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碰撞突如其來


    安鋒點了一點頭:“警察拿走附近的監控資料,這不算什麽,我們現在隻剩下一個任務,查清事件發生的確切時間,然後搜羅附近的超市――這兩個人之前必定在附近的超市路麵,他們是出來辦事的,他們絕不會無目的上街遊蕩……如果他們居住在這片區域,那就更好了。”


    蘇珊娜神情振奮:“那我們要趕快點,他們剛出了事,已經驚動警方過來善後,也許他們睡醒之後,會躲開這片區域,快速逃離這片區域――我們要趕緊截住他們。”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純粹的黑客任務。而安鋒與蘇珊娜則像對情侶一般,手牽著手在附近街道溜達,熟悉地形並搜羅附近的大型超市位置,他每選定的一家家超市,必定通知矢瀨川元使用黑客本領,從遠程偷入這間超市的安保係統,搜集超市內監控錄像,尋找可疑的目標。


    安鋒目前已經有八成確認,犯案的怪人是三號、四號實驗體,他同樣有八成確認,這兩個人剛到東京不久。因為剛到東京的人,如果要大批量采購生活必需品,而小型門市部裏的貨物種類單調,滿足不了他們特殊要求――這些人忍受的訓練是:大型超市人來人往,反而容易隱藏來曆,而小店老板與顧客一對一,事後反而容易記住顧客的模樣。


    東京城是一座繁華的大都會,大型超市每條街上不隻有一家。但如果這兩位目標前去購物,按照他們的謹慎,他們反而不會在曾經活動過的區域附近停留,因此,最近的兩家超市不是觀察重點,越過這兩家超市的另外兩家大型超市最有可能是這兩位目標人物的購物地點。


    這樣,兩個人購物之後,步行溜達一陣子,借步行時間使用反盯梢技術查探是否有追蹤,等到他們確認自己安全了,才會重新停留一段時間。


    蘇珊娜與安鋒各自從兩家超市返回,彼此交換著信息,蘇珊娜低聲說出了一個數字:“1835步。”


    安鋒馬上低聲相應:“我這裏是17步。”


    兩人彼此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目光,安鋒立刻給矢瀨川元發信息:“從夜間小店到兩家嫌疑超市的距離,分別是1835步與17步,按正常步伐,每步是大約一分鍾――迅速搜查案發時間之前分鍾之內,兩家超市的所有顧客,特別關注在體育用品上櫃台出現的人流。”


    這個任務其實並不簡單,東京有100萬名夜族,主要集中在東京銀座附近幾條街道。


    不過,大多數夜族上班期間工作很緊張――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願在別人睡覺的時候上班工作?


    因此,有工作在手,夜族們都巴不得早一點於完好回家睡覺。至於那些夜間工作悠閑的人,多是大廈裏的保安人員,但他們也不會隨意脫離崗位,跑入超市裏購物。


    因此,在夜間超市裏,人流並不像白天那樣稀稀朗朗,能光顧體育用品商店的人更是不多。


    矢瀨川元隻在破解幾家超市的防火牆上花了一點功夫,等防火牆破解之後,他迅速圈定了兩個嫌疑目標,並把信息發送到安鋒這裏。


    超市的視頻上,出現一對白人男女,男子一頭白金色短發,發質很亮,膚色很蒼白,看起來皮膚色素非常少。這位男子顴骨很高,眼窩很深,一看就是頭角崢嶸的凶惡之輩,渾身上下散發著猙獰的氣息,連售貨員都嚇得不敢接近,雖然這個人一直和風細語的講話。


    陪伴這個白金短發男子的是一位紅發女子,從相貌上看,這個女人略有點西班牙血統,膚色稍稍發黑,眼珠也是黑眼珠。與同行的男子一樣,這個女子身上也很少有多餘的脂肪,渾身上下全是肌肉,包括臉龐。因此,這個女人相貌雖然也算美女,走動起來頗有韻味與美感,但卻不讓人產生親近感。


    “不對勁,他們也訓練了一男一女,這種模式我可以理解,那個男人應該是作為強力突擊手而訓練的,但女人的角色……”安鋒看了一眼身邊的蘇珊娜,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裏,女間諜有時候比男人有用,她的美貌就是她的通行證,憑借她的美貌,她可以自由的出入很多男人無法進入的場合。


    因此,跟電影上所描繪的情景往往不一樣,大多數女特工,都不是一身打女形象,她們裝扮很誘惑很迷人――比如蘇聯克格勃的燕子,比如二戰時期的德國的肚皮舞娘瑪塔哈麗,以及同樣在二戰時期曝光的美國英國女間諜。


    有史以來,被揭露的女間諜,無一例外的都是貌美如花,身材妖嬈,嫵媚多姿……


    蘇珊娜也是這種類型,雖然她本身是一位強力刺客,但她同樣是美若明星,身材令人口水。一旦裝扮起來,她的美麗就是自己的武器。


    但超市錄像上的女人,雖然外形很不錯,三圍可以⊥人點讚,臉上卻一副皮包骨頭樣,滿臉透露的都是冷硬與刻薄,以及凶狠。這樣的女特工,讓人一看就不好惹,讓人一看就提高警惕,又如何承擔潛入任務……好吧,大多數潛入任務其實是勾引與誘惑任務。


    這是一位特意為刺殺,而培訓的!女殺手。


    目標終於有了具體形象,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於是,大多數黑客們接到了一個任務:圖形搜索一對男女。


    伴隨任務下達的還有這對男女的一段九秒鍾視頻信號,從視頻圖像上看不出來這對男女有什麽怪誕之處,然而這樣的任務讓黑客們很有一股使命感,真像是抓間諜,或者追捕恐怖分子。於是黑客們振作心神,控製全市警用、民用監控錄像,地毯式搜索著這對男女的蹤跡。


    這時候,安鋒與蘇珊娜還在街頭晃悠,蘇珊娜若有所思的問:“那兩個人來到小巷附近,除了去超市購買一些體育用品,還會做什麽?哦,訓練手冊上要求人們提高效率,每次最好同時進行兩件事,兩手都不要空著,這才能高效率運作……”


    目前已經查清了,那一對男女去超市,除了購買一些食品與飲料之外,還專門去體育台用品櫃台購買了一身晨跑服裝,此外還有約三百米長的速降繩,以及大量輔助攀登用品,與此同時,他們還在超市裏預定了兩幅滑翔傘。


    說實話,目前安鋒與蘇珊娜並沒有完全確定那一對男女,就是目標人物,但他們心中已經八成肯定了,尤其是見到他們購買速降繩之後,兩人已經隱約猜到:這一對男女恐怕已經知道安鋒與蘇珊娜所在的具體位置,而那些速降繩,隻能是用來攀登大樓的。


    當然了,也許這兩人購買速降繩,純粹是為了體育鍛煉,但日本並沒有太高太險峻的山峰,在這裏攀岩活動也不流行,反而在歐美,這種運動較為流行。這對白人男女專門跑到日本來買速降繩,而且一次購買三百餘米……如果他們不是為了爬大樓,安鋒與蘇珊娜是絕逼不相信的。


    如今的監控係統實在無孔不入,開始安鋒沒有確定具體目標,現在,一旦確定具體目標後,這一對白人男女活動的痕跡,便從四麵八方匯集了過來。


    在機場出入境管理方麵,黑客們察到了這對男女的入境信息,他們居然是從紐約直接飛到日本的,一點也沒有掩飾行動線路,而時間恰好是在安鋒發出約戰信號之後的……當天。


    與此同時,在某一處公園,黑客們發現這對男女活動的痕跡,時間是這對男女入境後的第二天。


    入境第三天,這一對男女購買了兩輛汽車,交易是與暴力團分子達成的,兩人行動很隱蔽,整個交易過程中,他們盡量避開別人的耳目,以及監控探頭的捕捉。他們買下的這兩輛車至今仍未過戶,如見還掛在原主的名下。


    黑客們還搜尋到,這一對男女在銀行提款的鏡頭,以及出沒於一切娛樂場所的鏡頭……當然,這對那男女是絕對的夜族,他們所有的活動,都是在夜間進行的,白天幾乎找不到他們的蹤跡-----除了那次入境。


    最奇怪的一點是,無論黑客們如何搜尋,始終找不到這一對男女租房子的信息。與此同時,這一對男女買下的兩輛車也杳無蹤跡。而那兩輛車,一輛是豐田跑車嗎,另一輛是道奇公羊商務轎車。


    可以想象,道奇公羊是用來安放監聽設備的,豐田跑車則是兩個人的交通工具。


    黑客們還發現一些影像,顯示這一對男女正在拉幫結夥組團隊,這兩人所接觸的對象,多是有暴力團背景,或者情報係統背景的人物――安鋒看到這一些影像資料,不禁擦了一把冷汗,幸好他沒有按著慣常的路子,去拉攏情報人員入夥,否則一開始他就會被敵手追蹤到。


    當然,見到對方的這一些舉動,安鋒也隱隱有一點放心,他原先很擔心火拚之後的命運,隻是事到臨頭,隻能走一步在看一步,而現如今,看到對方這一係列舉動後,他算是徹底放心了。


    高智商人士從不會把一個強大的敵人逼到絕路,他們信奉利益至上,為此可以妥協與交易。而安鋒與蘇珊娜就是一對強大的敵人,他兩人非常善於躲藏,而且熟悉對方的所有運作手段,如果這兩個人徹底把自己原先的“公司”,當做不死不休的敵人,那麽,“公司”會惹上很大的麻煩,也許會因此傷筋動骨。


    當然,“公司”的力量是很強大的,他們隨時可以破除禁忌,製造出很多升級版的安鋒與蘇珊娜。.tw安鋒與蘇珊娜也絕對相信“公司”力量的強大,並承認在對方的圍剿下,自己可能堅持不了的多久。但他們絕對相信,這將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鬥,


    而“公司”方麵,同樣也清醒的認識到:戰爭一旦曠日持久,為了清除兩個所謂的隱患,他們所消耗的金錢與時間會非常巨大――與其消耗金錢與精力在安鋒與蘇珊娜身上,不如嚐試相互妥協,進而達成交易。


    雙方何必死磕呢?


    安鋒與蘇珊娜,曾經為“公司”創造了很多財富,現在不過是不想於了,隻要安鋒與蘇珊娜願意保持沉默,那麽“公司”不必為這兩個麻煩花一毛錢,這一種妥協與交易,難道不好嗎?


    這應該是最小損失的解決方案。


    這應該是雙方都能夠接受的結果。


    所以“公司”一上來,就使勁了最後的手段,比如那兩個人連行藏都不掩飾,完全大搖大擺的從總部來到東京,他們最終直撲中央區――這是按照安鋒過去追求享受,追求舒適的性格,圈定安鋒可能藏身的區域的。


    初次搜尋,沒有得到結果,那兩個人繼續不掩飾自己,直接與當地情報機關接觸,直接接觸當地的暴力團――這依然是按照安鋒過去的習慣,尋找安鋒的下落。


    二次搜尋未果後,他們開始拉攏這兩方麵的人才,組建自己的團隊,而且立刻動用了自己的最後手段,圈定了安鋒與蘇珊娜藏身的大致範圍。


    這是一場終極較量,對方什麽底牌都沒有隱瞞,把所有的賭注都壓上了。


    可以想象到,“公司”是多麽渴望在這一次公開的決鬥中,一方麵測試出兩代實驗體的真實水平與差距,以及優劣。另一方麵,他們必將則十分渴望,能借助公開比試殺死自己“公司”內的兩大叛逃者。


    既然對方顯得這麽熱切,那麽一旦對方這次“清除行動”失敗後,由此造成的損失,必將能夠讓對方冷靜的考慮一下,是否繼續投入資源進行報複,或者於脆達成妥協,達成交易,以了結這一件事。


    大家都是數學社會出來的,考慮問題從來不依靠感情的,一件事是否繼續做下去,隻看投資與收益是否相稱,當投資與收益不相稱的時候,甚至可能是負收益的時候,安鋒絕對相信,對方願意清盤離場,而後遵守和平協議。


    對方又多麽渴望殺死安鋒,事後就會多麽渴望清盤離場。為此,對方擔心的應該是安鋒的拒不妥協。


    安鋒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考慮的前前後後告訴了蘇珊娜,同時神色疑重的說:“準備搏命吧,那兩個人就是三號與四號實驗體,他們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他們的任務就是殺死我們,他們很強大,來的簡單而直接。我們必須在這一場決鬥當中活下去,然後,才能考慮其他的。”


    蘇珊娜這時也理清了前後,她點了一點頭:“那兩個人入境第二天,去了公園一次,應該是去購買武器了,他們在公園與武器商進行交易,我們可以追查一下相應的武器商,看看他們準備了什麽武器。


    此外,對方的這一些交易行動,已經透露了這一對男女的性格與愛好好吧,讓我們行動吧。”


    此刻已經是午夜時分,大家轉了一圈,重新回到那家出事的夜店所在巷道,兩人攜手走向店鋪的酒旗,這時候,安鋒與蘇珊娜都很警惕,他們深深懷疑三號與四號就躲在附近的一家民居裏――如果不是這樣,那麽附近,必然有三號與四號,設置的安全屋。


    也許對方正在窗戶後麵,窺視路燈昏暗的街道,也許對方,不知通過什麽監控設備,正在關注著小巷子裏的動靜,也許夜店發生的一切,直視對方的一次打草驚蛇行動,真正的的目的,是想引出,安鋒與蘇珊娜。


    這一夜,很多人將徹夜不眠。


    片岡的夜間小店今夜格外熱鬧,不斷有一些年輕人進店來閑聊歇腳,因為片岡否認女招待事件,所以入店的顧客都默契的不去談論那位被石化的可憐女人,但他們的話題總是圍繞著前夜,在那夜顧客身上兜兜轉轉的。


    片岡也是老油子,他一眼可以看出這一些人的偽裝,不過由於警方的交代,他隻能拿出自己一貫的沉默與寡言,來對付店中絡繹不絕的好奇客人。


    午夜兩點,安鋒與蘇珊娜也出現了,蘇珊娜帶著一頭藍色假發,化裝成一位夜店的,帶著出台的客人:也就是安鋒,來這裏臨時歇腳。


    因為地處險境,安鋒與蘇珊娜進到小店時,兩人都是手拉著手的,他們時刻保持者超視與超聽感覺的共享。


    進到小店才坐下,安鋒與蘇珊娜立刻感覺到不妥,兩人順著自己的感覺望過去,令他們感覺不妥的地方有兩處:一處是小店內兩盞燈當中的一盞,一處是掛酒旗的竹竿。


    這裏果然是陷阱。


    那個燈泡裏,裝有無線監控探頭;竹竿某個部位,隱藏了竊聽器。


    三號,與四號製造了一起詭異事件後,然後一直監控這裏,等待落網的安鋒與蘇珊娜。


    安鋒與蘇珊娜,設想了千百種戰鬥的開場方式,沒想到,雙方的碰撞如此直接。


    本以為這場戰爭會曠日持久,沒想到會在第一個陷阱上,雙方就接觸上了。


    當然,這場碰撞發生的原因是:安鋒與蘇珊娜是兩個絕對自信的人,即使他們知道升級版的三號、四號是絕對危險的人物,但兩人的性格中都有一種不敢服輸的性子,越是恐懼,越是困難,越是危險,兩人偏要迎麵而上。


    夜店老板片岡也是一位高手了,看到安鋒與蘇珊娜一坐在吧台上,兩人突然繃緊了身子,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片岡完全感覺到了兩人的危險性,這時候安鋒與蘇珊娜的偽裝已經不算什麽了,但……這一刻片岡,並不是主角。


    據說,片岡是柔道黑帶,在劍道上也是一個罕見高手。然而七年的炊事生涯,已經令他的體能下降。作為一個古老的武士後代,他也沒那麽多科學常識去了解現在這個變化迅速的世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燈泡,與酒旗竹竿被人做了手腳。


    純屬於身體的本能,他感覺到了對麵一男一女危險,卻不知道沒為什麽,對方在全身戒備。


    戒備他這麽一個老頭子嗎?


    片岡笑了一笑,四十多歲的他,對於死亡,已經看的很淡,所以他沒有恐懼。


    為了不引起對方的強力反彈,他沒有走進櫃台,隻是站在灶台邊,拿著鏟子,平靜而穩健的詢問:“客人需要什麽?”


    蘇珊娜沒有吭聲,安鋒搶先插話:“要奶油煎魷魚子,半熟的;再加杯清酒――雙份,都是雙份。”


    老板轉過身去烹飪,不一會兒,茲拉茲拉的煎炸聲充斥著小店,奶油味飄蕩起來,魷魚子帶上了一股甜腥味……


    安鋒沒有放開蘇珊娜的手,他左右望了一下,如今小店內還有四名客人,有兩位少年一看就是黑客裝扮的,渾身上下透露著非主流氣息。另一位顧客是戴墨鏡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就像收保護費的。


    此外,還有一名女性,也坐在櫃台前吃魚排,看打扮,這女子似乎是某個夜總會陪酒女郎,因為她帶著一身濃烈的香水味與酒氣。


    安鋒抬眼望向了飯館的頂棚,小飯館的頂棚是用布簾做的,頂棚的上方是兩棟大樓的空間,小飯館內的折尺狀櫃台對麵、靠近另一棟樓的牆邊還放了幾張桌子,但那一種日式小倉桌,比小方模大不了多少。如今,所有的小倉桌都沒有人,顧客都圍繞在櫃台上。


    今晚的夜空很璀璨,天空中沒有烏雲,月亮僅僅剩一個彎鉤,因此每一顆星星都有機會呈現它的亮光。


    如今已經是十二月份了,東京的夜晚在零下七八度左右,空氣不是太冷,但依然有點動手動腳的,人呼出的氣息就是一團白霧。


    一杯溫熱的清酒下肚,渾身上下的血液溫暖起來。


    小店內的監視裝置與竊聽裝置,信號發射的距離都不遠,而且很容易被大樓所屏蔽……因此,對方必定在最近的大樓內,或許正在居高臨下的,用望遠鏡觀察者小店的布頂天棚,也許這一刻,還有一隻重型狙擊槍正在瞄準這裏。


    一直找不到對方租下的房子,這一刻清楚了。


    計算機小貓得到信號,正在全力搜索大樓的住戶,不巧的是,五十米內最近的大樓,樓高有八十二層,裏麵生活著一萬多人。


    當然,三號與四號實驗體是兩個高科技產品,他們居住的地方肯定離不開網絡,檢查一下樓內的住戶的數據流量,很快篩選出其中幾家可疑目標,再設立一些條件……計算機小貓圈定了位於六十三層的一家住戶。


    這家住戶進出大樓時,采用了各種掩飾手段,奇怪的是,哪怕對方沒有回避監控探頭的掃射,攝像機依然沒有抓不到對方具體的形象,因為每當攝像頭照射到這兩人時,攝像機總是出現技術性圖像抖動。


    剪好的魷魚子端上來了,安鋒速度很快的夾上一條魷魚卵袋,塞進嘴裏,他吃飯的姿勢不像是品嚐美食,而是為了按完成任務。


    蘇珊娜也一副同樣姿態,於是,原本神態悠閑的兩人,這一刻如同趕時間一樣,將盤裏的兩條魷魚卵袋快速吃完,而後抓起酒杯,把酒一飲而盡。


    事後兩人還細心的擦了擦酒杯口,片岡一下子明白了對方這麽做的意思――這是想消除留在酒杯口的唇印,以及dna碎片的節奏啊。


    於是,片岡立刻舉起洗潔精瓶子,在兩人用過的餐具上,當著兩人的麵滴上洗潔精,然快速將這些餐具泡在水裏,並不停歇的開始洗刷,他果然看到了兩人滿意的神情。


    那個女人開口了,口音帶著一絲緊張,以至於吐露出一股濃重的外國外語:“多少錢?”


    片岡穩穩的站在那裏,平靜的回答:“uu日元,一份。”


    依舊是那女人動手,那個男人雙手交疊,右手按在左手一枚藍月亮戒指上,神態很疑重。


    女人伸手探入男人的懷中,摸出了男人的錢包,男人像木雕泥偶一樣一動不動。


    蘇珊娜支付了50uu日元,她將錢包塞入了安鋒的懷裏,輕輕一拉安鋒,讓安鋒站了起來,同時回應道:“不用找了。”


    對於多餘的小費,別的老板會做出一副感謝狀,片岡卻一副無所謂神情,他沉默的收起錢,而後看著蘇珊娜攙著安鋒,並肩走出小店。在出門時,安鋒曾伸出手指,快速的在兩名黑客身上戳了一下,因為老板一直在注意安鋒,這才湊巧發現了安鋒的小動作。


    等蘇珊娜走出店內,片岡善意的提醒兩名黑客少年:“你們兩個,胸袋裏都裝了什麽,拿出來給我看看。”


    一名黑客少年下意識的摸下了胸袋,另一名黑客少年,趕忙掩飾:“沒,沒什麽。”


    片岡陡然爆發出一股懾人的氣勢,他溫和的,但是絕對冷硬的命令:“掏出來看看。”


    兩名黑客少年,其中一位在猶豫,另一位沉不住氣,依言拉開了上衣服的拉鏈,羞澀的從胸袋裏掏出一部手機,那部手機上有一根光纖線,一直延伸到這名黑客的衣領――這根線的盡處,是一個針孔攝像頭。


    另一名黑客少年一見對方的舉動,這才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脫口問:“原來你也接了論壇任務,好高興。請問,你的網名是什麽?”


    片岡一眼瞥見的黑客少年手中的手機,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打斷了兩名黑客少年的相互自我介紹,連聲催促另一名少年:“趕緊,把你的也掏出來”


    那名黑客少年也是同樣的裝束,手機上連了一根光纖線通向衣領,衣領上同樣別了一枚針孔攝像頭……不過,這個人的手機比較脆弱,它的手機屏幕已經粉碎,強大的衝擊力使手機裏的儲存卡,變成了一堆碎片。


    這會兒,輪到黑客少年倒抽冷氣了,最先拿出手機的那位黑客少年,趕忙低頭檢查自己的手機。他的手機,機殼還保持完整,但機子裏卻散發出一股焦糊味。打開手機後,發現他的手機電池,不知什麽時候發生了爆燃,或者說大電流輸出,以至於手機內的電路原件大麵積燒毀――存儲卡自然也難以幸免。


    見到這一番情景,片岡重新坐了下來,一臉的事不關己。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剛才進來的那名男子是絕對的高手,連對方的衣服都沒有損傷,在手機主人自己都沒有感覺的時候,這人發力破壞了這兩人兜中的手機。


    這一點,片岡捫心自問做不到,遠遠地做不到。


    既然如此,片岡何必又說破對方呢?


    說英雄道英雄,說破英雄嚇煞人。


    這時候,走出小店的安鋒與蘇珊娜手裏多了一柄黑色的防彈雨傘。兩人是空手進小店的,這柄雨傘是無中生有出現在安鋒手上,但……有誰關心?


    在無雨的璀璨星空下,一對男女打著黑雨傘,這舉動很怪異,要知道日本人是流行用透明雨傘的,偏偏這對男女,一副英姿煞爽的神態,他們神態親密的手牽著手,步伐穩定的走向附近大樓。


    這時候,兩人雙手交握,超視感覺與超聽感覺共享。他們看到了六十三層大樓的情形,聽到了裏麵的聲音。


    那個房間裏,一共又是十一個人。房間裏的格局居然與安鋒的畫廊相差無幾,都是麵積很大的,足以做場房的大麵積空間,而後隔成的一個個半開放的工作室。


    三號、四號目標,正在大樓的窗前,三號目標――假設那個男子就是三號實驗體,而那位女子是四號實驗體。他左眼帶了一副戰術眼鏡,正通過戰術眼鏡上的景象,捕捉著安鋒與蘇珊娜的黑雨傘。三號目標肩上還頂著一杆重型狙擊槍,右手拇指放在扳機上,狙擊槍子彈已經上膛,槍口不斷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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