李積銀眼裏閃過一絲悲憤。


    他活著,就是為了報仇。


    手上用力,雪白的袍子被撕開一個口子。


    那邊的腳步聲停了。


    李積銀隻做不知,細長白皙的手指,捏著袍子的一角,往下扯,他扯得動作很慢。


    鍾導全神貫注:“鏡頭給李積銀的肩,還有袍子。”


    雪白的袍子,落下堆疊的弧度,還有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某種隱秘的欲望。


    被打開,被引誘。


    鬱寒抱著貓,看著監視器裏的一幕,溫糯白的皮膚極白,在昏暗的光線下像是發著光,鎖骨跟著動作細微的動,晃人眼。


    真的,很勾人。


    片場一點聲都沒有,都看著場中間。


    袍子一點點落下,終於出現那道傷口,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滲血,在雪白的皮膚上,觸目驚心,料想人該有多疼,偏偏扯袍子的人半點不曾感覺。


    肩骨顫動,跟隨著人的動作,或者心緒。


    宋玨上前,嗓音幹澀:“是誰?”


    李積銀似是猛地驚醒,連忙回頭,被宋玨直接掐住了下巴,李積銀的唇在顫抖,仰起來的脖頸脆弱,眼是濕的,瞳孔淺到,有種透明感。


    “眼神!”鍾導站起來,看著這一幕緊張道。


    調度鏡頭的人立刻懂了。


    李積銀捏著袍子的手一抖,整件袍子鬆垮落下,隻是胸前綁著束胸,袍子半掩著,大片的皮膚露出來,光線下細膩的觸感,臉很紅,李積銀驚慌過後就是掩蓋不住的羞澀之意。


    他整個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像塊易碎的瓷器,又引誘著人上手把玩。


    想占有。


    “奴婢,疼。”


    顫音和哭腔消弭在黃昏裏,讓人心裏跟著跳。


    宋玨,上鉤了。


    監視器旁邊,鬱寒的喉嚨緊了緊,他清醒知道,那是溫糯白演的角色。


    心髒止不住跟著直跳,但是,那也是溫糯白。


    鍾導特意隻安排溫糯白這場戲,讓他能夠有情緒緩衝餘地。


    溫糯白下了戲,趕緊去換衣服,匆忙套上針織衫和牛仔褲,跟劇組裏的人說了聲,看著小徐助理筆著的手勢,就往片場右邊走。


    這是個很大影視城,目前隻有他們這個大劇組和兩個小劇組,空得很。


    溫糯白跑在搭建的木質走道上,突然被人扯住手腕,拉進一個小道裏,溫糯白腳滑了下,緊接著整個人被反摟在懷裏,熟悉的木香,是鬱先生。


    黑暗裏隻剩溫糯白急促的呼吸。


    溫糯白下意識往後伸手,摸到了鬱寒的硬質的皮帶,他僵了僵,準備收回手,另一隻手撐著牆,想自己站起來。


    “白白,別亂動。”


    呼吸溫熱,低沉沙啞的熟悉嗓音。


    聲線帶著冷質的,還有點,道不明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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