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催眠術


    “明白,三點鍾方向如果有障礙物立刻清除”,安鋒快速的回了一句。


    阿蓋爾一邊活動四肢,一邊笨拙的回應道:“你那裏有什麽吃的嗎,噢,我的電池已經告警。”


    安鋒回身看了看,也就在這時摩托車燈的光柱重新攀上了山頂,光柱顯得更加明亮了。


    “罷了,你來跟我回合吧……”說完這話,安鋒伸手一牽驢子,驢子憑空消失在努爾與麗莎來不及看清變化的瞬間,安鋒身邊已變的空空蕩蕩。


    這時候,最早搜捕安鋒的隊伍已經匯合在一起,大家彼此檢查著傷口,久久無語,過了一會兒,隊伍中一個人開口詢問:“你們……你們誰知道紮喀貢是個什麽樣的人。”


    就在此刻,幸存者當中還有三名馱隊成員,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他們身上,這三人麵麵相覷片刻,其中一人嚅囁著說:“他是低地人,據說我們也不太了解他,這家夥是二老爺(麗莎丈夫)帶過來的,聽說他過去是某家族第三子,上過學,識字。除此之外,更多的情況我們就不知道了。”


    三人當中,另外一人想了想,補充說:“紮喀貢平常話不多,他會唱動聽的山歌,偶爾跟我們說一些低地笑話。我隱約聽說他父親也是一個大部落酋長,但因為是第三子,所以隻從父親那裏繼承了一小筆學費,上完學,花光了學費,他開始幫著哥哥放羊,後來輾轉各個部落,積攢的錢買了兩頭驢子。


    他去過很多地方,懂得很多部落語言,因為身材高大英俊,很討女人的喜歡。他身邊兩個孩子聽說都與他有親戚關係,那兩個孩子的父母在部落裏同樣沒有繼承權,所以把孩子送給紮喀貢,讓他撫養。


    紮喀貢沒什麽特殊嗜好,用錢很節省,我聽說他已經攢夠了一筆錢,準備再買兩頭驢……其他的,到沒有聽說。”


    最後一個沒有說話的人補充的最完善:“紮喀貢很少談起他的過去,跟我們一起走馱隊的時候,他很少說話,偶爾心情好了唱唱歌,我們沒有感覺出他有什麽特殊。”


    問話的人是三老爺的心腹,他歎了口氣:“這個沒什麽特殊的人,把我們多個人打敗了。”


    這時候,隊伍中的清醒者立刻想起剛才的狀況,他馬上插嘴:“紮喀貢好像有一項本領,他能準確的判斷聲音發出的方向,我身邊的某人剛開口說了句什麽,立刻就被子彈打到。我臥倒的時候沒敢發出聲響,果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子彈朝我飛來。”


    三老爺的心腹想了想,立刻抓起步話機,衝裏麵喊到:“注意,注意,我們發現紮喀貢能夠準確辨別聲音發出的方向,你們接近他的時候不要發出任何聲響。”


    稍停,三老爺的心腹想起什麽,馬上追問:“紮喀貢槍法準嗎?”


    馱隊人員回憶了一下,不能肯定的點點頭:“好像聽人說過,紮喀貢開槍很快。”


    另一名馱隊人員馬上想起來:“是的是的,我也聽說過,我是聽庫克說的,聽說有一次,他們馱隊遇到雲豹,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紮喀貢就開槍了。


    其他人頓時回想起來,爭先恐後回答:“是呀是呀,我聽說是紮喀貢第一個開槍,庫克在紮喀貢打死雲豹後跟著補了一槍,兩人為此還起了一點小爭執


    三老爺的心腹追問了一句:“紮喀貢跟庫克有仇?”


    馱隊人員馬上表示:“不可能,我們平常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大家都是一起爬山越嶺食物,哪有什麽深仇大恨,紮喀貢並不是一個喜歡爭執的人。”


    這句話讓大家沉默了片刻,一名馱隊人員忍不住反問:“到底怎麽了,我們早晨出來還好好的,紮喀貢被麗莎夫人叫去送東西,突然之間就有人報信說紮喀貢搶走了麗莎夫人,與二老爺發生衝突,叫我一起去追捕他們,這,這是紮喀貢做的嗎?”


    三老爺的心腹歎了一口氣“這時究竟怎麽發生的,我們也不太清楚,當時跟在二老爺身邊的人,現在死的死,傷的傷,我們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聽說,爭執發生的時候,有人站到了閣樓窗前,看到了事情發生的經過,但可惜他們並沒有聽到爭吵聲,不知道雙方都說了什麽。


    據那個人說,他當時聽到摩托車的轟鳴聲,看到紮喀貢騎著摩托車回來,然後把摩托車停在路邊與麗莎夫人交談,隨後二老爺帶著人圍上了他們。


    據說雙方說了幾句話,二老爺讓麗莎夫人離開,而後他叫手下去殺紮喀貢,在這之前二老爺的人把紮喀貢打了一頓,紮喀貢並沒有反抗,等二老爺的手下拔出刀子的時候,雙方突然打了起來。


    據說現場一片混亂,後來有幾個站在閣樓上的人透過窗口開槍……一切都發生的很突然,然後麗莎夫人被搶走了,二老爺被子彈打斷了腿,至今沒有蘇醒。我們老爺召集人手,在才發現在閣樓上衝紮喀貢開槍的人全被紮喀貢打死了,其中也有我們老爺的人。


    到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們用什麽交通工具逃出了定居點,隻知道他們跑得很快,摩托車隊遇到他們的事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十幾個山頭外。”


    話音剛落,三老爺心腹的步話機裏響起了摩托車手的通話聲:“搜捕小隊,搜捕小隊,我們已經抵達了礦區附近,聽到了請回答。”


    三老爺的心腹立刻回答:“你們聽到我剛才的話了嗎,紮喀貢能夠準確辨別聲音發出的方向”


    “聽到了,我們距離礦區還有兩個山穀,大老爺有命令,今天我們就包圍礦區,但不要過度接近,明天一早會有人來協助我們,聽到了嗎?請回答”通話機裏回應。


    三老爺的心腹猶豫了一下,又對通話機裏喊道:“紮喀貢有可能離開了礦區,我們剛才威脅了他,估計他已經趁夜離開”


    也就在這時,摩托車燈出現在最近的峰頂,追捕隊發出一聲歡呼,摩托車手們放慢速度,緩緩地將摩托車開下山穀,領先的摩托車手跳下車,招呼三老爺的心腹,他馬上看到,他馬上看到躺在地上的遍地傷員,這些傷員都壓低了嗓門,竭力不使自己發出呻吟,摩托車手們見到這個景象,頓時抽了一口冷氣


    其中一個摩托車手脫口而出:“那麽傷到紮喀貢了沒有?”


    三老爺的心腹搖搖頭:“不清楚,我們自始至終都沒能靠近紮喀貢……噢,不對庫克曾趁我們救治傷員的時候,摸上了礦區平台,但他隨後被紮喀貢於掉了,紮喀貢接著要求我們離開,他的話音似乎很正常,沒有受傷的感覺。”


    為首的摩托車手揮了揮手,兩名摩托車手一前一後的向峰頂摸去,這兩名摩托車手脖子上掛著微光夜視儀,他們悄悄地攀上封頂,打開紅外線發射裝置,開始搜索礦區平台。


    “大老爺還在山下,他已經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了,他的兩位朋友就在附近,此外,我們還可以從軍方借到一架所搜直升機,明天軍方將用演習的名義搜索這一帶,大老爺的兩位朋友明天也將抵達定居點,所以今天我們隻要抓住紮喀貢的尾巴,其他的都不用管了。”


    稍停,這位摩托車手看了看周圍,歎了氣說:“我們留下一個五人小組,其他的人帶傷員返回吧,我隻帶來了五個人的睡袋與帳篷。”


    不一會,趴在峰頂的人開始匯報:“平台上沒有人,附近草叢裏有幾具正在冷卻的屍體。”


    新來的的摩托車手趕緊將這一情況報告定居點,他建議:“紮喀貢有可能走了,我們過去確認一下。”


    “不,不要過去,不要破壞現場”,身在定居點的三老爺回答:“我們的朋友明天一早抵達,他是個真正的追捕高手,不要讓你們的足跡破壞現場,在那個人沒有到來之前,任何人禁止接近礦區。”


    這段山穀中的對話安鋒已經聽到了,他撤離的時候,撒播出數千種昆蟲竊聽器,山穀內的對話他不僅聽得一清二楚,而且能借助昆蟲的複眼將這裏每個人的麵貌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時候安鋒已經跟阿蓋爾匯合了,安鋒取出一塊核電池,替換了阿蓋爾身上的軍用高能電池,他接著詢問了阿蓋爾善後處理情況,據說阿蓋爾帶走了車站潛伏洞內所有尖端設備,將這些設備埋在不遠的山中,但洞口的變色龍篷布他並沒有取下來。


    做完這一切後,阿蓋爾進入定居點潛伏,因為定居點內已經有安鋒布設下的監視器,所以阿蓋爾的潛入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爬上二老爺家屋頂,用戰術眼鏡攝錄下院內、屋內的所有動靜,知道安鋒通知他撤離。


    從圖像上看,那群人並沒有過多的注意拜克爾,屬於二老爺的勢力目前正處爭吵當中,就如同大多數集權勢力崩潰後的常態一樣,其隊伍內部正在為爭奪繼任者的交椅而吵得不可開交,倒是三老爺與大老爺的勢力還想著把紮喀貢抓回來,問問事情的究竟。


    在圖像中,二老爺的幸存勢力對衝突的發生也完全摸不著頭緒,所有人都像做夢一樣,完全想象不到“紮喀貢”的反抗會如此激烈,由於過度震驚,很多人對事件的描述充滿了主觀意識,加了很多想象的情節,這倒使得在場的人,各執其詞,人人口中都是一副完全不同的衝突畫麵。


    不過,經過大家的討論大多數人已把衝突定性為二老爺的嫉妒,認為二老爺是看到“紮喀貢”與夫人聊天而吃醋,從而想殺掉紮喀貢立威解恨。原本大家都以為這是極不起眼的小事――老爺要處置一個下麵人而已,多大點事。但……大家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紮喀貢的反應如此激烈,以至於衝突不斷擴大


    其實,這時候聚集在山穀中的搜捕隊員們依然覺得事情的緊張有點不可思議,不過是一個桃色糾紛而已,怎麽就因為這個桃色事件而死傷了如此眾多的人手?當然,大家當初加入到追捕中,不是因為他們對二老爺有多麽愛戴,不是因為二老爺平日多麽的人心;以及大家對紮喀貢有著刻骨仇恨等等。他們隻是習慣了服從,並竭力想表現一下,給老爺留個好印象而已,比如庫克,他跟紮喀貢關係不錯,但這關係不影響他的殺心。


    細究起來,正如大家所評論的,紮喀貢雖然是個話不多的人,但他卻是一個絕對的熱心腸,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是個爛好人,比如他肯收留無勞動力的兩個小童,比如他每周替麗莎送貨,比如……而如今大家都拿起槍來追殺他,並不是因為他平日多麽惹人厭招人恨。


    大家隻是習慣了服從而已,僅此而已。


    但……隨著局勢的發展,情況有點不一樣了――如今,追殺紮喀貢已是件極度危險的活兒,要死人的。而且已經死了很多人。定居點裏已經死了七八個人,這裏,礦區山穀內再度死傷十餘人。


    隨著搜捕隊不斷匯報追殺結果,定居點內的氣氛在悄悄變化――死亡如此近距離的逼近大家,這下子,大家對服從……不再那麽熱衷與堅持,不再那麽狂熱與盲從。於是,摩托車隊的出動需要上位者屢次催促,需要強製攤派等等


    此刻,山峰頂,舉著微光夜視儀的摩托車手再度把山穀細細搜尋一邊,又一次肯定山穀裏沒有紮喀貢。這時,前來搜捕的隊員們意興闌珊,鋒鋒準備帶傷員回家睡覺。而第二波趕來的摩托車手尤其沒繼續搜索的欲望,除了兩名手持微光夜視儀、熱成像儀的摩托車手,其餘人連爬上峰頂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見到這情景的安鋒擰亮夜視頭燈,大搖大擺提起一盞強光手電,招呼阿蓋爾沿山峰腰線水平行進著,他絲毫不怕追兵察覺,直著身子解釋:“我們要找一處凹地,架設帳篷,我要對麗莎實施……催眠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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